合贡的妻子莫贞西是个和蔼可亲的女人,她五十多岁,身材不高,体型略显臃肿,算不上漂亮,但却相当有内涵。她是一位资深人类学家,地地道道的法兰西人,由此可见法国人类学家在这个前殖民地的确是遍地皆是。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外地考察,莫贞西显得比她丈夫还黑,一身衣着打扮,比托来米更像是个马里本地人。
莫贞西的客厅并不大,但很干净,纤尘不染,她对我们的到来感到很惊奇。你知道吗?见到她同样使我惊喜万分!因为我的导师希米尔教授,在我临走时曾交给我一封信,所要转交的正是此人!待我和玛莉亚分别介绍后,她热情地和我们一一拥抱,然后拉着玛利亚的手挨身坐下,像一位母亲对久别的女儿那样亲热。莫贞西忙吩咐佣人为我们奉上茶和果品,然后仔细询问玛利亚近况如何,父母可好,兄姐可好等一长串问题,接着又用类似的情形问候了我和我的导师,我顺手把希米尔的那封信郑重地交给了她,她认真看了看那封信的落款,眼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然后就把它揣在怀里。再接着,她又和玛利亚絮絮叨叨地谈起他们家族的一些琐事,这种略显繁琐的问候是马里人生活的一部分,它可以一直问到你所有的直系亲属为止。但过分冗长的问候使我的心又浮躁起来,我深深地呷了几口茶,觉得很苦,那个深藏在心底的问题在胸口怦怦直蹦。我一边按压住内心的冲动,一边频频向玛利亚使眼色,但玛利亚好像丝毫也没察觉,还是一个劲儿地和她伯母侃侃而谈,套近乎。
终于挨到中午,吃过了饭后,趁主人不在,我向玛利亚正式提出抗议:愿不愿说你该早点问,我们也好另做准备,不然呆在这里空耗时间有何意思?玛利亚则故作神秘地笑笑,把嘴凑到我耳边,悄声说:“伯母已经答应了,就在今天晚上,你——急什么!”“什么!”我高兴地大叫,玛利亚忙捂住了我的嘴,笑笑地看着我。呵呵,原来情形如此,但我内心的兴奋与喜悦玛利亚是捂不住的。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兴奋与焦急中等待,喝了一下午的茶,也许是心情好了,那茶喝起来也特别顺口,感觉并不像最初那么苦。
到了晚上,只见莫贞西身穿大红的晚礼服,略施淡妆,看起来非常雍容华贵和漂亮。她全熄了灯,大圆桌边缘点满了蜡烛,那红红的烛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的脸,也照耀着桌上那几瓶法国红颜容庄酒和斟满葡萄酒的血红酒杯。整个场面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生日晚宴,只是缺少了一支乐队伴奏。
“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莫贞西首先开口说道,我和玛利亚都摇摇头。莫贞西笑了笑,接着说:“今天,是我爷爷130岁的忌日,他叫狄德罗,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和他的朋友格里奥一起来到这片神秘的土地上,他们被这里的多贡人宗教和文化所吸引,一住就是十年。是他们最先发现了多贡人天文学知识的秘密,并研究了多年,但囿于当时各种条件的限制,一直苦于无解,最后不得不抱恨终生。而今天,当着你们两位年轻人的面,我把它说出来,一为祭奠我那伟大郁郁而终的先祖,二来也是为了点醒你们这些达尔文学说的被蛊惑者,我希望你们能当着神圣的天狼神面发誓,一定能恪守秘密,认真遵从他的意志,永不背叛天狼神。”说完,她深深地喝了一大口葡萄酒,**变得血红。
这时我才发觉,在客厅角落有一扇暗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见里面供着一尊像鱼又像人的雕塑。我和玛利亚不明就低,忙对着它起誓,但被莫贞西用手势制止了。“你们——还是埋藏在心底吧,伟大的天狼神会随时与你们心电感应,不用发明誓.!”她冷冷说道。我们一时不知所措,所能做的只有唯唯诺诺。
紧接着莫贞西一口气把杯中残余的葡萄酒喝干,继续说道:“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也许是出于先辈们的关系,多贡人神奇的文化和神秘的传说就深深吸引了我,于是在我二十八岁那年,法兰西大学历史系古人类考古专业博士毕业后,就带着祖父未竟的心愿,和我的男友——也就是刚才休尼提到的希米尔教授,一起闯荡马里。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热情不减,但很快,这里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停滞不前的考古研究,使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希米尔嚷着要回去,而我的回答是‘绝不’,于是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他回国做起了教授,而我依旧为了自己的理想坚持在这片土地上。再后来,我就认识了玛利亚的伯父,年近四十岁尚处单身的托拉米神父,我们因共同的理想而紧密结合在一起,托来米深谙多贡人语言和文化,他博闻强记,记忆力超群,而我则想象力丰富,敢于推理和冒险。于是我们二人在婚后发誓,一定要把多贡人的秘密破译出来,使之大白于天下,以便人类能够更深刻地了解广义宇宙和重新思考自身在宇宙中的位置和命运。经过整整二十年艰苦卓绝的不懈努力,终于,我们在一个月前发现了它。”莫贞西说到兴奋处,用手使劲儿地拍打着桌子,杯中的葡萄酒溅出来,顺着桌面肆意流淌,像人的眼泪,又像是一道道殷红的伤痕。
“我们通过考察小人国山洞里铭刻的奇奇怪怪的文字和图案,再结合托拉米从上一辈合贡那里继承下来的神秘咒语和耸人听闻的暗示及传说,终于破译了这个人类千年之谜。可是,结果却令人震惊,瞠目结舌。唉,没有人会相信的,真的,包括你们——”莫贞西说着叹了口气,不停地摇头。
“为什么?”我和玛利亚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因为——”莫贞西顿了顿,继续说道:“自从1846年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出版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已接受进化论,相信人类真的是猴子经过漫长的生物演化变成的,几乎所有人,包括绝大多数神学家和人类学教授,都相信这是真的,这就是所谓的科学,世界各国的生物教科书都明明白白地写着,没有人会不相信。”
“但达尔文的理论看起来天衣无缝,物种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等到高等,从水生到陆生,一切变化合乎历史考古学佐证,所见证物化石比比皆是,这难道还有错?”我不禁反驳道。
“是的,也许他总体上是对的,但他只是站在地球——这个宇宙中微不足道的小点上来研究他的理论,在他那个时代,还没有人真正考虑过外太空文明对地球物种进化的作用。就像牛顿的经典力学,拿到月球上去试验就显得很荒谬。”
“外太空文明,你是说——”
“孩子们,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莫贞西接下来继续说道:“根据达尔文的理论,从猿变成人最起码要经历以下几个阶段,猿,类人猿,类猿人,人。可直到现在,我们也找不到其中最重要一环——类猿人存在的直接证据,凤毛鳞爪的一块牙齿,一根骨头,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人类若是由同一个祖先共同演变而来,那就明显违背了近亲繁衍,代代劣质的现代遗传学规律,这也和达尔文进化论推崇者们所说的自然选择,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观点相悖;而若是由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类人猿独立进化,然后再杂交融合,且不说他们相互距离遥远,进度不一,单单就化石链一项,现今所发现的所有人种化石,又有哪一种是前后继承并贯穿始终的?活的证据没有,死了的化石又在哪里?”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9章:第九章 达尔文的谬误”内容快照:
『第九章 达尔文的谬误』
我们都听得~了~,莫贞西又打开一瓶葡萄酒,径自倒~,喝~一~后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事实~,后来的生物~化论者出于过分~崇达尔文,也为了~和当时尚占正统的基督教~帝造人学说展开竞争,他们往往事先预设了一些极完美的公式,然后再挖空心思去寻找所谓的证据来充填它。最有名的莫过于始祖鸟和总鳍鱼了,前者被认为是从爬行动物到鸟类的过度先驱,后者则被认作是动物由~生到陆生的~~中介。而真相是:他们所津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