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誉远和袁彩伊二人漫步在古道街上。潇潇的冷风将袁彩伊那垂落在额前的一绺鬓发吹得飘飘荡荡的,她将双手揣到风衣的兜里,问道:“最近码头有什么动向吗?”
袁誉远回答:“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袁彩伊长叹:“唉,如今的银城码头比十几年前要繁华的多,热闹的多,但是却成为了烟土侵入银城的重要通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失望地又道:“哥,你知道吗?那天我看见何衷阁了,可是他好像不记得我了。”
袁誉远担心地问道:“难道你想与他相认?”
袁彩伊瞪着袁誉远的眼睛:“不可以吗?”
袁誉远亲切地扶着袁彩伊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彩伊,你千万不能冲动啊,不要忘了我们回银城的目的。我们现在还没找到当年害你爹娘的真凶,你决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的话会很危险的。”
“嗯,我知道了”。袁彩伊听后深思了一会儿,不情愿地点点头。
“咦,那不是行动科的石巨阙吗?”袁誉远手指着前方的小摊位说道。
只见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小贩抱拳乞求着石巨阙:“哎哟,警察大人,我实在是交不出十块大洋啊,求求您了。”
袁彩伊和袁誉远走到小摊位上旁,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驼背的老伯。那宽宽的额头上被岁月留下了好多皱纹,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样的风雨辛酸。
“石队长何必为难一个小商贩呢?他能有多少钱?”袁彩伊手指着小商贩说道。
石巨阙却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袁警官您有所不知啊,这个商贩子到处摆摊儿,撵他还不走,所以我只好罚他钱了。”
“那也不至于罚那么多吧,你这分明就是讹诈!”袁彩伊的眼神里充满了正义之光。
石巨阙不耐烦地指着商贩说道:“好了好了,看在袁警官的面子上就放过你这一回。”说完便带着两个跟班气呼呼地走了。
“谢谢警察大人,谢谢警察大人!”只见这个商贩老伯缓缓地弯下他那年迈的身躯连声向袁彩伊道谢。
袁彩伊看着他那凄苦的样子眼神里流**了悲悯之情。她更加气愤石巨阙的无耻行为,不禁摇头叹息:“真是丢警察的脸!”
“袁警官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只见孟寰凌笑嘻嘻地从古道街西边走来,“还是我们袁警官有本事啊,竟然能让石队长空手而归。”
袁誉远见孟寰凌走来,二人互相问好。
“彩伊警官,上午好啊。”孟寰凌亲切地问道。
袁彩伊并没有做声。
孟寰凌笑了一下,并没有在意,接着又说:“这个石队长仗着自己是警察经常欺压老百姓,今天被袁警官碰到了,我想他一定不敢就犯。我先替银城的百姓谢谢你了。”
“孟少爷不用恭维我,您言重了。”袁彩伊白里泛红的脸上**了浅浅的笑容。
“难得碰上二位警官,不如到前面的茶楼坐坐?”孟寰凌笑意盈盈地说道。
袁彩伊霎时感到一股热流侵入额头。
“警务处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了。”袁誉远偷偷地笑着走了。
袁彩伊望着袁誉远远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袁警官别客气了,我们走吧。”孟寰凌的脸上洋溢着无尽的笑容。
袁彩伊腼腆地低下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二人一起走进了前方的茶楼。
孟寰凌指着琉璃窗户边的桌子,说道:“来,彩伊警官,我们坐那儿吧,还可以欣赏外面的风景。”
“请慢用。”老板将茶端放在桌子上。
袁彩伊和孟寰凌相对而坐。伴着茶杯里泛起的热气,孟寰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印在他心底的女子。
“孟少爷您今天就只是请我喝茶?”
“品茶聊天,难道你不愿意?这可是正宗的千两茶。”孟寰凌笑嘻嘻地说道。
袁彩伊偶感心烦,向窗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色呢绒连衣裙的姑娘正在楼下的书摊仔细的挑选着几本国外名著。
袁彩伊太熟悉她的身影了。只听那个姑娘说道:“老板,我要这本。”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婉转柔和。说着将七元钱递给老板,光彩夺目的翡翠戒指戴在她那洁白的手指上格外靓丽。
袁彩伊太诧异了,她真的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那枚戒指和她的母亲曾经戴的戒指一模一样。
她那惊奇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位买书的姑娘。因为那个姑娘长得实在太像她的母亲了,一颦一笑简直是同一个人。但是她实在不敢肯定,因为这一切就像**的的天气袭来一阵热灼的风沙一般,令她感到十分突然。
孟寰凌看着袁彩伊的表情十分不解。
这时,袁彩伊迅速站起身来,双手轻抚桌面,焦急地说道:“孟少爷,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说完慌忙地跑出茶楼。
可是那个买书的姑娘已经走了很远了,她迫不及待地紧跟其后,因为她的心里能感觉到她一定是自己久违的亲人,她实在太激动了,嘴里不时的呼唤着:“清袅......清袅......”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个姑娘一定就是她失散了十几年的亲妹妹--杨清袅。
阵阵的秋风吹得道路旁的杨树叶子唰唰的叫着,仿佛在向她倾诉什么......
此时,她的泪珠已经浮在了眼眶的边缘上,不知不觉地停住了脚步。面前青铜色大门边缘的白色石墙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何宅”。
不得不使袁彩伊心中一怔:这不是何衷阁的家吗?难道清袅与衷阁在一起?她想要知道的太多了,十几年的离别,千言万语仿佛也道不尽她的哀愁。
杨清袅回过头来,笑容十分甜美。袁彩伊心里瞬间涌入一股暖流,喷洒在自己干涸已久的心灵之泉。
袁彩伊刚想上前与她相认,只见一辆豪华轿车如同一匹黑马一般从她身边驶过,原来杨清袅是在对坐在车里的何衷阁微笑。
何衷阁见杨清袅站在门前等他,急忙下车走到她面前,二人亲切地走进了阁楼里。
袁彩伊浅浅地笑了,心中生出了无尽的羡慕。何衷阁与杨清袅只见依旧是那样的亲切,仿佛她自己也回到了过去,但她的笑容背后仿佛又隐藏着无限的担忧,她是那样的无奈,只好离去,一边走一边揉拭着浸在双眸里未能流出的泪水。
就这样,走了很远很远,她却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后面一直凝望着她,担心着她。
太阳睡了,夜深了,月亮朦胧的升了起来。望着茫茫苍宇中的点点繁星,袁彩伊想起童年时与杨清袅与何衷阁玩耍嬉戏的情景,历历在目。十几年了,就是凭借着对往事的怀念和对团聚的期盼才走到了今天。岁月如梭,盼了十几年,思念了十几年,同时也悲痛了十几年,十几年不知做了多少这样的梦,杨清袅与何衷阁终于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不是梦......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今晚的月色是那样的皎洁美丽,温暖人心。可是月圆时人也能够真正团圆又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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