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实右手拖着那早已在火车上便蠢蠢欲动的的行李箱,背包也特意背在前头,还用左手保护在前面,因为这时他已经完全被从火车上涌出来的人流淹没了,我想这是人的正常反映吧,就更不用说是初来这个陌生大城市的农村小伙周小实了,要不是因为他从小干多了粗活有那么一身好身板,这时想必他会连站都站不稳,他在那地下通道汹涌的人潮里时隐时现,前前后后挤满了人,互相忍受着那不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汗酸味,终于以一身汗的代价终于换来了光明的出口,不,应该是他心中光明的出口,因为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天了。庆幸的是火车没有晚点,时间刚好晚上八点半,他站在出口处抬头仰望着,他能看到的仅有的黑夜,好像这黑夜正是他苦苦盼来的快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脚踏上这一片土地第一件做的事情,这一口气好像在他身体里施了魔法,然后他就成了新的一个人,完全属于这片土地的忠实听众。
“你好,请问你是来学校报到的新生吗?”一个温柔的声音站在出口处的周小实说,
“是的”周小实摸了摸脑袋用他很标准的普通话回答说,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那温柔的声音轻笑了一声说,
“中区大学”
“那你该叫我学姐了,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我正在接新生,你跟我来好吧,我们学校的校车就在那边,车子会直接把你送到学校的”
这让周小实感到很意外,其实在他来之前已经盘算好了一些事情,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城市,尽管什么都不懂也不至于出租车都不会打吧,他想这几块钱是要花的(有时候人就是要学会自我安慰的)。自从大实高中毕业出去工作后,家里的经济就稍微充裕了些,按实妈的原话是“三个人挣钱还怕供不了一个大学生”,所以在以后的大学日子里,周小实开始可以只配一些多余的小钱了。
“好的”周小实看了一眼那漂亮的脸蛋说,他不自主地补充说“你真漂亮”,说完他自己都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谢谢,你把箱子给我吧,我帮你”学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她正要伸手过来要拉箱子的把手。
“我自己可以了,谢谢”周小实急忙拒绝了学姐善意的要求,因为在他那农村娃的观念了,让女孩帮忙是很不男人的事情,更不要说是粗活,在乡下男人就该有担当,这是新一代的农村式教导。声音这么美,脸蛋又这么精致的女孩,只是会比乡下和他一起玩耍的姑娘瘦小了点,周小实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做这种事的,何况这点行李对于他来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周小实跟在学姐的后面,再没有说一句话了,也许是都有些尴尬吧。一阵轻风吹过,周小实那比狗还灵的鼻子闻到了学姐身上的香味,其实他早就闻到了,那是在学姐走上来开口说话之前的事了,因为在从那汗酸味横扫的底下道里出来,鼻子需要寻找特制的香味来回复它的功能。
就在学姐带着像是失了魂的周小实走去的方向,有几辆公交车,应该就是学姐口中的校车了,因为这时,那边迎面走来了一个长得和学姐一样那么可人的还穿着**的女生(这是他之后生活会经常涉及的一个词语)正向我们挥手,学姐也向她打了个招呼,她并没有理会后面那个从穿着上十足土包子的周小实(要是在一周后,这位学姐可能会恋上这张土包子脸的),可周小实的目光已经从学姐的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了,她们俩说了几句话,好像说新生太多了,一时小车接不完。
“嘿,你就跟这位学姐过去排队等一下校车吧,现在那边的车上已经挤不上去了”学姐说,也只能用“挤”来形容了,被学姐的话打断思路的周小实很不情愿地把视线从俊俏的脸蛋上移到那挤得像乡下堆满了柴草的茅屋似的校车。即使是像周小实这样对柴草屋习以为常的土包子也难免会退避三舍的。
“好的”周小实说着又把视线再次聚集在那俊俏的脸上,以至于没留意到一开始那股香味已经往他出来的那个充满寒酸味的出口走去了。
这时这位学姐终于留意到有一双很贼很贼的土包子眼神在看着她。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这位学姐直接来了句吓唬土包子的话,
“就看你怎样”土包子心里默默回了句嚣张的话,其实他没敢这样做(这种霸气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才锻炼出来的),此时他做的只是迅速把目光移到“茅屋”边上的人群。
这位学姐看到周小实老实的样子,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是想和他开个玩笑的,谁知道这小子这么木,没办法,为了不那么尴尬,她找了个理由说“你自己过去排队上车好吗,我还要到出站口那边帮忙”她貌似已通红的脸却出卖了她。
“好的”周小实实在看不清女孩的心思,她听不懂学姐的话,还以为学姐生气了才那样说的,他只好不知所措的看着学姐朝着一样的方向走去了,也没有回头。
这一句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让周小实感到低落,心里再一次补充说“这就是大城市的姑娘吧”,目送学姐的身影的注意力在学姐消失在人海后又回到那“茅屋”身上。他走上前去,发现原来大部分人都是拖家带口,大包小包的,有的闲聊了起来,有的默默的看着一小块荧光屏,有的坐在自己行李箱上,不知道仅仅是发呆还是想家了,都失了魂似的。他再走进些,他发现大部分都是姑娘,其中也杂带着几个男的,只是周小实看来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姑娘当中不乏有几个让周小实看到了学姐的影子,只是她们显得稍微青涩了些,周小实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是很高兴的了。也许在这里他真能碰上他的梦中情人。他就这样默默地跟在人群的后面(欣赏归欣赏,队还是要排的),和大家一样在等着一间空“茅屋”的出现,在周小实尽情欣赏胜境时,那几间挤满了人“茅屋”已经飞奔而去了,留下的一缕缕黑烟让这些后继者有个心里准备。周小实也加入了发呆的行列中,是呆呆地看着那一张张青涩又俊俏的脸蛋(这种状态直到他在大学生活了一个月后才得以恢复过来)。
“嘿,同学你好,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我手机没电了,可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报平安”,一双近似恳求的眼睛看着他,原来在周小实开启发呆模式里,身后又排了黑压压的一对人,刚才的声音就是仅仅跟在周小实身后的女生的,她同样有一张一看就想多看几眼的让周小实发呆的青涩又俊俏的脸。毫无疑问,周小实会毫无考虑就把他那一块“砖头”交出来的,这是一款实爸下南洋是买的一个诺基亚牌手机,跟了实爸近十年的历史沧桑,完全可以从手机上找到痕迹,是周小实上高中时为方便联系实爸就把给他用了。
事实就是这样,周小实直接缴械了,他赶紧把手机从从裤兜里掏了出来,但递过去时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的手机经常会出小问题,有时候会听不到声音的,大源大同他们就深知其中的痛苦。
那女孩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看了一下手机有又看了下周小实,什么也没说,接着低头开始按手机号码,同时慢慢的向队伍外围走去,周小实看见她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应该是打通了,只是听不到她说什么。
这时周小实才放下心,他往后面看了看,只见两个一大一小的箱子孤零零的没有人看守,他想这两个相依为命的箱子应该都是正在用他手机的那个女生的了。他顺其自然的暂时也成了它们的监护人,于是在站到边上一个能把三个箱子都尽归眼底的好位置上,这时他心里感到特别自豪,时不时又看看那边的倩影。大概过了五分钟,那姑娘终于走回来了。
“谢谢”那俊俏的脸迎过来说了声(同时把手机递到周小实面前)
“没事”周小实还是一脸自豪的回答,好像刚刚他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你好,我叫陈雨,是中区大学的新生”
“你好,我叫周小实,我也是中区大学的新生”
“很高兴认识你”陈雨很大方地伸出了玉手,
“我也是”周小实有点紧张,把手往大腿上擦了擦才把手伸了过去。接下来他们俩开始有了一些对话,不过基本建立在陈雨问,周小实答的问答题上,偶尔周小实也问一两个问题,因为他对这个女孩并不熟悉,这让他感到不安(这也是他的性格使然),这样的对话维持了几分钟,突然天上下起了陈雨,这真让人始料不及,周小实并没有带伞,实妈都让他带上的,他就是不带,说东西太多了。他本以为这回肯定要淋雨了,可事实却让他的梦想破灭了,因为陈雨的小伞也把他宽大的身板给包裹进去了,伞太小了,他们靠得很近,周小实的心脏乱撞着,此时周小实什么也没敢说了,主动地接过陈雨的小伞,撑过了头,还慢慢的把伞往陈雨那边移去,以至于他左边肩膀在淋着雨,所以梦想也不至于完全破灭。他们默默地站着,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周小实是不好意思,而陈雨大概猜到他是不好意思,所以也没说什么。
时间过去有五分钟,远处终于来了两个大灯,没错正是和刚才同属一类的“茅屋”终于出现了,它还没有停下,队伍已经蠢蠢欲动了,打伞的不打伞的,都活跃了起来,这时原来说去车站出口帮忙的学姐重新出现在周小实的视线中,她正在尽力控制着这动乱的局势,尽量让这些人知道顺序。学姐没有注意到周小实,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周小实,周小实也只是知道她在那,也已经没有过多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了。因为他正正照顾着陈雨和刚刚认识并已和谐相处的三个箱子。这时这间空茅屋在队伍的醉前面停了下来,大家就在学姐的指挥下算是有序地上“茅房”了。陈雨正要去拉她的那个大箱子,周小实赶紧弯下腰来说,“我来,你拉那个小的就可以了”,于是他一手拎着陈雨的大箱子,一手拎着自己的大箱子就跟着大部队往前走去,陈雨没说话,只是以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她拎起小箱子也赶紧跟了上去。终于好不容易地,周小实和陈雨都挤上了“茅屋”,又是一间挤满人的茅屋,不同的是两个刚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也置身其中了。茅屋里,各色各样的箱子在打闹着,谁也不让谁,最安分就得算刚认识也不久的那三个两大一小的箱子了,像是一家人那么相亲相爱着。原来先上车的周小实很幸运地占到了一个坐席,接着他安排身后的陈雨在那坐下,自己站在过道上保驾护航(一份男人的责任感很自然就流**来),才有了这一幅相亲相爱的画面。
半个小时里,车上的嘈杂声一直没有停过,相互认识的在七嘴八舌的讲个不停(除了周小实和陈雨),孤单一个人的,有的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还有车前大灯下的密密麻麻的雨,还有一个个闪着的屏幕。这半个钟头对有些人来说是漫长的,在另一些人看来又会显得很短暂,主要区别与这些人的心境和心态。在周小实眼里就是转眼的事情,他们都经历了类似的旅途,终于到达了最终的终点站。他们这些人将全部在这里落脚,也会有不一样的交集,就从这里开始。他们下车的地方早已布置了迎接新生的场地,帐篷,桌子,不同学院的牌子,密密麻麻一片,感觉是特地为新生准备的party.
周小实和陈雨下车后,分别被自己院系的工作人员领走了,应该是学长学姐吧,他们俩简单说了句暂时分别的话,主要是陈雨对周小实的感谢。就这样刚刚认识的朋友就在了分别了,尽管之后他们会更加熟悉。可这时周小实就又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他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去到自己的寝室的,貌似的一个学长带他去的,也不知怎么自己就把床铺好了,他一大箱子就装着一箱的**用品,连棉被也抗来了。因为他是第一个来到这个寝室的,所以挑了一个上铺的床位,也随便挑了一张书桌,也把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最后他给实妈打了电话,说已经到了学校,接着躺在**想起事情来。
他想既然来了这个地方,身边都将会是全新的人群,在想到陈雨时,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说句话都不敢,所以他想好了,他下定决心从明天起要改变自己,不管对于熟人还是陌生人都要开朗起来,让那个“忧郁王子”从此从他身上抹掉。他这样在心里默默说着,然后又想起最近一次和哥们喝酒以来的所有事情,有思念也有希望。最后他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桌子的放着他刚刚从楼下大爷那取的钥匙,上面写着“东苑十栋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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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
这一晚周小实~得是那么~,当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九点多了,他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还是在~梦。因为他还没有反映过来自己此时此刻是在哪里,也许是蓬松的长发模糊了~眼睛,换作两天前,他在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看到应该是他自己~窗外的那棵老芒果树。他拖着一动就有酸~感的~板爬了起来,他闭~眼睛默默地祈祷了一分钟(这是他每天早~起~时第一件~~的事情),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终于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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