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屋门前的池塘里,传来一阵阵鸭子的尖叫声。
二狗头揉揉睡眼腥忪的眼珠,只看见太阳强烈的光芒穿过窗棂间的缝隙投射在有些**的地面上。
从郁香嫂家回来后,他躺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郁香嫂像大苹果红透的脸,有些羞涩的好看的大眼珠,无意间在牌桌底下窥视到的那**底下的神秘地带,郁香嫂那坚定有力的脚尖……,像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一一呈现。像磁石一样深深地吸引住他,**地攥着他浮荡的春心不放。他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搂抱着郁香嫂有些肥胖的身躯,**着郁香嫂像木瓜一样的**。他大胆地、不顾一切地掀开了郁香嫂裙底下最为神秘的地方,他惊得目瞪口呆,神魂颠倒。
他从**一跃而起,在灶屋内乒乒乓乓地忙碌了一阵,将肚子填饱,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后,随即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朝荷叶塘不紧不慢地走去。
阳光照耀在金黄色的稻浪上,一阵清风裹携着稻子成熟了的馨香的气息扑鼻而来。
来到一个山弯里,二狗头从裤袋里掏出大前门香烟,夹了一根,叼在嘴里,打上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呀,抽大前门香烟就像在梦中搂抱着郁香嫂一样快活。他一边朝前走着,一边朝四下里张望。无意间,只见对面的土岗下走来一个挑着水桶的女人,胖胖的,细一看,那不就是郁香嫂吗?一股热乎乎的气流在心底慢悠悠在腾起。他来不及多想,加快了脚步,朝郁香嫂走去。
郁香嫂穿着一件紫红色的短袖上衣,胸前的一对木瓜似的**高高隆起,大苹果红透的脸上充满笑容。
他一口气就赶到了郁香嫂的面前,拉住了她,张开了那一嘴被烟熏黑了的牙齿,笑呵呵地说:
哟,嫂子,挑水呀?
哎呀,家里吸水泵烂啦。
那我帮你挑!
哈哈,二狗头,你人都只有水桶高,怎么挑?
嫂子,你千万不要小瞧了我,挑担把水,算得了什么?
那行,你挑吧,摔坏了桶子不要你赔!
哎呀,嫂子,摔坏了一个桶,我赔你一百个!
呵呵,二狗头,这回在海燕挣到大钱啦?
没有,混口饭吃。
你也该讨个堂客,成个家了。
哎呀,讨不到啦!要是能讨个嫂子这样的,那我二狗头就享福了!
去去去,莫乱讲,当心别人听见。
哇,这一带连个鬼花子都不见,就只有我两个。
咦,讨厌!
二狗头把水桶的绳缩得短短的,挑着。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土岗下的水井边。
井水清澈而又明净,一缕缕白色的雾气从井面飘到空中,慢慢地消失了。
几年没挑过东西了,满满的一担水压在肩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硬是使出一身力气,尽量在郁香嫂面前显出一副轻松活泼的神色来。
郁香嫂跟在他身后,踮着脚尖,一跳一跃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这哪像是平时那个老成持重的郁香嫂哟!
二狗头喘着粗气,爬上了土岗。额上的汗水一个劲的往下掉,水桶里的水一漾一漾的,溅在他的黑皮鞋鞋面上,打**他的裤脚边。
郁香嫂窜到了他前面,拦住了他:
还是嫂子来挑吧,当心压坏了身子!
他脸上红红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挑着水桶,不肯放下。
快放下吧!
他嘻笑着:你来接呗!
你不放下,我怎么接?
你不来接,我就不放下!
郁香嫂白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来接他肩上的扁担。
他的双手随即松开了水桶绳,一把将郁香嫂搂在怀里。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
郁香嫂没有吭声,鼻孔里喘着热烘烘的粗气。
两只水桶“——哐咣”一声,从二狗头肩头滑落,摔在地上。
井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文老板**了平日在棚子里、在坪场木料堆旁干活穿的破旧工作服,换上了外出办事、见客户才穿的行头。他在头发上喷了发胶,在行头上喷了香水,在腋下夹了个公文包。静梅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工人们还在**打着呼噜,他就急急地离开了荔枝林。
天色有些阴沉,从鬼不岭里传出的鸟叫声也有些单调和忧伤。然而,在远方的高楼大厦林立的东方的天上空,有一片金色的阳光却从灰暗的云层中钻了出来,亮闪闪的,有些诱人。
毛公路上的灰白色尘埃将他擦得溜光闪亮的皮鞋鞋面覆盖。
他搭上了开往十里之外的猴子山工业园的公交车。公交车上,拥挤不堪。这些上班族在市中心区上班,却租住到了郊外。中心区的房租贵,为了省钱,他们愿意每天挤公交车。
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在猴子山工业园门前的站台旁下了车。他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跺了跺皮鞋上的灰尘,理了理额角的头发,挺了挺有些驼的背,一步一步地朝工业园内走去。
他很快就穿过工业园内的商业街,来到了东三栋的宏欣科技公司。宏欣科技公司的生产车间就这一栋的三楼。
宏欣是文老板的大客户。该公司是做环保产品的,产品供应给那些厂矿企业,洁净空气,过滤优化水质。听说薇总很有背景,与一些省份的环保局关系密切。环保局轻而易举地为他销售了和销售着环保产品。环保产品的外壳都是用不锈钢做的,不经碰、挤、压,所以都要打木箱包装才能长途跋涉。文老板与宏欣科技合作快五年了。刚开始合作的时候,宏欣科技公司又小又穷,一月的木箱费才几千块钱。文老板一连七个月没有收到一分钱货款。文老板硬着头皮,坚持做下来了。这一做,就是四年多。当年弱小的宏欣科技,一扎眼间身家数亿,正在紧锣密鼓地展开上市的工作。一个由国家权威部门指定的审计监察小组早已进驻了该公司的总部办公楼。
文老板轻车熟路地爬上了通往三楼的一号楼梯。一号楼梯直通宏欣的仓库、车间。平时送货过来,都是通过一号楼梯旁的货梯直达三楼的仓库的。一般情况下,会客都得走前面的二号客梯。从那可直达宏欣的前台。那里有两位前台小姐负责接待事宜。文老板是宏欣的常客,他很少走二号客梯。他感到走二号客梯有些繁琐。
宏欣的仓库门没有上锁,敞开着。文老板跨了进去。只见仓库内空无一人。他走到了仓库的一个堆放木箱的角落,只见角落里堆满了由红毛负责送来的木箱,木箱上落满了灰尘。看得出,这些作为储备用的木箱,很长时间没有动用了。这让他多少有些郁闷。谁都希望自己的产品被销售出去,而不是积压在客户的仓库里。宏欣公司早就有规定,那就是供应商的产品如果没有销售出去,他们是不会给供应商结款的。文老板的木箱也不例外。
文老板离开了仓库,就到了隔壁的生产车间。车间里的日光灯白得耀眼。流水线旁,工人们东倒西歪地坐着,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两只手无聊地拉捏着螺丝刀或美工刀。机器没有转动,无精打彩地低垂着头。
车间里,迷漫着一种令人沮丧的气息。
墙上的生产日志倒是写得满满的。文老板仔仔细细地看了最近一周的日志,发现有几乎每天都要生产几十套设备的详细纪录。
正在这时,采购经理小高走了过来。
他用手指着墙上的日志,装笑说:不错嘛,一天生产几十套哟!
小高是个戴眼镜的胖子,他憨憨地一笑,小声说:呵呵,那是做给客户看的。
文老板心慌意乱地紧跟在小高的屁股后,来到了一号货梯旁的楼梯间。他颤抖着手,递了一支烟给小高。
着急地说:最近怎么啦?你们公司好冷清呀!
没单!
什么时候才有单?
这说不清。公司里的事,不好说。小高弹了弹烟灰,压低声音说:最近审计局的人正在查公司的帐目,公司内部正忙得团团转哩!
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公司要做三本帐。一本给税务局看,一本给审计局看,还有一本给自己看。
哦……,你们公司说要上市,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搞掂?
现在全球股市大跌,能上市吗?
那我们的货款什么时候能付一批呀?我那边有好几个月没给工人们发工资啦!
文老板瞪着小高的眼珠子,发起了火。
这个你去找薇总,找我没用!
还是麻烦你帮我去问问吧,我怎么好直接去找薇总呢?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已经帮你问过多次了,不管用!
小高离开了楼梯间,去办公室了。文老板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楼梯间。一股冷风吹来,让他打了个颤颤。他双眉紧锁,独自抽着闷烟。他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尖狠狠地踩下去,一旋,将烟蒂旋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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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夜色笼~着荔枝林~的那间小木棚。小木棚里灯火通明,一~闷~而~的~汽包裹着教授肥胖的秃脑袋。一颗颗豆大的~珠从秃~~翻滚坠落~来,跌落在大~和木板地~。一台小小的台扇立在~~,“呜呜呜”地对着教授肥胖的~躯飞转着。教授坐在一条板凳~。在~面前,立着一个不高不矮的木墩。木墩的~端~,固定着一个铁丁。铁丁成长条形,表面光~、平稳。一端刻有三条匀称~浅不一的小槽。小槽是用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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