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兄弟相聚
作者:南宫钰
墨然院内景色因水而起,院门北向而开,前有一道石桥,一湾池水由西向东,还园烟云弥漫,极富山岛水乡意味。
而园内布局以山为主,入门即见紫玉,土玉相间的假山,山上兰花盛开,发出幽幽的芳香,翠竹摇影绕于期间,下方载着一些梅花,风雅高洁,自有一番出尘之意。
沿池筑有一复廊上有中唐以来的名画。且廊蜿蜒曲折,院内与园外浑然天成相应成趣。
山旁有一亭,从远处可以看见上书清音阁三字。十二池内涌出的泉水声,弹奏出优美的琴韵。名曰:“墨然清音”。两边分别写着“且任客心洗流水,不劳挥手听琴音。”
厅内有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在亭内悠然弹琴。
琴初起时如雨落山涧,鸿雁南归,极云霄之缥缈,不就雁双行而和鸣,趋隐趋显,如往如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盼旋,但久久呆于原地而沉吟不觉。
这是有一个面容俊雅的男子和一个脸边淀着冰雾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亭内的男子看到他们后走了过来与他们紧密相拥。
两人也面显激动之色。
然后叫书童倒茶给三人,无言笑着说:“这是我刚从淮南取来的名茶,二位兄弟来一杯。”
两人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喝到腹中感到口齿流香。
饮茶过后,那位儒雅的中年男子问到:“大嫂归来了吗?”。
无言看着这两个久别未见,生死与共的兄弟笑道:“回来了”。
接着他动情地说:“这几年我在蜀地,岭南和江南之地多亏了你们的照顾”。
两人脸中都闪过感动之色,一个淡淡一笑,另一个冷冰冰的脸上掠过一丝春意,又神神秘秘的把一封信笺交到他手里。
笑过后张全兴脸上闪过肃穆之色,他说道:“现在局势如此,我们兄弟几人都不知道如何行事。听二哥罗隐说,他刚刚从京中得到消息,李敏听信了朱全忠和李匡威以及你的恩师和张睿之言要去攻打河东李克用,况且主上虽然宽仁大度,优于先帝,但是他习性未定,身旁如无正人,恐不能守先帝之业。况且他与大哥关系并非特别融洽,如不早作决定恐无居留之地。”
葛从周脸上也微微有一些愠色:“事情急矣,请大哥快点做出决断”。
无言初闻消息后微微有一些吃惊,听到两位兄弟的话后想了良久未作出决定。
他心中明白这个提议不仅仅他们同意,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两位师父和祖父决定了的。也许这封信就是他们交给自己的。
这时从周眼看大哥仍然沉吟不觉,跪下道:“请大哥立刻发出诏令借攻李克用之际北上攻下王建,杨行密等人,然后击败朱温,迎天子以率领天下诸侯。尔后分讨各地,统一中原。”
说完后又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要和义母和嫂子商量好”。
全兴也微微一笑,心中早已同意了他的意见。此刻他双眼凝视着无言等待着他的回答。
无言扶起从周后问:“这是你们共同决定并且和师傅以及我祖父商量好的,对吧!”
两人点点头,满含深意的示意他打开信。
听了他们的这番话后,无言的心中很不平静。他一双白嫩如玉的手翻开信,果然是师父和祖父写给他的。信中说:“一日天下未定,百姓就要多受一日苦;并叫他半月后来峨眉山。”
看完信后他陷入沉思,脑海中掠过经历过的种种波折和无奈。历代皇帝的忘恩负义,还有李敏不停的猜忌。以及现在苦难的黎民百姓。
很快他视线划过清音阁的图画,长叹了一口气,答道:“昭宗虽然全不重用我等,且多次猜忌,但毕竟无负于我,且你们义母和大嫂那也无法交待,但是昭宗此次**后,必败,日久必为奸宦所制,这样吧,让我们俩地会盟以震慑天下,同时建议他缓图行事,如昭宗听的话,我们尽守城之业,不然只有行此不义之事。”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脸上都**笑容,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蜀、楚兵精将勇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强藩,是李敏所制定的抑藩政策的首要目标,尤其是大哥无言在他心中已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朱温和李茂贞就是从中看到了李敏对大哥的猜忌,因此恃勋恣横,擅兵窥伺,颇干朝政,始萌问鼎之志矣。李敏是绝对不会听从大哥的意见的,到那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了,大哥经过锤炼后终于能成为一代明主了。
同时两人又想起这些年来兄长对自己种种的关怀,心中掠过一丝暖意。
从周的脸上仿佛在严寒**了几许温暖的阳光,看着无言笑着说:“这一下二哥、四哥、五哥听了后;心情必然十分高兴,尤其是五哥不久前几次想向你请战了,只是你担心你责骂他,所以才没有提及。”
看到六弟的笑容后无言不觉欣慰。由于从周从小被父母抛弃,
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见他如此高兴。
全兴也微微颔首。目光中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喜。无言看着兄弟亲密无间的情谊,不觉有些欣喜。
在扬州城内,骆文祥在他的碧涧别业内静心品茗,时闻园中的丝竹之声。
这时相貌英俊的郭崇韬走了进来,他的腰又宽了一些,无言兄弟中只有他的相貌与无言最是相似,一动一静间清秀俊雅就是没有无言深邃不见底的眼神。
走进大堂后这他戏谑的对骆文祥说:“四哥你的差事完成得很好啊,最近又多了好几位姬妾。你不担心大哥责罚你。”
听到他的话后,骆文祥赶快停止品茗走到他身旁掩住他的嘴道:“你不可以乱说,他们都是真心跟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觉哑然失笑道:“你这一招太厉害了,小时候你老是这样告我,让我挨了大哥好多次责骂,对了我们昨天刚聚过你又有事吗”。
郭崇韬看了他一眼后接着说:“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最近我跟着大哥学弹琴再也不会只是沙场勇将了。琴中有乐律美,正如排兵布阵参参序列,琴音中披山带河伤人于无形,难怪大哥这些年来排兵布阵,皆浑然天成不可捉摸,那是一种自然形成的旋律。
骆文祥不禁惊异的看着他:“五弟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郭崇韬笑着瞪了他一眼,兴奋的道:“对了,我来时要告诉你两件事:一是二哥也回来了,另一件事是大哥决定让我们两地会盟,昭宗听信的话则辅佐,不然带兵百万攻入长安,让我尽情发挥。而且大哥带给你一些名茶和一些胭脂。”
骆文祥也惊喜道:“大哥真的同意了,太好了,大哥太过于仁义,我一直担心他还是做不出决定,今天我终于相信大哥能做一代雄主。”
接着又感动地说:“大哥每次都是这样,好东西他一旦发现,还没有享用就立刻送给我们兄弟,向我当初一个小吏何德何能能让大哥如此关爱。”
门吱得一声打开了,一个长的奇丑但面容有些儒雅的人走了进来。一缕长须飘在胸前清艘的脸上面露微笑。他正是当今的岭南等四道督察使,也就是他们的二哥罗隐。
看到他进来后骆文祥惊喜得走到他身旁。
兄弟两人默默的相互看了一眼,激动之情不臆言表。
郭崇韬喜悦的对罗隐说:“大哥在我临走时说忘记带了一件东西给你,托我捎给你。并让我们都看一下。”
罗隐喜道:“可是大哥最近的新作裱在了画卷上。”
郭崇韬**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大哥千叮嘱万嘱咐,原来是如此的风雅之事。”
画卷有两幅,实际却只有一卷。
打开第一幅画卷后,顺着书桌铺开,画中有一个空谷幽兰的女子,黛眉轻扫,朱唇微点,一身紫衣长裙,清丽淡雅,楚楚可人,别有一番韵致。画下写着一首小词:“《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序云:大顺元年为吾妻倩儿之祭日,甚思之欣然们入梦,梦醒后不见影踪,作此词以祭爱妻。”
三人不觉有些惆怅。
这是郭崇韬又打开另一幅画卷。画中的十三个不同服饰的男子在月下的墨然亭内饮酒高歌,另外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弹琴,而另一穿着白袍的男子在作诗,另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在品茗。主人神情各异,但皆带笑容。此作曰:“《水调歌头》:序云:“任奄之时,同胞兄弟皆不在,墨然亭内独吾一人,遂作此词以记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三人都不禁产生悠然向往之情,想去在蜀地那一方净土中叙述兄弟别离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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