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车停在科情与书城的院墙外时,远远地看到一个人从书城那临着过街天桥的门里钻进来,那个大铁门不知怎的少了一根钢筋,便常有人为了抄近道,由那扇少了钢筋处的缝隙里往里钻。当然条件得是瘦人才能往里进,要是那些横着发展的人想从此门过,恐怕还过不去。你就是头能进来,身体进不来,夹在那里出不来,进不去才叫有趣呢!我也见过一两次那样的情景。一个胖子,也不衡量自己的体型,跟风似的往里钻,夹在那里折腾了好半天,进退不是,还是一个好心的哥们上去帮他推了一把,他方才退了回来。
此刻看那人越走越近,看出是住在科情二号楼地下室的那个妹妹。我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她打这里经过,一点女孩子的斯文也没有。她斯文不斯文倒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主要是她的行动,惹我注意罢了。我和这女孩也曾迎着面的走过一两次,外表看上去是一个长得很清纯的女孩子,可是行动上常常有着几分的狂野,次次见她,次次风风火火。
靠近这边的围墙有一幢小楼,楼外面有个露天的铁楼梯,用钢筋焊接起来的。紧临着楼梯就是大铁门,只见她熟门熟路的上了楼梯,翻过栏杆,站在铁门上正要往下跳时。我今天忽然心血来潮,有心逗她,便想着故意吓她一下。在她准备起跳时,我从车里钻出来,大叫一声“干什么的?”没曾想,她不禁吓,经我这么一喊,她尖叫一声由铁门上掉了下来,掉下来半天竟没有动。我一时也懵了,得!这下闹大了,把个自己吓得够呛,心想了不会这么倒霉吧!犹犹豫豫的不敢靠近,琢磨着是摔晕了,还是摔死了?越想越怕,可这会哪有功夫容我在这里胡思乱想。我是肇事者快跑过去扶起来吧,听我的声音都有点哆嗦了,小声的叫道:“喂!喂!我胆小,你别吓我哎!醒醒。”我用力地摇了两下,那女孩子才慢慢清醒过来,看她醒了我方才长舒一口气。急忙向她道歉:“对!对不起呀!”
她大概摔懵了,没说话也没有动。我想只是懵了,可千万别是傻了,我可拿什么赔人家。
过了一会,女孩子仍旧没有反映。我平时说话向来是利落的,因今天做了件亏心事,说话结巴起来了:“我、、、、、我看你从这门上跳、、、、跳了几次,每次都那样跳得干净利索,就像体操王子似的,看你练得很熟练的样子,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的,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我不说这话,可能还没事,她这会清醒了许多,一听我说这个。大眼睛一瞪,扬起拳头用力地打在我胸前:“你要死呀,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嗨!还真遇上不客气的了,够狠!行,只要她这会高兴,让她打,解恨就行!谁让我欠揍来着。我硬着头,挺着胸地还等她再来几下子呢!没想她只一拳便收了手,那我得说点什么不是。
我慢腾腾地说道:“是,早知道你这样不禁吓,我才懒得理你呢,你没吓死,我都死一回了。看你平时像个野小子似的,这翻墙的事儿,除了男的外,没几个女孩子做这事。下次别再翻这铁门了,摔坏了怎么办呀?想嫁人都嫁不出去。”
“要你管,乌鸦嘴,滚!”真的是生气了,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了。我敢打保证遇到一个带刺的玫瑰了,这玫瑰不仅有刺,还是个刺多的。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对她好奇,你说人吧,真的贱骨头一个,是不是?对你百依百顺的你也受不了。有带刺的扎你两个,扎出精神来了。听她说话这语气和洪亮劲,估计没事,既然人没事,又下了命令,我再不走还等什么?
抬起腿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她的叫声:“哎哟喂!”
不由的站住回头看她,这丫头可能是想站起来,扶着门站了半天也没起来,我禁不住问道:“怎么啦?是受伤了吗?”
“脚好痛,好像是扭伤了?”她痛苦地皱了皱眉头。
我走过去扶她:“刚才看你对我那么张牙舞爪的,还以为你没事呢?”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站在上面掉下来试试,你以为我是铁做的呢?”她可能是越想越生气,呼气也粗起来,上身不停地起伏着,有点让我浮想联翩。胡思乱想的当儿,又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正了正心思。接着低声下气的对她说:“是,你说得极有道理。那就让罪魁祸首为你效劳吧!我是背着你呢?还是抱着你呢?”
她一听这话更来气,以为我图谋不轨,又瞪着眼睛问:“你想干什么?流氓!”
得,一下子就升级了,流氓这词就扣在我头上了,你说我也不骑摩托车,要不就省了买头盔了,“流氓”戴在头上多耀眼呀!
可面对着因我受伤的她,还是忍不住低声下气地说:“我又没想别的,你不是连站起来都不能,那么严重不能走,我不那么说那么做,你怎么上车呀?”
“真讨厌你,快走开。”她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没防备,竟被她推得后退了两步。
待站好了,歪着头质问她:“嘿!我说你劲还挺大,你就是练过抬拳道,受了伤有劲你也使不上呀!”
“少费话,快走开!不想看到你。”
“别嘴**,要是严重了,我还得陪你去医院呢?疼得厉害吗?”
她好半天才站起来,呲牙咧嘴的,看来是疼得很难爱,也不理我,我弯下腰来问她:“哪儿疼?我帮你看看,是脚吗?”
她很不情愿的拉着长腔说:“是呀!你又不是医生,你瞎看什么呀?”
“我可是小时候和我舅舅学过推拿什么的。”抓起她的脚又说“帮你揉揉,你还是坐下来吧!”
“不用了。”
“喂!别胳膊拧着大腿了,帮你揉揉,你又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我觉得她那性格中倒有几分像我,和她说起话来,也不像和别的妹妹那样装腔作势,脑子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我不止晚上见过她,白天也见过几次。白天她可不翻墙,那个时候看上去,倒还比较文静。她总是背着一个小包,走在科情与电视台那条鲜花盛开的小路上。迈着她那轻快的步伐,显得是那么的富有青春与朝气。
她的个子算是标准的,有一米六多吧,女孩子上了一米六就不算矮了。个子瘦瘦的,留一头蓬蓬松松的短发,皮肤和我的皮肤很像——黑!黑得让人看了想起了一种食品——巧克力。巧克力可是我爱吃的。
这几年还流行这种皮肤,真是,就像每个家长谁都说自己的孩子好一样。你看我自己皮肤黑也找个借口来掩饰,不过我说的这可是实话。她那双眼睛长得挺漂亮,大大的,黑溜溜的,像两个黑葡萄似的,至于睫毛长不长,我倒没看那么仔细过,要是再生个长睫毛,眨起眼睛来,忽闪忽闪的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多可爱呀!不过今天瞪起眼睛来也够凶的。高高的鼻梁,微微向上翘的**,标准的瓜子脸,她要是再生得白一点,就是个标准的美女了。现在形容美女的脸,不是冰清玉洁,就是白皙如凝脂。嫩得能掐出水来,那才叫好!可她离美女还差点距离。
此女走起路来一向风风火火的,一点女儿家的样子没有,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是我喜欢的类型,这样的女子和我称兄道弟的还挺不错,要是娶老婆,嗯!我可不要这样的,将来有了孩子,我看她连孩子都得抱摔了。男人大都是喜欢女人又要温柔、又要文静的、多少还有点才气的、再偶尔冒冒她那可爱的傻气也是好的。
在这之前,我从没有和她说过话。
开始注意她时,也是因为看她一次次的翻这院墙,引起我对她的兴趣。这不是那种千金小姐型的,也不是小家碧玉似的,有点野性的味道。就像鲁迅所说,北方的大白菜运到南方,身价就上去了,被人用一根细绳子系着挂起来,名曰——胶菜。物以希为贵罢了!
大概见过了平常的东西,偶尔见到这样的一个,总要仔细观摩一番。去观察一个与你毫不相干,那人又总是做些令你感到震惊的事情与举动,琢磨这个人的时候,心情也是相当美妙的!
住在科情居民区的人,如果要乘车的话,大致有三个方向可走,军博、公主坟、普惠桥。一条是从中央电视台那边走,一条是从专家公寓这边走,一条是从小区里穿过。
我猜她大概是从公主坟那里坐公交车上下班的,不愿绕远路,便从书城里抄近道走,不惜牺牲形象,钻铁门、爬楼梯、翻栏杆、跳墙。她的举动常常让我想起铁道游击队里的八陆军,她就差扒火车了。我每次看到她翻墙就觉得很好笑,这年头,能看到翻墙的女子不多见呀!那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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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自讨苦吃』
这会她听了我的话,没再固执,并指给我~~,我帮她~了一会问:“好点了吗?”“哪那么快呀!算了,别~了?”听她说话的~音都有点哭腔似的,我没敢停~,又继续~,她可能又想起什么来了,提高了~分贝说:“我说你今晚是吃~撑的吧?你吓我~吗呀?我又不认识你?”乍一听这话,我也有点想笑起来,可还是~~住笑说道:“是,我今天是吃多了,没消化,想吓唬吓唬你,助消化来着。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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