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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回家,好么》

第10章带我回家,好么

作者:颜七七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我开始我一如既往的生活,上班,下班,上网,回家。

我看着窗外和煦而温暖的阳光,玻璃窗上有自己的影子,一双明亮而放肆的眼睛,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孩子。

渐渐德在寂静的等待里习惯了无言。

无聊的文字,喧嚣的摇滚乐。偶尔会想起贝贝过过他还会来的,我想象和他远离繁华以后的生活。

我的心里黯然,我想也许是我寂寞太久,我以为自己可以再拥有一次爱情。

贝贝再次到来是在一个星期以后,凌晨一点多的火车,他让我去车站接他,我答应了,那天我早早的和经理请了无限期的假条,和父母简单的告别,收拾了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

下午就到了车站,在任何人的眼里,我依然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孩子,有着简单快乐的灵魂。

我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开始想念一凡,是一种钝重的真实的想念,这里空旷寂静,有人在抽烟聊天,有人把衣服蒙在头上睡觉,有披着长发穿高跟鞋的女子在过道上踌躇。

走到外面点了根烟,这是七月底的夜晚,深蓝的天空很透彻,有大颗大颗清冷的星光,城市在沉睡之中,黑夜充满神秘,就像以前的无数次,我对自己的生命产生怀疑,死亡一直在我身边舞蹈,我是聆听着他的歌谣长大的孩子,灵魂始终在恐惧所覆盖的寂静之中,我想,我是应该躲起来抚慰自己了,我会死在这个城市里,死在自己的绝望之中。

当贝贝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抽了很多很多的烟。

他疼惜的目光,白,抽太多的烟对身体不好。

那天晚上的后半夜我们睡在火车站旁边破旧肮脏的小旅店,三张单人床,他很快就睡着,我躺在**又抽了根烟,侧过脸去看他,他睡觉的姿势很安静,侧脸清秀而坚定,孩子起,不知道这个还是是否想遗忘成长,但他让空气变得温暖起来。

我看见昏黄的灯泡旁边飞了好多的虫子和飞蛾,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没有梦。

第二天我们开始坐小型的面包车去我们那的一个自然风景保护区。

窗外白晃晃的灼热阳光,是这样的明亮的干爽的阳光,似乎能让眼睛一点点地碎裂,我看着它,感觉到黑暗般盲目的沉醉,沿途是山村里成群的牛羊,肥美憨厚的神态在路上慢慢走动。

山路因为雨水的冲刷**壑壑,崎岖不平,车子晃晃荡荡。

贝贝安静的看着我手臂上的刀痕,我微笑的告诉他用手术刀划得,他不再看我,无奈的看着窗外。

我的眼睛疼痛得流不出眼泪,有时候我相信它们是会盲掉的,为了记得这一切。

第一个夜晚,我们住在山旁农家修的小院,很简陋的房间放着两张木板床,到处都是小虫虫。

黄昏的时候吃晚饭,是房东做的鸡蛋西红柿面,边吃边看广阔的天空一点一点变成暮色的清凉,一轮血红的夕阳以绝望的姿势绚丽着,云朵似乎烂醉,层层重叠的山被披着金黄色的沙衣,流水哗哗作响,孩子高兴得尖叫,天空有鸟震动着翅膀飞元,偶尔有狗吠,房子的主人和孩子们围在黑白电视旁聊天。

我们说话,星空就像敞开的天堂,是在遥远的地方。

我去楼上简陋的卫生间洗澡,换了衣服,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拿了两瓶冰镇的啤酒,让房东给我们炒了一盘花生米,回了小屋,贝贝躺在**看着房顶的柱子抽烟。

他拿着香皂,洗发水说我也去。

到底是自然保护区,村子里居然连电话都没有。

很快,他回来了,我们有时候说话,有时候沉默,喝啤酒,抽烟,吃花生豆,他看过去有着见多不怪的淡定。

我觉得自己略有困意,可是却睡不着,黑暗里我可以听得见小虫子的扑棱声响,有的甚至从我的脸上擦身飞过,音乐似乎还可以感觉到有许多虫子在身底蠕动。另一张**传来了轻微的嘎吱声,贝贝,你睡着了么?

没有,睡不着!

起身开灯,问房东借了杀虫剂,狠狠地把每个角落都喷了一遍,安心的睡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快是正午,明亮的阳光从小小的窗户照了进来。

我们沿着河水一直往前走,把**撸得很高,河水清澈见底,涌动着天空和树林的倒影,满山野花,空气里植物的芳香,我可以听见我的皮肤被阳光考的破碎的声响,一路我们都在聊天,唱歌,开玩笑,到了河水深处,我无法过去,便脱了球鞋,提在手里光着脚过河,实在太深,他就背着我,在他的背上我可以闻见他发梢洗发水的清香与阳光的干爽的气息,他总是微笑的纵容放任我。

他把我放在河水中央一块巨大的光滑的石头上面,在幽静的深谷里沉默,感受大自然。

午后的阳光开始温柔的照在我的身上把我晒得懒洋洋的,趁他不注意,掬起一手心的水泼在了他身上,稀里哗啦,在阳光的照射下水珠格外晶亮,到了我求饶的地步,浑身上下**的,背靠背的坐着,山谷里回荡我快乐的笑声。

河边有好多核桃树,贝贝像孩子一样调皮的爬树摘核桃,完了手指上全是洗不掉的黄。

我们爬山,路上野花招摇,爬到酣处几乎痛不欲生,九千九百多个台阶,我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哭笑不得,腿软的直发颤,偶尔会遇见一个拿着大袋子的孩子,有着明亮的眼睛,把沿途的矿泉水瓶子都收集起来,我对他微笑,他快乐的和我打招呼,姐姐好!

到了河水发源处的时候,只见一股强大的水流从山间的一个洞里流出,旁边居住的妇人告诉我,山里人吃的都是这里流出的水,我借了只碗,顶着溅起的水花,清冽甘甜,透彻心扉。

我拿着一只狗尾巴草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天已经开始变得阴暗,我拉着贝贝的手就跑,大声叫着,再不跑就回不去了。

在下山的路上碰到从农田里收工回家的男人们,他们一路都在唱歌说笑,粗鲁爽朗的笑声,是一天辛苦劳作之后的放纵,他们不是城市里拎着公文包的男人,一脸不甘愿的疲惫和沉闷,他们的生活就是日作夜息的简单,但是那又有什么不好呢?世界上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和命运的轨迹,他们做不得选择。

雨已经开始大滴大滴的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已经开始平静得走着,看村子里零星的灯火相继闪亮。

回到小屋的时候我的衣服湿透,纺纱的吊带成了透明,可以印衬出里面内衣的颜色,也可以看出我美好的曲线,我旁若无人的脱了。

贝贝在他的**,他的声音依然镇定和沉着,白,我要抱抱你!

黑暗中他温暖的陌生身体包裹着我,我在他的脖子上闻到陌生的气味,洁净的男性的气味,他的抚mo出乎意料的缠绵和坚定,两个星期前他是一个距离我几百公里之外的男人,我们对彼此一无所知,如果没有网络游戏,我们穷其一生都不会邂逅。

但是这个夜晚,我们拥抱在一起,也许是因为窗外滂沱的大雨,空气的寒冷和彼此的寂寞,借口可以很多,唯一不可阻止的是肌肤相亲的瞬间,我们的姿势因为压抑之后的爆发更加狂野,当贝贝的吻越来越灼热的时候,我抬起头对他说,我们只拥抱,不****好么?他看着我说,好。在阴暗中我起身用冷水清洗身体,身上都是粘湿的汗水和雨水,我感觉到他靠在**看着我**的身体,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爬到另外一张空**,冷静下来,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了支烟。

我想我会接受它的身体,是因为理性的判断,都市里太多暧昧虚伪的感情,自以为高明,但脆弱的经不起一丝怀疑。

我要的是像天鹅绒被褥一样后世温暖的感情,严严实实的包裹着我,淹没我,但是这个在路上邂逅的男人,他能带给我什么,他甚至可能不像一凡一样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因为经济紧缺而把心爱的跑车卖了给我买恩雅和巧克力。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醒过来,看到床边的台灯亮着,我问他为什么没有睡觉,他说胃疼。我下床到他的**,看见他痛苦的拿着梳子顶着胃部,我无能为力,我抱着他,他用力把我拥进他的怀里,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我听见他平稳的心跳,我的身体寒冷的颤抖,在他温暖的手心下得到安抚,那些甜美的柔软的抚mo,身体是绽放的花朵,灵魂是被安慰的孩子,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很难过,贝贝,我知道自己给不了你什么。

他抓着我的手臂轻轻抚mo着那些伤痕,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收回手,它们只是疤而已。

七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发白,雨还在下,看来今天我们哪儿都去不了。

吃饭的时候我打着伞站在门外看着山与山之间的雨雾蒙蒙,河水已经开始上涨,汹涌,我再像这次的旅行要是跟一凡在一起那该多好。

我回到房间,和贝贝面对面坐着,抽烟,沉默。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我们的野性获得了自由,可是我答应过一凡我要好好的,何况贝贝是一个对自己的感情有原则和分寸的男人。

贝贝,要不然下午回去吧,我征求他的意见。

可雨还在下。他低着头看着自己因吃核桃而发黄的指尖。

我也不知道了,对了,咱还有个地方没去呢,现在去吧!

我问房东借了双拖鞋,拖着他就出来了,雨水滑过我的脸,脏的泥水全钻进了脚底,路上很滑,在爬山的时候,狭窄的台阶因长了苔藓,我跌跌撞撞,使劲地抓住旁边的树枝或杂草,贝贝紧跟在我的身后,我回头看走过的路,危险而又刺激,我执意要在这个时候出来,要是一个不小心从这里滑下去我还会活着么?我大声放荡的开始笑了起来。我坚持这一步一步艰难的向上爬着,到处可见不知名的虫子,偶尔会有几只猴子吊在树上快乐的荡秋千。

我要看的就是那些猴子了,我们这里最有名的猕猴。

到了猴山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猴子隐藏在丛林中,我买了玉米还没有来得及喂它们,就被一只捣蛋的猴子给抢走了。它们像人一样进食,选配偶,繁殖,有他们自己的语言生活,却没有太多的纷争,生老病死,无可避免。

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了思想,全然不顾浑身的雨水浸泡我的皮肤,寒冷蚀骨。

贝贝突然上前**地抱着我,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似乎竭尽全力,我如一具冰冷的死尸没有任何反应,他抱起了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得向山下走去,白,我不知道明天起床以后你是否还会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手否可以这样的失去你~~~

激烈的大雨敲击在玻璃上发出吨重的声音,惊心动魄。

他调动的血管传过来热情,它们是深海底处的鱼群向我游移过来,用甜美的**碰触我,银白的鳞片迷乱的闪烁。他用浸了热水的毛巾擦拭我的身体,用被子盖住我,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躺在我的身边,轻轻的抱着我。

我只是这样贴着他的身体,感受他血液和肌肤的温度,我们都不是对情欲无法自控的人,他干净的看不到情欲的影子。

窗外的大雨汹涌而盲目,雨让人感觉茫茫天地之间的寂寞。

也许只是因为大雨。

他就那样静静地抱着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我开灯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雨已经开始便笑,只听到淅沥的残余声,走到玻璃窗边,拿出烟来抽,看着外面深蓝色的雨后夜空,想上一次****应该是在五一时候吧,在一凡租的房子里。

白,我很清楚现在我能给你带来的东西不多,但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让自己疼。

天亮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起身去卫生间洗澡,雨已经停了,只是空气还很**,热水顺着肌肤往下流淌的时候,我感到深深的疲倦。

房东来敲门,告诉车已经等在了外面,收拾了行李。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减少,车子改行在一条窄而滑的山路上,随时有翻车的可能,司机谨慎的开着车。

某一刻,我们曾经互相拥抱,以为能忘却世界的荒芜,然而雨停了,他穿好衣服走了,天亮了,我也该睡了。

其实,在每一个人心里都是有爱情的,一直都有,我想。它不是婚姻,不是诺言,不是家庭,它是一种气味,引着人盲目前行却又无从触摸,而这个城市是一个巨大的容器,任何人任何气味掉在里面就不见了,它的黑暗无从测量和计算,荒芜至极。

巨大的风呼啸而过,我不知归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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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回家,好么』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我真得后悔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后悔些什么,或许只是在追悔贝贝对我恋恋不舍的爱。一个沉默的孩子会带来恐惧,可是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在一凡的眼里我是一个~~杨花的~,一直都是。我永远都不能坚贞如一地去爱一个~。我的泪~轻而易举得~~来,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是知道的~~~恐惧太重的~渐渐会失去分量,就像苍白的~~~,那一道腐烂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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