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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痕迹》

第5章我爱你,怎么办?(上)

作者:第二种人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十一月份开始的几天里很不顺利。先是把公司的钱弄丢100块,自己掏了腰包。正在郁闷不快的时候又和一位顾客吵架,我强压着火气才没有把事态变得更糟,事后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让我写了检查,对我下了警告单。心情简直糟到极点。转天我请了病假,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任何人也不接电话,蒙头大睡了一天。接下来的几天除非工作需要我不与任何人说话,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抽烟;一个人发呆。只要有多余时间我就骑车跑到海河边的花园里望着冰冷的河水静静坐上一阵,有时心情压抑到极限想要大喊,但环顾四周总有几个闲逛的老人来回溜达,便又不好意思喊出口。只有拾起地上石头之类的东西用力向河水扔出去。这样的日子挨到七号,这天英萍终于回来了。

她是七号晚上回到家里,听她妈妈说有个姓张的年青人打来过很多次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她确认号码后就给我回了电话,我和她约定明天出去一起坐一坐。挂断电话后我找到经理请假,经理说‘现在很忙如果请假会影响工作进度,对你年终的评估也很不利,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最好不要请假。’我回答说‘事情很重要。’他问我什么事情,我只好说‘因为要搬家。’

八号这天我起得很早。原本前一天晚上十一点后才到家,睡觉也要十二点多。但精神异常兴奋,开始躺在**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何时入睡时又做了个梦。我梦到英萍拿一只面具挡着脸,左手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尖刀。惊醒时才早上七点钟,本来想再多睡一会,但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才做梦的情景,又不断穿插上次见面时英萍的脸。无奈之下我穿上衣服,烧了点热水洗脸,对着镜子细致地刮胡子,把头发打湿重新梳理整齐。吃过早饭后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手中拿着遥控器反复调整频道,电视里演的什么根本没看见。眼前出现一幕幕与英萍相见时的场景。她会穿什么样的衣服;见到我后会有怎样的表情;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该选择怎样的方式跟她说‘我爱你’,这些不一而足统统罗列搅在一起。

因为英萍说上午想要多睡一会,所以我们订好下午见面。独自一个人艰难地度过一个上午后,一点三十分我给英萍打了通电话,问她起床没有,可不可以过去找她。当听到她说‘好’后,我立即放下电话,穿上外衣,拎起头盔,翻身骑上摩托向她飞奔而去。

当我来到预约地点时,英萍已经等候在那里。我捏住闸,摩托车发出‘吱’地一声怪叫停在她面前。我摘小头盔,用手捋了下头发,刚要说话。英萍抢先说:“开车。我们到别的地方去,这里出入都是我家邻居不方便话。”说完便一下跨上摩托后座。我只应了声‘哦’就在英萍的指引下来到一处楼宇间的花园。

我俩坐在草地的长凳上,刚刚那汹涌的心情忽地没有了。随之而来则是潮汐退却后的宁静。我们这么坐着,她在左,我在右。英萍今天穿一件淡红色的风衣,下身一条印有方格图案的长裤,脚蹬一双精致的黑色皮鞋,鞋尖处稍有些灰尘。她依然是棕红色的头发,在前额右边靠上的位置颜色有些发黄,可能时间太久的缘故,也许是阳光照射的原因也未可知。她把头发拢到脑后靠上的位置梳成高辫,**干净的面庞和小巧的耳朵。这样的发型我今天第一次见,以往她都是披着头发,或者高高卷起在脑后随意盘成一个发髻。这样的发型对她来讲略显中性,配以及膝的风衣俨然一副现代女侠的摸样。她的脸较之上次见面相比稍有些纤瘦,下颌有点尖,皮肤还是一样的白皙,两腮微微呈健康的红色。

看得她久了竟有些眩目的感觉,仿佛在她身后有无数光芒照射;有好象她并不真实存在与这个世界,看似触手可及却有亦真亦幻离我很远。

“这里环境真的很好不是吗?”英萍的话语把我从精神迷乱中拉回来。再定睛观瞧她根本就在我旁边,用手梳理着辫子。

天空上太阳温和安静地抚mo我们,虽有阵阵凉风吹过却不觉得丝毫寒意。我们挑了一张能够照得到阳光的椅子坐下,面前几条交错延伸的鹅卵石路贯穿整片草地。一位老人在上面走来走去,企图用按摩足底的方法锻炼身体。草地上一位老太太牵着一只斑点狗溜达过来,与其说溜达不如说是被这狗带着走。那狗细长的四条腿走起路来十分有力,东窜一下,西窜一下,嘴里还发出尖细的叫声,老太太拉着绳子东一下西一下跟着跟着跑。

英萍‘扑哧’笑了一声:“好象在说话一样啊,那狗。”

“是呀,肯定是闲走的慢了。”我说。

那条狗带着老太太离开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对面楼上传来一阵‘吱呀’地响声,一个人打开窗户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擦玻璃。它反射的阳光照射到我脸上形成一块光的残片来回晃动。

“这里是我们上次见面的地方,记得吗?那次见面后你就不辞而别去了北京。”我说。

“是啊,你还记得啊?”英萍辫子甩到脑后。

“当然记得,那不过是今年三月份的事情那次你还陪我剪了头发。”

“是啊,时间真快,这都已经过了八个月。”英萍叹了口气。

“心情如何?可好些?”

“有什么好不好,不过一天天挨日子而已。这不很快挨到了冬天。”英萍的神情有些落莫。

“你说得对,我也在挨日子。时间有时候过的很快,眨眼即逝,有时却又很漫长,每一分钟就象一年。”我有些感同身受。

“很迷茫?是吗?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英萍说。

“是,很困惑。有时候甚至觉得痛苦,不知道自己应有的价值在哪,不知道心的倾向是什么,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说。

“寂寞啊,你认为每个人都会有这样孤独的时期吗?还是你我太特别了?”英萍问我。

“恐怕人从一生下来就是孤独的。我们独自一个人来到世界上,又独自一个人离开。而且我们害怕孤独,正是因为孤独我们才会居住在一起形成城市;正是因为孤独才会交朋友;才会努力去接近别人;才会努力寻找爱;才会产生友情,亲情和爱情。”

“照这么说人们对与生具来的孤独是害怕的了?”

“恐怕是的。”

“那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不去好好相处?还会有战争,你死我活的争斗;互相欺骗,嘲笑,打骂,侮辱,甚至有人挖空心思要去伤害别人?这么看来你所说的友情,亲情,爱情似乎并不存在,不是吗?而且从古至今都有很多人主动追求孤独,隐居在大漠荒山,不愿与别人生活在一起,这又是为什么呢?”

“呃——”我一时无语被问住了。

英萍笑了笑,说:“很困惑不是吗?我们一方面努力想要得到别人的关爱和理解;另一方面却又在不断伤害别人,做让人伤心的事,编造让人伤心的谎言,今天和你海誓山盟说着‘我爱你’一转身也可能去爱别人,和别人说一样的话,怎样的致死不俞,海枯石烂都变成胡扯的空话,现在这个世界‘我爱你’这三个字不可信了,不觉得吗?”

“恐怕这就是人类自相矛盾之处吧。有句话不是也说’世界上最高最远就是人心‘吗?人心这么复杂怎么能想得通,与其努力寻求别人的理解不如试着等别人来理解你,我觉得理解一个人是水到渠成的事,而得到别人的理解却很难。”

“你说话真的很有哲理的味道,有人说过吗?”英萍问我。

“这到没有,因为我从不和任何人说这些。”我说。

“那我真的很荣幸喽。”英萍笑着说。

“恐怕是吧。”我也半开玩笑的说。

“这几个月里我努力使自己忘掉他,做各种与他无关的事情,甚至交了一个新的男朋友。”英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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