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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良仙神话》

第3章安乡君归国

作者:战国李公子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且说华夏部落地处中央之极,自昆仑东绝两恒山,日月之通,江、汉之所出,众民之野,五谷之所宜,龙门、河、济相贯,以息壤埋洪水之州,东至于碣石,疆域纵横一万二千里。自从轩辕帝自即位以来,不知不觉已是八年了。在这八年之内,可以说他无日不在忧勤之中。开始以天下之难治为忧,继则以共工之难平为忧,总想寻一个贤人,将这副万斤重担交付与他。可是大家亦很乖巧,没有人肯上这个当。到得第八年,共工虽然还在时刻威胁着北庭,但是在国内,以他的至德化导,与安国君、五正六州牧、四岳百官的勤求治理,天下已经开始出现升平是气象。民人衣食已经是绰乎有余,走在道路上,放眼所见,都是熙熙攘攘,绝无愁苦之容,更无怨咨之事。民心既和,感应自懋,这时上天所降的祥瑞真不可以数计,尤其是这一年的祥瑞最多,最重要的有以下几个,就是:

(一)景星出于翼景星状如半月,生于每月晦朔之时,因为那时没有月亮,它就出来替代,可以给人民夜作,其益甚大。做君主的能够有不私于人的德行,景星方才出现。太昊伏羲氏时曾经出现过一次,少典三十二年也出现过一次。翼星是二十八宿之一,共有二十二颗,在南方,色赤。

(二)凤凰止于庭,自从少典氏崩逝之后,凤凰久已不见,这时又来飞集于庭。那旁边有一座阿阁,阁旁有一株欢树,凤凰就作巢在欢树之上,飞鸣不去。于是轩辕黄帝乃服黄衣,戴黄冕,致斋于宫,凤乃蔽日而至。黄帝降于东阶、西面,再拜,稽首曰:“皇天降祉,不敢不承命。凤乃止于帝东园,集帝梧桐,食帝竹实,没身不去。”当时百姓就做了几句歌词,称道这事,其歌曰:“凤凰秋秋,其翼若干,其鸣若箫,有凤有凤,乐帝之心。”

(三)历草生于阶,帝都在成纪时,曾生蓂荚历草,但是帝都迁移,那蓂荚亦随水面湮没了。现在又复生于阶,旁边又添生一种朱草,是个百草之精,其状如小桑,长三四尺,枝叶皆丹如珊瑚,其汁如血,其叶生落随晦朔,与蓂荚无异。这两种并生在阶下,真是奇异之至!

(四)神龙见于沼,轩辕宫中有一沼,畜养鱼类,忽有神龙栖息其中,变化隐见,有时蟠曲如秋蛇,有时飞起空中,夭矫数百丈,鳞甲耀日,真是奇观。

(五)箑脯生于厨,轩辕庖厨之中,忽生一肉,其薄如箑,其状如蓬,大枝小根,根细如丝,摇动起来,习习风生,满厨清凉。虽在夏天,食物寒而不臭,而且能够杀蝇。一名叫作倚扇,亦叫作霎脯。大概做帝王的孝道至,则篷脯出,真是不常有之异物。

(六)当化为禾,宫中储藏的当草,忽然尽化为禾,每枝七茎,连三十五穗。民间所种的禾苗亦是如此,大家都叫它嘉禾。如果做帝王的恩德下沦于地,则嘉禾生。

(七)乌化为白,宫中树上,鸟巢甚多。乌初生时,母乌哺它六十日,等到小乌大了,它反哺其母,也是六十日,因此人都叫他慈乌,亦叫他孝乌。哪知一夜之间,乌色尽化为白,真是异闻!

(八)禽变五色,凤凰来后,又有鸾鸟飞来。那鸾鸟出在女床山,它的声音合于五音之节,其形如鸡,其色如翟,备具五彩,而以赤色为多,是个南方火离之鸟。鸾鸟来后,留下一对鸾雏,岁岁来集,而宫中所有之禽,亦就此统统化为五色,仿佛受了鸾鸟的感化所致,这亦是异事。

(九)神木生莲,宫中有一株大木忽然开花,仿佛夏日之莲,香闻四远。

(十)甘露润泽,醴泉出山甘露是神露之精,其味甘,其色有青,有黄,有玄,有朱,有丹,大概人主恩及于物,则甘露下降,这是历代不常有的祥瑞。醴泉就是美泉,其甘如醴,其生无源。大概人君德茂,世界清平,则醴泉溢出,亦难得之物也。

以上各种,同时并集,所以当时有“一日十瑞”之称。于是上到朝廷重臣,下到庶民百姓,无不入朝庆贺。于是轩辕帝一起和大家摆宴欢庆。

正在高兴的时候,史臣苍颉氏上前说道:“早上臣卜了一卦,大王的幼弟季狸,十六年前到崆峒山跟随广成子学艺,今天就要回到帝京了。”轩辕帝听得,大喜道:“你是说季狸要回来了吗?如今真是上天赐福与我华夏,我又多了一个助手!”说到这里,忽然面色一转,异常凄凉。众人都惊讶不已,轩辕黄帝说道:“季狸是先皇少典氏最小的儿子,先皇在时,对他是百般疼爱,我也是很喜欢这个小兄弟的。但是他是颠挥的同母兄弟,流淌的是青阳氏的骨血。现在青阳氏已经灭族快十年了,季狸突然回来,必然要问到青阳氏和颠挥子的事情,叫我如何去和他说呢?”

安国君毕岸说道:“青阳氏族之所以遭到灭门的悲惨结局,责任全部都在颠挥子,大王没必要为此自责。等季狸来到之后,先安排他到馆驿休息,然后找两位曾经和季狸比较熟识的老臣,以其德高望重的身份前去看望,顺带着把青阳氏的故事提前告诉季狸。这样季狸必然羞愧的无地自容,不好来见大王。然后大王再亲自到馆驿去迎接季狸,并且加封以高官显爵,季狸一定会感激大王的知遇之恩,竭力报效于华夏的。即使遇到涉及青阳氏的问题,他只能把怨气发泄在颠挥子一人身上。请大王考虑定夺。”

轩辕黄帝说道:“也只能这样办了。青阳氏的问题已经过去了,以后在季狸面前,不准任何人随意提起关于青阳氏的话题。现在大家分头去忙吧,安国君到时负责考核一下季狸适合做什么事务,该封他个什么官职,既要让他欢喜,也不要冷了众人的心。太傅大人太山嵇、宗正老龙告,当年是你们俩负责把季狸接回帝京的,现在只好在烦劳二位过去好好的劝导一下季狸了。”毕子岸、太山嵇、老龙告起身说道:“我们一定会尽心安排好这件事的,请大王不要操心。”于是大家都散去了。

季狸离开崆峒山后,乘风直奔汉中而来,进入华夏地面,一片繁华景象,不似在崆垌山中清净无为,不禁感慨万千,心中想道:“久在深山中,不知人世间几翻沧海桑田。如今回到华夏,简直就像井底青蛙一样。”

正在胡思乱想间,已经来到了轩辕宫前。季狸递上名刺,里面立即有人出来安排馆驿接待。有司长官跑步出来迎接季狸,说道;“王子自神山学艺归来,一路风尘劳苦,我华夏荣幸臻极。轩辕帝听说季狸王子要回来,高兴非常,特地派遣我们过来伺候王子。王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小人说一声,小人竭力去给办好。”

季狸听后,心中不禁纳闷,暗想:为什么不让我现在就去见轩辕呢?眼见现在不像以前的少典宫那般自在,碍于初来乍到,人地生疏,一时又不方便打听,于是先跟着有司执事前去馆驿休息了。

过了半晌,门外进来了两位峨冠博带,朝廷大员身份的人,向季狸招呼道:“王子别来无恙,不知还能记起老臣吗?”

季狸起身问道:“敢问两位大人高名,还望见告?”

其中一位大员答道:“王子离开这里快二十了,走的时候还是个孩子,难怪要记不住我们了。老臣是轩辕宫中的宗正老龙告,当年王子在汉源凤鸣山上,就是由老臣从负责接回少典宫中的。这位是轩辕帝的师傅太山嵇大夫,王子在宫中,曾经跟随轩辕帝伴读,与太山大夫也算是有过师生名分的。”

季狸见说,仔细再看时,果然有些童年时的印象,于是说道:“哦,原来是太山老师和龙大夫,请恕季狸失礼之处。”

两边落座后,季狸问道:“请问两位大夫,为什么不让我现在就去见轩辕呢?”

太山嵇答道:“轩辕帝正在为王子准备盛大的欢迎仪式,届时要让各部落的族长、大人和现在朝中的一应人员都来参加,这样的场合一年中难有几回,请王子稍安勿燥。”

季狸说道:“何必这么铺张,我一向久居深山,喜好清净。烦请二位大夫转告轩辕,就说兄长的盛情,季狸心领了。回到了自己家里,还是一切从简为好。”

太山嵇摆手道:“轩辕帝的话比金子还珍贵,圣旨既出,我们是不能作任何改动的。今天我们特意过来陪同王子谈话,等候明天轩辕帝为王子接风洗尘。”

季狸问道:“我们现在有什么好谈的呢?”

老龙告说道:“王子这十六年来久居山中,国内有许多大事恐怕不能够及时知道,我们先将这十几年来发生过的重大事情向王子作一下介绍,好叫王子心里明白。王子的父王,先皇少典氏修明政治,整顿军旅,根据各地不同的气候条件,发展农业生产,种植谷物,安抚百姓,使人民从凿穴而居,到开始建造房屋,安居乐业。使得我们华夏有了今天的繁荣基础。

轩辕帝即位以来,勤力执政,国家富强,实在是旷古未有是圣明君王。早在轩辕帝出生之前,就有种种祥瑞出现,轩辕帝的母亲附宝,看见电光绕着斗星,便心有所感,怀孕而生轩辕。轩辕因长于姬水而姓姬氏;因曾居于轩辕之丘,故名轩辕;因祖籍有熊氏,又号有熊;又因崇尚土德,土呈黄色,故称黄帝。当年附宝因受大雷电绕北斗枢的感应而生轩辕帝,所以轩辕帝生下后就是黄龙体,并长有四面,生而神明,驭百神,制四方,主司风雨云雷。

轩辕帝还草创了各种文化和文明。他亲自主持制作冕服,用象征土地之色的黄衣为龙袍;他曾铸鼎、铸钟、铸镜,制礼仪;他命人占日月星辰,命容城修订历法;他制造车船,给人们以舟楫交通之便利;他精通医术,和神医岐伯一道研究出整套治病方法,被世人编成一部《黄帝内经》;他还命仓颉创造了文字,隶首创造数字、制定度量衡,命伶伦制造乐器、制定音律。从此,我们中国文化的文明大体具备。”

季狸说道:“轩辕兄长的神异故事,我从小就听说过了。你们还是说点别的吧,请问青阳氏都有谁现在朝中,颠挥哥哥从阆良山回来了吗,我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他。”

太山嵇、老龙告面面相觑,你推我碰的,终于还是太山嵇说了一句:“王子还是先听我们介绍完华夏的故事吧,别的咱们稍后再去谈论。”

季狸说道:“为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颠挥哥哥的事情,别的事与我没有关系。再说,颠挥哥哥同样也会告诉我的,在这里就不敢烦劳两位大夫了。”

太山嵇说道:“既然王子执意要打听颠挥子的事情,我们就不妨直说了吧。王子在崆峒山跟随广成子学习过《自然真经》,是能够把人间的感情置之度外的。”

季狸脸色勃变,起身抓住太山嵇的衣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太山嵇缓缓的说了一句:“颠挥子早在十年前,因为参与叛乱,已经被朝廷明证刑典了。”

季狸大叫一声,问道:“你说什么,颠挥哥哥他死了?参与叛乱,不可能,这不可能!那青阳氏族其他的人呢?”

太山嵇说道:“青阳氏因受到颠挥子的牵连,被全部灭族了。”季狸当时昏倒在地,太山嵇、老龙告急忙上前扶起季狸。过了片刻,季狸苏醒过来,长叹一声,泪流满面,问道:“颠挥哥哥真的死了吗?”太山嵇、老龙告均点头示意,不再作声。

季狸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又问道:“既然如此,那就再辛苦二位大夫了,给我将讲一讲颠挥子为什么要叛乱的故事吧。”

太山嵇说道:“唉,说来就要追溯到十年前了。轩辕帝继承华夏盟主之位后,当时有几个部落借先皇少典氏宾天之际,起来作乱,不服从轩辕帝的命令。轩辕帝以其英明神武之智慧,在华夏安国君毕岸大人的帮助下,历时三个月,才将叛乱平息下来。几个带头闹事的部落首领都被杀了,包括令兄颠挥子。他是因为跟随原幽州诛文族作乱,后来被无怀族长设计擒获后,在汉中城外伏法的。”

季狸问道:“我不明白,当今继承大位的就是我们的长兄轩辕,颠挥子怎么会反对自己的哥哥呢?”

老龙告道:“颠挥子自从阆良山回国以后,因为交友不慎,经常和幽州的诛文部落相勾结,所以一失足跌成千古之恨,不但身毁名裂,还连累了自己的妻女部属,以及青阳部落的三百余人。”

季狸擦去眼角的泪水,问道:“请问颠挥在什么地方叛乱的?无怀部落又如何把他制服的?”

太山嵇道:“当年颠挥子带领亲卒三百余人,私下里跑到陇西无怀部落,煽动无怀氏参与叛乱。后来无怀部落迷途知返,悬崖勒马,于是将颠挥子生擒解送汉中,由轩辕帝御旨,赐颠挥子全家死罪。”

季狸忽然吐血一口,仰天大叫道:“确矣!这当如何是好?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一个叛臣的弟弟,从今以后我有何面目立于国中,又有什么颜面再去见长兄轩辕氏?颠挥啊,你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无君无父之事呢?全家死罪,我还活着做什么?”

太山嵇、老龙告慌忙抱住季狸道:“王子,不要过于悲痛。轩辕帝在事后,曾经降旨说过,颠挥作乱,帝心虽痛,然而为明刑典,不得已挥泪诛之,罪止颠挥一身,其余不问。王子您当时并未参与此事,归国后轩辕帝必然特加礼待,将来还要全靠王子来继承青阳氏的一丝血脉。这是轩辕氏的原话,华夏不论朝野,人人皆知。王子一定要保重啊。”

季狸浑身无力,如醉如痴,太山嵇、老龙告忙把季狸安置于**,说道:“王子暂且安歇,老臣等先行告退。明天一早,我们再来接王子进宫朝觐轩辕黄帝。”季狸挥一挥手,太山嵇、老龙告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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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元八恺』

季狸自太~嵇、老龙告走后,~在~~,昏昏~~。一会儿梦到凤鸣~防羊,一会儿梦在崆峒~~练剑,忽然又看到青阳氏全族灭门的血腥场面,季狸浑~冷~惊醒坐起,过了片刻又继续~着,这次来到一个荒凉的大~谷中,看到颠挥子正站在~等他,季狸怒火烧~,拔刀就砍,颠挥子忽然又不见了。季狸昏昏沉沉的,明知在梦境中,无奈每次~醒不能。直~到日头升起,季狸方才起~,叹息道:“我以~腔的~情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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