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道:“任大侠,杨某有一事相求,不知肯允否?”
那老丐笑道:“你我二人年纪相差无几,大侠二字休再提起,你敢情是想让我收此儿为徒?”
杨天道:“正是,”
那姓任的皱眉道:“姓任的一生漂泊不定,居无定所,帮务缠身,恐怕无法悉心教导于他。”
杨天看任大侠回绝并不坚决,于是一揖到地肯求道:“杨某的粗浅功夫用于行军打仗尚可,行走江湖恐难以胜任,青儿能得前辈您的指点,已是幸事,万望请勿推辞!”
老丐沉吟许久道:“好吧,任某生平最服的就是岳元帅,他的孙儿自是不能不教。”
杨天大喜道:“青儿,快来叫师父”对岳青道:“任大侠武艺高强,能得他指点一二,你会终生受用不尽。”
岳青满眼噙泪道:“爷爷,你要走吗?”
任我笑暗道:“此儿果非常人!”
杨天道:“青儿,任大侠,我打算联络旧部,以待重举,再为抗元大业尽力。咱们日后再会吧。”
杨天的身影渐渐远去,岳青兀自依着庙门远眺。
任我笑暗道:“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只惜身子太弱,难以练我绝学,非得吃一番苦头才行。”
于是恶声恶气道:“小子,跟我学功夫,是要吃苦头的,吃不得苦头,就滚吧。先把顶庙门的石头从这里到庙门口跟我搬一百个来回。”
岳青从小到这么大哪挨过痛骂,是以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暗想:“我绝不能哭!因为我是岳飞的孙子,我绝不能丢了岳家的人!”自打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无形中已成熟了许多。
那顶门石足有百十斤重,岳青一个小孩子怎能搬得动?但姓任的连看也不看,只顾躺在草堆里啃鸡腿,不一会儿,鸡腿一扔,竟然脸朝里呼呼大睡去了。
这边岳青直累得满脸大汗,小手磨得血肉模糊,但他硬是一声不吭,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地滚动那块大石,不知搬了多少个来回,岳青直觉头晕眼花,加上腹中甚是饥饿,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过了好久,岳青才渐渐苏醒过来,只觉背后灵台穴一股内力冲入体内,浑身暖洋洋的,舒适无比。那任我笑见岳青醒了,撤了手掌,哈哈笑道:“孩子,有志气,很合我的胃口!”原来任我笑一直是在装睡,暗中却在观察岳青,看他是否偷懒使惰。待到岳青昏倒在地,这才将他救起。
当下将自己生平绝学伏波神拳悉心教给了岳青,这伏波神拳乃是伏波将军李广所创,当年李广抗击匈奴,军中闲暇之中,让士兵打拳取乐,从中所悟得。后人为了记念他,是以取名伏波神拳。这伏波神拳,讲究气沉丹田,含胸拔背,沉肩坠肘,凝神聚气,虚灵顶劲。其总旨是刚柔相济,以身领手,以意领气,以气运身。伏波神拳共分七十二式,每一式又分三招,岳青年纪尚幼,一时之下,根本难以全部领会,那任我笑倒也不强逼,指点完了,便躺在草堆上呼呼大睡。岳青起早贪黑,勤学苦练,终日不缀。这样堪堪过了数月,任我笑似乎突然繁忙起来,整日早出晚归,回来指点岳青几招后,就是呼呼大睡。
秋风起后的一天早晨,岳青正在庙内用功,只听一声唤道:“青儿!”正是爷爷那熟悉的嗓音,岳青飞奔了出去,赫然正是杨天,只见爷爷满脸沧桑,杨天一把抱起岳青喜极而泣:“青儿,你们果然还在这儿,想煞爷爷了!”
原来杨天重入江湖,希图联络旧部,以待重举,岂料昔日旧友死的死,藏的藏,仅找到的一个名谢仪的,还串通元兵,企图卖友求荣,幸好杨天见机得早,趁乱逃了出来,还不知岳青所在,只好误打误撞重来这里,天可怜见,终教他爷孙重逢。
适时任我笑外出未归,岳青爷孙俩叙了一会儿旧话,便到小镇上去了,直到黄昏才回来。二人走到庙门边时,忽闻里面传来语声,当中声音最响的正是那任我笑,只听道:“咱们丐帮如今落到这个份上,也真叫窝囊,都是姓任的无能!”又听几个人同时道:“这也怪不得帮主,时事逼人。”杨天暗道:“这是丐帮在商议大事,我们外人不便在场,还是不进去得好。”当下携岳青轻轻闪身庙后,透过破窗窥看,只见任我笑坐在当中,四周坐着四个老丐,衣着甚破,年龄似在任我笑之上。
只听任我笑问道:“吴长老,河北分舵怎样了?”一个低沉的啜音答道:“禀帮主,河北分舵主胡长清已变节降元,其舵下弟兄死伤无数,下落不明!”
只听“啪”得一声,任我笑竟将手中的磁碗捏为粉末,恨恨骂道:“老夫生平最恨这种小人,桂长老,给山西分舵王有为飞鸽传书信,想法方设法除掉这个胡长清!”
那被称作桂长老的欠身道:“帮主,山西王有为已被官府所害,其余兄弟恐不是他的对手。”
任我笑咬牙道:“王长老,眼下咱们还有多少分舵没被挑?”
王长老道:“尚有陕西分舵张康年,河南分舵王清杰,安徽分舵李一同,浙江分舵赵有福等十五间分舵。但蒙古狗贼势大,对咱们天下第一大帮追杀甚急,许多分舵已变节投敌,大部分尚在观望之中。”
任我笑道:“数年之间,变故甚大,不容我不走一趟。吴、桂、王三长老分头去江南各分舵,静观其变,令大家分散隐蔽。八长老留下,同我走一趟江北。”众人称诺而去。庙中二人密议良久,杨天和岳青正要进去,忽听“啊”的一声惨叫,正是那任我笑的声音,紧接着是拳脚相加的声音,夹杂着任我笑的喝斥和几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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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
杨天大喝一~:“贼子敢尔!”携岳青~了~,只见任我笑正和那位八长老斗在一起,任我笑~形连晃,显是~了重伤,杨天掏出短~使一招乌龙掠地式向八长老~了过去。八长老显然没料到庙外埋~有人,是以吃了一惊,顾不得~~杀~,一记连环~,逼开杨天,~形突然拔起,竟从屋~的~~中蹿了出去,杨天忙持~追去。任我笑~捂~~,~形一晃,倒在了地~,岳青大吃一惊,把任我笑扶起半~在草堆~,鲜血从任我笑的~~~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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