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嘻嘻道:“小娃娃,咱们在这儿相会也算有缘,我传给你一手绝活儿好不好,左右手打架你听说过没有?”
岳青睁大了眼睛奇道:“左手跟右手打架?这可怎么打?”
周伯通道:“你用左手食指画个方块,用右手食指同时画个圆圈给我看看?”
岳青道:“这有什么难的?”当下微吸一口气,凝神守一,伸出双手食指,登时左手画个一个方块,右手画了一个圆圈。
老顽童一看大喜:“妙极!妙极!”
原来这左右手打架乃是分心二用,左右互搏,关键诀窍全在分心二用四个字上,岳青自幼几乎与世隔绝,不通俗务,心底纯真空明,是以能一挥而就。
老顽童正要将这绝世奇功传给岳青,忽斜眼看到杨天尚在身旁,于是口中自言自语道:“不妙!绝不能让这老儿学了去!”伸右足轻轻一踢,那只破鞋脱脚而去,径自飞向杨天,杨天料老顽童断无恶意,是以并未躲闪,谁料老顽童偏要炫耀武功,那鞋离杨天二尺有余,竟自斜斜坠下,杨天正在暗自诧异不知老顽童在搞什么鬼时,那鞋在将要坠地的一瞬间,忽又昂起头,如一条毒蛇般,正中杨天的膻中穴,杨天只觉胸中十分气闷,浑身想动也动不了了,但外表却与常人无异。老顽童得意洋洋地穿上了鞋,口讲指画,说得津津有味,将分心二用、左右互搏之术详细地授给了岳青,老顽童生性不喜授徒,是以也不管岳青是否领悟,只讲了一遍,竟掮起自己的铁箱飘然而去,幸喜岳青记忆力极强,虽只领悟了十之八九,但大部已深记于脑海之中,这些只能待日后慢慢领悟,却非他现在年龄之所能了。一柱香之后,杨天才觉胸前滞感消失,手脚方能活动,不由得暗自感叹前辈异人行事之奇,实出常人意料之外,又为岳青能得其垂青而倍感欣慰。
一条黄尘大道蜿蜒而来,左侧,古汉水上残阳如血,波光跳荡;右首,翠峰如垒,一带寒山伤心碧。一会儿,残阳裉尽余晖,暮霭朦胧中传来两三处犬吠鸡啼。古道南端响起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队骑者挟着滚滚黄尘向北疾驰,每名骑者马背上均缚着一名南国女子,年纪十四五至二十岁不等。冷月寒星的微光之中,只有迎风飘拂的旄旌和骑手那精湛的控驭马匹的身手可以分辨出:这是一队蒙古科尔沁铁骑,元朝皇室最精锐的禁卫军。蓦然,一声惨烈的嘶鸣忽地响起,马队前的那一名什夫长固勒尚未回过神来,猛觉手中缰绳一松,正要仰身收缰,胯下马早已人立起来,浑身一阵震颤,幸而这名什夫长身手也不弱,双手一按马鞍,一个鹞子翻身,早已飞身下马,后面的马队来不及收住奔驰的势头,随着一阵“咴咴”长鸣,早有两人两骑骨碌碌撞了上来,跌了个人仰马翻。固勒回身一看,只见爱骑已被斩断了前蹄,正躺在地上拼命挣扎。固勒心下大怒,手中长刀一摆,厉叫一声:“儿郎们小心了!哪个兔崽子胆敢来此撒野!”
只听得“嘿嘿”两声冷笑响过,道旁草丛中转出一老一少两个人来,老者须发皆白,少者眉清目秀,赫然正是岳青爷孙俩!原来二人南下从此经过,听村人道前方正有元兵强抢民女,是以在此伏击。
这群元兵一看来捣乱者只是老少二人,当下哈哈大笑,不以为意。什夫长固勒要显功劳,是以止住了下人,独自一抖长刀扑了上来,岳青略皱一皱淡眉,撤一步,接过杨天手中的短枪,迎上了刀锋,岳青屡得高人指点,早已非向日吴下阿蒙,约莫走得两三回合,忽地喝声“着”,瞅个空子,避过长刀,一枪刺中固勒眉心!
众元兵见这孩子眨眼间竟将一名什夫长刺死,哪里还敢怠慢,心中的那点轻视之意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发一声喊,立时将二人围在核心。七八个蒙古近卫骑士把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将二人围得铁桶似的。二人不由得脸肉微微一抖:这十数年来,我中原黎民见了这蒙古长刀,谁人不心中发悚?当年蒙古大军饮马长江,这元兵的长刀阵就曾令南宋兵将们闻风丧胆,襄阳之役,厓山一战,宋兵数十万众在这铁马长刀之前溃于旦夕,至今令人扼腕长叹,心忧色变。眼下,面对这险恶境象,怎不叫二人竦然而惕然?
岳青将短枪递给杨天,解下腰中的黑龙鞭来,这黑龙鞭质地柔软,非金非银,约莫丈余长,岳青运劲将其挥出,“啪”地一声脆响,正中一名骑士手腕,那人吃痛,“当啷”一声,长刀落地,原来这长鞭恰是长刀之克星,二人一看心下大喜,长鞭挥舞,逼开刀阵,杨天趁机捡起了一把长刀,将杨家枪法揉合在刀法中,倒也颇有一番威力。二人屏神凝气,不敢有丝毫怠慢。约莫走得二十余回合,岳青毕竟年幼,渐觉气力不加,两臂疲软
,一时间只得遮拦架格,慢慢被众元兵缩小了包围圈。他心中一声“不好”尚未叫出,七、八把蒙古长刀早裹着寒风天罗般罩了过来,他猛觉着左肋一凉,紧接着一阵刺痛。元兵中早有人狂叫起来:“呵呵,小孩子中刀了,倒也,倒也!”
岳青略一趔趄,复又站稳,左手拾起一柄长刀,口中喝道:“哼,蒙古狗贼!让你尝尝你岳家小爷的左右互搏之术!”当下左手使刀,右手使鞭,如同两人同使,陡然间武功倍增,这左右手互搏之术最是厉害不过,犹如已方凭空增添一人之力,当下胜负之数立易。七八个元兵或中刀或中鞭,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声不绝于耳。岳青和杨天解下马背上被缚之人,这才看清这些女子皆是国色天香,绝色美女,大概这些南国女子皆是被选中入宫的。众女子皆拜谢而去,唯有一名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立在当地,神色凄然,不肯离去。
岳青上前问道:“这位姐姐,为何还不速速逃命?”
那少女凄然答道:“我娘死了,我没有家了,我也不知要到那里去。”
杨天急速道:“此地不宜久留,小姑娘,还是先随我们走吧!”
当下三人钻进道旁草丛,岳青倚坐在一棵山榉树旁,那少女撕下一块干净的衣襟,揩干岳青左肋下的血迹,那长刀划处,只割破了一层油皮,未曾伤筋损骨,少女细心地裹好创口,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岳青从谈话中才知少女原是杭州人氏,适逢战乱家道中落,同母亲来此投亲不着,恰遇元兵,母亲被杀,自己被掳。这时杨天忽然插嘴道:“请问姑娘叫什么?”少女道:“我叫秦梦瑶。我妈生我的那一天梦见王母娘娘瑶池聚会,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秦梦瑶天真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浑然不觉杨天的脸色变得煞是难堪,握短枪的手也颤抖了起来。杨天暴喝道:“你为什么姓秦?老夫生平最恨姓秦之人,你到底是不是秦桧的后人?”秦梦瑶不明白一个慈祥的老人为什么忽然间变得愤怒异常,慌忙答道:“不是,我不是秦,,桧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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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
岳青见状,忙拉过怒气~~的杨天道:“爷爷,天~姓秦之人多了,咱们又怎么能怪梦瑶~~呢?”杨天冷哼一~道:“反正我听见姓秦的人就是不~!”岳青拉过秦梦瑶低~道:“梦瑶~~,~见怪,爷爷就是这么个~子!”秦梦瑶使劲~着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来,她~地点了点头,坚~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当~,三人一路南行,秦梦瑶一路~把二人照顾得无微不至,杨天虽然依旧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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