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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 舞 梦 祭》

第6章之六

作者:用文字抒写浪漫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那人心知此番遇到了劲敌,便无心恋战,只想寻机脱身,他见孤醉和孤城楞在一旁,便用剑猛地挑开房门,冲出小屋,欲寻其他之处歇脚。

他的速度很快,虽怀抱小孩,但眨眼功夫却已跃出十步开外。

可孤醉的速度更快,简直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那人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心头一惊,停住脚步,直盯着孤醉看了半饷,忽然似有所悟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江湖人称‘醉乐居士’孤醉吧?”

孤醉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那人说:“今日在此遇见,真是三生有幸。不知你挡住我有何赐教?”

孤醉笑了,他说:“兄台不要误会,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喝我一碗鱼汤。”

那人正疑惑间,只见孤醉已在吩咐秋桐盛一碗鱼汤来。

鱼汤至,秋桐端给那人,那人还在犹豫,孤醉便爽朗一笑,说:“阁下莫非是怕我在鱼汤中下毒?”停顿了一下,他用关心的语气说:“即使你可以再忍一会儿,可那孩子是不能再忍了。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帮助你。”

秋桐闻听此话,便先自尝了一口,说:“叔叔,你放心喝吧,没事的。”

那人心头一热,接过鱼汤,让怀中小孩喝下;然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在下冷榭,今日承蒙阁下相助,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容来日再报。”

冷榭说完,就大踏步而去,等到孤城反应过来,他早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孤城埋怨孤醉不该放走那个幻族人,正欲发火,见孤醉又开始吹笛,怕中他幻术,便怏怏而去。只留下孤醉与秋桐在那小屋里喝着鱼汤,奏着优美的笛音。

第二天,孤醉便带秋桐离开了小屋,一路爬山涉水,来到听风谷,那个被孤醉描绘成幸福天堂的地方。

听风谷谷主西楼雁早已率队在路口迎接他们的到来。待一一拜见、引见后,孤醉便选择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安排一个拜师仪式,让秋桐正式拜西楼雁为师,从她学舞习艺。但由于秋桐此时已暗暗迷恋着孤醉,他只想学幻术,好成为孤醉那样行侠仗义的幻术师,替父母村民报仇,为更多的人创造幸福的天堂。

西楼雁起初不答应,先教她舞艺,见她根基甚浅,悟性有限,很难成为舞师,便改变主意,教授她御剑幻术,编入御剑女之列,开始日夜督练,悉心栽培。

秋桐倒也刻苦自律,又因她学幻术有悟性,甚得西楼雁喜欢。不知不觉已在听风谷学艺三年有余,他的幻术渐趋火候,西楼雁便把她派到傲月轩,做了傲月的贴身使女,负责保护傲月的人身安全。

这期间,最悠闲的莫过于孤醉了,他喜欢游山玩水,醉月弄笛,在秋桐学艺的日子,他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听风谷的人难得见上他一面。可秋桐的心里早已埋下爱的种子,在梦中逐渐有了孤醉的身影,依旧是那么英俊、飘逸。



一阵寒风吹起,我打了一冷颤。思绪回到了现实。

在感叹秋桐悲凄的爱情时,我也为自己而感叹。

但她与孤醉后来所发生的情感纠葛,着实让令人匪夷所思,让我费解。

可我还来不及再仔细回味一遍,就被傲月叫走了,因为她听见了迎宾的鼓乐声,她知道,这是她的师公,那个“醉乐居士”孤醉来了。

待我们跑进大厅时,大家都已列队迎接孤醉了。孤醉的确如秋桐所描绘的那样,英俊、飘逸,一身银袍潇洒满楼,一支玄笛悠扬全场。

众人把他迎至阅舞台,坐在中央、西楼雁所坐的位置,而西楼雁则于他右侧坐下,大家还是按原来位置站立。

此时,乐起,一队舞者款步而来,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花未凋谢,舞未停歇,谁家何事醉仙乐,寒风带琴音。”

孤醉是不是真的醉了?

他已坐下来,坐在鲜花旁,做在众人间,坐在阅舞台上。

西楼雁在他身旁,台下众人列队向他膜拜。

悠扬的玄笛,银色的衣袍。

衣袍穿在他身上,更显英俊、飘逸。

玄笛在他手中,笛音缭绕,清悠醉人。

他已陶醉在这仙风乐音中,众舞姬前。

西楼雁也醉人,爽朗地笑声,嫣红的笑脸。

她此时的心情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

少女多情,香花美舞,舞者如玉,这是多么欢乐的时刻,多么欢乐的人生?可是孤醉为何一句话也没有说?

孤醉没有开口,自从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笑,只是看,祥和的笑意,多情的看客。

他也没有看过我一眼,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个地方还有我的存在。

可是我却一直在注视着他,直到傲月暗中提醒我,我这才收起好奇的眼光。

比舞的决赛就要开始了,孤醉的兴致忽然提高了许多,欢乐也更浓了,似乎已完全忘记了人世间的悲伤、烦恼和痛苦。

仙乐仍然在吹奏,玄笛仍然在手中,西楼雁拉着他的手问:“师父,您为何不吹笛和鸣?”

“因为我醉了。”

“你喜欢醉?”

“我喜欢醉人之乐,醉人的心,醉人的梦。”

西楼雁脸醉了,嫣红,可心没醉。她皱着眉,摇头:“我不喜欢听你这样说。”

“那你喜欢听什么?”

孤醉在笑:“要不要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当然要。”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幻梦仙子,她有一把仙琴,琴音优美动听,能令仙鹤齐鸣。有一位凡人因为陶醉其中,竟不顾仙凡殊途,与她相恋,宁肯投湖而亡,也不愿在仙乐中醒来。”

“这个故事很美!”西楼雁有点动情了:“可惜太悲伤了些。”

“你错了。”孤醉笑得更醉了:“醉在仙乐中,死在仙境里,死只是一次升华,一次奇妙的体验,如此死又何妨?”

西楼雁看着他手中的玄笛,玄笛仿佛也在笑。

西楼雁不再说话了,因为孤醉开始准备考核他的徒子徒孙了。

第一次,他用玄笛,笛音起而舞姿随。

仙乐、悠笛、美舞,三者相融相和,风采尽展,全场都醉了,醉人的心,醉人的梦。

第二次,他用玄琴,琴声扬而舞者飞。

天音,雅韵,清歌曼舞,雪花闻之而坠,梅花闻之而飞。

我痴痴地看着,回味了许久。

我忽然听见傲月在喃喃自语:“醉人的心,醉人的梦。”

这分明是孤醉刚才所说的话。

我侧身望向傲月时,她正用手帕悄拭眼泪。

我看得出她心里有事,但我却不知道她所为何事。

我悄悄地握紧了她的手,算是安慰她一下。

“花未凋谢,舞未停歇,谁家何事醉仙乐,寒风带琴音。”

孤醉忽然停止了琴音。

仙乐忽然停顿,只有舞在继续。

她们是被仙乐所陶醉了,醉人的心,醉人的梦。

孤醉忽然挥手:“停!”

话音刚落,所有的一切都停了下来。

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地方,立刻寂静了许多。

大家都诧异万分,西楼雁也不解地望着孤醉,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孤醉忽然抬起头,用深邃的眼睛,笔直地瞪着傲月。

他的人纵然醉了,可他的眼睛却没醉。

傲月静静地站着,低着头,不敢出声。

孤醉已站起来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傲月却已跪倒在他面前,伏地而泣。

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大厅,忽然间变得凄凉起来。

孤醉开始往前走,走向傲月。

他的人纵然醉了,他的笛却没醉。

他的笛握在手。

白皙的手,玄黑的笛。

傲月似乎已嗅到笛中所含的杀气,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已经紧握在她的手中。

纤嫩的小手,寒意的匕首。

黑如死亡的玄笛,寒如霜雪的匕首。

玄笛与匕首间的距离,已渐渐地近了。

他俩之间的距离,也渐渐近了。

气氛有些紧张。

孤醉终于走到傲月的面前。

傲月却忽然将匕首猛地向自己的胸膛扎去。

众人大呼,被这突如其来地悲剧所震惊。

一阵寒意掠过我的心际。

我俯身前去扶住她,让她倚靠在我的身上。

孤醉站在她面前,提起玄笛随手一挥。

玄笛划过,十丈外的珠帘纷纷断落,如傲月的眼泪般落下。

孤醉似乎很生气,责问:“你为何要这样做?”

傲月忍着痛,说:“只为一个情字。”

孤醉闻听“情”字,脸上开始扭曲。

他已然愤怒,举起手中的玄笛,欲向傲月打去,但在半空中停住了。

西楼雁出手制止了他,说:“待把事情弄清楚,再杀不迟。”

一个愤怒气极,挥笛欲打。

一个伏地而泣,拨匕自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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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

苍白的~,苍白的匕首在血的浸染~显得也是~弱无~。傲月的脸色更苍白。她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孤醉~里的这支笛子。孤醉的脸~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缩。傲月也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孤醉忽然问:“你怎么能~~我醉乐曲?”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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