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熬到一个白班。我打了一壶水,拎到车间办公楼三楼的主任办公室。主任背着手笑容满面地观赏大鱼缸里的两条悠闲戏水的银龙鱼。那两条鱼在主任悉心照料下已长到一米来长,摇头摆尾、往来川梭地游动。时而将脑袋贴在玻璃壁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窥视鱼缸外高等动物的举动。瞧它们多快乐,不用倒夜班,不用挨蚊子咬,更不用同情敌争夺有限的配偶......我真羡慕这对银龙鱼。
它们对外面的世界只能表现出自己的惊奇和困惑。它们用鱼的思维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主任不需要借助水的浮力就可以在空气里走来走去。看上去,他这个身上没长鱼鳞的家伙行动起来非常自然,范围也远比他们宽广得多。
他们在鱼缸里对主任的观察和了解远比我丰富、详尽。主任对于我永远是个陌生、神秘、威严的家伙。它们曾经看见主任坐在办公室沙发椅里收受技术员、班长以及一些希望上白班的操作工的钱物,也曾看见主任**工作鞋让一名怀孕女工去给他刷干净......这些事只有它们才清楚。
它们私下里聚在一起议论过这些事,并以几天不进食的方式表示过愤怒。可它们原始的发音装置不允许它们把这件事透露给我。
“你不好好坐在泵房里,来我这做什么?”主任摆出他惯有的在下属面前的威严说。
我们这位主任一天要为自己准备许多面具,在厂长和机关科室长面前他戴热情洋溢的面具。这种面具是生铁打制的,有八十斤重,一戴上就禁不住哈下腰、低下头,连嗓音都低了八度。可一见了技术员、工人便赶紧戴上威严、冷傲的面具,这种面具是胶皮做的,分量很轻。戴着这种面具他的头总是高昂起来,瞧着天花板,腰干挺得笔直,真有一股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大丈夫气概。这时他说起话来嗡嗡响,象是非要跟你吵得面红耳赤似的。
面对我的造访,他换上胶皮面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如果我是他的一条银龙鱼就好了,那样我每天只需在水里游来游去,表现出健康、活泼,就会得到他的悉心呵护。
“我想给您倒杯水。”当官不打送水的,我依据这千古流传的名言断定他一定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有什么事,你说吧。别跟我兜圈子。”他皱着眉头说。
我在他放在锃明瓦亮的老板台上的瓷化杯里倒满水。由于过分紧张,水倒多了,流了一桌子。把桌上一本《古今拍马大全》的精装书泡了。我吓得六神无主,打算在他怒斥我时跳进鱼缸变成一条银龙鱼。幸好主任没发现,我赶紧用衣袖擦净桌上的水,将被水泡过的书塞在桌角的文件篓里。
“我不渴,你坐吧。”他指了指我身边的海绵椅说。
他背对着我,似乎全布注意力都集中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了。那张地图很大,几乎覆盖了半个墙壁,他注视着蔚蓝色海洋,仿佛自己正穿着水手衫站在一艘巡洋舰甲板上倾听大海的咆哮,观看海鸥在浪尖上自由翱翔。他的目光移到美国版图上,他谈起美国的物产、矿藏及美国人的生活习俗。他说**舞女郎在那片土地上不会受到歧视,美国女人同男人睡觉象吃饭那么随便。
他站在地图前自言自语,完全把我遗忘了。他后脑勺上头发留得很短,头发茬里隐隐**白色的头皮。他身上穿一件干干净净的工作服,似乎一次也没洗过,稍稍有点肥大。如果我给他倒的不是水而是茅台酒,那么他还会拿背后对我吗?肯定不会。
“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吞吞吐吐好容易把话说周全。
现在他掐着腰象老电影里的将军在地图前为决定全局的战役制定作战方案似的。他缓缓转过身,拍拍没戴军帽的脑袋,来回踱步、沉思。忽然抬起头,看见我坐在那里,感觉很意外。
“你跑到这来干什么?不在泵房呆着?!”他紧皱眉头责怪道。
“我......我有事。”
“有屁就快放,别婆婆妈妈的。”
他向地上吐了口黄痰,用脚把痰抹成粗长的“一”字。他当过兵,当兵的脾气都不大好,常常在下属面前表现得很粗鲁很蛮横,好象我们都是他的小兵似的。
这时,技术员和女工资员走进办公室。他们见我坐在椅子里,不约而同地显**颇感意外的神色。他们并肩站在门口保持缄默,我猜想一定是要等我走了,才肯把军事秘密向首长汇报。我一直很敬佩这位颇具领导风度的主任。他不但知道怎样在自己与下级之间建立严格的等级制度,而且他还知道常压塔里装了多少块塔板,哪层塔板出多少油......一句话,他对生产装置和流程了如指掌。就凭这些我对他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想上白班,最好能到车间机关当个技术员什么的。那么多人上白班,也不差我一个。你们没倒过班,不知个中苦,其实身体遭点罪不算什么,可精神上的苦我吃不消。求你发发慈悲吧!”我可怜巴巴地道。
“主任突然转过身狠很瞪着我,瞧那阵势象是要一口吞掉我。那位脸上涂了厚厚脂粉,风一吹直起烟雾,笑起来**满口黄灿灿牙齿的女工资员说话了。
“上白班得具备条件!”
“什么条件?”我不解地问。
“你家房子有后门吗?”
“我家住六楼,开后门就掉下去了。”
哈哈哈哈......他们笑得很爽朗,大鱼缸里的两尾金龙鱼听见笑声,好奇地把头探出水面,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你换了六楼就够条件了。”技术员止住笑说。
主任厌烦地冲我挥挥手,“妈的,别在这胡搅蛮缠了。快回去!”
我羞愤难当地跑进走廊,陈聪抱着个大西瓜迎面走过来,我闪开她,贴着墙走过去。那面墙上的暖气片不知什么时候卸下去了,悬空伸出一根支撑暖气片的铁钩子。我走得急,又没注意,呲啦一声,**被**一条长长的口子,内裤也未能幸免。陈聪被声音诱惑,回头看。她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到极限,仿佛看见了外星怪物,没顾上尖叫就不醒人世了。西瓜在她脑袋旁的水泥地上跌得粉碎,粉红的瓤涂了满脸。
我惊慌地过去趴在她身旁,头枕着她的胸口,我并不想猥亵她,我只是想听听她有没有心跳。除了听见强有力的心跳,我还感觉到她胸口有**异常柔软的突起。我知道那就是女人的**。虽然隔着衣服,我体内的荷尔蒙还是被极大限度地从腺体里挤压出来。我象一只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猪,使用我的**在她胸前拱来拱去。她苏醒了,仍然闭着眼睛,觉得胸口很舒服,抬起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嘴巴直哼哼。
“嘿!干吗那,还有没有廉耻?把车间当洞房了?”主任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喊。
陈聪被喊声震醒,睁开眼睛。
“啊——”那天踩到死老鼠她就是这么叫的。她用力推开我的脑袋,紧接着抽了我两个耳光。
“流氓!畜生!”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骂。
“这可不怪我,又不是我故意把**刮坏的,你回头看见了,吓晕了。我好心救你,反遭你打骂。好人真是做不得。”我委屈地抱怨道。
主任和技术员盯着我的裤裆一个劲地傻笑,我瞧着他们傻气十足的脸,自己也禁不住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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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泛滥 甲虫商厦里的邂逅』
她~一条白色连~~,~态婀娜,~在~~的小~匀称而白净。我站在甲虫商厦玻璃门附近默默地窥视她。我想象不出有着这样~美~的妙龄~子走起路来是怎样一种卓约风姿。她打开垂在~际造型别致的皮拎包,取出一张五十元面额的票子递给售货员,随后~出胳膊拿起玻璃柜台~的乳白色内~。我看到~腋~蓬~旺盛地长在腋~。她抬起头,看着售货员给她找钱。她脖颈光~、细~。柔~、窈窕的~~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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