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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泛滥》

第9章~官泛滥 绑架

作者:王阁序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楼外的清新空气一下扑入我的肺中,夜色清凉而宁静。从一扇扇打开的遮了窗纱的窗子里透出的灯火,将座座六层住宅楼点缀得如同水晶宫般晶莹剔透。晴朗夜空里挂一弯金黄的月牙,星光似饥谨之年粥碗里的米粒稀稀落落地闪着微弱光彩。

节奏明快、旋律悠扬的舞曲轻丝一样从不远处飘来。四季里的每个夜晚,楼区居民里一些喜欢健身的老头老太太一吃过晚饭就聚在楼区东北角空地上做一种由舞蹈改编的健美操。他们象是有人组织似的排成整齐的队伍,在里三层外三层围观者的包围中随着旋律有板有眼地扭摆腰身。在榜样力量作用下,不时有受到鼓舞的人脱离围观队伍加入他们的行列。

我曾劝妈也去做健身操。可妈终日被烦琐的家务和枯燥乏味的生活裹缠着,象一棵老树在岁月风雨中无精打采地摇晃日渐暗淡的绿色。我希望妈能在那愉快的活动中既找到快乐又找到健康,但妈对此丝毫不感兴趣。随着年龄的增加,妈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你很难找到什么事情打动她。妈宁愿遵循常习按部就班地一步步走下去,也不愿接受一点变化。

我穿过楼区东北角的月亮门。公路对面候车亭的站牌下一个人也没有,后面的蔬菜大棚怪兽一般趴在公路下面,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我来得太早了,离班车发车还差十五分钟。我想不出做什么事打发掉可憎的时间,于是撅起**吹奏流行歌曲。

单调、刺耳的音调漫无目的地爬入茫茫夜色中。惊扰了远处稻田地里的蛙眠。蛙们一起抱怨开了,先是几只,后来所有的青蛙都叫起来了。我被淹没在蛙鸣的海洋里。开始我还能听出自己吹的流行歌曲,可当巨大的蛙鸣穿透沉沉黑夜,我嘴理发出的声音就有点近似蛙鸣了。

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咯吱”一声停在我身旁。车门打开,先是一条毛茸茸的大腿,接着是一个戴墨镜,挂了两堆赘肉的脑袋,最后那个人整个魁梧的身体都钻出车子。他靠在月亮门旁边一棵白杨树**的树干上,用两片黑洞洞的枪口一样冰冷的镜片瞄准我。我心头掠过一丝恐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把锋利的刀子正在被他的由猿猴的爪子经过几百万年进化变成的叫做手的那个部位**攥着。发出闪光灯才有的强烈光芒。我的身体象寒风中的一茎枯草抖个不止,双手不由自主地举到头顶。

“我没有钱,一分也没有,真的,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无产阶级劳动者。”我说。

“我们并不想要你身上那几毛钱,我们只想让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要调查一件事情。”他说。

“这么说,你们是警察了?能给我看看警证吗?”

“少罗嗦,上去。”

他给我戴上手铐,蛮横地将我推上出租车。出租车**地在黑暗的街道上奔跑,象一颗出膛的子弹。司机也戴一副墨镜,脑袋圆且大,让人感觉他的脖子象块西瓜。他的头发留的很短,脖子后面的皮肉少说也有十八层皱褶。

“你们认错人了吧!也许我跟你们要抓的人长的很象。但我的确不是那个人,我今天还有夜班呢!我不去上夜班,主任会扣我钱的,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去?”我大声嚷嚷道。

“别装蒜了,实话跟你说吧,你的所作所为我们一清二楚。”坐在我身边穿短裤的胖家伙推一下墨镜说。

他的有些浮肿的眼睛喷射出阶级仇恨的光芒。我赶紧躲开这双噩梦一般令人胆战心惊的眼睛。我望着车窗外闪过的一盏盏路灯。它们低着头,昏黄的光凝固在路面,仿佛忧郁的沉思。

我把二十几年的经历一件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有想出来到底犯了什么事。一切都听天由命吧。狼吃羊是不需要借口的。既然我上了他的车,双手又被拷上,就只好由他摆布了。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愿死之前不要遭太多的罪。我开始在想象中的死亡里寻找重大意义。经过冥思苦想之后,我终于把我的死亡同民族、国家,甚至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联系到一起,至少我的死可以为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乃至全人类减轻一点人口负担。

尽管这个作用微乎其微,可如果没有遇到这件倒霉事,最起码我还能活四十年,而这四十年中省下的粮食不知可以救活多少被营养不良弄的肚大如鼓、骨瘦如柴的非洲儿童。要是这些儿童中出个爱因斯坦什么的,那我的死可就意义重大了。

不过这个爱因斯坦可别造原子弹,他应该把他的天才思维运用到当今世界迫切需要解决的环境污染、土地荒漠化、人口危机、保护濒危野生物种上去。想到这些,我的情绪为之一振。于是我怀着视死如归的勇气和决心望着窗外的迷茫夜色。

出租车与一辆奥迪车擦肩而过。一束耀眼的光线穿透车窗,我看见身旁那个戴墨镜的家伙嘴角抽动一下。我的记忆瞬息间被照亮了。感觉象掉进深不见底的冰窟窿里,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这彻骨的寒冷中苦苦挣扎。视死如归的豪气被冲得无影无踪。

我想起我曾误入女厕的事。一定是那个被我吓坏的用皮凉鞋打我的女人向他们告发了我。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出租车停在一座楼房前。他们把我带进一间狭窄、破旧的房间里。

“你杀冯敏的动机是什么?”那个戴墨镜的胖子问。

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这小子和坐在他身旁的开出租车的家伙都叫什么名字。为了叙述方便,我分别叫他们老k和小b。

“我从来没有杀过人,连狗都没杀过。你们把我抓到这来一点道理也没有。”我抗议道。

“你的情况我们全掌握,许多事实证明杀冯敏的凶手就是你。你一定要老实交代,否则我们会让你吃苦头的。”小b抓起电棍敲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说。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我不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上天可以作证。”我说。

“妈的,老子不信你不说!”

小b从凳子上弹起来,一步便跨到我身边,狠狠揪住我衬衣的领子,象拎小鸡一样拎起我。他的脸快要贴在我的脸上了,他的眼睛异常凶狠地盯住我。牙齿在下唇上咬出血痕,鼻子缩成一团,嘴里喷出食物腐败的气息。

我被他拖到窗台下的暖气片跟前。窗外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偶尔有几声怪唳的乌鸦叫声从远方传来。

这间房子简陋的象狗窝。至于摆设,只有三张桌子、三把椅子,破破烂烂的,都是小学生用过丢弃的课桌椅。

小b将我的手牢牢铐在暖气管子上。我只能保持半蹲半站的姿势,难受死了。老k忽然来了兴致,翘起二郎腿靠坐在一旁,悠闲地向挂满蜘蛛网的天花板上吐烟圈。

小b象医学讲师拿着教鞭在人体模型上给学生不厌其烦、面面俱到地指点肌肉名称、血管位置、器官构造等知识——用他长满硬茧的大手里的那个能够发电的东西,在我全身的每个毛孔里都灌满了电流。

我周身上下的每根汗毛都直竖起来。我模仿一只受伤的野狼在旷野中寻找伙伴的嚎叫声,**象毯子一样翻卷起来。**全部牙齿。身体摇摆得象炎炎夏日里相扑运动员手里的扇子。我想跟他们说:“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你们希望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可是我的舌头不住蠕动,根本没办法说话。

小b终于放下电棍。真是恰到好处,再多那么半下,我就变成一具僵尸了。我停止了颤抖和摇摆,摊成一堆烂泥。汗水从灰白的面颊上滴滴嗒嗒落入尘土中。

“是你杀了冯敏吗?”老k带着欣赏的意味望着我问。

“是我。”我说。

声音微弱的象从地缝中发出的。

“你说什么?妈的大声点,别跟兔子叫似的,放上高音喇叭也听不到。”老k喊。

“是我杀的她。我没用多少力气就把她掐死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

“把他放下来吧!看他快不行了。让他喘口气。”老k对小b说。

小b打开手铐,一直半吊半摊在水泥地与暖气管之间的我的上身象块石头坠向地面。我象是从压迫者皮鞭下获得解放的奴隶,对这两个大救星充满了感激。我死了似的趴在地上,双臂平伸向背后,脸贴在地上,身体弯成虾状,完好地保持着吊着时的姿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我抬起头看见老k和小b一前一后幽灵似地走进屋,这时我才意识到天亮了。我已在地上趴了一个晚上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屋的,竟以为他们始终呆在屋子里。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我渐渐恢复了元气。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

“啊,还活着,这家伙可真够顽强的。”小b抱着双臂站在我的面前笑着说。

“我都交代,是我杀了冯敏。”我说。

“那你是怎么杀她的?”老k饶有兴趣地问。

他让我坐到那把三条腿椅子上,他们坐在对面。小b将两条腿摆到桌子上,腿上的黑毛丛密有如炼厂周围的芦苇丛。他掏出一只烟点着了,吸了两口,然后让他那张冷漠的脸对着我,保持着沉默。而老k似乎对我将要讲述的做案过程感兴趣。他摘下墨镜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望着我,准备听我的坦白。

“能给我只烟吗?”我问。

在我看过的影视剧里时常有这样的镜头。当罪犯在人民公安强大的政治**面前,精神彻底崩溃,准备向正义低头时,都向警察要只烟。

小b甩给我一只香烟,我叼在嘴里凑过去,抓起小b面前的火机点燃,狠狠地吸一口,然后就在缭绕的烟气中开始回忆罪恶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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