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谎言者,我习惯于告诉一个认识的女人我是个慢性绝症携带者,告诉男人我是个清纯如白纸的处男,这并不是说我喜欢带上面具与人交流,我渴望自己有很多不同的身份。如果我不是一个谎言者,那我就是一个大学生,拿父亲给的钱在大学里干着不明不白的学习,每天早上睡到10点。身体健康到发福,眼神有些阴霾,思想有些极端,情绪容易波动。
“这个是相当复杂且容易惆怅迷惘的时代”我对的大学同学阿壮说。
那个强壮又漆黑的男人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说完烟圈被他吐出,然后恶劣的伸手去抓自己的屁股。
“我要去Z城找我心爱的女人去吃鸡翅膀“我继续说。
“你要去Z城找你心爱的女人去吃豆腐”阿壮说。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天,我骑上火车,怀着不到300块钱,前往Z城。Z城是个旅游城市,在中国,旅游实在算不上一件轻松的事,在Z城,到处到是背着一个大包的旅游者,我看着他们被压弯的身子,感觉这不像旅行,像一场新时代新时期的苦力劳动。当然这是对于我这个小县城里出来的土人而言,我们家乡有山有水,空气清新,所以我们那里并不需要山水旅游。但当我去一个算比较大的城市去念大学以后,我有些清楚旅游对他们来说是多么重要,那里不光没山没水,还没有笑容。
我并没有通知我心爱的女人来车站接我,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她是否仍喜欢我,一个月前她毫无征兆的和我分手,所以我这次旅行是一个很突然的决定,有点像革命。我欺骗自己说,我是个为爱而革命的烈士,可以不计较后果,不是个谎言者。
Z城的一个大学门外我见到了我心爱的女人——“莫良辰”,她对我的到来,并不惊讶,表情出奇的镇定。
我看着莫良辰愈加丰满的屁股说:“越长越强壮了”。
“彼此,彼此。”莫良辰说话的时候,看着我已经向中年人靠拢的肚子。
我认识她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她是一个阴霾的女子,眼神呆滞、皮肤白质、体态丰满、头发像稻草一样凌乱的贴在头上,早上第二节课才来教室,然后埋头大睡,到了中午突然醒来,抓着她同桌就往食堂里跑。我总在她熟睡时抓着她的头发,狠狠的闻一下,并猜想她第几天没有洗头。
高三毕业晚会的时候,我喝了一杯二锅头以后,情绪有些激动,于是我抓住莫良辰的手,说:“莫良辰,跟我结婚吧。”
莫良辰说:“我爸不让。”
我说:“等以后我卖精子赚了钱,我开三十部法拉利和一顶轿子去你家迎亲。”
莫良辰说:“你喝10杯二锅头,到时候你还能叫我跟你结婚,我就跟你结婚。”
我愤怒的灌下一杯二锅头,说:“我雄霸可是文学家,自古文人酒量好,居然低估我的酒量……”两分钟后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然后毕业晚会后的第一个白天我睡的很安稳,晚上醒来后,我得到了父亲赐给的一顿毒打,父亲打累了以后留给了我一句相当意味深长的话,我至今回味,他说:“以后比女人先喝醉,老子打断你的狗腿。”于是我马上预测到,我被送回来的场景,莫良辰那个奸诈的女人扶着神志不清的我,来到我家门口,敲开我家的门,然后冷嘲热讽的对我父亲说:“你的儿子雄霸说他是个伟大的文学家,然后他兴奋的喝了半斤二锅头,最后把食物吐到了老师身上,现在显然已经昏迷。”天下父母心,试问我那个生性狂暴的父亲如何承受他的儿子出丑的事实,我渐渐明白那顿毒打的必要性。
毕业后的第二个白天,我穿上最干净的衣服,在镜子前梳了将近半个小时发型,拿起父亲给的毕业遣送费,昂扬的走出家门。直接去了莫良辰家楼下,接到电话的她从楼上走下来,我满脸忧郁的对她说:“莫良辰,我得了绝症,快要死了。”
莫良辰说:“去你娘的,高一到现在,你说了至少100篇。”
我说:“我娘!对!今天我跟你说下我娘!”
莫良辰说:“说你娘好,你上次说到你娘是XX县县花。”
于是我坐在她家楼下的草坪,点燃烟,开始给莫良辰讲我娘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文化大革命时期,我父亲是山城救国集团的指挥者,带领他的弟兄参加那场举世闻名的大动乱。我的母亲则是文化救国集团的成员,那是一个完全女性组成的团体,并且大多舞文弄墨,在那个时代,斗争异常激烈,完全女性的集团根本无法存活,于是我母亲那个集团的首脑联系到我的父亲,建议组成救国统一战线,联合闹革命,对于存在着很多光棍的山城救国集团来说,加入如此多的爱国女同志是相当幸运的,我父亲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我父亲点头同意的时候,眼睛没有离开过那个集团首脑旁边的优雅女子,那就是我母亲。
我父亲在国家还没动乱以前是个五大三粗的工人阶级,动乱给了他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凭借巨大的拳头和狂放的性格迅速召集大批革命斗士,如博尔赫斯笔下的美国建国初期,野蛮的痞子黑帮的成立一样,我父亲那个集团的成立过程相当血腥,他们先粗暴的占领那个县城唯一的一个兵工厂,成为那个县最强大的集团,经常开拔到与另一个县接壤的边境,与那个县最强的集团刀枪相干。我没经历过那个时代,但根据了解,我发现很多人写文章的人形容它是灰色时代,而母亲是很多写文章人的其中一员。
我在我母亲的遗稿中看到这么一段话:“整个国家仿佛忽然瓦解,无数拿着棍棒的野兽,从山的这边吆喝着冲到山的那边,棍棒落在别人头上时,他们喊着,革命!革命!站在山头上,向下看去,你会发现茂密的绿树木,以及黄色皮肤的人,被灰色一点一点的吞噬。”
动乱不久就结束,我父亲做了几个月牢,再过几年我就出生了,又是一年我母亲就去了天堂。我16岁生日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了我母亲的遗稿,她在最后一句这么写到:“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的生命、我的绝症……。”
于是我在我认真写的第一篇命题作文——《我的母亲》第一句里写到:“我的母亲在很久很久以前离开我,我在一本书里找到我的母亲,她白发苍苍,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阴霾的眼睛,拿着一本书,那就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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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二我给别人讲过很多故事,悲~、喜~、还有~~,但惭愧自己没给别人讲过偶像~,于是那个炎~的毕业暑假的某个~~,我在给莫良辰讲了十篇我~亲的故事以后,我给她讲了一个偶像~故事。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既高大又英俊的王子,~着白色的盔甲,去微~私访,因为想拉屎,去一个农民家找茅坑。农民的~儿眉眼桃花,皮~吹~即~,那双每天挑大便的~居然细长白质,~~高高跷起。然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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