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西沉,寒星寥落。
风鼓衣袂,猎猎作响。云掌门父子神色焦躁,匆匆赶往云府。若不是城规有约,不得于城内使飞遁之术。恐怕他们早到了云府。可是如今,他们却只能消受这时光延伸当中一点一点吞噬濒临崩溃心神的痛苦。
一刻钟前,他们正在林府赴宴。那时候,把酒言欢,欢歌畅饮,吃得正欢。忽然马长老满脸焦急的送来急报。云掌门忙接过急报,脸色凝重,匆匆拆阅。顿时,客厅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除却风曳纸笺的沙沙声外,一片沉寂。阅毕,云掌门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砰————”一声刺耳的炸响,给死寂的大厅荡开了一圈圈涟漪。云掌门脸色悲切,无力地瘫倒在身后的靠椅上,抿着嘴,一声不吭。半晌,两行豆大的浑浊泪珠儿,缓缓划过满是皱纹的脸庞,“嗒———嗒”两声,打在平滑的地板上。云少爷咋见一贯沉稳的父亲,突然如此失态,心底的不安变得异常的沉重起来。他身形一晃,抢过急报,见上面说:大长老云天,于落花山庄被袭,重伤不愈,危在旦夕,请掌门速速归府!云少爷阅毕,心神沉沉一颤.半顷后,冷静下来的云逸飞意识到事态紧急,忙唤醒正陷于沉痛中的父亲,告辞而去。
原来云天是云掌门的胞弟。从小他们就失去了双亲,两人相依为命,靠着村民的救济,和父母留下的一点薄地挣扎着活下来。在他们十六岁的那年,一群凶恶的强盗,洗劫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村庄。或许是命运之神偶尔的一次“垂青”吧!恰巧那天兄弟俩都上城卖柴火未归,才侥幸逃过一劫。当他们欢喜的卖掉柴火,回到村庄时,被眼前悲惨的一幕,生生吓哭了。只见满目岑疫,尸横遍野。那个原本一片与世无争的安详村庄,转眼成了人间地狱,惨不忍睹。两个少年抱头痛哭一场后,渐渐安静下来。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夕阳如血,天地苍茫。满脸泪痕的兄弟俩,忍受着失去这世上唯一可依靠的善良乡亲们的巨大悲痛,用弱小无助的双手一具一具地埋葬他们。当最后一具入土为安时,他们已经满身血泪,疲惫地昏倒在坟墓旁。
深夜,冷月惨淡,风起云涌。
不知过了多久,晨光微露,天空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雨丝如线,一根根不停地洒落在两张略带稚气的脸庞上,仿佛是远在天国的父母那双永远牵挂儿女的手在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灵。
“啊!怎么下起雨来了。奇怪,我什么时候满身湿漉漉的睡在了野外?”那个稍大一点的少年醒过来,睁开红肿的双眼,迷惑地望着天空细雨飘飞,感受着全身快要散架似的疼痛和湿透冰冷的衣裤,喃喃自语道。少年举起右手拍拍了昏沉的头,两眼环顾四周,见这是在一片凄清的荒野上,旁边还躺着昏睡中的弟弟云天,附近是一座座新垒的坟墓。渐渐地,他开始回想起昨天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心中悲痛万分。不由地忿忿道:“上天啊,你待我兄弟竟是如此的薄情,如此的残忍,当初就不应该让我们降生这悲苦的世间。若然人如此痛苦地活着,何不错过此生?呵呵!看看这样的自然法则难道你觉得很公平吗?好,好。既然如此,上天你仔细听着:我发誓,只要是我云飞活在这世上,总有一天让你睁眼瞧瞧什么是真正的公平?”
也许,这么一段愤然的誓言,就此注定了这对兄弟艰辛与不凡人生的开端。
“小天,小天,快醒一醒!咱兄弟收拾一下,就要马上离开村庄,去外地闯荡过活了。”少年摇晃着弟弟的肩膀,用嘶哑悲痛的声音唤道。
云天睁了睁了惺忪的睡眼,对云飞道:“大哥,我又做噩梦了。对了,怎么这么早就叫我起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吗?‘啊---------’。我知道了。好的,大哥我.......我马上跟你去!”
阴雨绵绵,寒风萧萧。两个单薄瘦弱的少年,拖着长长的落寞身影,朝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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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生涯』
寒风似剑,冰雪如刀。茫茫荒野~,~疲惫的少年,拖着沉重的~步缓缓而行。恶劣的天气,仿佛~把这~原本微弱的生命吞噬~似的。一步一步,整整走了一昼夜了,可路途漫漫,似乎就是不见尽头。~~的积雪已经没过膝盖,雪却依旧在~,风却依然在刮。这份荒芜,这份冰冷,这份寂寞,让谁也难以消~的了。“大哥!我们走了这么久了,至今还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如此~去,恐怕~我是撑不住了。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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