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的一个严冬,一大群人随着北归的大雁长途迁徙,辗转来到一个看起来荒无人烟的地方,四面山峻林密,环水抱荫,恰似个桃花源,好一个幽静的仙居之所。他们携家带口的,上百号人一路北迁,其间有上至六旬的古稀,下至刚刚呱呱坠地的婴孩,好不容易停下脚步,皆看到了这僻静的地方,此处给他们最大的印象,除了僻静,还有就是与世隔绝,与世无争的原始状态,大伙都不禁由衷的暗自赞叹。老族长的离逝,一度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影响,好在两个月前,总算在年轻一辈中砾选出一位新的族长,据称大有荛舜禅让的意思。新族长叫盟。
“诸位,我们已经经历了长达半年之久的长途跋涉,大伙携家带口,一路都相当辛苦。而今好不容易能找个地方过冬,当说是很庆幸的事。如今,我想,我们的干粮和存水都已殆尽,并且也都人困马乏,难以继续行路,想借此先休整一下。诸位认为,我们在此处过冬,有何意见或建议,请务必提出来。青、白、紫、兰四位长老,请上前来,我们组织商议一下,草定一个休整的行程计划。”看样子,这个新族长的号召力还挺有力量的,四个族里相当有权威的元老级长老,迅速以他们的隐、遁、跃、飞的忍术在半刻十分来到族长所在的位置。族长的贴身侍从也都迅速的完成了用于商议大事的简易帐篷。
族长及长老一行进入帐篷,责令大队人马集中路旁的树林,原地休整,并派一两个侍从去临近有河川处觅寻水源,并带一些回来,以供大队人马给水需要。他们五人则围坐一起,商议行程事宜。
“族长,大伙一致意见,就在这里定居了。您看?”一个侍从走进帐篷单膝着地抱拳禀呈正在林间休整的族人分组讨论并集中中提成的口头意见。
“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吗?四位长老,你们看呢?好像……”族长盟对此有所疑惑。
“族长,你是在怀疑什么吗?”紫长老似乎听出族长的弦外之音。
“意见似乎出奇得一致。你们就没预感到什么吗?”这是作为一族之长的理应有的起码的素质要求,理性的客观的全面的思考问题,为整个族群的安危负责。他必备对任何情况的敏感,以便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会有问题的。毕竟大家长途迁徙,一路奔波都累,想快些安顿下来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青长老想顺着大伙的意思,打消族长过多的顾虑。
“恩,青长老所言也有道理。只望我是顾虑太多了。那就依照大伙的意愿,选择一块适宜的地方,安顿下来吧。四位长老,再一同施法,形成以避开俗世外界的十道屏障结界。最好以此处的林木、水草、河川、山石等自然形成的屏障为基础构架出更为牢固的防御结界。”
“收到。”四位长老听得族长的意思,相互对视,在默认的情况下,拱手告辞,退出帐篷,去安排各项事宜及相对应的结界布置。
安顿事宜似乎显得都异常的顺利。应该说其间没出现什么异样。
连同整个家族在内的安顿,包括小到各家各户的安置,族长的办公及居所、庭院的设置,大到这一个大家族所要居住的家园的整体构建,四周围结界的设立、族祠的建立、族法的商议定制,及家族的平稳过渡等一系列的工程,陆陆续续的开展了近四五年的光景。这四五年来,一切的一切,族长盟几乎亲历亲为,大小工程,亲自督促,甚至同大伙吃住在一起,直至四年后的整体基本完工。第五年是检验工程及整体适应稳定期,而这一切,在族长盟的眼里,已然算是合格的了,也算是顺利的了。
……
这是第六年的开春,在盟所统领的山谷里,凡是有绿荫、有河川的地方,除了花团锦簇的自然秀色,清冽透彻的河水,还有一个与其他绿荫葱葱的地方所不同的,具有此处特色的便是遍地开满花的地方,一定有成群结队、翩翩飞舞的各色蝴蝶,或轻足踏蜜,或滞蹑汲水,或欢跃起舞,看起来与花儿的色彩相得益彰,显得热闹非凡美不胜收,并且时时持续良久都不停歇。
“族长,我们在这里已呆了五年有余了,如此胜景,恐也是今年头遭遇上。”
“白长老,此言有误。”
“说错了?!”白长老对此相当诧异,“难道言下之意,以前也曾出现过?”他暗自琢磨。
“白长老,说你错了,也不尽然。”青长老怕他会钻牛角尖,宽慰他说。
“这又将如何解释?我都被你们弄得一头雾水。”白长老挠着头,一副大为不解的神情。
“白长老,你平日里都在做什么?”
“这还用问么?族长交代的结界工程呗。日复一日,没怎么歇过。”白长老如实回答。
“那就是了。实际上,每年都有类似美丽的景象,尽管与今日所见相比,稍显逊色。只因为你我,加上紫、兰二位长老都专心结界工程,无暇分心。但族长不可能总陪着我们,他除了要紧的事情,总还该有些清闲时间打发。”青长老解释道。
“可我不总是在工程地界上看到族长身影么?如何将他会有清闲时间呢?”白长老更为不解了。
“族长毕竟是族长,族里的决策靠他规划,我们则重在执行。这样一来,他总该有时间休息了吧。再说了,他也是人嘛,又不是神。”青长老这样说了一通,随后顿了一顿,捋了捋绵长的雪白的髯须,抽了口水烟,又接了下去,“你我虽都是长老,但分工迥异,故而能与族长相见的机会也就不会太多。更何况,你刚才自己也说了,自己日复一日的完成工程项目,又没怎么歇过,以你的脾气,打出娘胎就固执到非完成手头事情才停手,有时甚至于自己找事做,不给自己缓气的时间,老白呵,你我的年纪不小了,悠着点吧。族长几次有意放你的假,你都没接受。为了这,族长在谈笑时,暗地里给你起了个‘雅号’,原想御批授予,只未得适宜的时机。”青长老说着,朝族长瞄了一眼,又吐了吐舌头,这样子,怎么看都忍不住让人不由得与“老顽童”一词联系上。
“族长真有这么回事?”白长老一脸茫然地望着面前的年轻人,这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相貌俊美,有一股儒雅和贵族气质的年轻人,这个肩负着整个家族命运的,看来还有些稚气,实际上已成熟到带领众多族人开辟出一片新天地的年轻人。
盟看着同样有些老顽童模样的白长老,心里悠然升起一种开玩笑的念头,于是他卖起关子,“恩,恩,白长老,您觉着呢?”这一下,他既显出对白长老的尊敬,又以反问的方式拿白长老逗趣。两不耽搁,两全其美。白长老被这么一问,呆住了一会儿,随后突然一脸严肃,“不和你们闹了!不告诉我,我就不再问了,反正我也没多大兴趣。”然而他岂是这么着就甘心放弃的。
“看看他,又来这套了。打小就这拗脾气。”青长老在一旁激将。
眼看着白长老刚走开,又折返回来。
“谁又在说我呢?”白长老嘟囔着嘴。
“这老家伙,耳朵倒蛮尖的。”盟心里嘀咕着,“没人说呢,干你的事去吧。”
听族长这么一说,白长老再没言语,转身离开了。
“走,回我的居所,有别的事说。”青长老跟在盟身后,到了盟的居所。
“青长老,你是不是曾看到我在林间嬉戏彩蝶的情景。”盟放下架子,坐在一旁会客的藤椅上,“不必拘束,坐吧。”
“族长,实不相瞒,的确如此。”青长老有些担心,因为他可能无意中说漏了什么。
“不必紧张。”盟把手一招呼,侍女端来清茶,随后退开。
“喔,只是不必到处声张,权当你我的秘密。”盟带着笑轻缓了语速和语气,他不想让青长老显得过于紧张。
“知道。”
盟岔开话题,“你的林结界布置得如何了?”
“回族长的话,月末就差不多了。”
“那么,你看是不是就……”这个话外之音,不言自明了。
“那老臣退下了。”青长老依照君臣礼节拱手而退。
青长老退下后,盟便推开作为内室门帘的书柜,走进了内室。
只见那内室,装潢极为古朴简约,正对面是一面肃雅沉重墙,上挂双联,其间中央悬挂一幅古画,据说是家族的祖传图腾,由于牵涉私密机要,就此不多做介绍。环顾四周,无一不呈现族长儒雅气质。左侧墙上悬一柄青花七星辟邪剑,据称凡有鬼魅邪灵接近房间,它便灵光四射,剑必出鞘,是上辈族长传下来庇佑全族的,当然特别是佑护以后的历任族长的安危。右侧墙上挂着檀香古琴,使得整个内室淡香飘溢,古色古香的韵味充盈,更何况,作为族长的盟,文武艺、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时不时地也会趁余兴操练古琴,使得古音得以绕梁三日不休。更添内室古韵以及文化气息。
盟似乎并不打算在内室工作,而是由侧门出去,来到庭院,在一个简单的,离内室门口还有一段短桥,下面环绕着涓涓细泉的小亭之间翻阅近两三年的族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及一些预期安排的事项。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自己太清闲,时时刻刻都考虑着族里的事务。尽管他也会时不时的望望天,赏赏花,操操琴,练练剑,总算是当作一种休闲娱乐罢了。
这样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转眼已逝去近半载。
炽热的太阳像火球一样分散着它的热量,烘烤着大地,也烘烤着那块土地上生存的所有生灵,包括野生动物、家畜、昆虫、植被、水生物,自然而然地,也包括在那里生活的人类。
太阳的脾气一样是难以捉摸的。忽而怒火中烧,让你无法忍受他的暴躁;忽而亲切可蔼,让你充分体验到,被温暖包裹,被爱包容的惬意;忽而像顽皮的孩童,东躲西藏,让你哭笑不得;忽而似那大方亲切的大姐姐,或是像个大家闺秀,待人体面细致,总之,你如果有那闲情意趣,或是相当乐意的话,可以充分体会和感受她的这些方面性格。
借着还不算酷热的天气,族长盟走出他的居室,在庭院小憩,充分享受阳光的沐浴。
叩门声响彻厅堂,盟经居室去外堂,拉开隔断门,走向大门。
“谁呀?”盟并不急于开门,而是警觉的询问。
“我,紫章……”这个紫章,实际上就是他们族里的紫长老。
“什么事?”盟还是没开门。
“有事禀呈,请予会见。”
盟不打算亲自开门。于是,他踱步返回厅堂,“静萱,替我开门招待一下。”
从厅堂的右侧旁室走出了一个身着淡彩锦纱套绸布衣衫的少女,芳龄约莫十五左右,据说是盟的贴身侍女。只见她罗步轻飘,足尖着地,极为轻巧的走向大门,拉开门闩,礼节合宜的将紫长老引领至族长的厅堂,然后翩然移步,已然到了盟的身后。
“呦,是紫长老呵,您真是稀客啊。不好意思,怠慢了。”盟满脸堆笑的迎上去,“实在不好意思,我手头正有要务,一时走不开,只好由下人迎接。”盟一口外交辞令,说得句句中肯,自揽责任,让紫长老实在指不出什么不妥,浑身不自在,大有来得不是时机的意味。
“哪里,哪里,族长为全族操劳,样样周全考虑,令我等长老也相当汗颜。”
“呵,紫长老言重了。您不是说有事商议么?请讲吧。”盟不想多费口舌在这些外交辞令上,对他而言,那是一种浪费。
“哦,是这样的。一户族人在远郊一处结界的附近,发现一股清泉,并寻觅到水源,附近有大量蝴蝶飞舞的身影,并且花丛遍布环绕,景色秀美,泉水甘冽,时不时涌出汩汩泉水,据说味道甚是清醇甘甜,并恳求我带一竹筒,请族长品尝。”紫长老如实禀呈其事。
“是么?确保了安全没有?全族人的安危不是小事,不容大意!”盟郑重其事的说。
“那是自然,我已亲自尝试,验明水质,并无毒性,可以饮用。”
“行,既是如此,甚好。哦,你放下吧。还有事么?”
“没了。”
“那退下吧。”盟招呼侍女细微的举动,“静萱,帮忙送客。”
此后这一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
晚上,紫长老送来的水,用作泡茶使用,部分用作晚餐的汤水。
……
第二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族长的房间。侧室的静萱也受到影响,朦朦胧胧的从**起身,揉开惺忪的睡眼,万万没想到,刚离开床边没几步,人就飘飘乎乎的升了起来,像是身后有只大手提着,随后有不断的轻风向前扇来,她感到莫名的紧张,又过了一会儿,整个身体都离开地面,她尽力向梳妆镜而去,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使她两眼一黑,栽倒在地上。
族长盟从**起身,离开床边的时候,也出现了侍女静萱同样的状况,但冷静的他想到了顺其自然,迅速的移步去大门,打开大门,竟发现了一个同样惊人的异样情景。
那么,在族长和侍女静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门外又是怎样的情形呢?预知详情,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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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蝴蝶谷之名』
~回说到,紫长老送来一个竹筒,据说是一~族人发掘的味道清醇甘甜的来自神秘~源的泉~,全族人似乎都饮用的该~源的泉~,也包括族长盟和~侍~静萱、四位长老恐也不例外,在~~,竟有了异样的变化。究竟是怎么样的变化呢,请继续往~看。族长打开大门,令他吃惊不小的是,四位长老全都等在门~,~后多了~翅膀,而且各人有各人不同颜色的翅膀,例如青长老~后多了~青色透明翅膀,再如白长老~后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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