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畔,大雪纷飞,行人欲断魂。
七柄飞刀夹杂刺空尖啸飞出,七个黑衣人立时倒地而亡。
一丈开外,巨石旁边站立两个女人,面色之凝重,看不到一丝血色,仿佛和雪一样的颜色。
“姐姐,小妹不能和你前行了,家父一再告诫,不许我们‘月宫’中人踏进贺兰山半步,现在已到贺兰山下,姐姐一切小心了。”
说话之人年方二十左右,肤色较白,一身银白色的裘绒裙衫包裹着苗条的娇躯。奇怪的是裘裙之上滴雪不沾,雪尚有三寸的距离,纷纷落地,可见是一件奇宝。
“好吧,谢谢妹妹一路上的照顾,姐姐无以为报,只待再见之日,还以重谢。”
“姐姐言重了,你我一见如故,虽然相识只有半月,但心照不宣。妹妹佩服你临危不惧,大难之前泰然处之的豪气。”
中年妇女一身绿色袄裙,犹如白雪之中陪衬一株绿树,给人以生机勃勃的感觉。
“贵宫的规定,姐姐无需质疑,今日别过,但愿有相逢之日,只是‘追命七杀’乃‘天外老君’的门人,今日毙命于你飞刀之下,他不会善罢甘休,妹妹以后在武林中,还要处处小心为是,姐姐实在担心于你。”
“呵呵,谅那‘天外老君’不敢动我一根头发,即使他的三大弟子‘天地人三绝’死于我手,那老儿也只有打掉牙往肚里咽。”
“也是呀,就连‘五台圣手’燕月容都对你毕恭毕敬的称之小姐,妹妹的尊贵不得而知,敢问令尊是哪一位前辈?”
“不可说,不可说,此乃‘月宫’门规所限,请姐姐不要见怪。”
少女走去,从毙命的七个黑衣人咽喉处取出飞刀,自语道:“宝贝,你们又饮过血了,该回家了。”
刀,七柄柳叶飞刀,滴血不染。少女抚mo着,轻轻的,象是抚mo着刚出生的孩子,她想起了很多的事,包括占据着她芳心的那一个白衣男人。
中年妇人上前道:“武林传言,‘飞刀冲浪’林哲,飞刀取命,刀入咽喉,无血无痕,姐姐今天总算见识了。”
“他们跟踪我们百里,还妄言夺宝劫色,死有余辜。”林哲说着,刀归腰间,看了看天色,又道:“姐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分手吧,你要到‘朱箫谷’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呢,小妹祝你找到‘群龙府’,完成誓愿,小妹去也。”
雪飞风舞,天地一片白茫茫,‘飞刀冲浪’林哲几个闪落,不见了身影。
中年妇人挥手告别,登上一条崎岖的山路。
下午,雪还在飘,风渐渐的大了。
一座不知名的群峰绵绵不断的密林深处,两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从这苍天古树中延伸而消失在茫茫无际的林海中。
三岔路口旁,一块平如镜的卧牛青石已被雪掩去大半,上面盘膝而坐一个人,一个白衣如雪,面目清秀的的年轻人。
他面容冷漠,仿佛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一柄竹箫横于唇边,唇腮鼓动之间,一曲“枫叶满天”,绵绵缠缠,传过密林深处,加之年轻人吹奏的十分用心,双目微闭,手指起落之间,箫声飘飘缈缈,有如人间仙乐,能吹的百花再盛开。
一个人影飞落近前,问道:“请问小哥,是否知道去‘朱箫谷’,走哪一条路?”
白衣人仿若未闻,箫声依旧。
来人就是和林哲分手上山的绿裙中年妇人,她摇头苦笑道:“碰见一个痴人。”
山势越来越险峻,中年妇人又飞驰出了十余里的路程,茫茫丛林尽头是一块五亩余大的空地,路已无际可寻,她身形一缓,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唰唰”两声轻响,中年妇人一惊,向左望去,心头狂震,两棵苍松上突然滚下**尺余宽的白色卷轴。
“天一狗剑司马小儿之墓、玉面娘子独孤娇儿之墓”
两片布条用鲜血书写着两行字,左右相配,红白相间,倍显出此处的荒凉与落寞。
中年妇人心中惊怔不已,但面容不为所动,轻蔑的道:“何方鼠辈,在此作祟,还不现身么。”
几声尖锐的笑声过后,对面的树林里,走出四个身材各异,服饰特别的汉子。
“化外双凶、毒剑孤客、醉狼,就你们四位鼠盗之辈,还想蹑踪本娘子。”
“毒剑孤客”,一个枯瘦的五旬老者,他身背一柄无鞘黑乎乎的长剑,只听得他道:“玉面娘子,休得言语托大,我们兄弟不远百里而来,势必将你留命于此。”
“化外双凶”的老二邱火灰白的眸子射出两道寒光。嘻嘻笑道:“洛兄说的不错,你死到临头,还吹什么大气,只不过象你这样的艳容娇体,抛尸荒野实在可惜,倒不如随了邱二爷,保你活命,而且还能快活一生。”
“邱火,闭上你的狗嘴,本娘子何许人也,容的你大言不惭,本娘子庄悔夫亡,已无可恋之尘,今天陪你们走上几招,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过在此之前,有几句话要问。”
“嘿,你将成为孤魂野鬼,还有何要求,老夫等就积一次阴德,讲吧。”
“第一,你们的主人,也就是幕后操纵者是哪一位人物;想我们夫妻心照日月,虽对武林无丰功伟业,但也做过一些善事,想不到其狼子野心,不但毁我夫妻苦心创办的‘天玉山庄’,还把我们的孩子,一个不足十载的幼小生灵,一掌送入黄泉,你们说,此心黑手辣的恶贼是谁。”
大凡女性,都有感情脆弱的一面,易感伤情,“玉面娘子”独孤娇儿言语之中,已泪水盈眶,面罩忧凄,哀哀婉婉。
“痴人做梦,啥时你变得如此天真,就凭几句话,就想套出我们主人是谁,妄想。”
一旁“化外双凶”老大邱风道:“洛兄,何必和这妇人多此唇舌,依邱某之意,速战速决,离开是非之地。”
“醉狼”童仁喝了一大口酒,道:“邱老大所言不错,妖妇身怀‘少龙玉令’,‘群龙府’就在附近,若让那一帮龙子龙孙得知消息,我们就难以全身而退了。”
独孤娇儿面色巨变,惊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身怀‘少龙玉令’。”
“这点小伎俩,还瞒的住我们的眼睛。你来贺兰山,寻找‘朱箫谷群龙府’,就是因为你有‘少龙玉令’,你想让‘群龙府’一干人,为你寻查我们主人的底细,报仇雪恨。”
独孤娇儿一咬银牙,道:“好,好,你我今日难逃一战,还是把你们另一位同伙请出来,再决生死不迟。”
“小娘子好功力,小生隐身如此之密,还是被你发觉。”随着话音,一株石笋后走出一人,一个青衫中年人,他手持晶莹剔透的玉笛,面若冠玉,粉红的唇腮好像略施薄粉,一看可知好色之徒。
独孤娇儿见此人双目闭合之间,精光凛凛,想必非一般人物,因此未有半点轻视之意。
“你是何人?”
“想不到独孤娇儿傲视武林多年,竟连小生的名号都未听过,遗憾呀,遗憾。”
说着,玉笛竖于唇边吹起,一阵金铁交鸣的笛声震动独孤娇儿的耳鼓,乐声悠悠,仿佛来自遥远亘古,有一缕余外之音袭入灵魂,掀翻心魄,她顿感烦躁不安,意乱情迷起来,脑海一片混浊。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她忽然响起一个人,强聚丹田一口真气,喝道:“醉玉笛左盛天。”
笛声随之停止,独孤娇儿立即心朗神明,但她知道了此人是谁了,心中更加不安,不由自主的仰首天空,她觉得自己象雪花,飘无定所,因为她晓的这个人太厉害了。
青衣人正是“醉玉笛”左盛天,一个四十年前就已成名的魔头,别看他面如娇玉,壮如中年,其实已过六旬,只是他熟谛采阴补阳大法,驻颜有术,才至如此。此时他面对独孤娇儿如此美艳绝伦的容貌,早已心花怒放,淫念再起。
“一箫执意,纵游武林。小生正是左盛天,小娘子片刻之间能认出小生,真是三生有幸呀。”
作为武林知名人士,独孤娇儿焉能不知左盛天淫荡成性,爱色如命。
左盛天不但身手绝妙,尤其一身轻功登峰造极,十二招“震天笛”称雄武林四十余载。他一柄“醉玉笛”得自上古一位奇人,不但是一件奇宝,而且一曲**之音“韵乐悠悠”,不知毁去多少巾帼豪杰的贞节和青春。被其奸淫,被其所迷的才人佳女不计其数。
在二十五年前,武林中出世了一位巾帼英雄,仅凭一支竹箫,令跳梁小丑和黑道魔煞无不闻风丧胆,而她的“神箫三音”正是“韵乐悠悠”的克星。于是她受正义之士之托,追剿左盛天,最后二人在“太白山金叶谷”相遇,箫笛相斗,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日夜,未分胜负。但这位女奇人毕竟技高一筹,第二天中午以“神箫三音”的最后一招“极乐港湾”重创左盛天。可惜左盛天狡诈异常,被他佯死逃去。
这位巾帼奇人就是后来被人称颂的“神箫三音行”段梅。
左盛天伤重逃逸,被西域黑道高手“残星双刃剑”施手相救,二人臭味相投,兄弟相交,在昆仑山一代为非作歹,狼狈为奸,死于二人手中的无辜生灵何止百千,于是武林有了一句鉴言“一笛双剑,谈之色变”。
后来,二人听说在一次浩劫中,“神箫三音行”段梅和许多能人异士,派主宗师因抵御外侵,莫明的失踪了。所以他们相携入中原,再次残害无辜。
一次,他们在“星海洲”作案,被一代奇人侠隐“阿罗圣子”遇见。二人残忍的心性,卑劣的手段终于惹怒了“阿罗圣子”,只有三招,“残星双刃剑”即做了孤魂野鬼,左盛天一见不妙,金蝉脱壳,再次逃去。
就在七年前,“川中大侠”杜伏生的独生女、“泰山双杰”秦氏兄弟的掌珠和“白眉小剑客”冷山的未婚娇妻,一月之间被左盛天**致死,当时轰动武林,成为千载奇冤。
四位正义豪杰,杜伏生、秦氏兄弟、冷山重誓宣言,如不在五年内诛杀左盛天,永不再提名武林,但五年后,四人均失望告终,隐身山林,不知所踪。
而五年内左盛天仍在作案,却能躲过四位高手的重誓仇杀,可见他功力之高,心机之狡诈,非一般人能及。
独孤娇儿心跳得厉害,想道:“我虽死无憾,但爱夫娇子的血海深仇,谁又替之雪洗。”
茫茫雪野,她感到自己象无根的精灵在飘荡,雪可以落于大地的胸怀,而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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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龙一现退顽敌』
“玉面娘子”独孤~儿沉思片刻,淡淡的道:“左盛天,枉为一代枭雄,却也被人网罗膝~,甘~指派。”“哈哈,此言差矣,小生何等样人,岂能~人笼络。只是见~娘子~容绝丽,实不~见遭刀刃之苦,才良言相劝。你还是随了小生吧,让你~~龙覆凤,云雨绝妙之乐。”“呸,左盛天,闭~你的臭~......”左盛天未等她说完,再次“哈哈”笑道:“~娘子又纯又~,就像小生喜欢的蒙古~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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