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

既然拒绝了她的提议，辛西娅就只好静下来，她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接受自己的恩惠，况且那个脚步声越来越临近了，再考虑逃跑并不明智。

熄灭了火花，在声音停在最后一级阶梯前，等待有谁打开门，又稍微亮了一点，他们显然有火把照明。

帕斐特判断的没错，这一次阵势的确不小，基本上那些被王雪藏的将领都来齐了。他们纷纷用斗篷掩盖着自己的面孔，说不出的阴郁。

“你们，跟过来。”王只一个手势，就撇下他们径自朝前走去。

“等等。”勒乌尔从那些人中间出来，拦住他们，“在此之前，我会将你们所有的力量封起来。”他说着，一挥手，几缕丝线般的光芒飞过去缠绕在他们身上，即将贴到他们皮肤时，又变成透明色。当然他们不会随身携带武器，也就没有收取武器的必要，至于辛西娅手里的琴。的确有人心存怀疑，但想来她没有法力也没法造次，就听之任之了。

他们沿着楼梯继续向下，本来这里已经是很深的地方了，很难想象再往下还会有路，而且照这样下去，这段路还不是很短。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反正前前后后都有人，也不用他们操心到底要到哪里去，跟着就行。但不容忽略的是这里空气越来越混浊，甚至呼吸都有点困难。不过好在这时他们已经看到了阶梯的尽头就在不远处。那是一扇大得离谱的门，仅仅是它的高度就已经超过正殿两三倍，无法想像这里面会有多少空间，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另一座地下宫殿。再走近一点可以观赏到它的细节，门上刻有精密的浮雕，但很多地方已经被这里**污浊的空气锈蚀掉了，只留下一层灰蒙蒙的颜色。简直难以想象，这竟是一扇纯银制成的门。

王走过去，手指先点在那扇门的一个凹槽上，然后按照某个轨迹缓缓向前。好多碎末顺着他的手势掉下来，被划过处又重新**鲜亮的光泽。

渐渐的,一个图案展现在他们面前,那是魔族徽章正面的图案，血腥而圣洁的剑和百合花。曾经很多人向往，彼此争抢，但后来有多少年没见，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有传言是王族的象征，所以一直在国库里。当然传言总有人不会信，现在黑市上已经出到几百万的高价来收购它。但仿佛那个东西除了可以收藏可以卖钱以外真没有什么价值了。

等到整个图案展现在大家面前时，大门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接着强光一闪，门就打开了。不过门里的情形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金碧辉煌，那里，不过是个地狱……或者说，炼狱？

在广阔的大厅里，陈列着无数栩栩如生的雕像和壁画那样鲜明的反映着这些人受苦受难的场景，滴到地上的鲜血甚至不像假的。这时，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就连陪同王一起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住的倒吸凉气。或许是幻觉，但那些雕像看到他们来的时候，原本无神的眼睛好像多了一点光彩。

“欢迎你们来参观我的博物馆，怎么样，还满意吗？”王用甚至可以说是洋洋自得的语气说道，“你喜欢他们吧，而且我看得出来，他们也很喜欢你呢。”

辛西娅听到这里，下意识地将冰冷的手指贴近琴弦，她的能量全靠魔法支撑，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不过好在琴本身还有一定的魔力储备，如果真的出现意外，那会是杀手锏。好像就现在看来，没有意外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不用怀疑，这些雕像和壁画全部都是用真人做成的，否则怎么可能有这等威慑力？而且，他们都很优秀呢，我可是经过了千挑万选才凑齐了这么多人，能被选入，你们是不是应该庆幸？不过说起来，你们又怎么能和这些人比，天生优秀就是不一样啊，连这种殊荣都不稀罕。”

“终于说对了一句。”帕斐特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我什么时候会稀罕这种‘殊荣’？”

“我说对了吧，不过就因为你不稀罕，才有意思。”王的表情捉摸不定，“也不妨告诉你，那些选拔赛，纯粹是为了拔除对手。还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你们不够强，至少在人类的伏击中就该命丧黄泉了，何苦让我使用这招？”

“原来是你……”

“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有什么关系，人类懦弱而贪婪，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这并不难。”王肆意的说，一边笑，一边注意他眼神的变化。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局是你布下的？”他又确定了一遍，但显然已经全然不把王当作上位者。

“有什么关系？”到此王已经将所有事情了然于胸，“你不是一直怀疑辛西娅吗？可能你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地方的空气，也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守卫并不算严密的囚牢从来没有人能逃得出去？”

“如果我想知道，你会告诉我吗？”辛西娅低下头看着地上，目光不与任何人相接，声音很轻，嘲讽的语气可一点没落下。

“我觉得……你倒是可以猜一猜。”

“黑暗魔法元素的一种，如果我没有猜错。”辛西娅接着说，“那是紧咒，除非掌握不死之术，否则将被计入因果，轮回就此终结。不知道你是不清楚后果，还是有恃无恐，反正今天，会让你后悔的。”

“果然没错。”王并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暗之巫女，就是你吗？没错，这是紧咒，但有时候想成就大事就必须要冒险，你懂吗？”

“你说这话，也就代表了不害怕惩罚……反而担心我知道得不够多……抱歉，那我不得不动用黑暗的力量惩治你……”辛西娅这话说得很简单，却包含了很多只有他们两个心知肚明的信息，“永远记得，不要试图去冒犯这世界上最暴烈的力量，你以为你掌控得了，却不知道你已将自己推入了绝境。不过说这个有什么必要……你已经不需要知道了……”她说着，手指慢慢从胸前拿出那个挂坠，因为这次本来就在黑暗中，所以吞噬光芒的现象并不十分明显，“真可惜，本来不准备再用了。”她冷笑着感叹，“怎么现在已经不习惯用自己本身的力量了呢？”然后那挂坠骤然变成一把迸发着能量的长剑，她没有攻击，她在等待，等其他的那些人做好准备。也许这已经充分证明了她的力量。

“暗之巫女，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王面对突如其来暴涨的力量波动，还是放弃了硬碰硬的斗争，“我只是……是……”他当然知道有些话不能当着太多人的面说，只好这么僵持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认为我会答应？你这样的小丑，有什么能力让我信服你？”辛西娅的语气还是一成不变，仿佛每次在危急时刻她都是这样。但即使这样，言语中的鄙视还是那么明显。

话已至此，王自然不能再祈求下去，“既然你不识好歹，就只好，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他也**长剑，走到那些护卫中间。

辛西娅自然明白此时能站在王身边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自己刚才维持这种力量释放，已经很吃力了，恐怕即使战斗也维持不了多久。不过既然已经应战，再说什么反悔的话就来不及了。她已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等一下，辛西娅小姐……”这次打断他们的，是勒乌尔。

“怎么了？”

“您这算是……正式的挑战吗？”

“嗯，是不是都行，有什么不一样？”

勒乌尔确实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分不清正式挑战与非正式打斗的关系，“正式挑战是附带条件和公证人的比试，通常一对一，旁人不得插手。而非正式的打斗，就没有任何限制，纯粹为了战斗而战斗。”

“现在对我来讲，哪个更有胜算呢？”辛西娅向他投去感谢的一瞥，“但这种一对一的比试……我可以问下条件吗？”

“条件您任开，只要对方同意就行。但多数情况，都会把王位当作赌注。”

“这样子那位应该不会高兴吧？”辛西娅摇头，“我对这些没兴趣。倒不如来点更实际的？比——如——说……”她特意将这几个音拖得很长，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就用王位来赌，你也未必能赢了我。”王迫不及待的插了一句，在他看来，辛西娅连这种条件都放弃，她后面的话一定更恐怖。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很大方啊。”辛西娅不置可否的说，别人猜不透她到底想什么，权衡利弊才做出这种选择，却不知道这样其实正和她意。

“要是赌就赶快，我的条件是要你——”

“要我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再将那块石头补全，对吧？我答应你就是了。”辛西娅打断他的话，“不过我不想跟你这么赌。要不你问问他？”她眼睛瞟向帕斐特那边，依旧是意义不明的目光。

“那你答应的岂不完全没用？”

“你放心啦，只要你能赢了我就帮你。这样总行了吧？又不是多难的事。”

“好！这可是你说的。”王狐疑的打量着她，直到辛西娅**不耐烦的神色，他才将目光转向帕斐特，“那你……”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不会直接帮他？”帕斐特没有直接回答王的话，而是用一种奇怪的语调问辛西娅。

“我不知道。”辛西娅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那毕竟是我们之间的过节，拿它当赌注并不合适，你可以再提条件，或者干脆不接受，一切都取决于你。”

“你……”他几欲脱口而出，却欲言又止，现在事情变成这样，是他自己的错，“那我接受。条件就按你们所说的。”

勒乌尔一直在旁边听到这里，才说，“既然如此，你们的力量还给你们，至于剑——”

“就用这个很好。”辛西娅抬起手，那柄漆黑的长剑还在她手中。她将剑递过去，帕斐特接住后，禁不住细细端详。绝对是魔法剑，可以将使用者的力量提升好几倍，还外带治愈功能。辛西娅如此不动声色，却已奠定了他的胜局。

“那么，请其他人退后。”勒乌尔充当着公证人的角色，没有理会王怨毒的眼神。

那些人围成一个圈子，将他们两个围在中间。辛西娅则退到很远的地方，隐没在角落的阴影中。这可以算作正式的宫廷比试，双方的武器又都是剑，所以几乎不存在硬碰硬的较量，比赛的更多是速度和魔法。

一开始战场上就已经弥漫了各种魔法元素，简单的法术不需冥想挥手即出，附在剑上或加持周身。王一向擅长火攻，使用火，则是进退皆为攻击，哪怕是防御盾上也存在灼伤的附加作用，更不用说阻挡敌人的火墙了。现在他的剑已经变成了火红色，蚕食帕斐特放出的风障。使用风系法术，更多带有提速效果，但相应的攻防效应也会降低，不过那把剑上的能量足以弥补这种不足。风会将火卷起来，飞到四面八方。好在旁边的建筑材料不是金属就是石头，没有酿成火灾的危险，只是苦了观战的那些人，需要时时注意自己的衣服。放出一个比较猛烈的龙卷风之后。帕斐特忽然一闪身，在原地只留下一个残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王身后，重剑劈下。王才刚反应过来，狼狈的转过身来，险险避过剑锋，提剑一挡，两把剑交错在一起，火花飘飞。正在他得意之时，却没发现那些火焰竟一点点被吸收了，那把剑吸食所有光明，他或许忘了这点。火焰退去，剑本身的光泽显**来。王短暂的慌了一下神，但随即又笑了，“雕虫小技。”他说，剑上又附着了另一层火焰，这次呈现苍白的灰色。帕斐特不清楚这种力量的来龙去脉，但辛西娅知道，这次王是真的肯用全力了。这是黑暗魔法。此前她一直不清楚王的力量可以到达何种程度，现在看来，绝对不仅仅向她想象的‘知道’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如果他能拿到自己的那块石头，力量就不再是她所能比拟的了。

火焰换了颜色，原以为没什么，却发现他的力量和速度都上了一个新台阶。帕斐特想故伎重演，却连对方的剑都接触不到就被弹回来，而且这种火花可以十分轻易的穿越风障，也就是说所有防御都于事无补。如此这把剑虽然可以大幅度提升持有者各项属性，却架不住对方黑暗力量的**。对同属性魔法几乎没有抵抗能力，也是这把剑的致命缺点。

如果现在换作辛西娅，她会用一个办法——就是将自己的黑暗力量和魔法中的光明系力量相中和，使能力尽量达到‘空’这一属性。再凭借绝对的力量优势化解对方。这个方法消耗极大，如果控制不好很可能被两种力量撕扯致死，所以鲜少有人敢用。她也不敢说出来。

再反观场中，帕斐特借用自己仅有的速度优势不停扩大战场，在各个地方释放旋风。火焰不能直接销毁风，反而会被带着走，就是利用这一点，让王顾此失彼。虽然这个办法可以起到一些用处，但越来越多狂乱的风也给他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稍不留意被卷进去也很亏不是？

因为他永远跟王保持一定距离，那些火花火苗一般到不了他那里就被风带走了，一时之间也没出现险情。只是久攻不下让王的心情很差，他决定改变战术，直接使用比较耗法术的大火球，他可没有那种好武器，所有魔法都要求他使用本身的力量，在做这决定时也很困难。如果一次不能建功，也就将自己推向一个黔驴技穷的危险境地。

帕斐特还在尝试不断扩大战场，但他已经看见了火球的影子。只要躲过，就没问题，他亦不想硬接下这一招。但那个火球的大小确实超乎了他的想象。几乎是那座门的三分之二，这样的力量消耗，难道王已经将所有都赌在这上面了吗？还是他本身的力量就足以支撑这种强度的消耗？这一个火球下来，帕斐特连忙向一旁跃去，幸亏两边的人早就逃走了，根本没人拦他。才让他有机会逃出火焰的范围。只是可惜了那些精雕细琢的人物和壁画，火球撞在墙上，火星四溅，周围一切可以点燃的都不能幸免得烧成了焦炭。如果照这样的再来两次，估计整个地牢就可以不用要了。仅仅是现在，空气中就已经热浪翻滚，要是再被加热……

只此一下几乎消耗了王一半的力量，再加上刚才的持续性攻击防御，已经可以算是筋疲力尽。不说别的，此时他剑锋上的火焰已经明显小下去很多。

机会难得，帕斐特就趁这时发动反攻。既然对方后续无力，那么稍微奢侈一点也算不了什么，在他周围慢慢聚集起一个大型的漩涡，将他环绕在中间，漩涡卷起刚才烧过的灰烬，越来越高涨，他站在原地，虽然已是狂风大作，尘埃乱舞，但他还没有**的意思。等到王稍微缓过劲来，看到的就是满世界纷飞的灰黑色碎片。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只恨自己将力量过早用尽。不过他或许不知道，黑暗魔法是必须有特殊的魔力源作为凭依的，几乎只要高端一点的魔法都非常人所能为。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办法。

胜负已定，帕斐特举起剑，遥遥指向对方，漩涡中的一股气流顺势缠绕到他剑上，王还想抵挡，却早已知道避无可避。眨眼功夫，帕斐特就将剑送到他的喉咙处。至于周身气流，那是为了一边观战的人准备的，此时他们都已经被牢牢的束缚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却有一柄剑横档在帕斐特眼前，阻断了他和王之间的路。

“既然胜负已分，怎么处置失败者当然是您的自由……但是我，有个请求……”勒乌尔见帕斐特没有强攻，也立刻收起剑走到一边。

“你说。”

“我要……亲手杀了他。”勒乌尔说这话时，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眼里的仇恨让人不敢直视，“虽然这话说得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请求……”

“你？”王先是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随即大笑，“你这是奉承还是欺骗？你可变得真快啊，可悲我竟然一直那么器重你，没想到最后背叛的竟然是你。”

“我不是奉承，也不是欺骗。”勒乌尔回头用复杂的目光盯着他，“在很早以前，我一直想像着打倒您的一天，只是苦于力量不够。于是我想尽一切办法接近这个王宫，接近您身边。后来等到我真的做到了，却又因为您的器重，不再有这种心情……如果您没有摔断那个镯子，我想我一定放弃了……”

“镯子？”辛西娅不由自主的上前问道，这个词莫名的勾起了她一些回忆。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她身上。可以说任何时光对她来讲只不过一瞬，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勒乌尔从一开始就认出了她，只是从来没敢说出来过。

“你……好像真的没什么变化。”良久，他呆然的看着她说。

“我大概记得，你……倒是变了很多……长大很多。”辛西娅听他这么说，也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后来又被人拿走了吗？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非要拿那个镯子？”

“因为……”勒乌尔愣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出来，“我父亲是炼金术师。那个镯子，可以补充黑暗系的力量……”

“是这样。”辛西娅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已经是早以前的方法了。”

“那么可以么？”

“这又不归我做主。”辛西娅一笑，把这个烫手山芋推回去，“按说他应该是你们的新王了吧？只要他肯答应就行了。”

“随你处置。”帕斐特挥挥手将处置权彻底交给勒乌尔，“还有那些人，”他指了指旁边被漩涡套住的近臣，“你要都杀了也可以。不想杀的就关起来。”说完这些，他就将所有的扫尾工作通通留下，拽过辛西娅一路往上走。

“你能不能不这样？”转过几个弯，底下的情况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帕斐特把她推到一旁的墙上，手抓着她的衣领，按住她让她不能动弹。辛西娅没反抗，或者说来不及反抗，等她反应过来什么都迟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

“什么为什么？”辛西娅尝试着挣扎了一下，但是力量的巨大悬殊还是让她以失败告终。

“如果我冤枉你，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用这种方法惩罚我？”

“我从来都……”

“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惩罚我。”帕斐特打断道，“也不要告诉我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对你过去怎样不感兴趣。”

“……我……”辛西娅又是苦笑，为什么啊，明知道很快要走，就应该提早保持距离，“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她抬起头，带着沉着淡定的目光，“如果是想要我帮你，不需要用这种方法。直接对我说就可以。至于你所担心的，难道你作为王的身份不用先巩固吗？我只是要维护你的身份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何苦矢口否认？”帕斐特一直看着她的表情，听她解释，直到她说完，他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他手指第一次抚mo她脸颊，她躲不开，只好低下头去，“怎么狠心说这种话，想完全否认吗？”

辛西娅也没想过这么容易被别人猜透，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闪避。慌乱间竟被对方吻上**，也就那么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一吻摧毁了她心里所有的理智和防备，所有抵抗顿时化为湮灭。什么任务什么宿命通通抛到脑后，如果可以，就让现在无限漫长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辛西娅才挣脱了对方的怀抱，脸上红晕依旧没有散去，“好了啊，我都快断气了。”她显得相当局促，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神态面对对方，“你没听见有人向这边走过来了吗？”

仔细一听，下面的确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暧昧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帮我处理剩下的事吧。”帕斐特索性把全部要务推到辛西娅那里，“你对这些好像很了解？”

“我怎么会了解，说到底你想偷懒是不是？”辛西娅诡异的笑着，“明确告诉你不行。这以后是你的国家，你必须让所有人了解你的力量，第一，我不能经常露面；第二，你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第三，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一定不要让别人看见。现在，先去处理那些剩下的人。”

“听你的口气怎么像是要赶我走？”帕斐特闷闷不乐。

“算你聪明，快去。”辛西娅此时的表现绝对说不上成熟，或者她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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