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跟我们走!”那个声音说道。蓉费力地睁开眼睛,头脑昏涨得厉害,二姐带着仆仆风尘站在她眼前,看花眼了吗?二姐怎么会在这?还有二姐夫和他们的男干亲家?!脑筋稍微转了下弯,哦,肯定是华怕自己寻短见而搬来的救兵!恼恨地瞪了华一眼睛,她问:“二姐,你们怎么来了?现在几点了?”“来带你去过几天的,现在两点了吧!”二姐回答。忍着浑身的不适,蓉听话地穿衣起床。想想姐姐他们一定是连夜赶来的,毕竟杭州离昆山还有很远一截路。就是走高速也得两三个小时,何况人生地不熟的,晚上吃下的饭肯定消化的差不多了。于是蓉到厨房煮起了面条,而华则在二连襟面前诉起了苦水。
吃完饭,二姐执意要蓉跟她去过几天。蓉说:“不去,我还要上班。”二姐说:“不上了,请几天假!”二姐转而对蓉的女儿琪说:“二姨把你妈妈带走好不好?”琪不吭声边哭边**攥住蓉的衣角不让母亲动步,二姐见状忙说:“琪,你和妈妈一起到二姨家,好不好?快点,你哥哥姐姐还在家睡着,天亮找不着大人要闹了!”无奈,蓉只得给自己和女儿换好了衣服然后随姐姐去了。
坐在车上,二姐告诉蓉:“妈妈在家里急得要命,电话中都哭了;大姐大哥在老家还没过来,准备初六来。大姨也着急得要命,都怕你有个三常两断的!再怎么也不能做傻事!华10点多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们,叫我们一定要过来!我们接了电话赶紧就过来了,因为你二哥昨晚酒喝多,琴(二姐房东,也是其干亲家)非叫阿昌跟着一起来,路上好替换你二哥开车!路上见着有个厂房烧起来了,我们看了一会。因为路不熟又多走了一段冤枉路,不然应该早就到了!”琪紧挨着蓉头放在母亲怀里,一会就睡着了。姐妹俩聊了一会,阵阵乏意慢慢侵袭了他们,一会车上想起了酣声。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二姐家,二姐让蓉母女赶紧到大姐的屋里去睡觉;蓉依言而行。天很快就亮了,孩子的嬉闹声吵醒了琪;她懂事地自己起床找二姨家的哥姐玩去了。补了几个小时的觉后,二哥二姐他们也陆续起床了。二哥因为一会还要出去办事,便抽空劝慰起了蓉。平时嘻嘻哈哈的人做起说客来,倒是一**的。蓉把心里的委屈事一件件说给他听。提到房子装修的事,蓉说:“他家亲戚过来帮着装修,我们白天得上班。晚上回去买菜烧饭。刚开始华让我做三个菜,可到后来他却让我只做两个菜,我没同意。都是干活的人,两个菜哪里够吃!再说了,真要是这样做,人家回去肯定又要说我的不是,我已经被他们栽派的够多了,好人他做,我落骂名!上次泥水匠做完活,他爸第二天要回去,晚上他嫌我买的菜不好,说什么我这样不该那样不该的。他吃那样的饭菜我也吃的,又不是我另外偷吃什么好的了,我们自己过日子,一周都难得两次昏菜。再说了,装修还没做完三分之一,用钱的地方多着了,我不省着点用怎么办?借钱他不出头,三番两次设法逼着我跟你们开口借;他家那边一个个像个乌龟,凭什么跟我讲究吃喝!他家里人我看着就来气,除了吃喝,什么都不管!一点不为儿女着想,哪家做上人的像他们!鸡毛蒜皮的事就知道打电话告状,我看不起他们!亲戚家来往吧,他那边都是大的,该着我这边了全是小的,还说什么人家那边网大,我问他,那你要是要饭,也还跟她拉那么大的来往吗?既然这样那你别想钱就找着我娘家!”二哥说:“你跟华过日子,瞧不起他那边的人;你让他夹在中间也为难!这些事,我有空跟他好好沟通下。你改改脾气,对他那边人好点,处家过日子哪能全依自己的性子来?你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若因为别人闹得家破人忘的,值吗?我跟你二姐磕磕绊绊地也不这么过了吗?万一,你有个三常两短的,琪怎么办?”
下午四点左右,大姐大哥弟弟弟媳从老家也过来了。大姐因为晕车加上长途劳顿,人显得相当疲乏;但还是和二姐一道数劝起了蓉。其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们各自的生活也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大姐说:“万一,你有个好歹,小孩交给谁你放心?要是能有好交代,我们早就……”二姐说:“你有姊妹,人家华又不是从树丫掉下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凡事多忍忍!你看你二哥,脾气不比谁躁,现在都轮到他来数劝你了;你要是不听,他那嘴又是什么省油的灯!”后来大姐说起了初二那天电话的事,华父打电话到蓉家威胁说,要和华断绝父子关系;当时蓉大姐夫就说老头这样做太过分了,断绝父子关系那时你们自家的事,凭什么打电话到亲家!果然不出蓉所料,这样的人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心中对华家人的鄙视无形又增添了几分。
晚上因为是二姐儿子的生日,加上二哥的本家叔叔路过这里,所以在酒店吃了晚饭。
初七早上弟弟早早便过来带蓉到他家去,他和两个姐姐住的地方相隔很远一段距离。路上弟弟也是不住地数劝着蓉,听着蓉的诉说。到了弟弟家,弟媳妇正在收拾房间,一大堆的衣服泡在桶里。蓉一见弟媳妇的面就说:“晴,我这个姐姐没给你们做出好样子,千万别跟我学!”晴赶紧说:“姐,千万别这样说!昨晚我看妈(蓉母)在烧香求佛,我感觉自己以前太不懂事了。做上人的都巴儿女好!”闲话了一会家常,弟弟上来催说二姐打电话过来让过去吃饭了。
在姊妹的轮番劝慰下,蓉的心里慢慢的有了暖意,是呀,万一,我有个三长两断,能对得起谁呢?父母姊妹女儿面前似乎都说不过去。如果死亡对自己是一种解脱的话,那么对自己的亲人只是一种永远的桎梏!再说如果自己真那样做的话,岂非正遂了某些人的愿!可是不能老在姐姐家这么呆着,家得回班得上,于是到了初七早上蓉告诉姐姐自己要回去。二姐不让蓉走,她说:“今天我带你到东站买几件衣服,明天再回去!大姐也给钱叫我帮琪买衣服。”蓉说:“不用,我们家里有衣服。我整天上班穿工作服就行了,就琪一个孩子又没人跟在她后面拾穿,要那么多衣服干吗?”二姐说:“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活像农民工!”蓉回道:“怎么,你面上无光?”二姐半真半假地说:“有点。趁现在年轻,好打扮;等老了想打扮,也没法打扮了!以后,要买衣服,打个电话给我,我帮你买!看看你的那些衣服,哪里像年轻人穿的!不老也穿老了;总得有两件象样的衣服好走亲访友穿穿!”拗不过,蓉只得带着琪随着二姐一起去了杭州东站服装市场。
转悠了一上午在蓉的强烈坚持下,总算结束了二姐的购物之旅。购物期间,蓉要为侄子(女)买东西被二姐制止了,两个孩子也懂事地不要东西。这越发让蓉心中不是滋味,从小到大一直是姐姐关照自己,到现在还如此地麻烦她们,侄子(女)都长到半截人高了,可自己还未曾掏钱给他们买过东西!每次要买,都被姐姐三言两语地阻止了。
到了初八蓉执意要回去,其他三姐弟同意了,二姐负责送人。到了东站才知道短途车票停售,只好买了到上海的汽车票。拿着二姐买的车票,找好了坐车的通道,接在人后面排队,快要轮到蓉上车时,二姐说:“路上多留神,包一定要看好了,琪的鞋子里有钱!我已经通知华到车站接你们了。”蓉的眼睛发涩,不舍地告别二姐上了车。
一路颠簸到上海,下车出站门,晕车加转向让蓉很是无措。背着包牵着孩子转了一圈也没见着华的影子,打电话问了才知道,他乘坐的地铁尚未到站。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华来了。接过蓉手中重重的包,到站里打好了返程的票。下午近五点左右终于快要到家了。那天刚好是琪交学费的日子,于是华领着她中途下车去交了学费。
吃了晚饭蓉收拾包时从琪的新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和五百元钱,纸条是二姐写的:“知道你手里紧,这些你先拿着用,我给你三百,大姐给你二百。”泪水在蓉的眼眶里打转,长姐如母!包是头天晚上二姐整理的,蓉当时要插手,她坚决不让。现在打**才知道,不但有衣服和钱,还有许多二姐置办的年货和从老家带来的东西。姐姐们无论什么事总是会想着自己,可自己却老是给她们添麻烦。这份情和爱叫自己如何才能报答,唉……
华虽然嘴上未说什么,可心里却对自己那几位文化不高的大姨子和小舅子暗挑大指,自叹不如。这场战火让他学到了从他家人身上永远也学不到的东西,他随后的一场病也成了最好的试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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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疾病面前』
阳~三月,万物复苏一切都沐~在希望的阳光里。经历那场家庭风~的~礼,赚大钱成了迫切的事,自以为浑~是本领的华决定从~了五年的厂里辞职,重新寻找大展鸿图的舞台。委婉~绝了厂方的挽留,办好离职~续,在家休整了两天,华收拾行囊准备奔向新的“钱”方。蓉之姊~不赞成华离开她们~~到别的地方工作,她们主~是担心蓉边带孩子边~班太辛苦;且华在那么远的地方,~本就照应不了蓉~~,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蓉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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