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哭泣的岛礁
2004年03月11日，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一则凤凰卫视的消息，题目为《中国辖海被瓜分委员不满“海洋弱国现状”》，我想把它抄下来，让我们记住这个日子，是我们面对哭泣的岛礁时的安慰。相关内容节录如下：
凤凰卫视三月十一日消息据香港大公报两会记者组北京十日专电，全国政协委员、厦门大学教授杨国桢指出，东亚“海洋圈地运动”正在瓜分中国管辖海域，他呼吁中国政府必须在争海、用海上有所作为，只有取得基本制海能力，才能有效地维护国家安全。
杨国桢称，海洋权利是国家的领土向海洋延伸形成的权利，属于国家主权的范畴。“中国威胁论”作俑者主张遏制中国崛起，重点目标是阻止中国东出海洋。中国只有建设能够控制管辖海域及其毗连海域、走入大洋的基本制海能力，才能有效打破围堵，有效地维护国家安全。
中国于一九九六年加入《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按照该公约规定，中国拥有宽度十二海里的领海、二十四海里的毗连区及二百海里的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等管辖海域，面积达三百万平方公里，相当于陆地领土的三分之一。
当前，中国维护管辖海域权利面临着十分严峻的形势。
首先，中国尚未确定海洋划界政策，未宣布主张的管辖海域边界线，还没有形成控制和管理全部所属管辖海域的海上国家力量。海上执法和维权力度不够，在相对远的海域未能实际行使管辖权。
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应划归中国的管辖海域，有一半约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被海上周边八国单方面重叠宣布划归己有，成为争议区。其中数十万平方公里已成为某些国家的实际开发区，从事海洋油气勘探、开采和其它活动，进行掠夺性开发。
中国传统渔场被瓜分、蚕食，驱赶、撞沉、抓扣中国渔船的事件屡见不鲜。有的国家的渔船擅自进入中国管辖海域，从事海洋调查和科学研究，甚至刺探中国沿海情报。钓鱼列岛、中沙黄岩岛、西沙群岛成为外国觊觎的对象，南沙群岛有四十四个岛礁被外国分别占据在东海，日本政府以年租金二千二百五十六万日圆向民间租借钓鱼岛的使用权，继续否认中日双方过去达成的谅解。中国“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主张，实际未得到周边国家的承认。
中国管辖海域面积在世界上列第十位，但人均面积却排在第一百二十二位。
杨国桢委员说，管辖海域国土化已成为国际大趋势。中国必须在争海、用海上有所作为，夺取海洋竞争的制高点，实现海洋强国。
杨国桢委员的想法和做法值得我们钦佩。在这一节里，当我写下“哭泣的岛礁”这几个字时，我的心象翻动的醋瓶。在南沙群岛，我们的岛礁彻夜哭泣。是的，我们在南沙守礁的渔政人，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一直无法释怀。严格说，我们不算守礁，这是泛指，实质为守礁和巡礁。只不过，我们以美济礁为圆心，以我们渔政船的可持续航行力为半径，巡视和守护着我们的岛礁，试图帮其擦泪。但可怕的现实，会把我们支离破碎。这是一位在南沙群岛经常巡礁的渔政人跟我说的话。他说，一些岛礁被侵占，就象邻家阿三偷咱家的地瓜一样。阿三惧怕我，就趁着夜里的黑，偷偷地干，然后再埋到他家的地里，过几天挖出来，在村里大声地说，这是他的地瓜。
阿三行为的逻辑在某种程度上得到广泛应用，这是他意想不到的。但对于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的阿三行为，我们是想得到的，我们也坚决不能坐视不理。中华人民共和国南海区渔政渔港监督管理局一资深渔政人如是说：“我们在南沙工作，就得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实现我们最大的目标。”这位对国家海洋，对渔民兄弟有很深感情，在我国维护海洋权益方面取得很大成绩和享有很高威望的人，在我采写的初期，跟我说了他亲身经历过的南沙群岛相关巡礁的事。
5月9日，菲律宾海军坦克登陆舰57号在仁爱礁西北端搁浅。随后，菲律宾当局宣称其因船底漏水，不得已在仁爱礁坐滩搁浅。他说，仁爱礁是在北纬9度39-48分，东经115度51-54分的范围内，是位于我驻守的美济礁东南约14海里。是一个南北长15公里，东西宽约5.6公里的环礁，低潮时大部分**，北半环较完整，南半环断成数节，形成若干礁门。30吨级船只可进入礁湖。仁爱礁三易其名，1935年公布名称为汤姆斯第二滩，1947年公布名称为仁爱暗沙，我国渔民向来称名为“断节”，1983年公布仁爱礁为标准名称。传统上，我国渔民一直将其作为重要的捕鱼场所和避风地。我国的专家和学者多次对其进行考察和设立标属，我海军南海舰队海测大队也在礁上设立多个测量标志。在菲律宾登陆舰坐滩搁浅后，我外交部立即向其进行严正的交涉，要求菲方立即拖走搁浅的登陆舰。但其对我严正要求不予理会，并且虚与委蛇。随后，我们到仁爱礁去侦察情况，在距离1海里处，我们用永远镜进行了观察，发现除了这艘坐滩的登陆舰，周围没有异物。当时，菲律宾登陆舰上有人员留守，经综合分析，菲律宾没有拖走该舰的意向和可循痕迹。于是，我们继续向预定目标榆亚暗沙行进。
榆亚暗沙在北纬8度07—14分，东经114度30—50分范围内。位于安渡礁的东北方，西距簸箕礁约20海里，实为一断续的环礁，东西长约34公里，包括二角礁、浪口礁和线头礁等。环礁北部低潮时**，**时西端也有若干礁石出水。礁湖水深在5.4—18.2米之间。南、西南和西北均有礁门可供数十吨级船进出。1935年公布名称为调查礁。1947年和1983年公布名称为榆亚暗沙。我国渔民向称深匡，意为礁湖水很深。
簸箕礁在北纬8度06分，东经114度08分。在南海礁东北方约13海里。为一圆形礁平台。退潮**，状如簸箕，故名。**时东段也有若干岩礁出水。此礁周围主要出产砗磲。我国渔民向称簸箕。1983年公布簸箕礁为标准名称。
5月15日，我乘坐的中国渔政301船巡航到了榆亚暗沙海域，发现有多艘马来西亚在附近活动。从望远镜中观察，有人正在修建建筑物。
他说，我当即决定抵近侦察。当时，马来西亚军舰也发现了我船。不到片刻工夫，4艘马来西亚军舰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向我船快速行驶过来，进行“围、追、堵、截”。同时，马来西亚军舰上的武装直升机，盘旋在空中，监视和干扰我们，对我们又是发信号、又是喊话，并一次次在我船头盘旋。在海中，军航对我穷追不舍，不断穿插和包抄我们，企图阻止我船靠近榆亚暗沙。
他说，我船不畏马来西亚军舰的跟踪、拦截，与其巧妙周旋，保持了航向，并加快速度，成功抵达2海里处，对榆亚暗沙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和记录。随后，我们不顾马来西亚军舰的阻挠，按照事前的巡航方向，向簸箕礁行进。在簸箕礁，我们发现了马来西亚人在修建建筑物，与榆亚暗沙的工事同时进行。
我们立即将这一最新发生的，侵占我南沙群岛岛礁的情况向上级部门报告。他接着说，5月18日，我外交部就这些情况立即马来西亚驻华使馆官员，就其在我南沙群岛榆亚暗沙和簸箕礁上修建设施，向其递交我外交部致马来西亚驻华使馆的照会，表达中国政府的严重关注和不安。据外国媒体透露，为加快抢占速度，马来西亚采用了新的浮动组装预铸建构方式，在我榆亚暗沙和簸箕礁上施工。从中可以看出，马来西亚的行动是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他无奈地说，当时中国已经与东盟国家启动了制定所谓“南海行为准则”的进程，旨在约束有关各方避免采取将南沙争议扩大化和复杂化的行动，包括不再占领新岛礁的行动，以维护南海地区的和平与稳定。马来西亚选择此时占领榆亚暗沙和簸箕礁，显然是想在签署准则之前大捞一把。加上中菲美济礁争端和当年5月8日美国轰炸了我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国人激愤，直接矛头对准美国。马来西亚判定我国此时肯定无暇顾及南沙群岛争端，是其实现占领榆亚暗沙和簸箕礁的计划的良机。事后，有记者问到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马来西亚不久前在中国南沙群岛榆亚暗沙和簸箕礁上修筑了一些设施，中方对此有何评论？章启月强调，有关国家无论以什么借口在上述暗沙和礁盘上修筑设施，都已构成对中国领土主权的侵犯，都是非法和无效的。中方已于五月十八日就上述事件正式照会马方，要求马方纠正错误，停止对中国领土主权的侵犯。她说，中国政府始终致力于南海地区的稳定。我们强烈要求有关国家恪守一九九七年中国与东盟领导人发表的《联合声明》的精神，立即停止一切可能导致事态扩大化的行动，共同维护南海地区的稳定。但是，七年过去了，马来西亚实际控制着榆亚暗沙和簸箕礁。
他说，现在事实证明，马来西亚如意是算盘打对了，阴谋已经得逞了。
面对这样一位长期为国家海洋事业而辛劳，掌握着国家一定执法资源的人，有时对一些非法占领也无可奈何的时候，我的所思所想都显得空白。他告诉我，在南沙群岛，我们的岛礁天天在哭泣，我们的渔民天天在流泪。从60年代开始特别是70年代迄今，我南沙群岛**水面的岛礁以及海域被周边国家侵占和分割，资源遭到大量掠夺。这些国家是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和文莱，其中越、菲、马3国还对岛礁进行军事占领，只霸占海域的有印度尼西亚。加上中国和台湾，目前6国7方在南沙群岛形成对峙和角逐局面。到1991年底，除我军控制的6个礁和台湾控制的太平岛，其他44个岛瞧分别被越、菲、马侵占。而越南是唯一提出对南沙群岛拥有全部主权的国家，也是南沙争瑞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扩张野心最大，对我国构成的威胁也最大。根据资料显示，越南对我国南沙群岛的侵略始于前南越西贡政权。西贡伪政权在1956至1971年期间多次派船入侵南沙群岛，并发表对南沙拥有主权的声明；1973年7月至1974年2月先后侵占南沙群岛的鸿庥岛、南子岛、敦谦沙洲(沙岛)、景宏岛、南威岛和安波沙洲，并派军驻守；1975年2月14日发表的白皮书，声称对西沙和南沙群岛拥有“主权”。越南与中国双方在南沙群岛的归属问题上本来并不存在争议，在1974年以前，越南方面无论在政府的声明、照会中，还是在报刊、地图和教科书中，都正式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领土。可是自1974年后，越南自食其言，态度发生了根本变化。从1975年4月至1991年11月，越南先后共侵占南沙岛礁27个。它声称拥有南沙全部海域。迄今，越南巳完成对南沙岛礁的军事控制部署；加强所占岛礁的基础建设，增强岛礁防御能力，并加紧对油气资源的掠夺。
我知道，这些话题令他心痛。但现实的存在又能改变了什么！我不止一次地提到，这位从渔村走出来的人，对海洋和渔民有着深深的感情。他说，在他儿时的记忆里，父母从大海里捕鱼，供他读书。他就知道是有海才有鱼。现在，我们的海在哪里，我们的鱼在哪里。在南沙群岛这片海域，我们队伍的工作，却是在证明着有鱼才有海的事实。而对于马来西亚的侵占活动，他是非常愤怒的，也是心痛的。他说，1978年马来西亚派一支小型舰队到南沙群岛南端的部分岛礁活动，并树立“主权碑”。1979年马来西亚发布了一张新地图，公布其单方面声称的大陆架和专属经济区，同时以南沙群岛中的某些岛屿位于其声称的这一大陆架界线之内为由，第一次正式将南沙群岛南部部分岛礁列入马国版图，对南沙群岛主权提出要求。这位研究和熟知南沙群岛问题的局长说，在1983年5月，马来西亚三军参谋总长宣布，马来西亚于1983年6月间进驻南沙群岛中的弹丸礁（马来西亚私自篡改名为小燕子岛），以确保马来西亚200海里经济海域的主权；同时，在礁上建立了海军基地，随后将其开发建设成人工岛，建立机场跑道和酒店。并声称马来西亚认为距离此岛40海里的安波沙洲也在其经济水域内。１９８３年７至８月间在这一地区举行了３次三军联合作战演习。他说，据马来西亚外交部称，1986年占据安渡滩，1990年该礁上有20名士兵。而南通礁上有一方尖碑形状的航海灯塔，也由马来西亚维护；并也将我国1987年建立在南通礁上的一块石制主权碑移走。关于马来西亚侵占我岛礁的多少情况，各说不一，但这次巡航的发现和马来西亚侵占我南沙群岛的事实，有资料显示并佐证：
1999年马来西亚被发现正在榆亚暗沙上建立一座两层楼的水泥建筑物。1999年6月和8月被马来西亚炸毁榆亚暗沙和簸箕礁礁上建筑并且马来西亚在榆亚暗沙和簸箕礁两处礁盘上修建设施，所以相信簸箕礁也被马来西亚占领。ZouKeyuan指出马来西亚在1999至2000年间新占领了3个岛礁，但在世界上主要报章上都未公开报道过。另外，马来西亚在南康暗沙附近建有大量油气井，所以相信南康暗沙、北康暗沙及中康暗沙也均被其实际控制。而光星仔礁与光星礁距离很近，也可能早已被其占领或者宣布为“炸射靶场”场地。同时马来西亚也在曾母暗沙盆地钻井开采油气，而曾母暗沙是一个常年湮没于水下的暗沙。也就是说，除了柏礁被越南占领外，马来西亚基本上实际占领和控制着其声称的南沙群岛12个岛礁中的其他所有岛礁。只是各方并未公开说出来而已。1987年出版的《南海诸岛地理资料汇编》中曾指出马来西亚先后侵占我弹丸礁、安渡礁（光星礁）、皇路礁、琼台礁、南安礁、南通礁、南海礁、簸箕礁、榆亚暗沙、柏礁等，并擅自宣布矿区范围线，共侵占我国17万平方公里，把曾母盆地最有油气希望的大部分划入其管辖范围。
马来西亚也是第一个和最大的一个盗采我国南沙海域自然资源的国家，吴壮局长说，其在南沙海域的油井数目，超过了南沙争端5国在此海域的油井数目总和的一半。在1995年时马来西亚已经盗掘南沙估计约为6亿立方英尺的天然气。马来西亚在南沙群岛的油气田开采的天然气，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压缩天然气厂，生产的压缩天然气主要卖给日本。关于马来西亚对榆亚暗沙的最新动态，有报道指，2003年5月马来西亚第一次批准27艘渔船和1艘豪华游轮，在榆亚暗沙附近进行旅游及休闲活动。最近一次传出马来西亚在南沙群岛的活动是2004年9月间马来西亚媒体传出5民马国士兵在随舰艇巡逻南沙群岛，与岛上死鸟麻雀接触后怀疑感染上禽流感，后来证实士兵无恙，但此次报道的目的已达到，即明显的告诉世人马来西亚的舰只“在南沙群岛巡逻”并且登上岛礁。他说，这意义非同小可。正是基于这些，我们每年都要到仁爱礁和榆亚暗沙巡航观察，以突出我们在此海域的存在。
对于国家“主权属我，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方针，我不知道周边国家的认知程度。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们的岛礁仍然在哭泣。记得前段时间为了写这些文字，我翻阅了很多书籍，就有海洋专家批评中国的年轻一代，国家海洋意识淡薄。也有调查证明，我国年轻一代对南海诸岛的认识仅占45%，而这45%的比例中，知道南沙群岛的人就只有27%。而他们知道南海诸岛的主要途径是课本里的《美丽富饶的西沙群岛》的人竟占有78%。也就是说，相当多数的人是从教科书里知道南海诸岛。那天，在南沙群岛美济礁守礁交接班的时候，一位中国渔政303船的年轻小伙子告诉我，他到渔政来有一年多了，对于南沙群岛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他坦诚地说，在学校里上的爱国主义教育课不少，但大多是很泛味的。到了南沙守礁后，每次升国旗，唱国歌，他都异常激动，在他的心中，祖国、人民和为渔民服务的谛是清淅的。他还告诉我，2004年，他也随船到了仁爱礁和榆亚暗沙，情况有了变化。他说，在张良福老师那本《南海万里行》里的描述，就是当时的情况。说着，教导员在广播里通知他到厨房帮忙清理冰柜去了。于是，我翻开张老师的书，窥见：
中国渔政“303”船从美济礁启程，继续向南航行。
此时一直在不断观察海况的朱政委告诉我，现在已经可以看到仁爱礁了，用望远镜看更清楚！能看到“坐滩”在那里的菲律宾海军军舰。
在参观美济礁期间，守礁人员曾告诉我，在美济礁东南不远处就是菲律宾占据的仁爱礁，菲律宾军舰经常从仁爱礁方向过来骚扰他们。
……
现在是下午6点左右，中国渔政303船离仁爱礁越来越近了。当303船驶抵仁爱礁大约3海里处时，已经“坐滩”在那儿达五年之久的菲律宾海军坦克登陆舰的轮廓已清晰可见，从望远镜里看就更清楚了。
这时，303船船上用的对讲系统响了，里面付出喊话声：“菲律宾的海军军舰马上就要过来了！”
很显然，驻守在仁爱礁上的菲律宾士兵可能发现了我们的到来！但喊话实在让人觉得有点摸不清头脑，菲律宾人到底想干什么？是给自己壮胆，还是在吓唬我们？
船长环视303船四周，没有发现任何船只，船上的雷达也显示，在周围15海里范围内，没有任何船只出现。船长果断下令：不要理会菲律宾的喊话，继续靠近仁爱礁观察！
张老师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对南沙群岛研究的气息，记录下来的文字显得平而有力。但做为长期在南沙守礁建礁及巡航的渔政人来说，期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情感世界里，会比张老师多了一份漫长的经历，多一种当局者迷的心态。在2004年的巡航观察时，时任总队政委深情地告诉我，在对马来西亚进行侵占的簸箕礁观察时，他所指挥的渔政船，费了好大的劲才能靠近。他说，5月22日，在我们近距离观察榆亚暗沙后，转航向朝簸箕礁进发，准备抵近观察时，突然我船船艏方向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雷达显示，小黑点在快速朝我移动，凭判断，这应该是马来西亚的军舰前来跟踪和拦截我们的。不错，在转眼间，目标越来越大，军舰的形状越来越清晰，我透过望远镜已经可以清楚看到马来西亚军舰的标记了。但我们还是按照预定的方案前进，并保持航向和航速。朱政委说，就在这时，我船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传出马来西亚军舰的喊话声，大体意思是：中国渔政船请注意，我们是马来西亚海军，请向我们报告，你们船已经进入马来西亚海域，请立即离开。我船大声呼应说：“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海域，中国渔政船正在进行正常的巡航活动，请你们不要干扰。”
“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这里是马来西亚的海域，请你们离开马来西亚的海域。”马来西亚的军舰在声嘶力竭地吼道。
“中国对南沙群岛及其附近海域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中国渔政船是在中国的海域进行正常的巡航活动，请你们不要无端干扰，立即离开！”
近了，马来西亚的军舰速度更快了，离我船已经不到1海里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两船相撞的危险就变成事实。我一边指示我们继续据理向马来西亚军舰喊话，一边命令船长保持航速、航向不变，同时小心驾驶，做好避免碰撞的准备。
这时，一直负责向马来西亚军舰喊话的张良福同志又朝马舰重复喊道：“中国对南沙群岛及其附近海域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中国渔政船是在中国的海域进行正常的巡航活动，请你们不要无端干扰，立即离开！”
马来西亚的军舰没有回答我们的喊话，只见其在距离我半海里的地方改变了航向。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我估计，其绝不会就此罢休，有可能绕到我船后面进行跟踪。果然不出所料，在我们继续航行时，马来西亚军舰在约3海里远的地方静静地尾随跟踪我们。直到下午1时到马舰消失为止，其跟踪我船时长达5个多小时。
其实，我很不情愿地把这些事情记下来。在南沙群岛守礁巡航的渔政人说，做为中国人，自己感到自己的海洋被践踏，岛礁被侵占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在我们的领海航行也要心惊胆怕，今天是菲律宾的军舰，明天是马来西亚的军舰，后天可能是越南的军舰。它们可以横冲直撞，它们可以为所欲为，更可以驱逐扣押中国的渔船，甚至中国行政公务船。这或许不是国人所要知道的结果，但起码是事实，在南沙群岛存在的事实。我们的岛礁在无时无刻地哭泣，无时无刻承受着撕裂带来的长痛。但在那位资深的渔政人视野里，中国渔政的守礁巡航人员的行为是磊落的，是一剂治疗南沙群岛岛礁长痛的良方，但却不能根治，或者说标本根本无法兼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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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5章：4、悲怆的渔民”内容快照：
『4、悲怆的渔民』
4悲怆的渔民在南沙群岛守礁的日子里，我～很难过，有一次我悄悄地～泪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释这些～，在你遇见渔民同胞的那一刻。一种悲怆，一种无奈，一种选择在～亡线里的生存方式，显得异常脆弱。这些，是随着我们的海洋国土的～失，传统渔业的销～匿迹，我们的渔民在～～，在～泪，也在～血。我承认我对南沙群岛总～形势的了～不～，但我～渔船和渔民是那样的亲切。也许是造物～人吧，渔民在赖以生存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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