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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圆圈圈》

第1章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

作者:风华居士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大学毕业的康月季和马商洛双双分配到桃花源市实习,他们在教师林娟的接引下,来到桃花源第一高级中学,在门口的河洛图即太极图地面上,各自站在黑白两部分的重点上。

中秋月儿园。

新学期开学,康月季任一年级语文和于巧珍一个课头,马商洛任一年级历史和林娟一个课头。

教师节,副书记石玉刚跟刘市长到学校慰问,要求听一堂课,校长于德水安排康月季讲了一节范仲淹的《岳阳楼记》,石玉刚心情激动,表露自己从政心迹,出面在黑板上用独具风格的行书写了那首千古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博得大家喝彩,称赞一个讲得好,一个写得好,可以说是珠联壁合,石玉刚还和康月季握手称谢。

很平常的一件事,却引起不平常的故事。林娟事后给马商洛分析其中的道理,马商洛就有些起疑,无端生出醋意,他不知道林娟已经看上他,在进行初步的试探。林娟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在马商洛身上找到死去的自己痴爱的中学的同学马龙的影子。马商洛到桃花源风景区和康月季踏春,说出自己不能一辈子在象牙塔里憋死的打算。康月季说出了自己读在职研究生的打算,并要自己,也要马商洛守住自己。可马商洛已经动摇。康月季去省城读研究生,他迷失在林娟爱的诱惑里,不能自拔。

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

林娟和马商洛结婚。康月季看着自己的爱人被人夺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反思自己失败的原因,一是马商洛功名利禄心切,一是自己没有及时把自己女人所有的一切给马商洛,从而栓住这个他大学四年的男人,于是他决心,一旦再遇自己倾心的男人,就及时献出自己女人的一切,而栓住男人。林娟病死,得的是白血病,学校所有的教师都参加他的追会,在那里康月季见到了哭的伤心欲绝的石副书记,她流下同情的泪水。新学期开始,马商洛走出象牙塔,离开学校,到林森的信用社任信贷科副科长。他和科长刘红军去催胡富通还账,胡富通被人用车撞死。林森是石副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感谢石副书记,他开始给石副书记张罗婚姻,最后锁定为康月季。马商洛和林娟也觉得他们才是天下的绝配,也有意成全。他们都通过于得水校长来撮合此事。半年后,康月季开始和石玉刚接触。

又是三月桃花开季节。

康月季和石玉刚终于走到一起,五一长假,他们到著名风景名胜--桃花源游玩,康月季及时把自己女人的一切给了石副市长。

中秋月儿园。

八月十五中秋节前,康月季和石玉刚双双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久,康月季通过公务员考试任教育局副局长,回原校挂副校长锻炼。

隆冬雪花飘。

冬天来的时候,市信用社出现信用危机,导致金融危机,存款的人取不出现金,全市混乱,桃花源市人心浮动。局势稳定后,调查组进住信用社,落实林森有经济问题,林森被双轨,期间林森收买的杀害胡富通的杀手被捕,供出林森是幕后黑手,林森在提审的路上被人推下楼摔死,公开的报道是坠楼而死。马商洛受到牵连,解聘下岗回家,他们的房子因为是赃物被拍卖,他们住回了学校。

又是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

马商洛发挥自己专长办一个英语辅导班,抚养孩子和林娟,林娟除了白天上课,晚上帮着马商洛辅导学生。

林森死了,但林森的案子并没有结束。石副书记被纳入调查组的视野。正好石副书记和市长在他任人大主任的问题上发生争执,市长放弃了对他的袒护,同意对他实行双轨。

与此同时,杀害林森的凶手被捕,供出石玉刚是幕后黑手。

康月季说动于得水校长去省城拜见已经是省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引石玉刚走出象牙塔的王山中求情,被拒绝。

石玉刚最后被处死,与此同时,他和康月季的孩子,来到人间。

康月季又成了一个人,所幸的是这回会有了孩子,有了牵挂。

又是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

马商洛的辅导班起火,林娟和孩子,还有几个学生都被烧死在里面。马商洛知道都是林娟收藏的他父亲交给他的记录有行贿名单和数目的磁盘惹的货,火葬后,马商洛专门毁了那张罪恶的磁盘,自己消失在大家的视野。

与此同时,康月季受到牵连,恢复教师身份,任一年级班主任。

高考前摸底,班里一个成绩一直是第一的女学生凤凰,屈居第二,想不开,夜里跑出去,跳进附近的河里淹死。所幸的是在那个学生文具盒里找到了她的遗书,康月季省去不少麻烦。马商洛到白马寺出家当和尚被拒绝,出来在商店买东西,被一位年老的长者点化,回到学校。康月季的孩子却被保姆拐走。

八月十五儿园月。

学校的夜晚,灯火阑珊,树影婆娑。

出来散心的康月季在门口太极图的一个点还是,看到了另一点上的马商洛。

两人四目相望,望天,望地,望天上人间。

而退休在家的于德水看见这一切,突然意识到什么........。



作品内容:



1,

七月的一天,骄阳似火,烧烤着河洛大地。

河洛大地,河洛汇流,伊洛河水蜿蜒流入黄河,河水伴着雨水蒸腾而起,河洛市笼罩在热气之中,闷热难受。

这天下午,康月季和自己的男朋友马商洛走下了火车,走进了河洛市,走进了河洛市第一高级中学。

这是康月季第二次走进河洛市第一中学。

河洛市第一高级中学座落在伊落河水和黄河水的交汇处,是古代著名的河洛汇流,河图洛书的诞生地。

学校是省重点高中,国家千所示范高中,高考恢复以来,学校的升学率,一直在全省名列前茅,她是河洛市高级人才的摇篮。

学校门口是巨大的太极图地面。

学校迎门是一座乳白色的钟塔,螺旋式盘旋而上,好似在书山上攀登,寓意: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只有在学海里不畏艰难,不断攀登的人次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底座是块不规则的汉白玉,上面镌刻着学校的校训:为增进智慧走进来,为富强社会走出去,字体枯瘦,好似黄河边、邙岭上,冬天的柿子树树枝,枯瘦如柴,但傲骨**,迎风而摇。

学校的整个布局就是个太极图,别致新颖,生活区与教学区,界限分明。

这一些对康月季来说太熟悉了,五月份,是石榴花盛开的季节,也是月季花盛开的季节,她到这里实习,是学校的花红石榴和花红月季伴她度过了从学生到教师的角色的转变过程,她绽放在花红柳绿的少男少女之中,那么的阳光灿烂。

但对他的男朋友马商洛来说却是陌生的、新鲜的、充满神秘感和诱惑力。

康月季和马商洛各自站在学校门口的太极图两个的点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顺中间分界线,走到对方的点上。

两人正高兴呢。

来接他们的林娟看他们好奇的样子,好象是山里人第一下山到城里,觉得好笑,就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二位请。

主人请。

康月季假装正经,逗林娟开玩笑。

什么主人,你们今天是客人,明天就是主人,学校是我的,是你的,是我们大家的。

林娟嗔怪道。

那我们走进去,当主人。

马商洛信心十足地说。

三人同行来到凉爽的还散发着幽香的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在二楼尽头,上楼来,两个副校长室,一个书记室,最后才是校长室,因而有些神秘感。

校长爱好燃香,还是紫檀香,说香里有灵感。

有人从酒里寻找灵感,有人从烟里寻找灵感,于校长却是从香里寻找灵感,他的办公室整天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林娟把月季和商洛交给校长于德水说:校长大人,你可把我小女子害苦了,不过也好,我的任务完成了,有话你们说吧,我先走了,我得去洗澡,有事,你叫我。

于校长笑了,父亲般的笑了,最后说:也好,那你可不要远去,待会儿,我们说好了,你还得安排他们住呢。

我知道。

说完林娟就出去了。

于校长这才静下心来打量马商洛,一米七五的个头和一米七的月季站在一起,那真是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是郎才女貌。

于校长招呼他们座下,说:我说过我们会见面的,你来我们学校实习,锋芒小试,效果好的很,你是人长得好,课讲得好,更重要的是你带来你的男朋友,落户我们学校,可见你的为人真诚实在,从你身上,我再次看到了学高为师,德高为范的影子。

月季经不起别人的夸奖,心里荡起层层涟漪,脸上满面桃花,说:校长过誉了,你再说,我真有些挂不住了,值此严峻的就业形势,你能收留我们外省的学生到如此高级的学校任教,给碗饭吃,我们来自西部山区的农家子弟,那真是烧高香了。

我用人可不管什么出身和亲疏远近,穷山恶水出凤凰,大浪淘沙出蛟龙,我是一网打进。

于校长靠在真皮老板椅上,得意洋洋。

月季和商洛来自陕西省汉中市商洛地区,月季是年前于校长外出招聘教师时选中的,因为月季站在学生堆里,就象月季一样,鲜艳夺目,又有玉树临风样子,飘逸素洁,还象空谷幽兰,清新淡雅,当时就签定协议,约定来年五月到学校实习。

心满意足,孤芳自赏后,于校长拿起了电话叫林娟。

林娟进来,于校长说:娟子,你去安排梁山伯和祝英台休息。

怎么安排,你得说个句口。

林娟埋怨校长。

你和月季住一间,商洛住四楼一间。

而后,于校长不无神秘地说:商洛你可不要说我老头子无情,怪我拆散你们一对好鸳鸯。

那能呢,校长过虑了,我们不是没有成家吗?分开得好,分开得好。

商洛不好意思地说。

于德水认真地说:我们这里说是农村,其实是城市,说是城市,其实是农村,经济上的富裕和观念上的落后不协调,你们不要见怪,再说我们这里是象牙塔,是为人师表的地方,还是封建些好,但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逐步改变的,逐步开放的。

月季说:我们入乡随俗,客听主便。

于德水说:娟子,麻烦你送他们去休息。

是校长。

娟子遵命,答应着招呼月季和商洛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2,

下楼梯,三人意外碰见了校长的女儿于巧珍领着自己的女儿阑珊。

林娟半开玩笑地说:吆,我说市长夫人,大热天,不在家侍侯书记,来学校做什么?

于巧珍知道林娟的性格,是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好不该是有两个外人在场,于巧珍非常不好意思,脸有些挂不住,嗔怪道:好你娟子,就是长不大,还是如此的贫嘴。

好,好,不喊书记夫人,喊嫂子,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于巧珍恢复了状态,随后问:这就是你接来的新教师?

是呀,她是康月季,你知道的,这是他男朋友,马商洛。

林娟指一个介绍一个。

康月季倒没有什么,倒是马商洛,习惯性想上前和于巧珍握手,说声多多关照,但她为于巧珍的美色倾心,害怕康月季有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说声多多关照。

于巧珍非常矜持地点点头,随口说:一定,一定。

随后他对林娟说:娟子,他们是我们的客人,你一定好生照顾他们,我到我父亲那里说个事,你们去吧。

说完,于巧珍和大家辞别,带孩子阑珊上楼而去。

林娟辞别巧珍母女,带马商洛和康月季走出办公楼。

林娟说:你们不知道,于老师的丈夫是市里的副市长,叫石玉刚,分管文教,政法等工作,他原来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改行从政后,官运亨通,从市里团委书记,到镇里镇长、书记,一直做到副市长,副书记。

林娟说后,康月季看看马商洛,那意思就是看人家石玉刚多能干,你自己努力去吧。

马商洛心就不在教育上,三尺讲台,那是他的追求,他的志向更高更远,走出象牙塔,铸造金字塔,才是他的追求,眼下,刚出大学门,刚到河洛市,一切都需要从新适应,做教师只是权宜之计,他非常明白康月季的意思,笑笑。

敏锐的林娟迅速捕捉到了这一点,会意的笑笑。

3,

学校安顿好后,康月季和马商洛回到故乡商洛山区。

商洛地区在大作家贾平凹的笔下,是山青水秀,民风淳朴,晃如世外桃源,但就是交通闭塞,贫穷落后,也就是在这里生长着一群不甘命运的年轻人,他们渴望走出大山,渴望拥抱外面的世界,月季和商洛就是他们中的佼佼者,在传统观念里,读书上学是走出大山的唯一途径,因而世代相传,陈陈相因,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们二人是在国内影视明星资助的希望学校,一步步,一年年走过来的,走进山外大城市的高等学府的。

康月季和马商洛两家是一个村,卧龙村,但住的较远,这山望那山,只能听远山的呼喊。

村前是条长长河水,缠绕山间。

是希望学校,使他们山里的孩子走到一起。

是希望学校,使他们山里孩子一起走出了大山。

4,

八月二十日,学校开学。

康月季和马商洛如期返校,开始象牙塔里平静、平淡、平凡,平常的工作。

康月季教授一年级语文带班主任和语文老师于巧珍一个办公室。

马商洛教授一年级政治带班主任和历史老师林娟一个办公室。

故事完全可以就此打住,康月季和马商洛结婚生子、过日子,以至老死终生,或葬陕西商洛或葬河南北邙。

但任何人的一生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畅通无阻,而只会是曲折的,坎坷的,凹凸不平的,康月季和马商洛也一样。

5,

故事从教师节继续说下去。

那年教师节,学校迎接两位尊贵的客人,一个是刘市长,一个是副市长石玉刚。

刘市长是外地人,新派到河洛市的,因学校有一位教师是他老师的老师,他此行还有代表老师来看望老师的意思,因而他赠给那位老师的玻璃匾上写的是老师的平方,特别突出。

石玉刚则是本市人,是陪市长的,还有一层关系是他是校长于德水的乘龙快婿,他的夫人,也就是于德水的女儿是于巧珍,更重要的是他是教授语文的,是从河洛高中走出去的,在政界是最成功的一个。

在学校会议室,于德水提议让市长讲话。

市长谦让说不能下车伊始,就说东道西,提议让石玉刚讲。

市长发话了,那就是堵死了退路,走吧,讲吧,石玉刚只好班门弄斧。

石玉刚讲代表市长祝教师节日快乐,充分评价一年来,教师在各自岗位的辛勤工作,说教师的职业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教育要先行等一套时髦的流行的官话套话。

马商洛听后很不以为然,中国的官员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明明是弃教从政,逃避现实,还非要教育别人说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

马商洛想忍下去,也知道该忍下去,但他耿直的秉性还是没有使他忍下去,他突然站起来,说:石书记,我是新来的,也是刚走出大学门的学生,你刚才说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那你为什么要中道该行呢?教师节是不是因为教师这个职业的地位太低而设置的?

问题尖锐,在座的教师和领导都惊诧起来,因为在如此场合提如此尖锐的问题,那是需要胆量的,而教师一般都没有这个胆量,惊诧之余,那就是看石玉刚的应答了,他们拭目以待。

康月季的感觉是在如此场合提如此问题是不合适的,那将有损石书记的面子。

林娟的感觉是马商洛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耿直,直率,自己非常喜欢。

刘市长也看看石玉刚。

石玉刚笑笑,站起来,说:各位领导,各位老师,这个问题,不是他一个人问过我,我出去后,有好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教师光荣,你为什么不做教师,不在象牙塔里做学问,而跑到官场淘金呢?我今天再次回答这个问题,我是从这里走出去的,那是因为我是语文老师,嘴皮子也算利索,笔秆子也算厉害,政府要人,把我要去的,我之离开教育,不是我不爱教育,我之离开,也不等于教师职业不光辉,我在政府工作也在竭尽所能为教师办好事,实事,使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失落的光辉职业光辉起来。

马商洛带头鼓掌,他实在是佩服和他一样直率的石副书记。

于巧珍、康月季和林娟都为石玉刚松了口气。

所有的教师都为石副书记精彩的演讲喝彩。

看似无路的局面,峰回路转,柳岸花明。

掌声落下,石玉刚说:多谢各位老师,今天我们来学校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刘市长要代表他的老师给他老师的老师颁发镜匾,各位老师,请大家鼓掌请张老师上台。

大家鼓掌。

张老师上台。

他站在中间,一边是刘市长,一边是石副书记,两人抬镜匾,上写老师的平方。

照相后,镜匾放下,刘市长倒是真诚,亲自给自己老师的老师,鞠三个躬。

表层意思是表彰张教师从教的执着,三十年如一日,站在三尺讲台上,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浇灌一代又一代学生的心灵。

深层意思是榜样示范,典型引路,给那些刚参加工作的年轻教师,如康月季,马商洛等看。

最后石书记颁发给学校二万元,让教师过节日。

会议结束,大会鼓掌,欢送二位领导离开会议室。

在校长办公室,市长提议听一节课。

于校长不加思索,脱口而出:听康月季的。

石玉刚也说:月季是陕西过来的,才貌双全,看她的人,听他的课,那真是美的享受。

市长说:你怎么知道的?

石书记说:岳父是校长,夫人是教师,我是这里出去的教师,学校里什么我不知道。

市长笑了,说:哦,我说那,那就听月季的。

于校长出去不多时,回来汇报说一切准备就绪,请市长赏光。

市长起身,招呼大家,自己先行,石玉刚和于德水就随市长出办公室,下楼,上楼,走进一年级一班教室。

康月季提议,同学们鼓掌欢迎市长光临。

市长他们穿过学生走廊,走到教室后面坐在准备好的凳子上。

他们又回到学生时代。

他们又回到摄像头前。

月季讲的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

她先读,那是一口流利地道的普通话。

她让班里的学习成绩第一名,一个叫凤凰的女生读,也是一口流利的地道的普通话,但和老师比较,带有孩子气、稚嫩。

凤凰读后,学生齐读,自由读。

学生在反复的读书当中体会、领会作者的意图,作者的布局谋篇,作者的遣词造句。

开始讲课,康月季先是领学生学习文章中的字词句的意思,其次是简单介绍作者的情况。

其三讲解文章的意图,她说:文章是作者被免去大宋朝参知政事,出任地方官员的第三年写的,文章里面民主性和封建性互见,反映出作者浓厚的忠君思想,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但也不乏忧民思想,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尤其是他提出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名句流传至今,作者积极参加政治斗争失败后,不甘寂寞,希望自己在政治有所作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古来仕途文人的最好写照。

其四总结文章的艺术特色,她说:一是剪裁繁简得宜,二是情景相互交融,喜时万物俱明,游鱼,水鸟,不言喜而喜,悲时诸景俱暗,虎啸,猿涕,不言悲而悲痛欲绝,三是结构层层深入,又事而景,由景而情,有由情化理,在湖景的彩绘后,涌起情感的波澜;在情感的前浪里,卷起议论的后浪,最后归结作者的人生观,勉励老友,激励自己,鞭策后人,四是文字整绱对称,

月季讲解后,又让学生齐读,自由读,让学生在理解的基础上体会领会作者的意图,作者的布局谋篇,作者的遣词造句。

月季讲完后,说:同学们,大家欢迎,请市长评课。

大会欢迎,市长起身给大家施礼,说:同学们,不怕你们笑话,在这方面,我是外行,这样,石书记是语文教师出身,请他讲,好不好?

大家鼓掌欢迎。

石玉刚起身说:同学们,市长他谦虚,你们不要信他的,说实话,我就是从这里学校出去的,多年了,老本行都生疏了,这样,康老师的课我就不多说了,康老师的板书,读书,讲解分析,态度以及师生交流互动,用一句话说就是教为主导,学为主体,教学相长,我要说的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

说完,石玉刚走到讲台上,搽去月季的板书内容,用自己独特风格的行书写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随后又附上:谋人民之福而福,成人民之乐而乐。

好,写的好。

市长看完,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说:看到石书记的对联,使我想起孟子的话: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想起魏征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想起七品芝麻官的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想起总书记的话: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他们传承的是一个思想:为人民服务,你说呢?康老师。

月季说:石书记的对联秉承儒家传统,积极入世,修身交友治国平天下,这应该是共产党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的最好写照吧。

市长说:康老师一语中的,我们共产党的干部都象石书记那样,那我们的现代化建设,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岂不是会更好更快?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

同学们齐声叫好。

石玉刚心里象扇子煽一样,舒服,舒畅,嘴却说:市长过誉了,康老师过讲了,同学们过爱了。

结束后,月季带同学们送市长和石书记离开学校。

6,

当天晚上,市长深入学校,深入课堂,深入教师之中,深入学生之中,深入教学第一线,尊师重教的新闻,迅速传遍全市。

市长,大家都认识。

石副书记,大家也认识。

不认识的是康月季和那个叫凤凰的学生。

给市长上课,康月季成为河洛市新闻人物。

给市长读书,凤凰也成为河洛市的新闻人物。

凤凰不说,因为他是学生,倒是康月季,教师节后好长一短时间,他都是人们议论的话题,人们一说到月季,就说到她给刘市长讲解岳阳楼记,就说到石书记那具有新时代共产党人精神的对联。

刘市长年纪大一些,倒是石书记和康月季,学校常常说起,而且是联系在一起说的。

一向性格内向的于巧珍听后,心里非常不舒服。

于巧珍是于德水家老大,下面是两个弟弟,在河洛第一高级中学读的书,大学毕业后,靠父亲的关系,分配回母校任教,由于母亲得心脏病死得早,他在家里扮演母亲的角色,操持着家里并不富裕的生活,任劳忍怨,因而性格孤僻内向,心静如水,少女内心的世界从不张扬,只有从他一页页日记里可以采集得到,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女却被先一年分配到学校的石玉刚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石玉刚来自本市最贫穷的山村桃源村,他假期的任务就是一手拿个小鞭子,一手拿书,在满是石头的山上放羊、读书,打发青春时光,他硬是靠着自己的努力,靠着学校的资助读完中学、大学的,大学毕业后,走自己老师,也就是学校前任校长王山中的关系,分配到学校的。

也就是这个王校长,最了解石玉刚,了解他的古文功底,了解他的书法艺术,了解他的讲课艺术,了解他心所想,情所系,最后出头做媒,打开鸳鸯谱,把他和于巧珍牵在一起。

一对有情人从相识到相知,到结婚,到心心相印,那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石玉刚人在学校,心在学校以外,人在象牙塔,心在金字塔,倾心官场,这是安于学校平常生活,潜心学问的巧珍最不能容忍的地方,道不同不相谋,走到一起,简直是天方夜谈。

但事实是他们最终走到了一起,因为爱需要理解、付出和包容,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金榜题名是人生一大快事,洞房花烛夜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欢闹的人群散去,二人沉浸在幸福、神秘和温馨的气氛之中。

剥去巧珍的嫁衣,玉刚读巧珍的身体,就象读她那少女的日记,如行云流水,如泉水丁冬,如平静湖面荡起的层层涟漪。

剥去玉刚的新衣,巧珍读玉刚的身体,就象读他那远大的志向,如电闪雷鸣,如大浪淘沙,如黄河奔流到海不复回的咆哮。

二人抱在一起。

巧珍说:我是湖水,我要抚平你那颗躁动的心。

玉刚说:我是瀑布,我要在你那平静的心里荡起惊天的浪花。

两情相悦,红浪翻滚,他们在爱的烈焰里熔化、升华,迷失自己,又找回自己。

一切归于平静,巧珍伏在玉刚结实的胸脯上,说:我不是要阻止你出系统,我是担心官场险恶,改革开放以后,经济多元化,价值多元化,而政治单一化,因而官场将面临复杂多变的国内外势力的挑战,弄不好,将死无葬身之地。

玉刚说:新婚之夜,说什么死的,多不吉利,我不是还没有出系统的吗,再说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要官场在,就有做官的人,你唱罢我唱。

巧珍接住说: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玉刚说:为他人,为社会做嫁衣裳有何不可,这就叫为人民服务,懂吗?

巧珍说:我说不过你,你有嘴皮子,有笔杆子,也许天生是做官的料,但你要记住,不要让我担心就行。

玉刚说:担心什么?担心我崇拜金钱?担心我拜倒在石榴裙下?担心我崇尚权力?

巧珍说:都不是,我担心你失去自己,失去自己善良本心,忘记自己是一个山里的穷孩子。

玉刚说:我一定记住夫人的叮咛。

第二年秋天,王校长到组织部当部长,就把玉刚带走了,他们走出了象牙塔,而把学校的一摊子交给了于德水。

玉刚先在团市委工作,后任书记,干部队伍年轻化,他被安排到河洛市最富裕的镇桃花源镇当镇长,镇党委书记,五年后,当选副市长,二年后的今天新任市委副书记。

俗话说男人升官方老婆,巧珍也笃信这个,因而,她对人们议论月季的事带上玉刚的事,耿耿于怀,惟恐自己出事,惟恐玉刚出事。

7,

马商洛对教师节的事起初是不在意,但听林娟一分析,就有些不安。

有一天两人在备课,林娟说:论说是月季讲她的课,石书记听她的课,各是各的,风马牛不相及,一个讲的有板有眼,一个听的聚精会神,但问题是石书记他为什么一激动把自己的志向和抱负,用对联的形式在那种场合表现出来,是给市长看,看他的文才,是给教师们看,看他的功底,是给同学们看,看他的榜样,难道就不是给月季看?看他男人的风格,月季的美貌和才华那是没有说的,是男人都会动心的,那在她面前表现一下,是男人的本能,我想石书记就是这个心里,至于你的月季心里是如何想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你就不一定知道,因为女孩子的心事,你最好不要猜,越猜只会越不明白,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女孩子崇拜成功的男人。

马商洛不胜惊异,说:林老师,没有想到你有如此见地,分析的如此透彻,一件小事,经你一分析,竟分析出如此多的我问题,我自愧不如呀,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石书记是有家室的,有孩子的,我们是四年的朋友,是在大学食堂打工四年的朋友,中间我们的事也经过类似的挫折,但都过去了,所以说你杞人忧天了,不过我还得谢谢你,谢你提醒我还得蹦紧那根玄。

说完,马商洛高兴地出去上课去了,他没有在意林娟的用意。

办公室只剩下林娟一个人,嘟囔道:好你个老陕,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是不理我,你等着吧,看我如何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林娟原本想勾引马商洛注意自己,却没有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她放下手中的笔,失神地望着天花板,陷入痛苦地回忆之中。

林娟的身体条件除了个子小,那是不次于月季的,月季来以前,她是学校教师堆里的红玫瑰,有多少男教师都把她当成梦中情人,夜里抱在怀里空欢喜多少回了,有多少成熟的男生,看见她都梦遗多少次了,可她都不屑一顾,独守空房,孤芳自赏,为自己失去的爱而忏悔。

林娟在上高中时就是学校的校花,是人见人爱,被一群男生挑逗得情窦绽放,花姿招展,是男生心中的亮妹,而她却钟情于一个叫马龙的男生,马龙是市农业银行行长的儿子,其家庭有地位有身份,马龙本人一表人才,天资聪明,那是女生心中的帅哥。

帅哥亮妹,成双成对,这是公开的秘密。

林娟也确实打心底喜欢马龙,有意和她长相斯守,千里共婵娟。

可马龙的聪明不在读书考学上,却在忙于写小说,四处投稿,曾荣获新小说后期之秀的美誉,但也为此付出代价,高考揭榜,是名落孙山。

而林娟却榜上有名,考上了大学。

暑假里,他们去少林寺看打拳,中岳庙里拜神仙,嵩山顶上览众山,嵩阳书院拜圣贤,最后嵩山公园的密林深处,林娟敞开了自己少女的情怀,以激励和鼓励马龙,从头再来,实现自己的大学梦,并把带有自己**红的绢帕送给了马龙,马龙手捧绢帕就象捧林娟那颗痴情的少女心,他跪到在地,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和林娟比翼双飞。

此时阳光普照,透过林间缝隙洒落在他们身上。

新学期开学,林娟上大学走了,马龙走进复习班的大门。

对于马龙来说,林娟走了,是把他的心带走了,他**蝶恋,根本无心学习,花花文学和林中风情使他心驰神荡,难以自抑。

倏忽间,就是一年,考试时,林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独自一人,远离人群,目送马龙再次走进考场,希望有个好的结局。

可是不久成绩公布,马龙的梦想和林娟的希望再次破灭了。

生性刚强的马龙拒绝了父母要他先工作,通过成人大学获去学历的想法,拒绝了林娟的一片深情,不再和她见面,拒绝了自己心爱的文学创作,从成绩公布的那天起,继续复习考大学的伟大事业。

林娟是求之不得,她在大学里宿舍里教室里读书室里计算着时间,打发着青春,等待新的一年的结束。

秋风落叶,冬雪红梅。

春暖花开,夏热酷暑。

又是一年黑色的七月,高考开始了,马龙和比他小两届的学生共同走进考场。

林娟还是独自一人,远离人群,站在去年站的地方,期盼祝福马龙,马龙的成功就是自己的成功,自己的幸福。

天若有情天亦老,可天他就是不老,就是那样无情,他再次拒绝了马龙登上大学殿堂的愿望,关上了大门,马龙第三次名落孙山。

马龙得知自己不幸的消息,谁也没有说独自离家出走了。

三天三夜,没有马龙的消息,父母家人都坐不住了,分头去找,没有踪影,去找林娟也没有消息,林娟和马龙家人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之中,报案,这个想法,还没有实现,电视上就播发了一条认领尸体的消息,说在黄河岸边发现一无名男尸,面目肿胀,模糊不清,林娟第一个本能地冲出去,朝黄河边跑去。

黄河边的尸体就是马龙,人是从上游跳河后,冲下来,到沙滩上的。

马龙走了,林娟三年的期待,林娟设计好的幸福一生的日子,都被他带走了,林娟跪倒在沙滩上,失神地望着马龙,用自己的双手搽试马龙肿胀的面目,眼泪止不住,落下来,落在马龙的脸上,林娟有泪哭不出。

还是马龙他母亲理解林娟,说:孩子,你想哭就哭吧。

林娟鼻子一算,失声痛哭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黄河岸边的柳树狂舞,黄河里的河水浊浪翻滚,天地惊,鬼神哭,人间悲剧说不清。

风雨过后,马龙的尸体没有回家就葬在邙岭上,和黄河在一起,长相斯守,回望长河落日,想象奔流到海。

马龙的父亲还要责怪林娟把马龙送上了不归路,可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一封遗书,他恍然大悟。

遗书上说:

父母大人,我去了,我不怪罪你们,也请你们不要怪罪我女朋友林娟,我们有亲情,割舍不断,那是爱,而我和她有爱情,天上人间,那也是爱,我一个打了三年解放战争都没有打赢的落榜秀才,实在承受不了你们对我的爱,你们对我的生养和奉献,我也是一个男人,我有美好的家庭,有真心爱我的女人,可我为什么连一个大学都考不上,我不埋怨竞争的残酷,我只埋怨我自己的无能,我的失败,我面临同学们的冷嘲热讽,我的家庭,我的爱人,也将面临同事,社会的冷嘲热讽,我不能活在人的吐沫星子里,那样即使活在人世,也和死了一样,与其那样一辈子被人耻笑,何如轰轰烈烈死一回,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到了黄河,我的心就死了,因为我将与母亲河黄河溶化为一体,奔流到海。

马龙的父亲看着马龙的遗像老泪纵横,说:你孩子太要强了,不就是一个大学吗,何必如此认真,你孩子是到黄河去了,解脱了,你让我们如何人解脱?我们和你的爱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们将一辈子生活在你死的阴影里。

马龙死后,他的父母调到其他市工作去了。

林娟则继续他的学业,直到大学毕业又回到学校任教。

林娟从此封闭起自己受伤的心,红颜薄命的她再也不敢触抹爱的琴玄。

但爱是阻止不住的,你不爱人,也有人爱你,如今不是封建社会,活的人得为死的人苦守一辈子,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一家有女,百家求,何况是美女,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工作也不错,学校的女教师对于男人来说那是最安全的,最体面的,因而林娟能守住自己的心却挡不住上门提亲的人,尤其是父亲林森走马上任河洛市信用社主任后,有意攀亲的不在少数,可林娟都以没有心情给挡了回去。

可是有一次,在和与巧珍的交谈中,巧珍的一席话,点醒了她,巧珍说,你是想做贞女,守寡一辈子,百年后,让我们给你立个牌坊,流芳千古,你尽做美梦,马龙在天有灵,他希望看到的不是你一个人去给他扫墓,而是两个,是有个人陪你去给他扫墓,他死要面子,不想活受罪走了,他不想你也死要面子,活受罪在世上。

林娟明白了,当他准备打开心扉的时候,她迷茫了,我爱谁呢?他老是有意无意把马龙做为他的参照标准,衡量别人,可都不尽如人意。

马商洛的出现,林娟眼前就是一亮,尽管少一岁,可他是文学杂志上发表过小说的人,并且是不甘心教育,有志于到社会上去闯荡的人,他看到了马龙的影子。

起初林娟不敢涉足,因为月季和商洛是一个地方的出来的,是大学的要好的朋友,一个学校,弄不好,会站不住脚的,后来发现月季做为女人最后的防线并没有攻破,也就多少有些信心,一个办公室,机会多的是,林娟时常有意试探,都没有任何进展,但她不死心,她要想法拿商洛就范。

8,

马商洛知道他和月季的关系,只能是知心朋友,而不是知心爱人,因为商洛没有得到月季的心,月季的人,他只能以朋友的身份跟月季交谈,过分一点都会被月季挡回,如果说有什么情的话,那也只能是兄妹情,出门在外,月季需要商洛的呵护,体贴,大学是这样,到学校以后也是这样,月季是朵花,是朵美丽的花,却不能采摘回去插在自己的花瓶里,爱怎么欣赏就怎么欣赏,只能敬而远之,心向往之。

教师节的事,林娟的多嘴,他嘴上不说,心里可多了一道,他惟恐月季有非份之想,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到手里,怕飞了,老长时间,话憋在肚里,想找机会说出来的,可巧星期天月季约他去河洛滩玩耍,他算有了机会。

月季和商洛坐上通往河洛滩的班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河洛滩是新开发的旅游项目,黄河到这里变的狭窄,沙滩多,河道小,历史上有不少部队都是从这里飞越黄河的,附近的岸边还有不少历史的遗址,供后人凭吊,所以在这里修建一座黄河大桥,飞架南北,使九曲黄河到这里变通途,河洛汇流处有一座庙,据说是河神庙,里面墙壁上绘有河图洛书,太极八卦什么的,是中原文化,河洛文化的发祥地,有很深的历史积淀,出河神庙是邙山头,顶上是八卦台,根据说是伏羲仰观天文,日月星辰,俯瞰大地,河洛汇流,察古来社会变迁,测未来历史发展,演绎八卦,创设阴阳两极的地方,登八卦台,合掌打坐,人就象行进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边是黄河,一边是伊洛河,那种享受不次于泰坦尼克号上热恋的情人。

月季和商洛坐在山头凉亭上,不胜感慨,

月季说:这真是个好地方,苍茫,厚重,**云,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商洛说:这真是个好地方,清新,高深,孔子云,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月季回头看商洛说:什么时候成了道家门徒,坐看清风拂面,时光飞逝?而不去抓住他,编织云锦,装点人间,而不去抓住他,编织事业,造福人类。

商洛说:得不到的就让他飞去,何必强求呢?人为的东西不美,天然雕饰的最美,一切顺其自然,天地美奂美仑。

月季说:商洛,你不是“含沙射影”,要说什么吧,你从来都主张积极入世的,要实现点什么,改变点什么的,今天,怎么会用道家的眼光来看待河洛滩的一切?

商洛说:是呀,但我不知道如何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现在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在我面前越来越象一个道行高深的僧人。

月季说:你指的是什么?

商洛说:我指的是教师节后,大家都在议论你,而你却没有那事似的,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卖的什么药?

月季说:石书记在我面前表现他非凡的才华和远大的抱负,你嫉妒了?你吃醋了?别人说我们如何如何,你受不了了?这说明你还是爱我的,可你也不想想,人家是书记,有美满幸福的家庭,有可爱的孩子,有贤惠的妻子,他怎么会有非分之想,我怎么会有非分之想,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我一个来自外地打工的,脚跟还没有站稳呢?你知道这里是省重点学校,竞争也是相当激烈的,教师每年都考评的,三年一聘任的,我现在想的是如何做好工作,处理好关系,能在这个地方呆下来,我才不管他们怎么说我的,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商洛说:那是我错怪你了,你一说,我心里也敞亮许多,那你有什么打算?

月季说:我准备读在职研究生,条件成熟的话,我将走出学校,发挥我的聪明才智,学校干几年,培养几代学生就行了,在学校干一辈子,我可没有想过,学校这个象牙塔里铸不成金字塔。

商洛说:我也是,先在学校干着,条件成熟的话,我也走出学校做一个象石书记和林主任那样优秀的男人。

月季说:林主任是谁?

商洛说:你不知道,他是林娟他父亲,是河洛市的信用社主任,是省人大代表。

月季说:真没有想到林娟有如此大的背景?

商洛说:不然的话,就她那点本事能在学校呆下来?要是我们这样,早下岗回家了,能人为拙人之奴,学着点吧。

月季说:你是学政治的,人的本事是自己学的,人的背景也是自己编织的,来到一个单位,工作环境是主要的,工作能力是次要的,熟悉环境,适应环境,才能谈得上改造环境,这不是你们公共关系学的核心。

商洛说:你说的是,守住自己最重要。

月季说:守住自己最难,这个城市经济发达,物欲横流,人心复杂,象牙塔也不安宁,铸造金字塔就更难了,一点点学吧,人总说男人来到世界上是做难的,那我们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惟其艰难,才显出英雄本色。

商洛说:守住自己,迎接美好的明天。

月季说:好说不好做,这个世界诱惑太多,尽量守住吧,真守不住,那就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该怎么就怎么,认命,走,回学校。

两人往回走。

长河落日,河鸟翻飞,河洛滩绿浪翻滚,一派丰收的景象。

9,

康月季喜欢上网聊天,课余,尤其是晚上下自习后,他总喜欢在网上找个人聊天,打发一天的劳累,打发睡前的时光。

这天,林娟回家,她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又打开电脑。

QQ好填上,她就进入虚拟世界。

她的网名叫河图,即远古黄河上出现的千年老龟,背景资料是北京中关村人,男,35岁,软件设计师。

而和她常聊的是一个叫洛书的人,或许就是远古时伊洛河水上出现的背负经卷的龙马,背景资料是南京夫子庙人,女,40岁,经理。

聊起来,康月季就什么都忘了。

河图:洛书,你在吗?

洛书:河图,我在,下自习了,真是辛苦。

河图:多谢了,今天,我们说点什么打发时光?

洛书:你说呢?不知道最近在读什么书?

河图:我最近在读桃花源记,有几个问题探讨探讨?

洛书:那好啊,你说,我们探讨探讨。

河图:你说陶渊明为什么要写桃花源记呢?桃花源是他向往的理想社会?

洛书:应该是吧,你知道东晋时,王朝内部荒淫无耻,军阀混战,赋税徭役繁重,国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生灵涂炭,读书人眼里的理想社会,或许就是老子的理想社会,是不存在的,但他们又是那样向往平等博爱和睦共处的一个社会,所以陶渊明在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抱负破灭后,退而结网,就非常想生活在一个道家描绘的社会,求得自己心灵的安慰和寄托。

河图:那他为什么那么自私,说那是根本不存在的?说他存在,给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以希望,不也是好事吗?

洛书:陶渊明是个小地主,是家境破落的寒士,在高门士族把持的社会里,生存是非常不容易的,他没有破坏旧社会的勇气,他还想保持自己“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了此一生,所以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甚至是牢狱之灾,血光之灾,换句话说,陶渊明是非常世故的,老成的,人或许就应该是这样,什么事,看透,心里知道,但不要说透,说透,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但因此会招徕不必要的麻烦,人都喜欢别人是糊涂虫,自己是明白鬼。

河图:看来你比陶先生更世故,老成。

洛书:但我没有陶先生的境界,说丢下就丢下,没有多少牵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是只有混迹江湖的人才体会得到的。

河图:官场,商场,学场,你在哪个江湖混呢?

洛书:官场是权力,商场是金钱,学场是权威,权力,金钱,权威三样资源都是贫乏的,因此产生竞争,竞争就有合法与非法,正当和不正当,在没有规则的条件下,乱世枭雄,是要结果的,不要过程,你就是明白也得装糊涂,要知道竞争的前提是竞争者的存在。

河图:跟你聊天真长见识,社会大学的书真是得好好读读。

洛书:也没有什么,走出象牙塔,历经磨难,只要不是智商有问题的人都会有进步的。

河图:好了,洛书,再见,我要休息了,明天还得上早自习呢?晚安。

洛书:晚安,有空再会。

康月季下线,把他们的对话下载在自己加密的WPS2000文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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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姹紫嫣红的桃林里』

和他聊天的是一个~青草的网友,背景资料是西京碑林人,~,18岁,高中学生。青草,你好,你在吗?好长时间没有和你聊天了,怪想你的。牛犊,你好,我在,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希望你给我~~心病。中学生就是心病多,你说吧,你有什么病,我好对症~~。牛犊老师,我看了一本小说,小说~说一个高中的~学生谈恋爱,自己考~大学,而~朋友没有考~大学,她就等,可是等了三年也没有结果,~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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