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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泊在有缘无份的国度》

第2章渐变

作者:妖人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约期中,学校决定每周三下午为兴趣活动时间,其中许悦报了英语。张余得知消息后便不加思索地加入了她的行列。也妙,在许悦的组里,许悦只认识张余,这样他们便自然地成了熟悉人。

一天,张余叫许悦到图书馆里去,而这时陈杰也恰好在里面看杂志。许悦一进门便看见了他。

选好书后,许悦就想到陈杰那里去,但张余却突然说:那边有空位。张余所指的那边当然是指离陈杰老远的地方。来图书馆是张余的主意,所以许悦没话好说。

周五中午,陈杰独自一人去饭堂。当他打卡时,打卡机“嘟嘟”地叫个不停,原来是他的卡没钱了。陈杰转身就要离开,而就在这时,从他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帮你”,她说完便向前去打卡了。这人身材修长,长发飘逸。陈杰道谢后便走了。

下午,陈杰要参加学校组织的一个慰问活动。出发之前,张余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望着下边未出发的人群。这人群中当然有许悦的身影。

车上,陈杰的前面坐着一位似曾相识的女孩,长长的头发,洁白的肌肤。她非常好动,常往周围看,而陈杰一直望着正前方,当那女孩一转过头去时,他俩正好面对面的对着,而且距离近的很。陈杰立即扭过头去望着窗外的风景,但映入他眼帘的是乳白的面蛋,高高的鼻子,细细的眉毛,雪亮的眼睛。不一会儿,陈杰就回过头去了,然而此时他却没有料到那女孩竟递了张纸条下去,上面写着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那女孩叫懂文仪,是(5)班的。有了开始后,他们便滔滔不绝。坐在稍后边的许悦看到如此的美景后就往窗外望去了,车内的风景已无法享受。

他们的目的地是郊外的一家福利院,约一个钟的车程就到了。一下车,他们就看见满院子的孩子,他们当中有的在到处乱跑,有的却傻呆呆的站着。

带队的老师就被院长带走了,而那些学生就和院里的小朋友玩,在这里懂文仪始终和陈杰在一起,当他俩经过一楼的出口时,正好遇上了一位约六七岁的小男孩,这小男孩显得有点痴呆,样子很麻木。他一看见陈杰他俩就说:“帮我洗尿裤。”陈杰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于是抬脚就要走了,可是懂文仪却拉住了他的手,说帮帮他吧,人家没有爸爸妈妈,这么可怜。陈杰看懂文仪那么有同情心于是就答应了。

那位小男孩虽然是有点痴呆,但他还能把陈杰他俩带到他的房间里去。进去后,懂文仪还帮他收拾了一下床位,然后才去洗衣服。陈杰只是静静地站在懂文仪的旁边,看着她深沉的样子。

陈杰:“要不要我帮手?”

懂文仪:“不用了,这些不合适你做的。”

陈杰没说话依然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懂文仪,感受着她的细心。

懂文仪:“这个孩子挺可怜的,他们的爸爸妈妈也是的,不要还生来干嘛。”

陈杰没说话。

当他们离开这间福利院时,陈杰对懂文仪说,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带你去增城玩。好啊,懂文仪答应了。

次日早上八点,陈杰就和懂文仪乘车去增城朱村盈园,约一个半小时车程,就到了。

一下车,感受到的就是这里的一片宁静,四周是幽静的圆圆的山丘,山上树木郁郁葱葱。一个雄威壮观的大门坐立在两山脚之间,陈杰和懂文仪拖着手悠闲的走了进去,他俩首先去了一个类似水上乐园的地方,那上面有网桥,钢索和水上竞技玩。此时,这里已热闹的很,钢索上逼满了人,他们两脚踏一钢绳,双手又抓一钢绳,当上面有人在动时,整条链上的人就会大动作的倒向一边,而那些人就像是横躺在水上一样。陈杰叫懂文仪下去玩,懂文仪微笑地摇头并说,我不敢去,看到都怕了,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怎么办。懂文仪一说完,那上面就传出了“咚”的一声,一个人被别人摇得掉了下去,顿时那人浑身湿透,而钢索上的人就兴奋地大笑,水里的人当然不服,于是他抓住钢绳猛地摇,“不要啊!”有些人大喊。不一会儿又相续有几个人掉了下去,此时那个湖已差不多成了水上乐园……

“很好玩,我们下去玩吧。”陈杰跟懂文仪说,而懂文仪依然是摇头。陈杰深情地望着她,但看了一会儿后,发现她真的没那个胆量,于是就转了口气说,“算了,这个危险,我们不玩这个,我们到水边去。这时懂文仪点头了。

陈杰把她带到了网桥的入口处,这旁边的水域浮满了荷花,而这花丛中有一块凸起的石头,犹如牛背一般,懂文仪想到那边去,但眼前是没有路过去的,但是那水也不深,大概过了鞋面,陈杰说背她过去,她答应了。

陈杰一蹲下就问懂文仪:“你有没有八十斤?”

懂文仪:“你猜。”

陈杰:“我想应该有八十公斤吧。”

懂文仪:“不理你了!”

陈杰:“给我猜中了?”

懂文仪好像真的生气了,她站着一动不动。

陈杰:“快点啦,我蹲着很辛苦的,给点同情心好不好?”

懂文仪:“罪有应得。”

她说完就伏在了陈杰的背上,这时陈杰立即说,哇,看来还不止八十,懂文仪一听到这就立即用双手拍打着陈杰的肩膀,陈杰缩着头说,应该有八十点九九九九……吧。

不一会儿,懂文仪发现自己不是被陈杰背到了那块石头那里而是到了网桥上面,这时,她立即变得紧张了,“喂,你干嘛啊?”,陈杰慢慢地把她放了下来,他俩站在那上面摇摇晃晃的,“我要回去。”懂文仪强烈要求,这时陈杰胸有成竹地说:你自己走回去吧。不行,你要陪我,懂文仪惊惶地说。我不回去了,我要到对岸去,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吧,陈杰坚定地说。“呃……快点啊,我要回去啦”,懂文仪在央求着陈杰,但是陈杰始终不肯,嗯嗯,刚才叫你去玩钢索你不去,现在便宜你了,陈杰似乎肯定地说。呃……懂文仪在抗议着……

“认了吧!”陈杰微笑地说。

这时懂文仪只好认输了。她站在那上面觉得漂浮不定的,没有一点安全感。

陈杰:“扶稳一点啊,我走得很快的。”

“不要,慢一点啊!”

这时是陈杰说了算,因而懂文仪只好紧抓着他的腰,然而陈杰却不是那么的守规矩,他一会儿加快脚步一会儿又慢了下来,令懂文仪一边大喊,一边又要哭的样子,但她只好无奈的紧跟着陈杰。当走到湖中央的时候,陈杰突然停了下来,而懂文仪麻木地几乎撞了上去,然后愕然地望着陈杰并说,干嘛不走啦。陈杰没说话,只是拉住了她的手慢慢地向前……懂文仪低着眼神,内心很是感动……上了岸后她没说一句话。

接着,他俩就去玩盲人引路,他俩的眼睛都被纱布蒙住了。陈杰走在前面,懂文仪走在后面……丫……别走那么快啊!懂文仪很是兴奋。

下午,陈杰接到了同学的电话,说晚上去唱K,懂文仪听到后立即说,我也去。陈杰望了望她满怀期待的表情,点头了并说,去到之后别后悔,而懂文仪却说,没所谓啦。这时他俩都笑了。

晚上八点,懂文仪随陈杰到了北京路的一间KTV里,而此时,陈杰的那班朋友已在那里面了。

“哦,大嫂来了。”陈杰他俩一进门,那里面的人便说。这时,陈杰和懂文仪只是微笑着。

“什么时候,开始把大嫂收藏得密密实实啊?都不公布一下。”陈杰的一位朋友说。

懂文仪只是低着眼神,陈杰望了下她后便说,什么收藏啊,又不是古董。这时他们都笑了。

“来来来……我们先来干一杯!”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举起了杯子,然后一口喝完,而懂文仪是不喝酒的,哪怕是啤酒。

“喂,大嫂,今天这么高兴,我们把这杯干了。”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的。”懂文仪说。

“不行,一定要喝。”他们强烈要求。

此时陈杰站了起来:“大家赏脸,我替她喝吧。”陈杰说完便从懂文仪手上拿过了酒杯。陈杰一口下去,那班人便一阵欢呼,然后鼓起了掌声。

“大嫂,真幸福!”

“什么,什么大嫂,我有那么老吗?”

“慢慢来就什么啦!”

陈杰没有作任何的回应,只是微笑。

约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懂文仪就觉得有点困了,而陈杰却跟他那班朋友在看着足球赛,兴奋得很。不一会儿,陈杰的一位朋友用眼神提醒陈杰,陈杰点头后便站起来说,大家玩得开心一点,我先走啦。

陈杰拉着懂文仪的手,让她站了起来,然后跟他们告别后便走了。

街上,人群稀疏,只有灯光繁耀。懂文仪觉得阵阵的阴冷,身子有点紧缩着,陈杰抱住了她的肩膀,慢慢地向路口去,过了这段路就可以坐到计乘车了。

此时,路旁有一对喝得醉醺醺的恋人,他俩相互搭着肩膀,站着歪歪斜斜的,在等着车。陈杰他俩刚过去,就正好有一辆计乘车驶了过来。陈杰为懂文仪开了门,让她先进去,接着“嗙”的一声,车就走了。懂文仪靠在陈杰的肩膀上静静的望着灯光闪耀的大街,没说一句话,她只是在回味着今天的美好……

约二十分钟,就到了雕塑公园那里,也就是到懂文仪家了。陈杰陪她下了车,然后走在静静的街上……懂文仪老是低着眼神,似乎有点依依不舍。陈杰双手伸进裤兜里悠闲的走着,时而望一下星空,时而望一下偶尔驶过的汽车……

很快的,就到懂文仪所住的那个小区门口了,这时他俩都停住了脚步,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去低着眼神相互对着,沉默了许久后懂文仪才开口:到了。陈杰只一句:哦,再见。道别的话已说了,但他俩谁都没有动脚,依然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拜拜。”懂文仪再次开口。“拜拜。”陈杰回答。这次懂文仪就转身走了,而陈杰开始直线向前,懂文仪走了两步就回过头去望着陈杰远去的背影,陈杰只是望着朦朦的灯光继续向前……

此后,懂文仪与陈杰之间不是很常见面,陈杰就每天忙着玩,而懂文仪的心情却变化无常,心里老是想见到他,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去……有时因想他而无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手机几乎从不离手,似乎在期待着陈杰会给她一个惊喜,尽管这样的愿望通常会落空。有时,她会无缘无故的忧郁得很,有时却又莫名其妙地**了笑脸。

期中考试的第一天,许悦和张余不约而同地在走廊上碰了面。

“你怕不怕考试的?”许悦问。

“如果在乎它就会紧张,如果不在乎它那就没所谓了。”张余回答。

不一会儿张余邀请许悦中午去吃饭,许悦微微点头应了。

陈杰独自一人走向他的试室。在途中,他看见罗晓在小径上认真地复习着。当陈杰踏入他的试室时,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懂文仪。他俩正相互注视着。

“这么巧,我们真是有天分。”陈杰笑着说。

懂文仪立即用手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微笑地说:“你说什么,什么叫天分?”

“我故意说的。”陈杰解释道。

可是懂文仪却立即转了口:“不过,我现在觉得应该是天分了。”

这可把陈杰给搞糊涂了:“这里面没有天,怎会有天的份。”

“有啊,就是我咯!”她得意地说。

陈杰:“你——”

懂文仪:“如果你不信,那你就先转过身去。”

陈杰:“你想干什么?”

懂文仪:“你先转过身去,我没叫你转过来你就别转过来!”

陈杰虽然不知道她要玩什么,但却照命令执行了。懂文仪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迅速地画着些东西。

陈杰:“行了没有?”

懂文仪:“等一下,快行了。”

懂文仪迅速将画摆好,然后站在陈杰的后边用双手蒙住他的双眼,让他慢慢转过身去对着那幅画。

懂文仪:“你看着桌面。”

陈杰:“你蒙着我的眼睛我怎么看啊。”

懂文仪:“你的目光不是可以穿透我的手心的嘛。”

陈杰:“是啊,还可以穿透你的心呢。”

懂文仪:“我数一二三。”

三声过后,映入陈杰眼帘的是:两个人在悠悠白云下放风筝。

陈杰:“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懂文仪:“是吗?”

陈杰:“相对你而言的。”

懂文仪:“什么,真令人失望!”

陈杰:“失望也好,那在失望之前是不是该把这幅画送给我,留个纪念呢?”

懂文仪:“你就想啊,这是我的。”

陈杰望着她得意的神情没说话,只是用心体会着她的心思。然而,不一会儿,发现她的笑脸发生了一点变化,由微笑转为笑出了声。

陈杰:“你笑什么?”

懂文仪:“监考老师在望着你,还不回去。”

陈杰回过头去一看,发现果然如此,但他并没有慌张,向懂文仪再次一笑便稳步离开。他坐下不久就转过身去望望懂文仪,而懂文仪却一直在望着他,心里甜滋滋地想着:……和他一起去吃饭,一起去逛街,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海边放风筝……

考试中,陈杰遇到一道比较刺手的选择题,他在CD之间犹豫,不知该选哪一个。想来想去,他最后只好选择转笔决定了,笔一转,笔尖恰好指向了D,他心想反正懂文仪的懂也是字母D开头的,于是就选了D上去。

陈杰做题迅速,检查完后就提前交卷了。当他走到窗外时,懂文仪向他望了一眼,然后低着头微笑地继续做题。

放学时,陈杰一走出校门便看见懂文仪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懂文仪也发现了陈杰,她翻过头去望了一下陈杰便迅速地回过头去了,然后微笑着轻步向前,眼睛不停地往两边转。陈杰看她如此的走态就加快了脚步,然而当他追上懂文仪时并没有搭理她而是故意走在她的稍前边。懂文仪眨眨眼,思索片刻后便快步向前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他俩的距离就只隔一步了。懂文仪紧咬**悄悄地紧跟着陈杰的步伐。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就在这时,突然一双手从后边拍到了陈杰的肩上。陈杰没有回过头去,因为他肯定那就是懂文仪。

“喂,你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啊?”

陈杰听到这声音顿时愕然了,她并不是懂文仪而是陶燕娜。

“怎么会是你?”陈杰指着陶燕娜问,接着往后望了一下,发现懂文仪已呆呆地站在了人潮涌动的街里。陈杰准备跟她挥手,然而他的手刚要举起来,陶燕娜就把它拉住了,然后拖着走并说有话跟他说。

而这时许悦和张余恰好从一条街里窜了出来,看见了陈杰跟陶燕娜的手拉在了一起。许悦的脸色顿时苍白了几许,并低调地对张余说:我今天不是很舒服,不能陪你去吃饭了,你自己去吧,说完便匆匆地调头走了。张余对她只显得满脸的不解。

陈杰:“有什么事这么急啊?”

陶燕娜:“好事当然少不了你的份啦,班主任叫你写一份学习总结报告,明天交给她。”

陈杰:“不是吧!”

在这三个字还没说完之际,一个身影快速从陈杰身边闪过。陈杰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懂文仪,然后随口重复了“不是吧”三个字。陶燕娜看他神情恍惚,便问他什么不是吧,陈杰只说了“麻烦了”三字。陶燕娜顺着陈杰的目光望去大概也明白了什么回事。

“哦,没事的,女孩子嘛,明天就没事了。喂,我还有正经事跟你说了。”陶燕娜轻声地说。

等她说完,懂文仪已不见了身影,这下陈杰可有点着急了,他立即拨了她的手机,通了,然而也挂了。

陈杰背后的那双手彻底地伤到懂文仪的心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这样的结局,她没想到陈杰怎么会突然和一位女孩子这么热乎起来。此时,她一个人在麦当劳餐厅里燃起了飞舞的思绪:他明明是喜欢我的,要不,他怎么会只带我一个去增城玩,他怎么会带我去跟他的朋友见面,怎么会……“什么,真令人失望!”,“失望也好,那在失望之前是不是该把这幅画送给我,留个纪念呢?”。她双眼只能蒙蒙地闪过卡座上甜蜜的恋人。

次日,陈杰回校打球。他知道班主任在办公室里,于是就走了上去。

“陈杰,你退步了,还是认真点好!”这是班主任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周一的班会上,李老师又提醒全班:“其中考已过,考得怎么样,大家心里有数。现在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一眨眼就到了期末,你们要有充分的认识和心理准备。作出一些选择时,要想想以后要付出的代价。我们班成绩好的遥遥领先,而差的就不知在哪个深渊里,对我们班的座位我会重新调整。”

陈杰一听到调整座位就立即有了个念头,并决定课后跟班主任聊聊。

一放学,陈杰就上办公室了。在途中,他意外地碰上了懂文仪。他直望着懂文仪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然而懂文仪却视而不见——样子显得很冷酷、高傲。看到这后,陈杰一下子变得惘然了,怎么也没想到。

他俩就这样突然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当陈杰上到二楼时,正好遇上了懂文仪的好友罗方。她转告陈杰说懂文仪再也不想见到他了。顿时陈杰全然麻木。

去到办公室门口,陈杰推门而入。他跟班主任聊着聊着却突然说此事没想好,然后便离开了。

他走在走廊上迎着和风,头发一根根地飘了起来。或者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会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做好心理准备吧,以微笑面对每一天,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心想着。

不一会儿,他就在篮球场上找到了自己的队友,在现场气氛的熏陶下很快进入了状态,然而正当他兴奋之时,又突然看到了懂文仪冷酷高傲的身影。顿时,他对手中的球失去了控制的力气。

晚上,他试着打电话给懂文仪,然而传入他耳朵里的却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对着皓月,他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十月十八日,新城中学举办了一场作文比赛。地点安排在高一(1)班。陈杰对这个班再熟悉不过了,当坐下不久向四周望一下环境时,看见懂文仪正要走进来,望着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懂文仪依然冷漠沉着,她找了个离陈杰老远的位置坐下。陈杰看到这之后,立即表现出与她相似的症状,面对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只想找个时机来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抱着很大的希望。

交卷时,懂文仪显得要比陈杰快一点,当她站起来时,陈杰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即将离去的她。

懂文仪出到门口时,用一丝余光注视了一下陈杰。她的目光显得有点依依不舍,但现实的脚步还是悄悄地把她带走了。陈杰交卷后就迅速走出了教室,当他踏出班门的第一步时,看见懂文仪正拖着沉重的步子。他俩就要碰面了,然而现实的冷清却冷却了他们内心的**。陈杰目见此况,只好加快步伐,选择逃避——因为他深知熟悉人走在一起而装作像陌生人一样是什么滋味。

经过这一刹那,陈杰的精神支柱完全崩溃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下子变得如此软弱。而现实的这一切却似乎是顺理成章,走在陈杰后面的懂文仪依旧拖着沉重的步子,只是微风撩起了她那满载忧愁的长发。

在多少个晴朗的夜里,他俩身在异地望着同样的繁星回想着两人在一起时美好而短暂时光……

一天下午一放学,陈杰就到了懂文仪的班门口等她,当她一走出班门陈杰就走了上去站在她的跟前,这时,懂文仪停下了脚步,而充满怨恨的眼神却是低垂着,陈杰忧郁地直盯着她,但她依然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他俩塞住了过道上的行人。不一会儿懂文仪就绕过陈杰走了,连望陈杰一眼也没有。

陈杰没有跟上去,只是沉默地与懂文仪走着相反的方向,他心想:算啦,竟然如此,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而懂文仪却想着:没有一点诚意,竟然不追上来——以为来找我就很了不起啦。

傍晚,陈杰约了许悦出去吃饭,吃着吃着他突然对许悦说,我喜欢你。许悦怔住了,脑海里顿时**,陈杰接着说,我是认真的。许悦没有点头,只是说,让我考虑一下。她在想着:陈杰是不是说真的,怎么会……他现在不是跟懂文仪……而我也……我该怎么办。

当他俩分开时,许悦依然没有给陈杰明确的答案。尽管她很矛盾,但心却是向着陈杰。

回到家后,陈杰发了条信息给许悦: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令你很困惑,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知道吗,曾经有一段日子,不知为什么,我每天晚上都梦见跟你在一起,一起去逛街,一起在公园里玩,一起在海边漫步,真的很开心……我觉得你才是我最牵挂的人,你能带给我无限的快乐,而其他人只不过是人生的过客而已,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许悦看后,心里就更加复杂了,不知如何作出决定……但却常觉得甜滋滋的。她心想着,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的话,定会很紧张我,给时间再考验他一下吧,别那么快就下决定。

而此时陈杰却心想,没希望了,如果她真的喜欢我的话,怎么会忍心让我苦苦等待,过着极度难忍的日子,放弃吧……但现在已经出手了,该怎么结束呢。

陈杰在忧郁着,但很快地就想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接着他就发了信息给许悦:首先向你说声抱歉,对不起,我之前只是跟你玩一个情感游戏而已,希望你能原谅。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心目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而已,而从你这几天的表现中我已经知道了答案,谢谢!

许悦看后,立即回了陈杰信息:游戏?我真的不知该不该相信我的眼睛,是不是我的眼睛……你竟然拿我的情感来当作游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Sorry……我没想到你会拿来当真的,希望你能原谅。”陈杰向许悦道歉,但许悦没有回信息给他。

这时,陈杰可急了,看来她真的生气了,他推断着,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原想着放弃张余,跟他……但现在……她心里伤得很。

这时,陈杰的一位朋友来探他,并问他为什么那么郁闷。陈杰把这事一一道了出来。顿时,他的那位朋友激动地说:我说你也真够笨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猪啊,别人明摆着是喜欢你,要不生那么大的气干嘛,没事干啊,就是因为太在乎你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还不快点打电话给人家道歉,要不朋友也没的做!

陈杰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Sorry……sorry……”信息一发出就开始等待着许悦的回音。约半个钟后,许悦终于复他了:没事了。陈杰立即回信息给她: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陈杰说着的已不是该说的话了,只是犹如行尸走肉般地过着非能控制的生活。

不一会儿,许悦打了电话过去:“刚才干嘛吓死你啦,我有那个能力吗,不会吧……那么多东西玩,你偏要拿我感情来玩……”

“Sorry……”陈杰的这句还没传到许悦的耳朵里,她已挂了机。陈杰没想到这事会与自己的初衷相距万里,他原想着,这样可以减轻双方的心理负担,一来不会让许悦左右为难,二来自己也好下场,然而生活却很多时候都不如人意,有些事本来是这样的但很多时候却发生着意外。

约半个钟后,许悦给信息陈杰,早点睡吧,别老是做夜猫子。陈杰看到这后本来应该是很开心的,但却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

之后,陈杰对此事不了了之,而许悦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思,因而也只好跟着不了了之。但他俩依然是好朋友,只是加了一点神秘的色彩而已。

校运会上,陈杰很迟才到场。他没有到观众台上就座而是站在自己班的大本营前,眼睛随着跑道上的运动员转,转了两圈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发现了懂文仪。她正孤单一人在观看比赛。然而就在陈杰一眨眼间,她就移步走了,陈杰迅速地扫视那周围,但却什么也没找到,这时他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就像沸水一下子浇到了嫩嫩的枝叶上面。

这项比赛结束后,场上的拉拉队逐渐散开。陈杰继续往刚才那个地方望去,顿时他面上**了微笑,原来懂文仪还在那里。懂文仪也发现了陈杰,于是没有坐下而是依旧站着,尽管已站了很久。

阳光逐渐的猛烈起来,陈杰沉重的心情随之变得开朗。正当他和许悦谈得眼笑眉开时,懂文仪恰好从他旁边经过,她表情依然冷酷,对陈杰依然视而不见,似乎只有永远的前方。陈杰报了二百米的赛跑。当他扎好鞋带准备离开营地时又正好遇上了她回头,但他们只能抬起高傲的头遗憾的各走各的路。

陈杰在跑道上有了观众的目光而不感孤寂。

“陈杰加油——”陶燕娜那班女生在大喊。

此时,懂文仪站在她们班的前面一直注视着飞跑中的陈杰,当陈杰后边的那位男生差不多追上他时,懂文仪顿时向前倾了一下。

陈杰知道终点线就在懂文仪的前面,于是眯上眼睛要拼个第一,无论如何。在约终点线三米的地方,他终于艰难地抢了第一。顿时,懂文仪的面上**了微微的一笑,而被陈杰超过的那位竟是她的同班同学。

比赛结束后,陈杰就被一大班同学围着,而懂文仪只能低着眼神悄悄地离开。

休息片刻后,陈杰就准备到跳高场去看张余。当他一过去,张余已做好了跨越颠峰的准备。陈杰静静地站在圈外望着他的英姿,正当他看的有兴味之时,突然发现懂文仪就站在他的对面。表面上他们保持着互不相望的原则,依旧是冷漠如冰。

看完比赛后,陈杰就要离开。当他抬起第一步时,懂文仪忧郁的表情就忍不住的在阳光下显露了出来,她的眼神中蕴涵着几许依依不舍,但陈杰却无从知道,他只知道阳光灿烂,但现实却冷清……

深秋的早上雾气蒙蒙,有点阴寒,篮球赛那天,天才蒙蒙亮陈杰的队友林文俊就去找他了,然后一起到一家餐厅里去。这家餐厅是他们球队集中的地方。

当队员到齐时,整间餐厅就变得哗然的一片。

陈杰吃东西较斯文不像其他同学那样狼吞虎咽。坐在他对面的是(2)班的何琪琪。在初中年代,陈杰和她是常在一起打球的,但由于她有非份之想,于是陈杰就……尽管如此,她还是对陈杰一往情深。此时的她时常会甜蜜地对着陈杰,但陈杰是绝不会领情的。

去到赛场时,雾气依然没散开,天气依然阴冷,但在跑到上却有两位紧缩着身子的穿着短衣短裤的男生在跑着步,而在远处的教学楼上却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眺望着。

约七点,陈杰的体育老师就去抽签了,剩下那班球员在球场上看环境。快到比赛时间,他们就换上了球衣。陈杰走到球场中央时向班主任望了一下,而班主任会意地向他笑了。

不一会儿,场边的人可多了起来。当陈杰就要转身时,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在他的眼前闪过。他迅速把目光调了回去,发现原来是懂文仪。她披着件白外衣,穿着条低腰牛仔裤,看上去显得清纯秀丽,大方优雅,一改前期的冷酷风格。

裁判员的哨子一响,陈杰就要集中精神了。不一会儿,一切都在激烈进行当中。

林文俊在三分线外一个球飞向正在球筐下的陈杰。陈杰立即飞起接住,然后直接投向篮筐——进了。顿时,全场一阵欢呼,懂文仪脸上也**了微笑,只不过没有何琪琪那么**。懂文仪轻轻地望了她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中场休息时,何琪琪以微笑迎接了他,但陈杰却直接走向班主任,很不领情。

“打得不错,和你的学习成绩一样棒。”李老师说。

陈杰听了只是微笑,然后就往人群里望。不一会儿,李老师好像看出了点什么……

李老师:“你在找人?”

“啊,不是!”陈杰说话时显得有点紧张。

李老师:“刚才,我看见一位女孩,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她看见你进球后笑得很开心,然后望了一眼何琪琪就走了。”

“她是什么样子的?”陈杰立即问。

李老师:“电了头发的,有点暗黄的,穿白色外衣。”

“不认识。”陈杰一句话否认掉,但心里却煎熬着。

当天晚上,他满是心事: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无论结果如何,解决了,心里也会好过一点。虽然一时能放得下,但一见面就不那么好受了。

深夜里,他做了个梦:



他在不知不觉中进了一间教室,这教室里静悄悄的。懂文仪正低着头做作业。当他经过懂文仪身旁时就自然地停了下来。懂文仪抬起头脸上顿时**了一丝微笑,但这微笑中却夹杂着忧伤的泪,懂文仪慢慢地地站了起来,但他俩谁也没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相互望着,望着静止中这久别的重逢,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温暖。

不一会儿,懂文仪的哥哥突然走了进来,站在陈杰的旁边。顿时陈杰心跳加速,不敢向他多望一眼。他问懂文仪是谁欺负她了,懂文仪低声说没有。这时陈杰的恐惧才被懂文仪的暖流趋走。



次日清晨,陈杰早早就去上学。当他走到友谊路时,路灯依旧未灭,暗黄的灯光在雾气的笼罩下显得有点朦胧。陈杰双手伸进裤兜里低着头慢慢地走着,然而当他抬起头时,顿时惊呆了,他前面竟站着懂文仪。她表情憔悴,直望着陈杰。

“文仪。”陈杰开口。

这两个字一传到懂文仪的耳朵里,她就立即怔住了,手提袋垂直地掉到了地上,接着她就直冲向陈杰,然后把他**地抱住,晶莹的泪珠早已夺眶而出。

懂文仪:“你为什么不理我?”

陈杰:“你说永远也不想再见到我。”

懂文仪:“我说你就听啦。”

陈杰:“Sorry。”

懂文仪:“对不起有什么用啊,让我那么伤心难过!”

陈杰:“Sorry。”

此时,朦胧灯光下的一切景色都显得很美,但却夹杂着一点凄凉。他俩在重温着逝去的辛酸,感受着清凉中特别的温暖,可不久懂文仪就告诉陈杰,她将在下星期一早上十点离开这重逢的美丽,飞往美国开始她的留学生活。

一阵感动后他俩又陷入了无限的憔悴之中。

时间无情地流逝着,但陈杰只能静静地无奈地等待着懂文仪的离去。

这天晚上,陈杰走在静谧的街上,望着繁华的街市,心里感叹着:生活真会开玩笑!他的手里拿着罐啤酒,而这却是他唯一的伙伴,一位没有任何表情的伙伴。闪耀的大街,平静的心跳,死寂的灵魂,构成了这讽刺的世界。

此时,许悦和张余也恰好走在这条街上,许悦隔着老远就看见了憔悴的陈杰,张余跟许悦说,过去跟陈杰打声招呼,但许悦却说算了,不去了,但走了一会儿,她回过头去望了陈杰一眼。

周日,陈杰没有回校打球而是和一班好友到郊外去钓鱼。

一骑上自行车他就拼命地加速,当下一段陡坡时也毫不减速,并且放开双手高呼起来。在陡坡下等他的同学看到后都目瞪口呆了。坡下是一个垂直的岔路口——此时正车辆往来。陈杰跟同伴打过招呼后便在两辆车之间的空隙中穿过了马路。过后,他稍微放慢了速度,但几秒后看见伙伴还没赶上来于是又开始加速向前了,越来越快。

他一口气走了十多公里的路,一直走到水泥路的尽头才舍得停下来。他旁边是块绿地,这上面有几位小孩子在追逐着,欢笑声充满了整片天空。他望着这一切便自然而然地感伤起来。

约十分钟后,后面的人才迅速赶到。陈杰发现许悦和张余也来了,当陈杰望向许悦时,许悦只是**不自在的一笑。

他们沿着小路继续前行,渐渐地一条宽大平静的河流便在他们的右手边出现。这条河清澈见底,连河底的小虾也被阳光发现。河的对岸有一片小沙滩,这里已有人在垂着钓。

他们把自行车骑进了小沙滩里,然后便开始**起来。可是不一会儿,陈杰却独自一人走了,向河的下游去。不久,他发现了一条大坝,随坝而下的水流犹如瀑布一般,气势磅礴,而坝下犹如仙境的迷人,到处都笼罩着蒙蒙的水汽,这水汽中隐约地映着一群小孩嬉戏的身影。陈杰站在坝上静静地望着这身外的一切。

但是很快地,他又突然调头走了,一直往深山里飞驰。当走到一段阴森的路时,他看见一村民扛着锄头,怀着疲惫的身躯走着,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陈杰心想:在人生之路上,总是要怀着隐隐伤痛上路。其实没有必要太在乎现实,一切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风一过,天便是蔚蓝的一片……

当他走到山边时,看见一只雄鹰在群山峻岭之间盘旋,心想:一个人需要独处,独处更有自己的魅力!想到这,他立即调头就走了。

回到那片沙滩时,发现伙伴已不在那里了,于是他继续往外走,不久就看见他们正在那群小孩子那里欢快着。

“喂,陈杰这里很好玩哩!”欧子文大喊。陈杰微笑点头后便找路下去了。

这天晚上,陈杰疲惫地躺在**,久久不能入睡……

懂文仪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双眼迷蒙了……

星期一清晨,陈杰就顶着灰蒙蒙的雾气回校,在路上他忆起了和懂文仪重聚的那一刹那,心里很是沉重。

回到学校,他独自待在教室里享受清晨的清凉。他的双眼直盯着书本,视力似乎已达到了穿透书本的能力,他在犹豫着去不去送懂文仪,他没想到辛酸的等待,等来的竟是离去的忧伤。

约六点半,林文俊也到校了,他知道陈杰肯定在教室里,于是一个劲地向教室冲去,果然一进门便看到陈杰认真的样子。

林文俊:“喂,去打球,还差一个!”

陈杰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这时,林文俊俯下身子,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陈杰一通,然后开口:“你今天怎么啦,做人不要那么自私嘛,下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陈杰依然是面无表情地摇头。

“快点啦,下去开场啊。”

陈杰知道他的用意于是就没有为难他了。

……时间无情地逝去,一节课两节课过去了,但陈杰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到了九点,他依然静静地待在座位上,而此时懂文仪已站在机场的候机楼里了,她正惘然地望着候机楼的入口处。

上课铃声一响,陈杰突然冲出了学校,截了一辆出租车便走了。懂文仪依然怅然地站在那里面,时而望望墙上的大钟,时而憔悴地低着头。

停车后,陈杰就快步跑进了机场,然后急切地到处搜索着懂文仪的身影。不一会儿,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是李老师,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走了。陈杰只说了句“回去再跟你说”便挂了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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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3章:没有结局的结局”内容快照:

『没有结局的结局』

开学后不久,李梦老师就带着他们班前十名的同学出游。这当中有陈杰、许悦、蓝茵和罗晓。出游的那天细雨蒙蒙,到~都是灰暗的一片。他们约好在世纪广场前集中,当到齐后几位~生就到街~买~去了,只留~陈杰和罗晓在孤独地等待。闲着之余,两~生到广场~转了一圈。陈杰什么也没买除了一包~~糖。当他俩出到门~继续等待时,陈杰拿了条~~糖给罗晓,罗晓没有立即享用而是把它塞~了~袋里。天依然~着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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