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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说话的男孩》

第6章奔丧

作者:兰冰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

怀宁的宿舍聚了好多人,杨开也在。

“怎么了?”看到怀宁这个样子,我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心中一片惊慌。

“月明。”怀宁一见我进来,立马抱住我大哭起来。

杨开悄悄告诉我,大约两个多小时前怀宁家里打来电话,说怀宁父亲病重,让她火速回家。

真是一声晴天霹雳。

怀宁的父亲是她家乡县城中学的老师,平常没听说过有什么病的。再说怀宁是家中老大,算来她父亲的年龄也不至太大,怎么就……?一般的小病也不会大老远打电话来让怀宁回去吧。

我脑中乱混混的,抱着哭成一团的她,居然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话。

一滴冰冷的泪水悄悄滑下脸颊。

过了好一会,向远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张火车票。

凌晨5点的火车。

我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是凌晨1点15分。

其她同学都忙着给怀宁收拾东西,怀宁靠在我肩上抽泣。

她耷拉着头,闭着双眼,不住的抽泣、哽咽。

渐渐地在哽咽中睡去,不一会又重新醒过来,双手摇着我的肩大哭。

凌晨4点钟,我们已经扶着怀宁来到了候车室大厅里。

大厅里人不是很多,有几个人和衣躺在椅子上睡觉,也有的靠着椅背打盹。

怀宁已经是疲倦不堪,面色苍白,身体疲软,她已没有了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哭的力气,只是坐在椅子上靠着我的肩膀不停地发抖。

时间过得好慢,一秒,两秒,三秒,……那红色的象鬼火一般的数字在不停地闪动。我已麻木不仁,我满脑子**,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应该干什么,或是……

茫然送怀宁上了火车,茫然看列车徐徐启车,“呜-呜-呜”暗夜里这一声长长的汽笛声是那样的令人恐怖,令人惊慌。

回到宿舍,只感觉身上冰冷冰冷的,瑟瑟发抖,喝了一口小丽倒的白开水,和着衣服躺下,窗外一片漆黑,月光已然散尽。

一整夜翻天覆地不能一刻入眠。未曾想昨日的她还是活奔乱跳,今日却是这般光景。怀宁那红肿的双眼,那绝望的目光,那失魂落魄的神态,那疲惫无助的背影,在我眼前反复闪现,挥之不去。

幸好有向远陪着。

向远对怀宁一直紧追不舍,但怀宁总是装聋作哑,权当什么都没有一般。这次也是向远首当其冲地站出来,说要送怀宁平安到家,说要替怀宁分担一点伤痛。

可这伤痛真的能够分担吗?若能,我真希望分担得更多一些,更多一些!可此时,我能做什么?面对最要好的朋友伤痛欲绝,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真有些恨自己了。

漫长的等待,等待。

礼拜三晚上11点多,终于等到向远的电话。

“怎么样?”我迫不急待地问。

“……”令人恐惧的沉默。

“向远,到底怎么了,怀宁她爸?”

“一场车祸,人已经面目全非,明天就要入葬了。”电话筒缓缓从我手中掉下,我的心也随之下坠,下坠,缓缓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里。

夜里我似乎来到一片浓密的大森林里,那里一片黑暗,那里一片阴森,我似乎遥遥听到怀宁撕心裂肺的哭声,看见怀宁披着长发伸长双手在树林里奔跑,到处寻找……

“怀宁,怀宁”。我被自己的叫声惊醒,宿舍里一片黑暗,一片寂静。

那些日子我不知道怀宁是怎么渡过的,我常常被恶梦惊醒,我常常梦见我那亲爱的朋友孤独的一个人在荒漠中奔跑,在暗夜里奔跑。拨通她的电话,听着她痛哭,我也只有默默对着话筒流泪的份。所有的语言都是那样的苍白,那样的多余。

“苍天啊,我的朋友有什么罪,她那可怜的父亲母亲还有小妹妹有什么罪?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们呢?”多少个不眠之夜,我仰望苍穹,一遍遍地问。

怀宁回到学校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在站台看到那个消瘦的身影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要等的人。

只看了对方一眼,我们忙掉转了头,我们谁都不敢看对方,我们都清楚如果再多看一眼,那将会发生什么事。大家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出车站,默默地挤上公交车,默默的回到学校。

一进宿舍门,怀宁一下子抱住我,我们两人放声大哭。把所有的怨屈,所有我悲痛全都哭出来。

宿舍里其他人都从后到抱住我俩,大家**地抱在一起,把怀宁抱在中间,一起感受这深切的悲痛,一起分担怀宁失去亲人的伤悲。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拧在了一起,被真挚的友谊之绳拧结在一起。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这样了,先让怀宁休息吧。”这份深切的情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杨开眨巴着眼睛,生生把那几滴闪烁的泪滴咽回去,声音明显已有些嘶哑。

我们一个个抹干眼泪,让怀宁喝了几口白开水,扶怀宁在她的**躺下。

疲惫不堪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我坐在她床边静静地守候着她。

深陷、发青的眼窝,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眼角尚未试净的泪痕,睡梦中仍微微抽动的嘴角……一脸愁容,一脸怅惘。

这就是那个活泼好动,纯洁善良的她吗?是那个机灵乖巧,天真烂漫的她吗?

泪水滚到嘴边,咸咸的。

直到很晚,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宿舍。

“唉,人活着,真是没劲”,小丽见我进来,深深叹了一口气,颇有感慨地说。

“有人说过,每个人前面的路都是黑的。所以啊,最好是珍惜现在拥有的。珍惜我们的青春,珍惜这美好的时光吧。”英美一反往常的调侃,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嗨,大小姐,如果说要珍惜,那你能不能不要走马灯似的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扔一个啊,能不能珍惜一下他们的感情,不要再三天五天的换男朋友啊。”

“嗨,你搞清楚啊,不是我在换,而是他们在追求我,追求我知道吗?只不过本小姐心软,不忍拒绝而已。就象那个……”英美来了兴致,一下子坐在**,又一拨一拨的数他那些所谓的追求者,数落他们是怎么的死乞白赖,怎样的死缠烂打,如此如此。

大家都没有睡意,一个个翻身坐在**。

旋纹早已听腻了英美的艳遇。不耐烦的说:“得得得,别吹了,我看你早已经过五关斩六将了,这头等一的红粉佳人,早晚也得排名捞个校花什么的吧。今天心烦,正好这儿有一包摩女香烟,分给大家抽吧。”

点着香烟,只吸了一口,我就呛得干咳了起来。

我这是第二次抽烟,第一次是与浩飞分手后,怀宁、杨开、向远陪我去唱酒,我唱得烂醉,一出酒吧门就吐了一地,后来我们四人坐在草地上乱喊乱叫,高声唱歌,发泄心中的郁闷。我抢着杨开抽的烟狠狠抽了一口,结果呛得我眼泪鼻子都流了出来,出尽了洋相,成了他们的笑料。

这次是第二次。

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发生了多少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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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是谁』

怀宁明显变了一个人,变得安静了好多,成~了好多,也忧郁了好多。有一次,我们在去图书馆的路~,怀宁郑重的告诉我,她~考研。考研,这个话题我们已讨论过无数遍,以前怀宁总是不屑。可这次她说的很认真。“考研是爸爸对我最大的心愿,虽然我对文学研究生的前途并不看好,但为了爸爸,我也~最后一搏。而且~~在我回校前对我说,让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她会尽全~供我读研究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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