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有付出就有回报!
这是上学时老师告诉我们的。
而给别人打工是一定要拿到工钱,这是法律规定的。
要不,这不比剥削还要剥削吗?
我过去读的政治课本里有这样的描述:榨取剩余价值是坏资本家干的事。
那么打工不给工钱,老板把所有的剩余价值都取走了,这不是比坏资本家还要坏吗?
现在,有那么个别的地方搞什么工程啊!都是转啊转,从一包转到二包再转三包甚至更多,但不管怎么转最后都落在了包工头和民工的身上,那么工钱,民工找工头要,工头找尾包要,尾包找次尾包要,次尾包又找……就这样,又转啊转不知道那一包出了问题民工的工钱就要不来了,或是只要回一些。
我是民工,不是老板,不是富翁、太子、千金……
做工是我的本份。
进城能找到工做,是我当前最大的愿望。
我为自己着急,李雪和云芝也为我着急。
有一天晚上,李雪和云芝说帮我找到了工作,说是有一同村老乡在市郊区一个名叫桃花寨的铁合金厂上班,听在那的老乡说厂里正在招人。只是他听我们说你是大学生后,一定要我们带你先去看看,说不定你干不了那活。
我说,只要有活干,什么活我都做。
于是我和李雪和云芝来到了桃花寨。说是桃花寨,这里一株桃花树都没有,后来得知这里原来是有桃花的,这些年由于城市扩张,这里已经变成厂区了。
李雪和云芝所说的老乡名叫吴金。
吴金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亲自带我去见了厂老板。老板见到我的块头说:好、好、很好!我就喜欢你们从农村来的年轻人,以后你和你老乡吴金做一个组。
过后,吴金把我安排和也是刚进厂的五个老乡住在一起,并介绍我和老乡们相互认识,然后带我熟悉厂里的环境。
同时告诉我,上班实行三班倒,各班按产量多少实行计件工资,正常情况下,一个月也有1000元工资左右。你刚来,先做搬运工,就是用手推车装运矿石,然后倒进炉槽里融化;还有一个炉边工你干不了,只有熟手才掌握技术,否则会影响硅水出炉量,也会关系到能否顺利交接班,弄不好就会扣分、扣工资。所以炉边工会比搬运工的工资多百分之五,到时希望你理解。我说:吴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干,不拖我们班的后腿。
十多天的“盲流”生活,终于在老乡的帮助下停了下来。我找到了新的住地,李雪和云芝一人给我五十元,说是我刚找到工作有用,我没有推辞就收下了。对她们我是谢了又谢。现在,我不但有了住的地方,而且厂里可以先记账吃饭,到发工资时再扣还。
我和一帮老乡们,有时上的是白班、有时上的是中班或夜班,每天工作九至十个小时。我的工作场地是一个露天的矿石场。如果是好天气,厂区里尘土飞扬,厂房烟囱冒出的白烟老远就可以看见,整个厂区上空都是灰蒙蒙的。每天下班我都变成“白人”了。
锅炉里三根大的融矿电池把锅炉映得通红。
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围着这锅炉转,希望它能多多的出硅水,以使我们多一点收入。
日子就这样重复,悄悄地流逝着。来这里上班已有月余了,由于超强度的工作,每天一下班,倒下就想睡。过去操作键盘的手已经变得粗糙异常,再也看不出大学生的模样,更别说还有什么动力再去想别的事。
转眼间又到四月中旬,一连的阴雨天,南方已进入雨季。
我每天都在泥泞里用手推车拉矿石,想当年大跃进提出的“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的口号!他们的干劲也不过和我现在一样吧!虽我没有其乐无穷的心情,但忠于我的工作是苍天可表的。
老乡们都说我不象大学生。老板也表扬我工作努力肯干。
正当我融入老乡们的生活和工厂工作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打乱了老乡们平静的生活。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四月二十二日,照样是阴雨天。中午,我和吴哥一帮当班的老乡正下班回宿舍,吴哥家乡一男一女两位同乡早就在宿舍里等吴哥了。
那男的对吴哥说:哥!咱妹被人欺负了。吴哥说:咋回事?你慢慢说。吴哥跟我们介绍那人说这是我房族吴小弟、那是吴小妹。
吴小弟说:他们同村的一个小妹从去年起,就在一家旅店里打工,春节都没有回家,到现在老板只给过200块钱。如今开春了,家里等钱买化肥,今天想跟老板结账寄些钱回家。老板说,小妹在她那里,吃他的、睡他的、所以就全抵够工钱了。
小妹不服跟老板争,老板当场就把小妹扫地出门了,并威胁小妹说如果还要工钱连身份证都不退给她,现在身份证还扣在旅店里。
后来小妹找到我,我去找店老板理论。
我说:你们当初不是说我小妹在这里打工包吃住200块钱一个月吗?
没想到老板耍赖说:哪有这种鸟叫!吃饭不要钱。我说你们这样做是欺负人,我去找政府来跟你们要。老板说随你的便,于是我又去找所属的区政府劳动保障部门反应这个事,希望他们能为小妹作主。政府工作人员问小妹有没有劳动合同,小妹说没有。工作人员说没有劳动合同就难办了,何况你那数额又少,我们这里还有欠资几万、几十万的案件等待办理呢!你这个事我们懂得了,等有空我们去帮你看一下。
等我和小妹出了政府来到大街上的时候,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莫名其妙地被两个陌生人打了几巴掌,还踹了几脚,并被威胁如果再找旅店老板的麻烦就要我好看。事后得知这是店老板的两个儿子。
吴哥听完这个事,很是气愤!想了一下说:我们不为小妹作主还算是个人吗?
接着他吩咐其中的三个老乡说:小陈你去找湖南的覃哥、小李你去找贵州的黄哥、小吴你去联系城里的同乡梁哥;让他们都带七、八个人过来;今晚到我们这里集中有事相商。
正午,我们、加上本厂区附近共有十三名老乡来到厂区外的“家乡饭馆”酒家里集结。吴哥让我们每人凑了五十元饭钱,叫了四桌菜,组成两个大的拼桌。
不一会儿,覃哥、黄哥、梁哥他们都带着各自的人马到来了,他们都各自带来八个人,这样我们总共有四十个人。
吴哥说:大家先吃饭!除了我们这十三名老乡,他们大多数都说吃过了!吴哥说那也喝些水酒吧。接着吴哥把今天召集大伙来的目的说了一下,并把同乡小妹被老板欺负一事复述了一遍。最后他说:等下我们就去找旅店老板为小妹讨工钱。为了避免麻烦大家尽量不要伤人,不搞打砸抢,而是要他自动把工钱拿出来。我们只要达到要工钱的目的就行了,但要让他们永远记得这次教训的老规矩还是要进行,要不然今后他们要找我们的麻烦就不好;到时覃哥、黄哥以及你们带来的人负责外围,小吴和小妹也不要进去。由我们老乡负责里面交涉的具体事宜,总之,大家一切行动听指挥。
饭毕。
吴哥把我叫去说:小梁!等下我们去讨工钱,这个事你就不要参加了。你是大学生,这种事有可能对你造成影响,让你凑饭钱是因为你是我们的老乡,你不会见怪吧!
我说:怎么会呢?吴哥!大学生又怎么了,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没有工作呢!今天的行动我一定要参加。
吴哥说:好吧!到时你就跟我老弟和小妹在外面等,不要进去。
我们四十个人分乘四辆面的,向我们此行讨工钱的目的地进发。
十分钟左右我们就到达了,据小妹说:那是一个家庭式的小旅店,在一条大街拐进去的小弄里。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在弄口的大街上下车,然后浩浩荡荡开进小旅店。当时正值下午四点多钟,店里的旅客很少。
我们按计划让大部人马留在外面,只派十个人先进去和他们交涉,如果事情能顺利解决就撤,不和店主见面了。当我们刚进去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来了这么多住店的。店老板和老板娘满脸堆笑地问我们住店吗?
吴哥:我们不住店,但有一件事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店主问?然后脸色刷一下就拉了下来。
吴哥:我有一小妹在你这里打工,你不但不给工钱,还把她的身份证也扣了下来,我想问你有什么理由没有,如果没有,你就得给工钱,还给她身份证。
店主:你妹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这怎么算?
吴哥:当初你们不是答应一个月包食宿200元一个月吗?
店主:谁说的?叫你妹喊人来证明或者拿合同来看,哪有这种好事,我都去做。
吴哥:你们又没有签合同,拿什么合同?
店主:就是嘛!你们没有证明凭什么说我欠你妹的钱。
吴哥:这么说,你是耍赖了。
店主:身份证可以退,要钱没有!
吴哥:这可由不得你了,今天你一定要把工钱给我妹,否则就不好说话了。
店主:怎么你们要抢钱啊!你们这群乡巴佬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正当我们和店老板的争吵越来越大声时,他的两个儿子气势汹汹地从楼上下来。并大声叫嚣道是谁来我们家找死。
吴哥看到这种阵式,把手一挥,我们老乡一拥而上。到这时店主一家人除了老板娘外,其他三人,被我们堵进里面的房间。老板娘在后面不停地骂我们是乡巴佬、猪狗不如的打工仔;并说要打电话找人来砍死我们,后来我们用两个人把老板娘也控制了,由她骂。
一进房间,他的俩个儿子就再也没有说话的份了,吴哥和老乡们把老板三个人身上的衣服反卷起来蒙住他们三个人的脸,这时在外的湖南老乡、贵州老乡、梁哥所带的人马也杀气腾腾地挤进老板一家人所在的房间。
我们让老板娘和她的老公在旁边看他的儿子如何被我们“招待的”。我们每个人都打了他儿子两个巴掌,然后七、八个人分别把他的儿子踩趴在地上,几十个人就坐旁边问他们是不是给工钱。
起初老板娘很凶说不给,但随着我们抓着她儿子的头发提着让他站起来,然后又踩下去,几十个人上去轮流用手提着他儿子的头发,一边用手打开她儿子的眼睛说:看清楚了今天我们这群乡巴佬来你家讨工钱了,我们就在这个城市里,欢迎你下次来找我们。你看清楚了,不过我们这么多兄弟无论谁出什么事我们都会找到你家,听清楚下次我们再来的话就不是这样客气对你家了。
这时老板娘才由大骂变成惊恐的求饶,她的公佬也在旁边一个劲地说:误会了,老乡们,我们愿给工钱给你们小妹!吴哥在旁边恶狠狠地说还有身份证。
就这样我们这次成功地为同乡小妹讨到了工钱。回后,我问吴哥,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来讨工钱?
吴哥说:过去我们有好多老乡出来打工都被老板坑过工钱,但是一个人去讨,人家老板就是拖着不给,我们也没办法。就算有个别胆大的和他争起来,但老板却叫人来打我们老乡,结果打工得不到钱还要挨打。
直到我们和贵州老乡、湖南老乡他们一起为一家建筑公司打工时,我们才认识到团结才能讨到工钱。
其实,刚开始我们和贵州、湖南老乡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大家都为能预支到一点工钱相互讨好老板过,也互相有过一些攻击。
后来工程完工,我们和贵州、湖南老乡去找老板结账,老板却不见了。我们没办法去找公司,公司说:工程我们是转包给他的,与我们无关;找被施工单位,却被告知你们老板已领了工程款。
可想而知,当时我们发疯般地在全市找老板,结果人找不着,他的手机也打不通,老板玩人间蒸发,所以我们的工钱也没了。
可怜我们62名打工仔,一年来风里来雨里去为他们搬砖,扛水泥。终于等到完工了,我们都想这下有钱回家过年了,一人有七、八千元的工资啊,大家都高兴。
想想看,有些人是等这个钱回去给娃娃上学、盖新房、或给亲人看病、或等钱回家讨老婆,所以这钱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结果钱被老板黑去了,我们都非常气愤。
我们找政府、找建筑公司、找被施工单位,他们都说工程款已经结给你们老板了。我们也没办法,再后来我们还不死心,按老板留在被施工单位的身份证地址,凑钱让人跑去他的老家去找。结果发现哪地方就根本没这个人,他连身份证都是假的,这下完了。
到年边了,我们一帮人还在我们刚起的这个新楼里不肯回去。每天用锅头煮面条来支撑生命度日。我们还在幻想老板临时有事来不及告诉我们,过几天就会回来,毕竟他还有许多的施工机械还留在工地上。如果他不回来,我们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结果又傻等了五天,再这样下去我们连面条也没得吃了,我们和湖南、贵州老乡商量对策,大家想得头都大了,一群人乱哄哄的理不出头绪来,更别说能想出办法了。
那时,一有四十多岁的贵州老乡不知怎的,竟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望着贵州老乡。其中一人问道:老唐!发生什么事了?那哭着的老乡说:我老婆今天让人带话来,儿子生病住院了,要我带钱回家给我儿子治病,我可是只有这么个儿子,可我老婆说医院讲没钱就要停药了。我该咋办,如果我儿子有事,我也不活了,现在我连跳桥的心都有。大家都被这位老乡的情绪感染着,有几个老乡也跟着哭了起来,其他人都沉默着。
静了一会,湖南的覃哥站出来说:我们贵州、广西、湖南在这打工的老乡,大家想要工钱吗?大家都说这不是废话!那好!大家都想要工钱,我们就团结起来,才能要到工钱。大家又问怎么要?
覃哥说:电视上不是有跳桥和跳楼要工钱的吗?我们也可以试一试。
大家见有办法,也不管跳桥还是跳楼,都异口同声地说:只要能要到钱,怎子办都可以。
覃哥大声说:那好!我们就商量一下,跳桥还是跳楼。
贵州的李哥说:不用跳桥也不有跳楼!我们上这栋楼前的塔吊上,塔吊和楼顶几乎一样高并且正对着大桥呢?而且楼下面就是大街人多。上塔吊后我们挂一条讨工钱的条幅下来,不怕他们不知道。
经过商量我们决定明天广西这边由我、湖南是覃哥、贵州老唐组成上塔顶人员。另外贵州的李哥负责与有关来人协商,其他人,每人在身上贴一张写着“讨工钱”的大字,在新楼下分成六行排队。队前还挂一张大白纸上书黑心老板黑我们工钱的经过以及我们等钱回家给家里人上学、治病、等的有关情况。
覃哥还派人去不远的菜市取某一条过期的广告条幅回来明天用。
第二天上午十点,按原计划我和覃哥、老唐,爬上塔吊顶端,站在上面把讨工钱的条幅顺风展开。但条幅太小,相信在下面的人一定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
刚开始,大桥上和大街上不断有人向塔吊这边张望。当有人从新楼里面出来说里面有人在讨工钱时,一下功夫,大桥和大街上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有开车的也停下来瞧热闹,结果车子也堵了。再过一会儿,有警察出现,还有消防队的用气垫在塔吊下展开,以防我们万一往下跳。
后来劳动部门、被施工单位、建筑公司的负责人也来了,不断地劝说我们有事好商量,不要这样做,影响不好,下面排队的老乡被他们驱散了,但我们三人仍在塔顶上。下面不断地有人用照相机和摄影机来拍我们。后来,有一声称是代表市委、市政府的市委副秘书长用高音喇叭对我们承诺说:老乡们政府一定会为你们作主,你们的工钱我们一定让你们拿到。下来吧,政府为你们作主。
我们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我们并不想跟谁对抗,于是我们三人就下来了。
政府让我们三人作为民工方的代表在那位副秘书长的协调下,第二天我们全部老乡从建筑公司拿到了工钱。
但老乡们领到工钱走后,我们三人被留了下来,并被带到了公安局。他们宣布以妨害公共秩序对我们三人进行拘留七天。管他呢,只要能领到工钱,拘留就拘留吧!
过后,一些地方政府部门说:对恶意讨薪行为要从严、从重处理,绝不手软。
自己应得的工钱,却要去讨,讨来讨去变恶意的了。
吴哥讲完这些,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就是从这件后我们和湖南、贵州老乡们结成了深厚的感情。并约定无论谁今后有事情找到另一方,都要出来帮忙。这或许是我们不成文的“讨工钱协会或打工者协会”吧!
是啊!当我听完这些,觉得当今这协会那协会多了去,为什么就没有针对一亿多民工设的民工协会呢?
这件事了了以后,我在厂里每天都重复着前一天拉石的活路,日子就这样过啊过!直到有一天我又领了第二个月工资,在上街寄钱回家过程中,路过尚龙电器城进去看到那一台台电脑时,才又想起自己原来是大学生,是同学们公认的电脑高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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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的QQ飞刀』
这世界,病毒无~不在,它的超恐怖~是你想象不到的。你说核武~厉害吧?据说现在全世界拥有的核武~可以毁灭整个地球。但病毒却比核武~还~厉害,有人说它只需20克就可使人类~于非命,这种病毒简称“基因武~”,它的前~是“生化武~”。现在人类虽有《禁止生物武~条约》,但谁能保证没有战争~人运用人类对生物基因的研究成果用来发展基因武~呢?动物都可以克隆了,理论~他就可以制造“人种炸~”,生产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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