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斌不想在广州多待了,我对杰说我们想提前返校,杰没有说话。第二天,杰
把我们送上了火车,走时,我努力的对杰笑了笑。杰说,路上小心点。
火车开动了,把一切烦恼和忧伤都抛在了身后。
回校后,意外地碰到了田鸡,他说期末考试自己高挂红灯,家里待不下去,就提前来了。田鸡说我和斌二日不见憔悴了许多。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斌在广州受伤的事,就说活干多了,你丫的也会憔悴的。田鸡恍然大悟地说,哦!忘了你们做短工了。
学校新来了一批学生,映射着自己当初的不可一世,不久后他们便会被分成三、六、九等,甚至有些低等到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时,他们才会学着做乖。就像摇动着的钟摆,不达到最低点时,它就不会有向最高点冲刺的动能。
补考的临期并没有使田鸡多出行动上的担忧。一台电视在衣柜里藏进去又拿出来,似乎和管理员打起了游击战,但田鸡没能重演当年游击队的**。田鸡的电视机被管理员没收了,连同黄碟一起报给了学校。
时过七点,夜晚已经降临,寝室里一现先前的荒凉,斌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田鸡来回踱个不停,而我却傻眼无物,思绪万千。
“喝酒去不?”田鸡扯着嗓子吼道,像是在发泄着对某物的不满。
“去。”我回的响亮。
“谁请客?”斌愤愤地甩掉烟把,抓起衣物。
“我。”或许这是我和田鸡的最后一次晚餐。
“走。”斌这才放心的穿上衣服,刚才那架势像是在等待着,要是让自己请客的话,衣服从哪里拿的还放到哪去。
酒馆里冷清地与寝室相差无几,但我却没意识到,这样的气氛,恰使田鸡喝起酒来肆无忌惮。斌示意我不要贪酒,而此刻我早已停杯,我和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相劝多次受阻后,今晚我和斌人力担架是当定了。
一醉解千愁,此时田鸡似乎尊其为人生信条,甚至是暂为人生格言。酒一滴不撒的沦为其腹中之物,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我和斌相视无语,暗则养足精力,酒不是白喝的,实则我们几乎是酒都不曾沾嘴。相愤之下,便把菜一扫而光。
与其说是去喝酒,还不如说是来吃菜。从田鸡第一杯酒下肚,我们似乎就做好了分工:我和斌把菜拿下,而田鸡则把酒摆平。甚至我和斌这副活生生的人力担架的性能则由田鸡的酒量的深浅去衡量。
田鸡醉了,在意料之内,而醉的程度则是我和斌始料不及的。
“雨……雨……”酒的后劲开始发威,田鸡说起了胡话。
“错了,应该是酒……酒……”我为充当担架而又要保持其性能鸣不平。
“雨……雨……”喊着的同时,田鸡脱开了斌的双手而栽倒在地。
酒水掺杂着一种浓浓的稠液,周围散发的酒气中多了一种腥腥的味道,是血。
我和斌见血,顿失理智,斌抱怨我说话刺激了他,而我则埋怨说他担架性能不稳。两个人彼此不满的数落着对方,争执不休,唯独田鸡一声不吭的嗷嗷乱叫,对地狂吐不止,不知识酒是血。
乱了方寸,但唯一清醒的是还要继续走。斌牢牢地锁住田鸡,不再给我留下任何可以去叮的缝隙。而我则**的把田鸡的**扣在自己的胯部两侧,扣得越紧,我越倍感舒心。
斌为掩人耳目,决定一人承担起把田鸡扶进寝室的重任,,但屡次失败,田鸡的两条腿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似的,着地可以打起结来。没了上策,我们就只能铤而走险,大摇大摆,丢就丢吧!为知名度再上新台阶,而前进吧!
寝室门被推开的瞬间,灯光反射出一片血红,映入我们的眼帘。室友们惊呆了,眼前的一幕,他们把我们想象成遇上了土匪都算不得上思维发散。我和斌没有半点松动的打算,轻轻地把田鸡放置在椅子上,便倒水让他漱口。水刚进嘴,而田鸡却像农家院的压井似的“嗷”的一声,胃里的东西便向上翻滚起来,无疑漱口的水充当了引水的角色。鲜红的血液喷洒一地,随后又被紧接着的酒水冲淡,我和斌一时傻起了眼。
田鸡能够再次用思维组织语言的时候已是中午,他说饿时我和斌早已是肚子咕咕直响。吃饭的时候我问田鸡,“雨,是个人吗?”田鸡说问这个干吗?我回答说,昨夜只有风,没有雨。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再没有说话。我怕他今晚再请吃菜,就没再敢多问。心想,雨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几天后,学校对田鸡做出了劝退的处分。家人来把他领走的那天,我和田鸡抱在了一起,他说不想走,舍不得大家。我对他说,想我们的时候,抽空回来看看。416寝室的门永远都为你敞开着。田鸡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没有说话。田鸡走了,大概是含着泪水。走的时候,再没有回头。
回忆模糊了琐碎的小事,却唯独留下了纯情,就这样,田鸡在我的视线里、在我的生活中离去了。
我想起了上网,真的好久没了。网吧里挤满了人,我找了一台角落的机子,坐了下来。QQ上有很多人,但我无心去打招呼。
“你好久没上网了。”是“今生有约”。
“是呀,我好久没上网了。”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谁?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我是倩。”
“倩!雪候鸟!”我怔住了。
“雪候鸟,你还记着呀!早不用了。”
突然间我变哑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情愿相信
你的微笑不是温柔的陷阱
我情愿相信
冷漠的人有颗孤独的心
事如春梦了无痕
花开有声似无声
写完后,我给倩发了过去。
“什么益思?”倩急于想知道而打错了字。
多年的梦,如遭雷击,戛然而止。原来一切一场梦,一场空。真实的只有一颗碎了的心。我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懂得,于是再也没有回复她。
此刻,我朦胧的有一种“大话西游”的错觉:至尊宝找到了白晶晶,结果又能如何。一剑划破了一个荒谬的梦。一株古树朽去还有根系可刨,一间老屋倒去还有砖块可捡。一梦碎了还能留下什么?痴守的初恋,永恒的誓言,经不起风吹雨打。一年多的痴守,却输给了一句谎言。梦在一点一滴的逝去,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人经历的多了,也就记忆的多了。但,注定也要忘记的的多。突然,QQ上有个陌生人的头像跳动了起来。
“你是冬吧?”
“琳?”我吃惊她会知道我的QQ号。
“我爸到医院找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就是琳,除了杰那儿,她是找不到我的。
“你听我说,琳,其实你是个好女孩,只是我……”
“我只希望能和你作个朋友。”
“我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茜的QQ头像在暗着,也许会一直暗淡下去吧。我打开了茜的QQ,决定给她做最后一次的留言:
曾经有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时,才后悔莫及。假如我们彼此还没有忘却的话,我会对那个女孩说,我爱她,假如非要给这份爱加个期限,我希望是到她身为**。
我们都在独自等待自己的白日梦,经受致命一击,然后才学着慢慢地独自长大,回头感觉过去的岁月让自己**的有些模糊。阳光照不着的地方,总会有些东西要发霉变质的。也许有一天,当我们打开衣柜时,会惊奇的发现久置的衣物上布满了霉点,或许有一点在我们身上某个地方正在蔓延着。
大一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给我留下了有生以来最深的痕迹,和青春最真实的记忆。昔日摇曳在迷离的泪水中,有些模糊。斜去的夕阳,泛出淡黄色的光晕,QQ上留下了:我已经老去了吗?这个秋天我学会了做乖。
此篇小说,仅赠与我逝去的大一,及,我写作的靶子,赵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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