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你没事吧?”
一个姐妹扶着醉熏熏的莉莉走出夜总会。看样子,莉莉今天醉得不轻,全身上下已经完全麻痹了。最近莉莉都喝成这样。事实上扶莉莉的这个姐妹今天也喝了不少,只不过在这几个姐妹中,她还可扶莉莉一把。
这时,莉莉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恶心,在似乎昏迷的状态下,把从肚里涌上的东西吐到扶着她的姐妹身上,让这丝毫没有防备的姐妹来个措手不及。
“莉姐,你怎么了,要吐东西也不说一声。”这个姐妹有些厌烦,立即把莉莉从身上推开,不想再搭理她。
醉意迷乱的莉莉继续吐着从肚里涌出的东西,有浓浓的酒腥味。一时间,她腿一软,扑倒在地上。直到过了好几分钟,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衣服上全都是自己吐出的肮脏恶心的东西。吐完的她似乎比刚才清醒多了,站稳脚后,便开始从包里寻找纸巾,擦去身上的东西。
莉莉一个人踉跄地回到她和姐妹们居住的地方。
回到住处,姐妹们都昏沉沉的在**睡下了,而她却没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吸着烟发呆。藏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有许许多多不能让之摒弃的伤痛。她原以为经过这几年的醉梦,是可以把这痛抛到脑后的,然而却在最近这些日子里,三翻五次敲开她脑里的记忆,让她痛苦难熬。本以为多喝些酒,被酒精完全麻痹就会没事的了,可越是这样,那些伤痛的记忆越是深刻。
她吸着烟望向漆黑的窗外。这是没有灯的世界。是地狱。她就是在这样的地狱里过着痛苦的生活。她静静地一口口吸着,一根、两根、三根……,不由地便有凉凉的液体流出脸面。是眼泪,是这几年来第一次流出的眼泪。这几年里,她没跟任何人联系过,对于高考前所熟悉她的人,她是完全消失了。此时此刻,她有些想佳敏,想她这个疼着她,时常给她带来快乐的妹妹。她的好妹妹。
她就这样到天亮,烟不知道吸了多少根。这时,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头昏沉沉的,两脚不听使唤,可她还是走到了窗前。太阳升起来了,多么鲜活的明媚。这太阳是属于她的么?这几年来,她几乎把太阳的意义给忘却了。不,是她脑子里已没有太阳这个词。每天,她出现只有夜里灯红酒绿的地方,白天大都是在沉睡,除非有特殊原因,她才会出现在街头,且都是在下午接近黄昏了。
此时她感到万分疲惫。是身心疲惫。她再也支持不住了,站不稳了,只想躺下,永远的躺下,再也不醒来。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就这样倒在冰冷的地上,沉沉地睡过去……
当她醒来时,却是盖着暖暖的被子躺在的**,且身上穿的睡衣。她很少穿睡衣。每次回来,最多脱了靴,倒头盖被就睡。她清醒的记得,自己是倒在地上睡去的,现在她不仅脱了靴子,连睡衣都换上了,并且盖好被子,平整地在**躺着。
她想了许久,若雾水一般,便要爬起身来。这时,她感觉自己全身软绵绵,一点力气也使不是来,头疼的厉害。
“莉,醒啦?”一个柔和的声音进入莉莉的耳膜“快继续躺下,想干什么,跟姐说声就是。”那声音突然急切道。
“我是怎么了?”莉莉不解的问。
“你发烧了,还挺烫的。”那个声音似乎有些自责地说:“昨晚大家都喝多了,没有照顾到你。今天小妹起来时,才发现你躺在厅里地板上喊了你几声都没反应,后来我们才知道你发烧了。”那声音停了会继续说:“看你苗条的小女子,想不到还挺沉的,扶你到了**,给你脱靴还容易,给你换衣服倒费了我们不少功夫。好好休息吧,我看这两天你哪也别想去了。”
“是美姐,谢谢了。”莉莉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感激道。
“唉!”美姐叹了口气说:“我看这两天我就留在家陪你好了,天天泡酒吧也没意思,人也累了。”
“是的。”莉莉底声说。
“你好好睡吧,就不打搅你了,我也想躺躺去。”说完,美姐便走开了。
这已是入夜,莉莉的房里亮起了灯。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看着那一盏吊灯,脑海里又开始浮现那些伤痛来。她又一次馅进那些痛苦的回忆中。她想起了她妈从楼上一坠而下,以及母亲躺在地上鲜血淋淋的情景。那是她初中时一个夜里,当她正在梦乡,母亲就不声不响地与她永别了。等她听见动静醒来时,给予她的就是这个可怕的现实。她不能接受的现实。一时间,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整个人也傻了。
莉莉爬起身来,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她不能再让自己想这些,这让她无以承受。她是不能躺在**了,她想这一刻她应该出去,应该泡在夜猫迷离的酒色中。即使她仍四肢无力,但也比之前精神多了。她换好衣服,穿上靴子,便碰碰撞撞的走过大厅,准备出门。
“莉,要去哪?”
大厅正亮着灯。莉莉一心只想往外走,并没有发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静静吸着烟的美姐。看样子,美姐也有不少心事。
“我受不了,想到夜猫去。”莉莉回头看了眼美姐说。
“你怎么啦?连路都站不稳,还想出去,像个孩子似的。”美姐看着脸色苍白的莉莉,有些责备但又关心的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说完,莉莉摔门便出去了,把美姐一个人冷在厅里。
看着出门而去的莉莉,美姐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心留在家里陪她,却让她泼来一身冷水。不过,美姐还是看出了她的心事,从神情语言就知道。大家都是女人,且共处了这么长时间,这些能瞒谁?美姐越想越不对劲,有些担心,便立即穿上靴也跟着出去了。
莉莉并没有走多远。全身无力的她,正在街头上昏头昏脑地走着。涩涩的寒风迎面袭来,让莉莉直打了几个寒颤。
“怎么了呀?看你这样子还想去喝。”美姐几步就追上了莉莉。
“没事,你别管。”莉莉继续往前走着“要不,你就陪我一起吧。”
“我看,今晚就别喝了,找个地方坐坐。”美姐看莉莉忧心忡忡的摸样,很是心疼,请求着。
“你别管,不想喝的就别跟着我。”莉莉有些不耐烦。
“莉,你就别喝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姐说,别这样忍着,折磨自己。姐是过来的,酒并不能抹掉什么,只是让你暂时**,酒醒后,一切还是一切。”美姐说。
“好了,别说了。”莉莉回过身来,看着美姐喊道,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莉莉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想要倒下去,灵敏的美姐立即出手把她扶住。
“怎么了?”美姐问道“来,我扶你到前面的咖啡屋坐坐。”
见美姐这样细心关心自己,莉莉开始折服。之前的倔强再也发挥不出来,只好听美姐的。在美姐的扶助下,两人进了前面的咖啡屋。
美姐叫了两杯热咖啡,和莉莉面对面坐着。莉莉的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流着,在美姐面前,她开始**所有的伪装。她是可以将自己的痛苦跟眼前这位大姐说了。这几年来,在姐妹里,最关心她的人就是美姐了。
“莉,你有什么就说吧,这样会好些。别老闷着。”美姐看着泪水涟涟的莉莉亲切地说。
“美姐。”莉莉终于哭出了声。
这样一个凄寒的冬夜里,咖啡屋内却是暖烘烘的,与玻璃窗外的情景有些格格不入。咖啡屋完全是欧美风格,气派、典雅、时尚。莉莉接过美姐递来的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水,开始向美姐诉说起自己一直摔不去的伤痛。
美姐认真听着,为莉莉所遭遇的不幸感到难过,不由自己也泪水满面。
莉莉此时此刻最想的人,是她的好妹妹佳敏。莉莉说:自从她母亲离开后,佳敏是他们家其中一个最欢迎她到家里去住的,并把她房里大半个空间让给了她,让她感觉到那个房间就是她的。除了学校,放学后,佳敏时时都陪着她,给她带去不少快乐,且为了她放弃了许多业余活动。尤其是她高一那年暑假,本来佳敏是要到北京参加夏令营的,但为了陪她,便一声不响的放弃了。这事一直让她感到愧疚不安,她多么想要好好给佳敏补偿,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去为佳敏做些什么,而现在她没留下任何线索离开的这几年,真不知道佳敏过得怎么样了,会不会在想她等她回去。还有佳敏妈。她不知道那待她如亲女儿的阿姨,现在怎么样了。她很想念她们。
美姐注视着莉莉认真地听着。她一手抓过纸巾擦着满脸的眼泪,问道:“你想她们,就跟她们联系啊。”
“不。”莉莉立即作出反应“我既然选择离开,就要永远与他们告别,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就让他们以为我死了。现在我每天沉醉在酒色中,就已说明,从前的莉莉已经不存在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美姐听后感到万分怜惜,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那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美姐问。
“未来?”莉莉把头扭向窗外,此时的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她是想透过窗外去寻找未来吧?此时已接近零点了。这样的一个子夜里,她们各自的咖啡都已凉尽。这窗外的夜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和车辆了,留下的只是静静街灯。这夜,给人迷茫的感觉。许久后,莉莉才回过头,看着美姐问道:“我会有未来么?”
“会有的,只要你相信。”美姐也看着莉莉说。
“那你呢?”
“我?”这时,美姐僵住了,久久说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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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已是零晨一点多了。美~扶着莉莉回到住~,~了大厅后,她对莉莉说:“今晚,我陪你一起~吧。”此时,其余的三个~~还没回来,真不知道她们今晚会怎么醉了。平时大家不醉到三点后是不会回来的。夜生活,一般都是陪那些大款的~喝酒,跳舞。不过注意,她们再怎么坠落,也不会去陪~~~什么的,她们有自己的规矩。这些~,大都是寻找~~,一旦厌了,她们还会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莉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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