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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李雪和孟雨果然没有回来,扔下那么东西让我一个人清理。还好我懂得劳逸结合,在充当搬运工的同时没有忘记自己也是一个诅咒师,一边挥散着青春的热情一边狠狠地将李雪那丫头诅咒了个底朝天。在外买这么多东西,真不知道她怎么打理得过来。
做完了这些,看看时间,继续出卖自己的热情。挥舞着大拖把,将地板拖得像长辈们口中所说的八一年大洪水后的场景。
秦敏拉放厨房的门,两只手上各托着一个盘子,见到客厅里的景象像看见老鼠似的一声尖叫。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总是喜欢这样大惊小怪。似乎,只有尖叫才能告诉周围的人,其实她们是胆小的女孩。
“拖把太湿,所以就这样了。”我简单的一句话将罪责完全推给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拖把。
“我看你脑袋也很湿吧。”她说着,踮着脚尖,小步地在客厅里移动着。那动作,像极了在跳芭蕾舞。
不得不佩服她的平衡能力,踩着拖鞋,踮起脚尖,而且双手还端着大盘子,在水里竟然能走得如此平稳。
我在心里坏笑一下,如果拖把倒下去,木柄正好绊住她的脚,不知道她会摔成什么样子。但是,我虽然还不算十足的男人,但是生理证明我至少是男的,绝对不能对女士下如此黑手。况且,我知道她手里的两个盘子其中一个是属于我的午饭,而她若是摔倒两个盘子——至少我的盘子没有丝毫生还机会。所以,最终我还是抑制了手里那把讨厌的拖把犯罪。
秦敏将两个盘子放在了茶几上,这时我才发现盘子里躺着的是白生生的面条。然后,她挥动着手,对我说:“之宇,你去拿两双筷子来。”
我以酒店服务员般的殷勤态度扔下拖把,然后钻进了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再殷勤地献了上去。
“好了,吃饭。”他拍拍手,说。
而在她号召之后,我依然握着筷子没有动。
她用筷子夹起几丝面条,刚要送到嘴里,发现了我的异常。于是,放下筷子问:“怎么了?吃饭啊。”
我看着那白得如美玉般的面条,刚才还在嘀咕的肚子一下保持了沉默。我抬起眼皮,小心地问:“你放了什么?”本来我想问:除了面条你什么都没放,对吗?可是想了一下,慎重地换了一种问法。
她似乎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愣愣地回答:“我放了面条啊。”
“就面条?”我几乎跳起来。
“还有……还有水……”
“我知道有水。”她一步步削弱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地水:“对了,我还放了盐。我知道的,没有盐不好吃,所以就在水里放了盐。”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说。
她难为情地笑了一下,然后说:“没了。不过,好像盐放得多了一些。”
我决定不再问下去了,以免受到更重的打击。在我家,吃面条总是会放好几种调料。不过,还好秦敏在水里放了盐——我相信她不会笨得把面捞到了盘子里后才往锅里撒盐——至少还有点味道,应该不会太难吃。
“吃吧,吃完了面条你还要拖地呢。”她对我说。
我拿起筷子,特大家闺秀似地夹了几根面条,小心地塞到嘴里。一种古怪的甜咸味道在我愣了两秒后通过味蕾到达了全身各处。面条从我嘴里滑到了桌子上,然后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敏一直没有吃,很惊讶地看着我的动作。
我保持着绅士风度,说:“现在味精不便宜,一小袋都会卖一块钱,你没有必要这么浪费吧。”
“我哪里放味精了?”她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味精不是颗粒状的吗?我放的是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明明是盐嘛。”
我在心里大声地感叹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绝对就是一个“奇”,比灭绝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恐龙还奇。我眨巴着眼,问她:“难道你就没有见过粉末状的恐龙吗?”
她又一次愣住了,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她小声问:“粉末状的……孔……”
我这才发觉自己一时激动说错了话,赶忙改正:“难道你连粉末状的味精都没见过吗?”
“哦,原来那是味精啊。”她放下了筷子,似乎在自言自语,“应该在调料盒上贴上标签,免得下次再犯类似的错误。”
我手里依然握着筷子,等待她下达新的命令。
而她干脆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以为她要说,她煮的面条,所以由我洗碗。可是事实证明我做不了算命先生,她压低了声音,小脑袋凑近了一些,对我说:“之宇,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老实交代,我就请你吃饭。”
“好。”我坚定地说,肚子又开始叫唤起来。
我们两人的声音在客厅里显得朦朦胧胧,似乎还夹带着一丝阴森,听得我毛骨悚然。突然之间的错觉,我觉得我似乎就是电影里几十年前穿着黑衫骑自行车跑腿的汉奸,而秦敏就是那该拖到某十字路当众千刀万剐的日本鬼子。
“那好,你跟我来。”她站起来,大步向她的房间走去。应该说,她和陈旭的房间。
我跟在后面,从地板上水迹的倒影里看到自己走路的姿势都开始变得猥琐——越看越像汉奸。
我走到秦敏的房间门口,便不再向里走了。倚在门边,我问她:“有什么,快问吧,我真的饿了。”
秦敏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宽大的双人床边,“哗”的一声将浅蓝色的床单拉了起来。床单随着她的手飞扬起来,映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犹如一面迎风铺展的旗帜。
她将床单随意地裹在一起,然后扔到了床头边的椅子上。
“你过来。”她看着我,说。
“有什么,你问。”我发觉,自己是害怕她的。
“那好。你说过的,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还把我当成是朋友,希望你不要骗我。”她的声音有些阴冷,就像中式鬼片里的吊死鬼在向逼得她上吊的人问话。
“你问吧。”我觉得自己已经上了贼船,但是从她拉开床单的动作却联想不到她想问我什么。
“你和陈旭认识那么久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对吗?”她坐在了**。**只剩下一个粉色的床垫,在阳光下被映成了惨白。
我和陈旭认识得久?狗屁。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却敷衍着说:“陈旭,不错。”
我到这座城市才五个月不到,认识陈旭才不过三个月而已。在搬离了琴帮我租下的那间防空洞后——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间屋子墙上的坑我就联想到这防空洞——我才和陈旭认识。那时候,我们在东城的新区里合租了一间三居室的套房,而另一个房客是一位正在火热度过更年期的大妈。
开始半个月相安无事,接下来亲热度一过,大妈就开始整天消耗大量的时间来更我和陈旭讨论电费水费气费的问题。一会儿说这个用水不注意节俭,一会儿说那个用电安排不够合理。在接下来一个半月的战争里,我和陈旭终于接成了同盟,然后同盟军精神溃败只好退出了战场。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陈旭后来会一再地要求继续与我合租。他嘴里说出的原因是,觉得我为人不错,所以愿意与我交朋友。可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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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的城—8』
“你在敷衍我!”秦~大~说。~~的老虎我见过,可是却没见过这么年轻的~~老虎。于是,再一次证明了~我所想的结论:秦~是比恐龙还罕见的物种。“我哪敢敷衍你~。”我继续敷衍。心里马~跟了一句:是你自己~问我这种没内涵的问题,难道你还想我给出一个有内涵的答案?你们两~子的事,我一个外人有~的权~~~。~问,你问你老公去。“之宇,我~你不会~心欺骗我的。”老虎突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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