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节决斗
天边飞霞似火烧,一抹残阳染双刀。
万物皆静气闷锁,风抚袍烈发自飘!
背手相向目远眺,双刀孤立欲出鞘,
名利恐是葬命物,一世豪杰待今朝!
鸿雁惊看煞气高,草木萧萧寒光罩,
云自停步风不住,只以成败定英豪!
武林风云争名噪,江湖不曾论年少,
幻影重现破传说,奇侠辈出血涛涛!
一首‘战前思’道出两高手决斗前的情景!
暮暮红日,欲坠西山,凉风萧萧,凄唳不止!长安城西十里地,一处山丘上,站满男女老少的武林人士!虽时近黄昏,可众人并无离去之意,目不暇接地专注着,面前不高的山顶上!
一个身着一袭素袍,面目清瘦的中年人,留有寸许短髭,目光发出精湛威严,手负背后,有感而慨道:“世人,真是愚昧!”一旁有个面白如纸,浓眉剑挑,身着一袭白色锦袍,右手执一把纸扇,年纪不过二十五,闻得中年人之言,侧目打量片刻,嘴角吐出一丝微笑,抱扇为礼道:“阁下是?”中年人目盯山顶,并不在意,扔了句:“胡说是也!”
在旁众人微一惊讶,均望了他一眼,执扇人**惊诧之神,恭敬道:“阁下莫非就是人称三爷的胡说大师!”胡说听他道出自己名头,回眼扫视一翻,凛然道:“胡说确是在下,大师不敢居!看公子这身打扮,若老纳没猜错,就是小白公子吧!”执扇人笑颜挂脸,道:“不想大师也知我小白名头,真是荣幸!”说着又是彬彬一礼,道:“只是大师并不年长,也不像出家人,为何以老纳自居呢?”
旁边一年轻女子,发束三环,柳眉轻飘,明目溢神,瓜子长脸,紫罗裙衫,美颜娇柔动人!左手握一柄圆端古剑,疑惑附道:“江湖传说胡说大师是佛教高人,岂料并不像想像中,光头袈裟装扮!”胡说长吁一口气,道:“唉,此事只因老纳少年时,过于狂妄自大,造下许多罪念!得遇禅宗六祖慧能点化,归依佛门,虽对佛理禅功,悟性极高,却总罢免不了心中尘念!六祖师心知我与佛无缘,便叫我回到尘世中,且交给老纳一个艰巨任务!老纳身回尘世,却不敢忘记恩师教诲,故尔以佛号自居老纳!”
那紫衣少女点点头,道:“那大师为何有世人愚昧之说!”胡说手捋短须,目眺山顶,道:“‘黄河一刀断’阿云与‘泰山一刀劈’零矩,本是武林两大绝顶刀客,也是莫逆之交!却因小人从中挑拨离间,说二人都互相不服,为了名声,而使二人反目成仇,有了今日这旷世之战!其二人功力相当,即使谁胜在一招半式,得到的又是什么呢?恐怕是小人幕后得利吧,名声,嘿嘿,害世之物!”
紫衣少女喃喃说道:“是啊,‘五岳高手’的关系也是笈笈可危,也许明天,后天就是同样的决斗!”小白公子睇了眼紫衣少女,惊讶道:“姑娘手握‘古华剑’,莫非就是‘五岳高手’之一的‘华山一剑削’行云沧海?”紫衣少女抱剑一礼道:“小白公子好眼力!行云沧海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剑客,‘五岳高手’称之,实是惭愧之极!”话说至此,突一声如洪钟般,叫道:“来啦,来啦!”
众人均专注望往山顶,见东首一人从悬崖飞身而上,刚到山顶,把手中宝刀往地上直掷下去!‘嚓’一声细响,尘草飞溅,刀鞘入土尺许,笔直而立!那人缓缓落下,却没下地,一只脚稳身站在刀端之上,如履平地,双手背后,目眺远方!刀鞘古铜色,上刻‘零矩’二字!此人年近三十,眉如墨辍,双眼浅陷,长发在风中飘然后荡,一身麻质锦袍,呼呼作烈!
有人在叫道:“是‘泰山一刀劈’零矩到啦!”大多喝彩,为出场那招式,叫绝不已!刹时,西首林木之上,一人手提宝刀,踏树叶空飞而来!在离零矩六丈之地,落身地下,双手抱刀,斜于胸前!面对着零矩那威武的后背,脸上也是凛然威严之色!此人年龄长于零矩四岁,墨色胡须,显得有点苍老!身着一袭质朴直缀,粗眉大目,气宇非凡,仡然而立!
众人叫道:“是‘黄河一刀断’阿云!看来今夕决斗是在所难免哩!”看着二人,众人均都屏住呼吸,心想这二人都是武林绝顶刀客,素末交手,今夕之战,当真难得一见!是已各不作声,静待二人出招!
零矩背对阿云,一直望着远处交错山川,凝思深想,心知此次决斗,是小人故意挑拔而起!心有点不甘道:“云兄,近来可好?”阿云冷冷道:“托福,一切如故!”语气并非相交时那般友善豪迈,更像是一个真正孤僻的刀客。零矩心有感触,一阵心酸,道:“那今夕之战、、、、”话末说完,阿云打断道:“今夕之战,我会尽全力!”零矩闻之腿一抖,身子晃了下,道:“难道我们的相交,就如此断绝吗!”阿云似是心如硬铁,依然冷漠道:“之所以选在夕暮决战,就是为断昔日情之意!作为一个刀客,你不应该有这些思绪,会成为你致命弱点!”零矩何尝不知,想起昔日挚情,身子又是一晃!阿云冷冷道:“如果脚下功夫不好,就不要站那么高!”
零矩闻之砰然摔落地下,右手慌忙中,往地上一撑,翻身而起,立于剑旁!夕阳下一人一剑,略显伤感!阿云又道:“作为一个刀客,就不要太感性,要冷血孤绝,否则,你便不是一个绝顶刀客!”零矩控制好心情,道:“云兄,出招吧!刀客并非你认为的冷血动物!”阿云道:“如此,那就刀下见证吧!”
话说至此,二人不再言语,各自暗遇内力,声静如死!不过片刻,零矩鞘中刀‘啷啷’作响!似是有一股巨大吸力,更如地震般,摇晃不已!而阿云斜抱的刀,也是一进一出地在鞘中射动!突然零矩转身衣袖一抚,刀如疾箭而来,阿云鞘中刀也是‘嗖’地斜射而出!右手一挥,刀鞘迎射出去,‘当’一声,正好将零矩刀收入鞘中,并**呼呼风声反回去!
阿云飞身而起,一把抓过出鞘的刀,燕子投林般,疾刺而去!这几式一气之下呵成,零矩不慌不忙,一个键步,冲将上去,右手探出,用巧力握住自己刀柄,‘唰’一下**,反身一脚踢在刀鞘上,刀鞘又回砸向飞刺而来的阿云!跟着宝刀斜拖在地,疾步向阿云奔去!
阿云身在空中,挥刀横劈刀鞘,借力翻腾一周下地!刀鞘直飞**西首一棵大树中,零矩跃身而起丈余,刀猛地朝着阿云当头劈到!阿云大惊之下,不及细想,宝刀上扬挡格,‘砰’然一声,两股内力相碰!阿云蹬蹬蹬后退几步,右脚往后一撑,方散去来势,跟着猛地一蹬,又举刀扑向零矩!
零矩被刚才那招,弹得空翻几个筋斗,人还没下地,见阿云已举刀砍来!情急之下,宝刀‘嚓’一下**地中尺余,身子笔直倒立空中,全凭握刀柄的手支撑着!阿云陡见此形,不知其意,却也不管太多,将近丈许,用上八成力道,照着腰间横斫而去!忽见零矩身子后翻,砰然挑起一大块泥土撞向阿云!此般情形,大出意料,阿云猛地收力回招,身子站直,左袖往面门一拂,挡住泥土!却不料泥土含有雄厚内力,想必是零矩刚才倒立之时,传入泥内!身子被泥土撞得后飞丈余,遇气沉住脚步!
二人虽相交多年,但却从末真正动过手,只是平常浅浅切磋,并不深入,而至现在决斗,都不知对方真正势力!两人相距三丈余,又默立不语!劲风吹抚着二人的长发,衣襟更烈烈作响,阿云刀尖斜指地上,手指松松刀柄,可见刻有‘阿云’二字,微微闭住双眼!零矩亦是斜拖刀锋,左手背后,目眺远方!
夕阳渐坠,只留下半边脸挂在西山默望二人决战!那艳红色,不像火烧,更似血染!天边归雁无声,暮色渐渐袭来!山下众人纷说纭论,小白公子纸扇一摇,道:“那零矩‘泰山一刀劈’,真是不简单哩!刚猛强悍,看来阿云略落下风!”人中一女子,声如银铃,并不赞成道:“零矩刀法虽阳刚猛烈,可他心太感性,这内柔心理,是他最大弱点,外刚内柔,终究不符‘泰山一刀劈’刀法!故尔他发挥不出最强刀势,反之阿云,冷酷绝决,这决对是一个绝顶阳刚刀客的性子!可他所使的‘黄河一刀断’刀法,闻名似刚阳,实则是属阴柔一路,只是刀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声势,威慑对手!因而他自己也末悟出刀法最妙处!此二人之战,应属旗鼓相当,最终将以两败俱伤结束!”
女子说得决对,却又深入刀法心理,让众人半信半凝,都侧脸回望说话之人!不料此人纤腰玉手,身材婀娜迷人,一身紫红衣裙,却以面纱罩脸,无法得觑其真实面目,让人感觉神密兮兮!胡说一捋胡须,对女子所说之言,点头称是,道:“姑娘好眼力,戴着面纱,还能看得如此通彻,老纳倒要后思方知啊!不知姑娘芳名怎称?”说着居然双掌合什一礼,小白公子甚为惊讶,暗忖:“我小白也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华山一剑削’行云沧海也是武林一流好手,胡说都没有这般礼敬过!为何只凭这女子几句话,就这般恭敬,难不成此女子是隐世高人?还是只因她戴着面纱,显得神密点,而让人不可估量,心生畏惧!那这胡说大师岂不浪得虚名。”
没等那女子回答,有人叫道:“快看,又发招啦!”众人闻声,又心归山顶,静观二人决斗!阿云轻轻睁开双眼,心平气和,真气暗流,突然怒吼着,举刀冲过去!零矩也目回对方,脚步如箭,迎了上去!二人相隔不过三丈余,刹时便冲到了一起!阿云宝刀猛地自左下斜劈,左手成掌,猝然跟在刀后,直拍对方心脏!零矩身子稍侧,避过来刀,蹲身下地,躲过赤掌,右腿蕴藏虎虎风声,贴地横扫对方下盘,大有横扫千军之势!阿云收势一跃,仙鹤展翅之式,直飞半空!
零矩双脚在地上一蹬,草尘飞溅,将三尺见方的平地,踏陷三寸有余!身子猛地直冲而上,挥刀便往阿云双脚砍到!阿云倏然缩脚,翻身一劈,直向身下的零矩!来势猛极,零矩不及遐想,举刀上挡,‘铛’一声,身子猛然下沉!阿云将宝刀紧斫在零矩刀之上,缓缓不断地加强内力于刀身!零矩如压座山,苦于身子无借力之处,任着疾速下坠!直至地上,零矩突觉脚踏之处,如在泥沼,竟无法受力,身子直没入土!阿云不敢强逼,近地面三尺许,翻身后退,落身下地,却见零矩已不知去向!只留地面上一个两尺大小圆洞,惊诧之下,眼环四周,耳听八方,却寂然无声!
稍许,突见身前四尺之地,泥土凸起,翻滚着而来!阿云宠然大骇,快步后退,猛地一刀劈出,一道刀气入地三分,激起草渣泥土,直向翻滚而来的泥球!砰然一声,陡见一个人影破土而出,直冲空中,刀势一转,大喝一声:“泰山一刀劈!”一道刚猛刀气,疾泻而下,阿云冷汗直冒,飞身一步向右侧移开三丈余!只闻‘轰隆’巨响声,刀气没入地内,陡见刚立身之处,左首边有丈余山体,被削去!那山体‘隆隆’声响,从悬崖滚坠而下!实有刀开泰山之势,山下众人看得瞠目结舌,不得不为这‘泰山一刀劈’的威力喝彩!
阿云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喜庆自己闪避得快!待零矩刚落下身子,挥刀横劈,却也用上十成功力,大吼一声:“黄河一刀断!”咋见刀气如黄河浪头,疾涌而来,零矩那敢作些许疏忽,挥刀一劈,一道刀气直迎而去!却似石沉大海,滴水进湖般,那道刀气居然被阿云的刀气吞没不见!这使零矩大为惊骇,快步后退,心知后走无路,果断间,浑然‘唰唰唰’左右各劈出三道刀气,强劲地穿过气浪,直向阿云劈到!二人双双横刀挡格,砰然之声大作,刀气刚劈到二人宝刀面,两人各自一口鲜血喷泉而出!身子均不由自主地后飞,落下地,都已无力站身!零矩左膝单跪,右手刀插地而撑,低头看地,内脏如狂浪怒涛,不得平息,嘴中鲜血,如雨丝般急流不止!
阿云双脚略开,刀插身前,双手支撑在刀端上,才没有倒下!默默无声,低头闭眼,内息亦如狂龙猛虎,暴然而动,嘴角鲜血如泉自流,如赤帘挂胸前,落在支身的手背上,复而顺刀锋涌入泥土里!
暮色苍苍,归雁息巢,正所谓:
夕阳寒心下山去,
树欲流泪无眼出,
自古英雄谁惜血,
渗入泥土草自哭!!
果真两败俱伤,众人面面相觑,望向那神秘女子!胡说见此悲烈之景,潸然溢伤,又复道:“不出姑娘所料,老纳自叹不如!还末得知姑娘芳名!”女子并不为自己料中而高兴,反而极为失望般,道:“早知如此结果,真是枉费我用尽心机!本姑娘天妒多多是也!”话音甫落,一个移影换位,已从众人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无不惊诧,想这么多武林一流高手,此人竟能视如无人般,错步而去!更没人能看清,她是从何方消失无踪!胡说更为大骇,自语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莫非恩师所交任务是真有其事?那武林从此恐怕再无宁日,血劫将至,谁人救世!”小白公子在一旁,听得好奇更惊,凛然道:“大师的任务,莫非事关武林浩劫?”胡说一脸悲悼,仰头望天,长吁一口气,道:“恩师临前叮嘱,武林有一人物,聪明绝顶,悟性极好,藏尽天下武功,习尽多数绝学!自称上苍都妒忌她,此人不现江湖则罢,若现江湖,武林便有灭绝之灾!”
小白公子一惊不小,道:“那此人名字是?”一旁的行云沧海道:“大师不是说了吗,上苍都妒忌,莫过就是刚才这位天妒多多!”小白公子‘啊!’一声叫出,目光回到胡说脸上,想他确实一下!胡说大师默自点头,道:“却不料来得这般快,听她走前所言,这‘泰山一刀劈’与‘黄河一刀断’的决斗,定是由她挑起,可想此人之可怕!”
旁边众人都惊慌起来,人声嘲哳,众说群论!突有一人大声叫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众人又齐睇向发声人,却是一位将近三十岁的儒雅之士,见大伙都望着自己,凛然继道:“你们可知他名头何来?实则他并非师承六祖大师,就是因为他常在武林胡说八道,造谣生事,故尔称他为‘胡说大师’!”众人又齐看向胡说,待他怎生解释,胡说供认不讳道:“胡说少年时,是因如此,而得六祖师点化,并非造谣!恩师所叮嘱,也是实有其事,老纳不再是当年那个胡说大师胡说,请大家务必相信!”
此言一出,既使胡说极力证明自己所说属实,却再也无人相信!夜暮已临,各人均向长安城而去!只有行云沧海和小白公子,信了胡说的话,留了下来。胡说看着二人,小小年纪,已是这般大名头,且又相信自己,一时激动不已!半晌说道:“丫头,小子,我们去把那阿云和零矩二人带到长安去疗伤吧!但愿此次,武林人士都能够团结一心,共抗血劫!”小白公子点点头,道:“那大师可有法子,避过这次劫数?”胡说一脸茫茫然,道:“恩师说,要对付天妒多多,得先找一个人!”行云沧海破口而出道:“谁?”胡说道:“一个叫老哩的人!”
小白疑惑道:“莫非此人武功更高?”胡说唉气道:“非也,此人对各家武功一视便解,只是性情庸懒,武功稀松平常!恩师说,要找到此人,与我去走遍江湖,找当今武林一百零八高手挑战,由我出手,他在旁观看,并记录一百零八高手的绝学招式心法!集成一本震惊今古的‘幻侠录’!再从中破解出天妒多多的弱点,没想到此人没找到,天妒多多倒先出现!那么要集全这一百零八高手之绝学,恐怕难了!”
小白公子听得神往不已,道:“想不到这般艰难,那天妒多多的武功,要集这么多高手绝学才可破,那也太可怕了!”胡说道:“事不宜迟,若两位少侠愿相助,便先救了那两刀客!若能找到老哩,此处也有五人之数了!”行云沧海抱剑为礼道:“身为武林人士,此任不可推却!但有所命,大师尽管吩咐,行云沧海在死不辞!”胡说道:“多话先不说,时候不早,走吧!”三人飞身上了山顶,见阿去与零矩已然晕死过去,胡说与小白,忙背起二人,行云沧海抱住二人宝刀,疾向长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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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安』
第二章节长安(若不细阅,难~其趣!)长安城是京都繁华之地,虽夜色渐~,可城中灯烛通明,酒肆客栈都是大开门面,来往客人不曾间断!胡说与小白扛着二人,快步奔了半个时辰,已是~头大~淋漓,~长安城中!行人见几人行色匆匆,且负着~不知生~的~,均纷纷躲了开来!五人来到一家‘云来客栈’门前,大踏步而~,掌柜见小白一~素白锦~,被鲜血染~半边,吓得圆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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