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了。她又回到了那小小的病房中,一眼就看到那棵杨树,那挺立在窗户外面的嫩枝,小小的叶儿,轻轻地挂着晶莹的露珠。她似乎听到了生命的歌唱,似乎感觉到了生命的旋律。她转过身来,仔细地看着蔡松培带给她的那几本书,为这片神奇的绿叶增添了书香的氛围,看着那嫩枝上的嫩叶顶出的**,准备萌生,准备发芽。
她坐了下来,坐在柔软的病**,开始了对人生的勾画,对人生的憧憬。太阳光从外面**进来,可怜的露珠就这样被扼杀了。一颗新的生命就这样的消失了。那可恶的太阳光犹如魔鬼走了进来,要把这个充满宁静、祥和的房间搅得天翻地覆。
她翻开了《简·爱》的第一页停住了,她要像简爱那样勇敢、顽强,她要像堂吉诃德那样敢于斗争,她要海伦那样去敢于战胜困难。她更要向现实去奋斗、去抗击。
“一个人物,一个小人物,依靠自己的聪明和才智,只要坚韧不拔的艰苦奋斗,勇往直前,就可以冲破险阻,达到目的。”王敏念道。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王敏走了过去打开门。
“噢,王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钟大夫走了进来,见王敏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手里还拿着《简·爱》在读。
王敏惊讶地问:“是不是我可以出院了?”
钟大夫笑了一下说:“是,快了,不过不是现在,等做完手术就可以了。”
王敏由原先的喜悦一下子变得苦涩了。钟大夫见她不开心了,于是又说道:“等明天做完了手术,再休憩两天,你就可以出院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不应该不开心啊!如果你不开心的话,会直接影响到我们明天的手术,开心点。”
王敏笑了笑,表示她已经很开心了。钟大夫见她手里还拿着那本《简·爱》,于是就说:“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一旦生病住进了医院,就想马上离开,现在好了,什么都好了。其实像我们做医生的永远都不希望有人进来,进来之后,就想尽快的把他们赶走。”
“真的吗?”王敏疑问到。也许王敏的意思是我们要是不进不断扩大话,寻你们做医生的岂不是失业了。但钟大夫似乎没有注意这些,只是又很肯定的说了句“真的”。
“钟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只要我知道,就一定会告诉你的。”
“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医生这个职业呢?”
“这怎么说呢?”
“不回答也没有关系的。”
“我那里刚从日本留学回来,看到我们国家的医疗队伍力量还很薄弱,于是我决定做一名医生,希望能够帮助更多的人,去与死神抗衡。
“啊!你太伟大了!”
“其实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伟大,我只是想学有所用而已。”
还记得有一次,在一个明媚的早上,火红的太阳跳跃着浮出了海面,慢慢地升了起来。温煦的海风伴着柔柔的阳光,轻拂在游人身上,舒适又惬意。守卫在船舱的英国人海伦·弗雷瑞斯突然看见一艘轮船在海天之间缓缓地驶了过来。海伦连忙让驾驶员转舵避开那艘船。
刹时,水面上激起了冲天波浪。船越来越近,隐约看到对面船头上站着一个人,大喊着并不停地向这边挥手致意。快靠近的时候才听清楚,他在不停地叫着:“请问船上有没有医生?”
海伦走船舱,问到:“请问我们这里有没有医生?对面船上有人需要帮助。”
“我是医生。”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两艘船靠近停稳后,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从那艘船上被抱了过来。男子走了过去,用手试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烫,男孩已经重度昏迷了。如果不及时救治,将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他很清楚,但就在这茫茫的大海上,什么医疗设施都没有,他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花儿般的生命在他的眼前消失,一位母亲绝望地晕倒。
“如果当时你不是因为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件事,你还会选择做医生吗?”王敏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钟大夫。
“你们在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还没见到人影,一个明朗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只见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脸庞显得宁静,安祥,宛若大理石雕像一样和颜悦色。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熠熠生辉。犀利的目光仿佛可以钻进人的心灵深处,把人看透;似乎可以和诗人的梦想融为一体,也可以和赌徒的诡计打成一片。当他微笑的时候,青春洋溢,纯真坦诚。在他的身上有一种磁铁般的吸引力,吸引着所有看到他的人。
这是他在王敏住院以来第一次出现,他的出现又将会给王敏带来什么呢?谁也说不清楚,谁也不可去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倾倒众多女人的人,走进了房间。
他对着钟大夫轻轻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就对着王敏说:“王敏,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王敏笑了一下,那笑中带着几分抱怨。
钟大夫见到这种情形于是说道:“你们聊吧!”
“那……钟大夫,你慢走。”钟大夫向王敏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这段时间你在忙什么呢?”王敏轻轻的问到。
“没什么,只是到处走走,看看。”
“那你还挺自在的,至少比我自在多了。”
“哪里有啊!我其实……”
王敏看了他一眼,“其实什么,你说啊!”
……
没过多久,他就走了。王敏自言自语的说:“林祥,你知道吗?我恨死你了,在我的心里你太讨人厌了!”
淡淡的月光穿过纱窗射进了房间,朦朦胧胧地看到简·爱屹立在书面上。王敏把书放到了枕边,用手抚mo了一下简·爱那坚定的脸庞。此刻,那绿叶,那繁花,在幽暗的房间里吐露着清香,给这个重要的夜晚增添了一丝丝的安慰。
“这时候,林祥应该到家了吧!”王敏在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突然“喵”的一声,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在蹦到了她的窗台上,打断了她的睡意。
“做猫可真好,有人疼,有人爱,又不用像人类一样整天为了生活而奔跑、劳作。”王敏感叹到。
花猫似乎不太认同她的说法,又冲着她叫了几声。
往往就是这样,当你处在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就会去羡慕别人的一切,很少会去进行一下换位思考。
天亮了,春天来了,春天终于来临了。花园的花齐齐开放,竞吐芳菲。粉红的碧桃,嫩黄的迎春,斑斓的蝴蝶花,还有那愣乎乎的仙客来,羞答答的含羞草,以及那虽然开不出艳丽的花朵的“死不了”,也要凭着顽强的生命力与百花争一分春色。
春姑娘施恩了,她把融融的春风,绵绵的细雨撒向了人间,把爱和希望撒向了人间。
“手术很成功,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很快就可以康复了。”钟大夫笑着对王道夫说到。
花褪残红青杏小,春天匆匆地过去了。王敏与蔡松培的婚礼就快要举行了。
“你喜不喜欢文学?”王敏问蔡松培道。
“文学吗?说实话我不太喜欢。”
“人家都说学文学的人比较浪漫,是吗?”
蔡松培笑着说道:“其实学文学的人还没有学法语的人浪漫主义。”
“谁说的,你又瞎胡说。”王敏用手拍打着蔡松培。
两人在山上跑累了,便坐了下来,王敏接着问道:“你不喜欢文学,那时候为什么要学中文呢?”
“文学很广泛,正如大海那样的宽广,我这中文主要是为了实现我的人生价值,学其他的,我怕我会学而不精。”
山上已经被茂密树木的叶子给重重围住了。白杨树在微风的吹拂下欢快地拍打着油亮的叶片,合欢树摇着孔雀羽毛般的枝条。
王敏与蔡松培相依相偎地坐在那儿,他们在谈风景,谈人生,谈未来。
文学多么神圣而又伟大的字眼,有谁可以称得上一个真正的文学家,一些似懂非懂的人整日什么“之、乎、者、也”的,难道他们就能算得上是文学家吗?文学内部包含着天文学、地质学、物理学、生物学……一个真正的文学家,一个真正想搞文学的人必须拥有像爱因斯坦那样精神的物理、华佗那样精湛的医术、华罗庚那样的数学,否则不要谈什么文学,别枉没了文学这两个字。
“你怎么了,王敏,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写一本书,把我自己的思想坦露在别人面前,让大家一同来分享我对生活的感受,那该有多好啊!”王敏仿佛陶醉在自己的美好憧憬之中。
“那也不难呀,我们结婚后,你就安心的在家写作,我来做你坚强的后盾。”
王敏没有啧声,她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对了……”
“什么?”蔡松培忙问到。
“那本书你看得怎么样了?”
“你是说那本《红楼梦》啊?其实那本书也不过如此。”
“你怎么能这样评价《红楼梦》呢?现在中国史上成就最大的就是就本书了,里面的建筑、医学……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堪称为中国的‘百科全书’,现在有好多人都在研究这本书呢!”
“其实《红楼梦》这本好不好,一看便知道。根据自己的见解,不要因为中国出现了‘红学会’就说《红楼梦》写的好。真的吗?不一定,我说那本书不过如此。”
“也许你说的对吧!再好的东西,如果对自己没有用的话,就是一堆垃圾,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
春天里的人们总是喜欢天南海北的胡乱谈论,即使是再美的东西,经过他们一番狂轰乱炸后,就变的一无是处了。
蔡松培的一切梦想很快就要实现了,在苦苦追寻的生活中,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吗?
到了他们将要举行婚礼的时刻了,牧师站在那宽广的大教堂中。
教堂的四周装饰着砖雕,中心是一面粉墙,上面挂着一幅画,是耶稣受难日被绑在十字架上受酷刑,西边是一面空墙,像一片清澈的白月光。中间摆放着好多座位,那是在建造这座教堂时就预留好的,以便于来这祈祷的人坐。
这时教堂的坐位上差不多已坐满了人。
牧师戴着眼镜,手里捧着圣经,低头读了一段经文后,抬头看着蔡松培和王敏,严肃的问到:“蔡松培先生,不论是贫穷还是富有,痛苦还是快乐,你都愿意取王敏小姐做你的妻子,并会永远的爱她,陪伴她吗?”
“我愿意!”蔡松培将王敏的手拉得更紧了。
“王敏小姐,不论是贫穷还是富有,痛苦还是快乐,你都愿意嫁给蔡松培先生做你的丈夫,并会永远的爱他,陪伴他吗?”
蔡松培闭上了眼,他想静静的享受这幸福的一刻。
“不愿意!”这名一名男子叫着从外面跑了进来。
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把目光转到了那个说“不愿意”的男子。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跑了进来,高高的个子犹如白杨那么的**,引人注意。
蔡松培一看是林祥,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楚。就说道:“把他给我请出去,这里不欢迎他。”这时蔡松培的几个朋友走了过去,准备动手了。
“我的温柔而又悲伤的鸽子,请揩干泪水。你不用惧怕那只雄鹰,它对你只有充满毁灭,我对你的爱是充满力量的爱。”蔡松培看着王敏说。
几个男青年拖住林祥往外走,林祥叫道:“王敏,温柔的王敏,我的爱,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的第一个愿望是什么吗?就是希望可以得到你!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什么你要拿自己幸福的筹码来赌这一局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回到我身边吧!我会带给你幸福的……”声音随人影一同消失了。
王敏苍白的脸上淌满了泪花。就是这样,往往人的把握越大,也就是没有把握;把握小的人,反而胜算却很高。
蔡松培示意牧师继续,但还没等牧师开口,王敏就说道:“我不愿意!”她把那束娇艳的新娘捧花扔到了地上,跑了出去。
蔡松培慢慢的弯腰拾起花束,**散落了一地,他活像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
爱就是这样残酷,你越是强求,就越是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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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古(一)』
诗曰:碧~萦绕木~森,景色清幽秋云连。云簇月亮净林廊,玉箫~叶彩翩翩。鬼阎命他把命牵,绕星贯月~林间。走到门前~~内,惟见长城怒~天。长江把长城拉到屋中,~琏说:“你爹才刚闭~眼,你就在外面捣~!”“不是的,娘!”长城~说~去,又想,哎,何必~释呢?~释了也没有用,谁又会信呢?正是:揪榆飒飒,蓬艾萧萧,莲天衰草,谁能知道。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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