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醇酒美人
我伸手扶住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云儿,肃声道:“且慢!宇文统领,不知杨副统领所犯何罪?你竟要将他问斩?”
宇文成都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杨继川怂恿公主私自游幸民间,致使公主万金之躯险些丧于贼手。失职于前,回护不周于后,理当问罪才是,公主不必怜念此等小人。”
我看着他那阴恻恻的模样,立时明白杨继川为何能做禁军副统领一职。历代帝王,多有将近臣显贵,尤其是领兵大将的亲眷、子侄编入禁军中的做法。美其名曰信任、荣宠,不错确有给亲贵子弟更多机会的意思。实际上却是为了控制朝中大员,特别是领兵在外的掌权将帅,稍有风吹草动,即将他们的后辈扣为人质,以期投鼠忌器之效。所以什么副统领,说得好听,不过是将杨继川留下作抵押。在我那挂名老爸心里,也许只有这宇文成都才是自己人,除了保障宫内安全护卫,还要负责监视何人图谋不轨!
这就是帝王之术、王霸之道,什么恩情、荣宠,只好拿来骗三岁小孩!杨义臣一生戎马,远的不说,刚刚才大败张金称、高士达,就被炀帝收了兵权。能征惯战之将,拿来封个礼部尚书,呵呵,真好讽刺、好手段!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吧?!取了他性命的,正是他十分信任的宇文家那满门“忠烈”!
我**不忿,温言道:“宇文统领误会了,私访民间,不是杨副统领怂恿本宫,而是本宫下令让他随我出来的。父皇出行江都,也是为了体察民情。本宫只是想去看看更加真切的民情风物,杨副统领极力谏阻,只是拦阻不住本宫而已。不慎遇到贼众,杨副统领亦曾舍命相护本宫,何来回护不周,只是寡不敌众而已。此事是本宫一时心切了些,思虑不周,怪不得杨副统领。”
宇文成都阴笑道:“照公主示下,杨继川不唯无过,尚且有功了?”
我扬眉道:“有功嘛不好说,若是有过,宇文卿家看在本宫面上,便绕过杨副统领这次如何?况且,杨副统领毕竟是朝廷命官,我等私下处罚,似有不妥。不若回宫之后,此事交予父皇裁决。”
宇文成都深看我一眼,低头道:“公主所言极是,末将谨遵公主之命。
我步上马车,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人家那些穿到康乾盛世的好命穿越女,尚且步步惊心。我跑到这样一个烽烟四起、诸侯割据的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帝王将相家的狠辣手段,这才是冰山一角,我身处权利斗争的旋涡之中,仅凭知道点历史,就能自保吗?今天我救了杨继川,差不多也就是开罪了宇文成都。等他们上阵父子兵,来屠隋宫的时候,谁来救我?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怎么说杨继川也是刚陪我出生入死的,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看他在我眼前被人问斩。
想起刚才李世民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倒有些好笑。总算让他把那套儒雅谦和、礼贤下士的表情给收起来了。他还问我为啥认不出他,靠!他们那种公子哥,外形虽然出众,却没什么特征,历史书上倒是有图,还是一白胖老头,我上哪认去啊?!不过知道他是谁,再猜他身边那些人,就好办了。程咬金的模样,让各种小说、演义、电视剧宣传的街知巷闻,我再认不出来,我不成废物点心了我!嘿嘿,我只是听说老程好赌,死马当活马医,想不到还真蒙对了。不过尼,这对老程来说,是叫啥?青史留名还是遗讥后世?算鸟,不管了,又赚了一天,偷笑、睡觉!
不过,很快我就乐不起来了,自从宇文成都来了,我的体察民情大计,严重受阻!一想到我那挂名老爸是死在他父子手里,我的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为了避免看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我连马车都尽量少下。这回真成了金丝笼里的金丝雀,我买块豆腐去我!
我忍了三天,实在受不了了,又准备开溜,换上云儿的衣服,刚钻出马车,还没走出三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我反手扣住那人腕子,一使劲就准备给他来个标准的过肩摔。结果。。。后面的人纹丝没动。。。“放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我厉声喝道:“宇文成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意图对本宫不轨!”
宇文成都松开我的手,带了一抹揶揄道:“属下不敢,原来是公主啊,属下还以为是哪个宫女私自外出呢。一时不察,冒犯公主,请公主恕罪。”
“罢了。”我悻悻的抽回手,哼哼唧唧的退了回去。
但是,吼吼,偶哪那么容易认输!嘿嘿嘿,我使用了穿越女之必备武器--男装。趁夜间休息,我换了一身侍卫的衣服,叫云儿以我的名义将宇文成都招去侯见。我则挂上腰牌,借着夜色的掩盖,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出了行馆。走了这些日子早就到了市镇,隋朝时晚间戒严。我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在除了打更的,没别人的街道上,那个爽啊!这几天被关的憋闷之极,这一下子心里总算是透亮了。
我走着走着经过一座朱门大户,看着粉墙红瓦,不禁想起武侠小说中的大侠们,时常坐在屋顶上吟风弄月、感情伤怀,或与佳人促膝而谈、互诉心曲。我当时就那个羡慕啊、感慨啊。在现代时没机会,第一周围没这种房子,第二有我也不能上去。都是文物,就凭俺这“轻功”,压坏了俺赔不起!现在好了,屋顶有了,也不怕罚了。偶也上去感慨下,就是可惜了,木有带壶酒出来。经典POSS都是潇洒帅哥长发飞扬、怀中抱剑、手里拿酒地!算鸟,缺憾也是一种美!
我绕到后院一处比较矮的小楼下。。。酝酿半天感情,还是爬不上去。。。木事!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会使用工具!绳子尼??左看右看也没见,附近有貌似绳子的物体。我灵机一动将束胸布解了下来。嘿嘿,虽然晚上不大需要顾虑别人的耳目,但是做戏要做全套嘛!果然人就怕认真二字!我随手拿了人家一个叉子样的铁器绑在白布上,咣当一声丢上去,挂住了装饰着兽头的瓦当,试了试还算牢固。估计这家也没人,不然早出来喊抓贼的了。我紧抓住白布,踢着围墙,刚往上爬到一半,就听一个散荡的声音高声吟道:“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我一怔,怎么没念完就停下来了,随口接道:“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好!想不到此时此地,尚有知音之人!”那个散荡的声音赞道。
那是啊!咱上课的时候一大爱好,就是老师在上面说上句,咱在下面接下句,班内一景、多少年一贯制啊!这还能错的了吗?!我正在这儿自鸣得意,忽听“刺啦”一声响,不好!白布罢工了!原来那不是白布。。。是白绫。。。日行一劫,又来了!我正准备摔个四脚朝天,就感觉被人抓住了手。只听“簌”的一响,我已经端坐在屋顶之上。
“多谢相。。。咦?李。。。”我还没说完,就愣在那里,脸红ing。。。咽口水中。。。对面坐着一个27、8岁的青年。一身点青长袍,披散着头发,手里握着一个酱色酒壶,怀里果然还抱着一把剑!面如冠玉、浓眉微挑、高鼻直挺,略嫌阔大的唇型,性感薄唇,还有一双很醒目的眼睛。即使喝酒时微眯,也看得出来,睁开时大的不行!按说他这种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他长得很像我欣赏的一个明星李宗翰。我们这些骨灰级色女,都有自己的小嗜好,我的特殊癖好是:特别迷恋长得像的人。本来没什么兴趣的人,如果发现跟别人长得很像,对这俩人好感度都立即大幅度攀升。
他懒洋洋的坐在屋顶上,斜倚着兽头,随意的喝着壶中的酒。八月时节,桂子飘香,风过处,沁人香气,衬着醇酒,渺渺传来,令人微醺。他袍裾飞扬,凌乱的长发亦随风飘散,有几缕遮在脸上,他也浑然不觉。让人直觉的疏旷豁达、放荡不羁,说不出的飘飘风致,颇有几分诗仙李太白的盛唐风骨!汗!这人怎么总和姓李的有关系?!
他冲我咧嘴一笑,毫不在乎的道:“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在下三原。。。”
我还没听他说完,嘴一扁,不由自主地一拍大腿,却忘了身在何处,就往下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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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解佩系绫』
第7节、~佩系绫我~一晃,没摔~屋~,却歪在一条修长的~~~。我一怔才发现,他还握着我的~。我赶忙收敛心神,~回~坐正~,脸~却继续发烧,好像刚刚退~去的颜色更~了。他随便看了我一眼:“小兄弟也知道曹子建的《白马篇》吗?”“知道一点,这首《白马篇》气势雄阔,悲壮豪迈,写尽为国忘家的游侠儿慷慨气象,确然让人佩~。不过我更喜欢~那篇《洛神赋》,不知那‘翩若惊鸿,婉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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