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辉眉毛一沉,牙齿咬得咯吱一声,但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无忌一家隐居桃花岛,风义依莲此次回中原,正受了张无忌吩咐,为身在少林的金毛狮王谢逊庆祝百岁寿辰,并带了一封家书。
风义一觉醒来,习惯性地摸索床头,不禁大吃一惊。装着衣物、银两以及书信的包裹,竟不知去向。风义心中火起,刚刚回到中原,行李便不翼而飞,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衣物银两倒也罢了,关键就在那封书信。离开桃花岛前,张无忌千叮万嘱,务必亲手将书信送到谢逊手中,万不可落在他人手里。与此同时,殷辉和昭童童也没了影踪。风义依莲初涉武林,遇此变故,登时晕了头脑。好在邓十发江湖颇深,他左思右想,叫来掌柜。
“好个贼偷,你开的好店!说,我们的行李是不是被你偷了?”邓十发点指掌柜喝道。
掌柜慌了手脚,当即矢口否认。
“那你看没看到一名红衣女子和一个道童出去?”邓十发又问。
掌柜摸摸脑袋:“早晨买菜时,看到那二人向西南去了。不过红衣姑娘好像生病了,不能动弹,由道士抱着。”
风义心头一紧:“童童定是被殷辉封了穴道,殷辉为何那样做?莫非……莫非他心怀歹意?”
邓十发寻思良久,道:“你们的包裹,多半被殷辉拿了,不知他是何目的。他掠走童童,难不成有什么不良企图?好在没走多久,我们追上问问便知。”
自宁波府外树林中见了童童,殷辉便心神不宁,怎奈偏偏遇到风义兄妹。童童对风义频送秋波,丝毫没逃过殷辉的眼睛。夜里,殷辉潜入风义房间,翻看他的包裹,发现一封书信,封皮赫然写着“义父大人亲启”。又来到童童房间,月光下,只见昭童童合衣而卧,面色微红,胸口起伏,几缕青丝遮住双眼。殷辉心里轰轰乱跳,上前封住她穴道。
童童惊醒,睁眼观瞧,见殷辉立在自己床边,心中暗叫不妙。殷辉扒在她耳畔悄悄说:“童童,不必害怕,现在跟我走。待骗来武功秘笈,你我二人共同习练。练就神功,我们便能称霸江湖。到那时……我定娶你为妻。”说着,他在童童脸颊轻轻一吻,抱她出了店房。
走出几里,殷辉累得通身是汗,他不得不放下童童:“我解开你穴道,可不准跑!”童童眨眨眼睛表示同意。穴道冲开,童童抬手打了他一计耳光:“无耻东西,早看出你不是好人。找我出来不会好好说,为何封我穴道?还……还轻薄于我?”说着,她脸上现出一片娇羞。殷辉心中暗喜:“我不是怕你不答应?早知如此,也省了周折。”
童童道:“让我答应可以,但你要许我三件事。”
“好,好!莫说三件,就是三百件我也应你。”
童童寻思片刻,盯着殷辉说:“第一,娶我为妻,你要有三媒六聘。”
“那是自然。”
“第二,娶亲日子由我来定,之前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像昨晚那样更是不许……”说到此处,童童脸颊刷地红了,这话的歧义着实不小。
“第三,你要告诉我,如何骗取秘籍,骗谁的秘籍,现在就说!”
殷辉沉吟半晌,没言语。
童童冷笑道:“怎么,不想说?好,我这就回去,对风义说出你的阴谋,看你今后如何做人,如何在江湖行走!”
“好,我说我说。”殷辉盯着他,“武功秘笈自然骗风义兄妹的。但骗取秘籍也不是件易事,你想,邓十发是个灵精,依莲更不好惹。但我手里有这件东西,不愁他们不给。”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书信,“你看,信上明明写着‘义父大人亲启’,落款‘不孝儿无忌’,这是前教主给少林谢逊的书信。我想不清楚,谢逊早已双目失明,张无忌不可能不知道这点。他为何给瞎子写信,这封信里是什么内容,其中必有隐情。”
“写什么内容,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童童来了兴致。
殷辉摇摇头:“此言差矣。不清楚,比清楚好。信不拆开,我们可以在上面大做文章,没人知道真相;倘若拆了,旁人若要求查证,岂不麻烦?我们以此信为质,要挟兄妹写出《九阳真经》及乾坤大挪移心法。若不答应,我们就把文章做到底,让他们在武林抬不起头。”
童童咬住**寻思半晌,说:“道理不假,文章我们一定要好好写才行。但计策没想周全以前,万不能被他们找到。”
“听口气,你已然有了去处?”殷辉问。
“我真有一处安全所在。建宁府武夷山白石峰上,有一座道观叫‘武夷鲲鹏观’。我小时候常去那里玩。观中有一座西洋八法楼叫‘九宫阁’。九宫阁有无数机关,信放在那里绝对安全。等秘笈到手,再把风义兄妹引入九宫阁,只要他们进去,就休想活着出来!”
殷辉倒吸口凉气:“想不到你如此狠毒!”
童童嘿嘿一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殷辉道:“最毒不过妇人心。”
追了四五日,风义连殷辉的影子也没见到。他并不相信包裹是殷辉拿的,却又想不出是何人所为,更不清楚殷辉童童为何不辞而别。丢失书信,他不晓得怎样向父亲交代。他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依莲瞧在眼里,安慰道:“你在担心书信?不要紧的。”
依莲最能看透别人心思,这点风义十分清楚。
“怕什么?我看其中必有蹊跷。爹爹明明说过,爷爷早已双目失明,为何写信给他?这是其次,依我看,盗信之人未必是殷辉,多半是爹爹。”依莲继续说。
风义不置可否:“爹会回中原吗?”
“你没发现宁波擂台上,第一个跟鹿也雄比试的人有些熟悉?我思来想去,他的身法和眼神同爹爹一般不二。”
“可他同鹿也雄对了一掌便浑身发抖,不可能是爹爹。”
依莲叹口气:“不知你真傻还是装傻。爹自然是抖给我们看的。”
元末明初,纷乱之世,军阀割据,赋税繁重,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太祖皇帝建朝二十余年,整顿朝纲,平定叛乱,江山初定。正所谓乱世出能臣,治世出奸雄。贼臣当道,匪宦横行,盛极而衰,官逼民反,在所难免。
风义三人正行着,忽听树林中梆声大作,蹿出几百山贼。为首大汉三十岁左右年纪,头戴软包巾,身着蓝花褂,手提鬼头刀。那人横刀怒目,大喝一声:“小辈,遇到本大王,算你们倒霉。快把身上值钱东西留下,看在这小美人的份上,放了你们两个臭小子。至于你嘛,”他看看依莲,“我还没有压寨夫人,你嫁给我好了,保证从今往后吃香喝辣,享不尽荣华富贵。”依莲又羞又气,可转眼便想出办法。
她微笑道:“好啊!让我做压寨夫人可以。不过你先得碰到我,碰都碰不到,我怎么嫁你?”
大汉眼睛一翻:“我一个大人,还斗不过小姑娘?不如跟她赌赌,赢她个心服口服,娶回家也安心。小丫头的模样着实招人疼爱……”想着,他不觉笑道:“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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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宁波比武暗箭伤人(之四)』
依莲见他应了,忙说:“我有个条件,不能没完没了比~去,百合之内碰不到我,就算我赢。你输了当怎样?”大汉一愣:“我……我若输了,就拜你为师。”“好!大丈夫一言出~,驷马难追。”依莲立起右掌在他面前。大汉与她连~三掌,后退几步,跟着是一招“饿虎~食”。依莲侧~躲过,对风义眨眨眼睛。大汉~道用尽,收不住~,竟摔个“狗吃屎”。依莲距他两丈多远微笑瞧着。大汉只觉面~无光,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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