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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

第5章荒城

作者:韩殇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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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并不想那么快回家,受不了家的冷漠气息。我会沿着公路的护栏一直向前,偶尔在街边的长椅上静坐。安静地看着车如流水马如龙。看着某个女孩蹁跹而过。然后再沿着护栏离开黄昏。

放下沉重的书包,拿出一堆没完没了的习题,惯性地埋头苦做。有的时候会痛骂那些没人性的老家伙,但后来悔悟自己错了,他们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个女人在厨房炒菜,锅碗瓢盆撞击弄出的清脆叮叮咣咣的声音扰乱了我的思绪。于是扔下笔,死死盯着那道数学题,挠着头认真思索,可仍旧无可奈何。

“夏风,吃饭了!”

那个女人的拿手菜就是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她不停地夹给我,“好吃就多吃点!”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所以说有了钱以后的女人总是容光焕发的,一点也不假。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笑过了,我以为她不会笑,却没想她笑起来的时候也挺迷人的。



那个男人推门而入,一阵冷风也跟着从门的缝隙钻进来,侵袭进衣襟和身体,凉飕飕的。女人收起了刚刚的笑容,自顾自地埋头吃饭。男人的脸冷峻而无表情,走到窗边,从酒箱里抽出一瓶啤酒,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气氛顿时又有了些许压抑。

晚餐,更像是一场冷寂无声的死宴。也如战火弥留下的疮痍战场,伏倒着无数的尸体,飘浮着无数的残烟灰烬,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我的筷子不敢再伸向他面前的那盘极具诱惑的糖醋排骨。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勉强的笑。

“夏风,怎么不吃肉?排骨的味道不错呢!多吃肉才能长肉,你看你瘦的……”

据他的说法,吃什么长什么,岂不是吃猪脑就会长猪脑。

他殷勤地夹了块排骨放到我的碗里,我竟然勇敢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他怒目一瞪,刚要吐出的话又吞了回去。但他的眉目却仍然因为愤怒而蹙起,胜似食人的猛兽,有着凶残而犀利的目光。

回想刚才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

眼神呆滞地凝视着那道折磨人脑细胞的数学题。终于忍不住这样的煎熬,小心翼翼地找出珍藏在床底的日记本,梳理记忆,书写心情。



那个男人经常和他的狐朋狗友在外面花天酒地,经常去光顾烟柳繁华之地寻花问柳却从不顾家庭。他喝得滥醉如泥回家,或者就在外面过夜。他从不顾家里人的死活,只管他自己风流快活。我不喜欢他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打过女人,二是他有两撇像封建社会的地主似的八字胡。

他的笑很虚伪,仿佛是拿两根细线挂在脸上的。



学校里挤满了熟悉的陌生人,之所以称他们为“熟悉的陌生人”是因为我和他们不是很熟,也没有共同语言,但他们又确确实实是我的同学,就算不认识但也总能碰面。

对于某些人,就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个名字。至于到底是哪一个人哪一个名字都无关紧要。

他们在笑,笑得那么真诚,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但很可爱。

喧腾的氛围,燥热的天气,不安的心情。

语文课。作文。关于父亲。冥思苦想,不知要写些什么。第一次面对着稿纸无从下笔。

班级的最后一排,被人鄙弃和遗忘的角落。我莫名地钟爱这样一个难得的既清静又淡雅的落寞之地。重要的是它适合让人静下心来思考,又能给人以安全感。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僻,习惯了无人问津,习惯了沉默。最好与世隔绝。

华灯初上,霓虹辉煌。那个女人接到了语文老师打来的电话,聊了很久,大概女人之间的话题比较多吧,并且都快迈入更年期这一神圣殿堂,所以话特别多。

女人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写作文,我说材料本身不好,再怎么美化也是垃圾。她说为什么不选好一点的材料,我说我没的选。之后我便回自己的房间了,不愿意再和那女人多废话。

我掩门的时候隐约听到她说轻叹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

我笑笑,心里想:也许在气死你之前,我已经死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但我喜欢“忧伤”“黯然”“死”一类的字眼。



铃声响起。一堂漫长的课熬到了最后。庆幸自己仍四肢健全地活着。不敢正视语文老师的眼睛或者脸,不是因为她难看,而是怕她找我谈话,谈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有口臭。除了这一点我不怎么喜欢之外,她的其他方面的东西我都喜欢,包括她那副眼镜。

她没有找我谈话,这让人难以琢磨。那天,提心吊胆地度过。一切都异常的安静,安静得有点可怕。



夜,寂静无声。有种想哭的冲动。用忧伤的笔触刻画忧伤,忧伤不再疼痛。

“其实你应该忘记她曾经打你的那一耳光。更何况那是属于童年的记忆,它不该影响到你今后的生活,否则你会很痛苦,你会忽视身边真心爱你的人。她对你的爱是真挚而无私的,虽然她打了你,但她的心也不好受。她对你的爱是永远都不停止的,除非有一天她离开了尘世。因为她是一个母亲!”

这是一个同学的周记,写的和我的经历很相似。我一直以为世界最悲惨的是自己,却没想还有同病相怜的人,不知应该庆幸还是悲哀。

“父亲像是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酗酒。不务正业。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维持一个家庭,更不懂得如何关心他的孩子。家对于他而言,就只是个暂时歇脚的客栈。当然,他一定赞同酒店的房间要比这儿来的温馨来的舒适。”那是我在上次的作文里写到的,所以你知道老师为什么会打电话给那个女人了吧。也许真的是自己的思想开始有些扭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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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

9~场~落~凋~的花。每一瓣都有其各自的纯洁的灵~。学着《~楼梦》中多愁善感的林黛玉葬起了落花。她怎么也无法想到,许多年后的今天竟有人仿效她,~她当年~过的事情,而且还是个忧郁的~孩。这是怎样的悲哀呢?落花冢。我~恋着的花安静地~~,怀揣着一夏天的梦。习惯了独来独往,能够摆~尘世中千丝万缕的羁绊。漫步于落花~~,幻想着自己是某个不幸~失方向的落难王子,无意间闯~一片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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