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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房的秘密》

第8章历史的见证人

作者:梦塞北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坐在信阳市公安局的审讯椅上,镣铐加身的板本英二恢复了点元气,面对路金刚、张强的审讯以攻为守,先发制人:“为什么抓我?”

路金刚两眼死死盯着板本英二,两分钟之后才缓缓地回答:“你还不清楚吗?”

许多年来,在与各种犯罪嫌疑人的交锋中,路金刚磨砺出夺人心魄的眼神。这种眼神,在犯罪嫌疑人看来充满威力,一望之下,如芒刺扎眼,让人坐卧不安。

面对路金刚咄咄逼人的目光,板本英二的目光在犹疑、躲避,说话的底气也不是那么足了,“我不清楚。”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路金刚想看看板本英二怎样表演。

“我叫董福星,哈尔滨人。”板本英二的汉语里,还真带着点哈尔滨口音。

“你的身份证呢,拿出来检查。”

“身份证丢了,正在补办。”

“你认识董福生吗?”

“不,不认识。”

“那你一定认识板本雄一郎啦?”

“这……”

“板本英二,你别再演戏了!”

听到中国警察直呼其名,板本英二的脑门上慢慢沁出一层冷汗。随后,他低下了头。

很快,板本英二就供述了杀害板本雄一郎和赵富来、孙宝昌的犯罪事实。随后,板本英二被押回大连……

在大连某酒店,刑警们从板本英二用化名大岛龟生租住的房间里找到了板本雄一郎的相关证件及笔记本电脑……

案件按程序上报到公安部,部长了解案情后不敢怠慢,迅速将案情简报送到国务院总理的办公桌上。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涉外案件,这是一起涉及历史悬案的重大案件。据资料记载,二十世纪20年代,已退位的末代皇帝溥仪自知很难在紫禁城呆下去,溥仪便以赏赐其弟溥杰为名,将1200余件历代书画珍品盗运出宫。从此,这批书画踏上了颠沛流离之路,从北京的醇王府至天津的张园、静园,再随溥仪到长春,最后竟戏剧性地成为伪满洲国皇宫的藏品。1945年伪满洲国覆灭前,溥仪出逃时,将从故宫偷出的字画珍宝交给日本关东军护送。溥仪被捕时,他与扔在大栗子沟的眷属身边只有三分之一的珍宝字画,其中包括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其余三分之二的珍宝及文物失踪。建国后,有关方面一直在关注此事。但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及文物却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得无影无踪。

总理看过案情简报后,立即批示:“拟请由公安部牵头,汇合文物部门深查此案,务必让国宝尽早重见天日……”



接到总理批示,一支由公安部刑侦专家及文物部门文物专家和本案的侦破人员及涉案地刑侦人员组成的“010专案组”立即成立。专案组由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林群任总指挥。

专案组首先与当地——吉林省长春市政府取得联系,请求协助查找这批失踪的国宝。长春市政府对此案高度重视,立即根据案件中提供的线索,组织相关专家确定位置。经纬度交叉,藏宝地点很快确定,这是位于长春市南部群山中的一座水库。据掌握的资料,这座水库的确是侵华日军在1945年春天修建的。

为进一步了解情况,经过努力,当地政府找到了修建这座水库的两万多人中仅活下来的三名幸存者王春山、赵报国、张连柱。

坐在专案人员对面,三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能从灾难深重的战争中活下来,三位老人各有一段传奇经历。但回忆起当年惨绝人寰的一幕,老人们潸然泪下,话语哽咽。

当年,这座白云水库的前身是一个天然的叫龙眼的水库,库区里有十几个村屯,住着世代以砍柴、打猎、采药为生的2000多口人。1945年春天,长春的雨水特别多,龙眼水库已蓄满了水。

那年初春的一天凌晨,库区突然出现许多鬼子兵,他们将库区里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几百名青年妇女押上卡车,到部队充当慰安妇;七百余名青壮年男子押上卡车,成了后来修建水库的中国苦力;卡车开走以后,日本鬼子枪杀了剩下的几百名体弱多病者及老人和孩子。

日本鬼子一个早晨就将库区变成了“无人区”。为了掩盖罪证,日本鬼子放火烧了房子,然后决堤放水。一时间,白浪滔天,水面上漂满了老人和孩子的遗体……

王春山、赵报国、张连柱就是其中的当事人,他们的亲人及家一个早晨就没有了。当然,所有这些都是他们逃生后才知道的。

几天后,库区里被抓的几百劳工加上从外地抓来的近两万人开始没日没夜地修建水库。

日本人首先将上游的河流截住,然后深挖水库,在库底岩层上浇注水泥。短短几个月的辛苦工作,劳累、疾病、寒冷、虐待夺去了一半人的生命。那些天中,每天都有死人从工棚、工地上抬走。许多人感觉在工地上早晚得死,便趁夜晚潜逃,可没有一个成功的。日本鬼子抓回潜逃者,为警效尤,便当众刺杀,其状惨不忍睹。

王春山老人当时是伙房的挑夫,长跟日本鬼子到库区外运粮运菜。一次,王春山老人跟随的军车翻车,军车及押车的日本鬼子掉下悬崖,挂在悬崖树杈上的王春山老人凭着采药时练就的一身工夫侥幸生还。

赵报国老人的经历也很惊险。那是1945年初夏,当时水库修得差不多了。一天晚上,库区里突然拉来了几百个“慰安妇”,那些日本鬼子喝酒狂欢,然后在“慰安妇”身上发泄兽欲。

赵报国老人当时是伙夫,不时为日本鬼子送菜上酒。半夜时分,趁伙房两个日本鬼子酩酊大醉,赵报国老人借着夜色掩护,爬上运送“慰安妇”的最后一辆卡车,躲在黑影的角落里。赵报国老人爬上车不一会儿,“慰安妇”就被押上卡车。趴在车厢一角的赵报国心跳加剧。第一个上车的姑娘碰到赵报国,下了一跳。赵报国忙小声求救,“我是这里的劳工,求你别声张。”姑娘一愣,随之很快平静下来,掀起和服下摆,将赵报国遮住。赵报国心中充满无限感激,他清楚面对日本鬼子的屠刀,一个“慰安妇”将一个劳工藏在**下摆里帮他逃跑,是要冒被杀头的危险的。赵报国十分佩服姑娘的勇气,同时也感觉到姑娘在不停地打抖。

开车前,两个日本兵上车逐个检查人数,赵报国躲在姑娘裙下,躲过检查。汽车发动后,坐在车后角的两个日本兵很快睡着了。赵报国在姑娘的帮助下,跳车逃脱。车上,赵报国不敢出声问恩人的名字,只听同伴叫她“玲子”。

日本战败投降后,“慰安妇”的经历让许多姑娘羞于见人,许多人因此被同胞鄙视。有过这种经历的姑娘都把这段屈辱深锁心中。逃生后,赵报国一直设法寻找救命恩人。可茫茫人海,没有任何线索,谈何容易。

几年后,男大当婚的赵报国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小5岁的叫李玲的姑娘。李玲姑娘的童年也是在库区度过的,这让赵报国心中多了几分亲切。他几次想问姑娘的身世,可每次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交往一段时间后,一天,李玲姑娘含着泪郑重其事的告诉赵报国自己14岁被抓去做过“慰安妇”。因为那种非人的折磨,自己已丧失了生育能力。她不想隐瞒自己的经历,给将来的婚姻留下遗憾。

听了李玲的介绍,赵报国愣了一会儿,继而急切地问,“1945年春天你被卡车拉到过龙眼水库,穿着和服?”李玲点点头。“同伴们都叫你玲子?”“嗯。”“那天半夜,在卡车上你用和服的下摆藏过一个劳工?”“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赵报国一把抱住李玲姑娘,双膝“扑通”一声跪下:“恩人呀,我就是藏在你**底下被你救出来的那个劳工啊……”“真的吗?真有那么巧……”李玲也有些语无伦次。

赵报国早已泣泪横流。他双手高举,仰脸朝天高声大喊“老天啊,你睁眼了,你给了我一个用一生来报恩的机会……”

接着,赵报国一把抓住李玲的手,“玲子,嫁给我吧,你遭遇的苦难是日本鬼子强加给你的,我不会嫌弃你的,我要用一生来照顾你、保护你、疼你、爱你……”听了这话,李玲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一头扑进赵报国的怀里,两个苦命人相拥而泣。

赵报国老人用一生实践了诺言,尽管没有子祠,两人却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张连柱老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1945年春天,水库工程已接近尾声。一连两天两夜中国劳工被拘禁在工棚里不用干活。每天,水库方向汽车声轰鸣。借解手机会,张连柱遥望水库,只见一队队日本鬼子搬着箱子往水库里抬。第三天,日本人让中国劳工出工。张连柱感觉到库底好像加了夹层。日本人让中国劳工在库底的水泥盖上浇注水泥,十几天里一连浇注了五次。

工程完工后,日本鬼子将剩下的几千中国劳工全部赶到库底。预感到不妙的中国劳工大声叫骂、哭泣……瞬时间,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劳工纷纷倒下。射击停止后,日军端着刺刀冲下库底在人身上乱扎,许多身负重伤的劳工在刺刀下遇害。腿部负伤的张连柱身上压着好几个人,刺刀从人缝中刺中他左肩时,他咬紧牙一动没动,躲过日军检查。继而,日军将截流的上游河水放开,水库里顿时漂起一层劳工尸体。从小生活在水库边熟悉水性的张连柱在水里抓起一段麦秸咬在嘴里,潜在水下,这才侥幸逃生。

看着天色已晚,张连柱艰难地爬上库堤。借着灯光,看到库区里的一千多名日本鬼子兵分成数列相对而站,正在指挥官的口令下,拿出白色印有鲜红太阳的缎带绑在头上,然后互相将枪伸进对面士兵嘴里,只听一声令下,一阵枪响后,所有士兵都倒在血泊中。接着,几十名军官也**手枪,相互伸进对方口中,开枪自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数辆军车开进库区,将死亡的日本军人装上卡车运走。

目睹屠杀过程的张连柱连夜逃进山里,自采草药疗伤,捡回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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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重见天日』

长~市公安局会议室内,“010专案组”的主~~参加会议。林群主持会议。“同志们,~据目前掌握的证据,白云~库~可能隐藏着秘密,这一阶段,我们请~利专家、地矿专家对~库的~文情况及~库地~~行金属探测。探测表明,~库周边为火~石灰岩构成,~过库底五米多~的淤泥层采样,发现库底的石灰成份很纯,初步判断为人工合成的~泥。这也符合张连柱老人提供的当年日军在~库~浇筑~泥的证词。另外,地矿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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