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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公墓招聘保安员》

第5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作者:凌扬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池禺完全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爱情中,李愁予说啥,他都会点头。此刻他不想再多思考工作与未来了,这些事太烦人了,想起,他便会懊丧。当初,便是因为想太多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才让他决绝地与李愁予分手的。爱情就是爱情,管它什么生活!池禺忖道。

  其实,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你知道吗?我住在两条街外的一处出租屋内。李愁予说。

  但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因为你居然会售卖自己的灵魂。我可怜你,要让你振作。

  是呀,我是值得可怜的,可怜的世人。

  你这两天过得不太好,心一直慌乱。李愁予展开池禺的左掌说。

  你还会看掌相?前天中午,一个算命先生跟我看过相,他说我未来吉凶难定。我想,会不会是他影响了我的心情。

  你以前从不信怪力乱神,怎么会贸贸然因一个算命先生的话而受影响,肯定是接连遇到几宗离奇的事情,才让你对过去的信念产生怀疑。

  没错。这两天,我真遇到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弄得疑神疑鬼的。池禺于是把那些让他莫名其妙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李愁予。

  你应该是在遇到算命先生前惹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想一想,那天你干了一些什么事情。李愁予专注地看着池禺。

  前天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上午是在市内寻觅工作,中午时遇上了算命老头,以后便回家睡觉了。

  再想一想,譬如火,从你的掌相来看,掌纹是因火而起改变的。

  哦,记起来了。是遇见过火。不过那只是一场小小的火。池禺如梦初醒般说,那天早晨,我经过环城北路时,看到花圃上的一些枯草被烛火燃着了。这些烛火肯定是在那里遇过灾害的人的家属点燃,以对各路鬼神祭拜的。火并不大,不过正向一辆泊在旁边的保时捷窜去,于是我赶上去,用脚踩熄了。当时车上有一个人在打瞌睡,被我的响声惊醒了。他走了出来,看了看花圃上的灰烬,向我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是这样了。你本不应该对这次火患进行干预。上天不会无缘无故让无缘无故的事情发生。

  我做好事还是我的错。什么世道?如果天意是不可违的,那么那场小火患便不应该让我遇上,或我不能把之扑灭。池禺有点气愤地说。

  你气什么呢?我只是说说而已。李愁予摔开池禺的手说。

  池禺看李愁予不高兴了,当下慌了,说,都是我不好,说话重了。

  你不要用这种态度与我说话,我不高兴就走了。找你,是为了开心,不要弄得我不快乐。

  池禺到阳台上拿回了那顶牛仔帽,递给李愁予,说,看,多美,喜欢吗?要不要?

  这帽子当然美,我自然喜欢,本来就是我的,还问我要不要,你傻不傻?李愁予把帽子内的茉莉花倒在茶几上,轻轻把帽子戴在头上。

  这帽子是你的?昨晚我在路上捡到,立即想到了你,原来真是你遗下!池禺惊诧中带着惊喜。

  如果不是你拾到我的帽子,或许我便不会找你了。李愁予说完后,两眼温柔地看着池禺,仿佛心中千丝万缕的情思难以理顺。

  记得以前你也有一顶差不多的帽子,这顶比较新,什么时候换的。

  没有换。它一直便是这样。时间是不会对这顶帽子起老化作用。

  时间也不会对你起老化作用吗?

  不会。

  可是我会老。

  我原来一心想与你一起变老,但如今我会一直年轻。

  池禺沉默了。

  你刚才说的那个花圃是位于朝霞宾馆对面的吗?李愁予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放在一边。

  没错,你怎么知道。

  古代那里是竹露市的城门位置。

  那又怎么样?

  城门失火。

  殃及池鱼?

  天意。

  如果天意如此,我愿意接受,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池禺的心又乱了,李愁予好像知道了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而他却只是海里的一个浮葫芦,没法看清方向,更没法把握方向。小予,你这三年到哪里了?

  你刚才不是说不要提过去,一切从今天开始的吗?昨天,我们结束了上半生;今天,我们开始下半生。我愿意与你一起走下半生的一段路。

  到终点。

  李愁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久前,池禺以为重新捉紧了李愁予,现在他知道眼前的李愁予已非昨日的李愁予了。三年,不太长,但也不短。昨天一过,上半生便告结束。池禺在心内叹了一口气,不能看着对方成长,记忆停顿,失去似乎是注定的。

  我煮点东西给你吃。李愁予站了起来。

  过了一会,池禺忍不住也走进了厨房。从后抱着李愁予,他说,我真不能承受错过了。如果你一定要离开的话,你本应不再出现。

  李愁予“嗯”了一声,把一个蛋铲到碟子里。

  第二天的晚上,他们一起坐在阳台上,看着宁静夏天的夜空。夜空中一弯金黄的月儿,像一个鱼钩,垂在广袤的宇宙。鱼钩里挂的是什么饵,或根本钩便是一个饵,没有人太清楚,也不想清楚,因为所有人都以为钩子要钓的并不是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小予。池禺说。

  我们都是鱼。

  那又怎么样?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共活于一个鱼池内不好吗?

  鱼池太少,容不下两条鱼。

  池禺说,不要说这个了,你不是希望开心吗?不要老是世界末日一样。我后天去见工,到清河公墓应聘保安员,到时穿一身迷彩服,好威风的。

  你真要去吗?我说,还是不去好。李愁予用手指掠了掠头发。

  我现在需要一份工作,不然,我会饿死,也不能养你了。池禺笑着说。

  有你这句话,不枉我重新找上你了。

  池禺趁李愁予不在意,掀开她的后衣领,把一掌揉碎了的茉莉**,倾了进去。李愁予痒得不行,哈哈大笑,用手佯打池禺。池禺则捏紧李愁予衣衫的下摆,不让**掉下来。李愁予伸出两手在后面搅。池禺一把抓着她的左手,解下了她手腕上那层薄薄的纱布,**一圈圈黄色的手腕绳,绳子似很长,把手腕缠得**的。腕绳在夜色中闪着亮光,仿佛一道刹那飘在眼前的溪流。

  池禺触碰着腕绳,说,很美。你那时候很喜欢戴的,还喜欢解下来,像个小孩子般用两手编一个又一个的图案。

  是的,那时是一段青春。李愁予微笑着,宛若正回忆起当时的点点趣事。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池禺吓了一跳,说,谁那么粗鲁地拍门?

  别管他。李愁予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他还在撞,他会把门撞坏的。

  没事的。只是声音。

  我下去看看。池禺一边说,一边离座下楼。

  打开门,看不到任何人。池禺以为是别家的小孩子恶作剧,于是走出了门,往外看。静寂的风徘徊在这个静寂的城郊。池禺看见有一个人停伫在一支路灯下,影子曲曲弯弯,仿佛灯光遭到了阻碍,以致光线改变。他想,会不会是这个人拍的门。于是,他问,找我吗?

  那个人转了一下身体,池禺看到他的正面了,顿时一个激凌,从头凉到脚板。

  池禺一生都不会忘记那张比漆黑更黑、带蓝泛光的面孔。现在,他又看到了。

  没错,我是找你。那人的声音阴森森的,从地底里钻出来一般。

  有话你直接说。池禺的倔性又起了。

  你,你要早点来找我们。声音虽然从三十米外传过来,却像是从几个世纪前送出。

  找你干嘛?况且你住哪里?池禺走近了一步问。

  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们,哪里都是我的住处。

  池禺还想再追问,李愁予走在他身边,一声不响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李愁予,李愁予,你忘了吗?那人拖长声音阴阳怪气地问。

  李愁予头也不回,一言不发地与池禺走回屋内。

  他认识你?池禺刚一坐下便问。

  李愁予没有回答。

  我前晚看过这张面孔,那时,我以为自己进了鬼门关。这面孔真讨厌,真可怕。池禺说的时候,感觉那张面孔仍停在门外,听着他的一言一语。

  池禺,假如今夜,今夜,我希望抱着你一起睡。李愁予望着池禺,用渴求的眼神问,但是,我又怕你,你会受伤害。

  我不怕。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你。池禺说的时候,拥李愁予入怀,闻着她肌肤传来的冷香。

  嗯。李愁予也**地抱着池禺,说,我觉得很冷。

  有你,我就有一切。池禺此刻的心情大大地得到满足,把刚才的惊慌忘得一干二净了。

  14日一大早,林暗打来电话,问池禺他的摩托车还好吗?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还给他。池禺便说,借你“老婆”用一下,便怕我碰花,有你这样的朋友吗?林暗说,你丫得意吧,有个女鬼想嫁你,又遇上了前女友,小心阳气不足。池禺问,你怎么知道的?林暗说,花亮告诉我了。池禺说,靠,那个花亮平时像个能保密的,原来却是个大花洒,到处射,早知如此,昨天不告诉他。林暗说,池禺,你这样说,太不够朋友了,要吃领头羊的。

  池禺不想与林暗斗嘴了,现在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与李愁予伴在一起。他说,林暗,车今天不能还给你,我有事。还有,你老祖宗的电话簿里找到20022545吗?

  林暗说,正查呢,你疑心生暗鬼,根本没的事吧。我查过那个晚上你家电话的通话纪录,根本没有那个号码的出现,只有一家遨游装饰公司的电话通话纪录。你确定那天没有梦游?

  呸,你去死啦。我池禺无事找事,要劳你大人的驾?不跟你说了。今晚到清河公墓复试,说不定会给鬼魂整死,你真有良心,也很幸运,能听到我在世最后一天的声音。池禺看见李愁予向他走来了。

  哈哈,你死了好。你本来是不属于人类的。待会我会筹备帛金,明天送你最后一程。你放心去吧。你父母如我父母,至于你留下的两个姑娘,我会为你善后,你便不用担心了。林暗打趣着说。

  当天,池禺开着摩托车,载着李愁予到处游玩兜风,快乐至极。池禺希望回一趟家,李愁予不愿意;池禺希望回一趟她的家,李愁予也不愿意;她说她只愿意两个人玩乐。傍晚,他们把在郊野里采摘到的马齿苋,洗净,与瘦肉一起煮了汤。吃饭的时候,李愁予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池禺狼吞虎咽,自己只是偶尔拈一两颗饭到唇边。

  接近晚上8点,池禺准备到清河公墓了。李愁予站了起来,说,池禺,你今天让我很高兴。你忘了一件事了。

  池禺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呀,对。然后,他把李愁予的手腕绳解开,**的是一个大大的腕表,不过款式似乎很旧了。

  李愁予把腕表退了下来,递给池禺,说,你戴着,可能用得着。

  池禺看李愁予手腕上现出的是一只薄薄的木质手镯,表面透明光亮,可清晰看见纹理。再看那块表,竟然坏了的,时针分针秒针都停在12的位置。池禺奇怪地问,这个表不能用了?

  李愁予点了点头,说,你戴着吧。有用的。说完亲自为池禺戴在手腕上。

  池禺说,那我走了。你早点睡。

  李愁予一直看着池禺开着摩托车走远了,才关门睡觉。

  池禺虽然经过了那个晚上的惊吓,但他此人还是将信信疑的。只有让他两次证实与日本有关的东西经过清河公墓路段都发生同一事件,他才会相信此事的确实。他开着摩托车很快便走上黄河大道。过了不到十分钟,他便要转入清河公墓大门了,但一切平安。池禺想,果然是幻觉。什么地狱之门?没门。

  可当他从黄河大道转向公墓大门时,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老太婆,眼看便要撞上了,池禺不得不把摩托车努力偏向一边。摩托车跌在地上,池禺也跌在地上,小腿触到烟囱,“咝”一声,池禺连忙抽腿。他顾不得摩托车与自己的伤了,赶忙站了起来,看那位老婆婆有没有碰着或吓着。

  老婆婆向池禺张开口,空洞洞的,牙齿全丢了,感觉有点恐怖。池禺看她皱纹满布,皮肤枯黄,身体瘦削,似一只饿猫。从未看过这样丑陋的女人。池禺想。

  怎么样了,老婆婆,你没有给碰着吧。池禺走上前,伸手想扶她的肩膀。

  老婆婆伸出枯芦苇一样的手,挡开了池禺的手,说,不用你那么好心。你走开。

  池禺心下想,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好柴烧坏灶。

  老婆婆说,你们这些人都没安好心,掘我们的祖坟就算了,还把我们的尸体也偷走,你们注定不得好死的。

  池禺神经质地说,老婆婆,我没有呀。

  是你们。你们与几十年前那班鬼子一样,你们迟早会报应的!老婆婆指了一下池禺,然后转头指向了公墓。

  池禺看眼前这位老婆婆神情古怪,说话疯癫,想,会不会是她家的亲人死了,她受不了打击,所以发生记忆性错位,误以为是公墓害的?

  池禺问,老婆婆,你住那里,我送你回家吧。现在天太黑,你一个人走路也不方便。

  一个二个没安好心。去吧,里面有一个灵位等着写上你的名字!老婆婆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迈着八字步走了。

  池禺扶起了摩托车,左右看了看,只是镜子破了,嘘了一声,说,好在没多大问题,否则非要让林暗气上十天八天不可。经过保安亭时,看见陈年事在剪指甲。停下了车,问,陈队长,别来无恙。

  陈年事抬起头,说,我看你才有恙,怎么了,刚才没给那位老太婆吓着吧。

  你明知我给吓着了,怎么不出来帮帮我?

  我怎么敢帮。这老太婆三天两日便突然出现,说的很恶毒的话,我受够了。

  她说的话有根据?

  有个鬼根据!说别人偷尸掘祖坟,谁有这闲情去干这等事?

  说不定人家的祖坟内有黄金万两珠宝千斛呢?

  陈年事说,你别逞嘴了,快进去报到吧,迟了印象不好。

  池禺问,陈大哥,今晚考核的是什么内容,你参加吗?

  陈年事“嘻嘻”地笑着,我不参加了,你们玩去吧。说到这里,招手让池禺贴耳过来,说,你得小心,公墓里怪事多,你一定要镇静、坚持,否则我们成不了同事。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但是你那天跟我说公墓里的怪事,是那样的真切,难道骗我?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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