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路凌宇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不由得涌向心头,清儿美丽的容颜好似那娇嫩的海棠花,让他心中浮想联翩。
夜深了,他披衣走出房间,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星星却没有很多,零星的撒落在天上。
“宇哥哥,看见那边了吗?那颗最亮的星星,你帮我把它摘下来好吗?”清儿五岁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的,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啊,那年他才八岁,他没办法摘下那颗星星,只能看着它高高地挂在天上。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一天路凌宇就已对那颗星星许下了心愿,他今生今世非清儿不娶,只有清儿才能作他的新娘。可是,清儿还是离开他了,他却再也不愿看见那颗最亮的星星了。
“凌宇哥,对不起!我从来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从没有想过会成为你的新娘。请你原谅我。”这是在他与清儿成亲那天,清儿对他说过的话,说完这话没多久,清儿就随白若冰离开了。
清儿走了,他的梦也就碎了。
人生中为什么总是有那么些无奈,为什么上天要让他在爱上清儿后又叫别人夺走她?
想起近来江湖中对白凉秋的传闻,他的心中却有一种快点见到他的冲动,不知为什么,难道是为了证实一下他有多么像他的母亲?他怎么了?路凌宇再次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夜已深了,路凌宇转身步入房中。
这样的夜晚,都有谁和他一样睡不着觉呢?
此时,在城外的一间废弃的破庙里,白凉秋亦思绪万千,无法入眠,师父、德叔、德婶,这几个在他生命中曾经有些位置的人物一个个划过他的脑海。
师父,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是因为没有人再来用门规来压他了吗?没人再逼他杀人了吗?不过,不用再作杀手,真得很好!
还有,德叔他们为什么要逃跑呢?他们心里到底装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问题复杂的在他脑里打结,他唯一清晰的就是孤独的感觉。
他苦笑,现在只有柳儿,记忆中的柳儿,陪伴他。如果柳儿也离他而去,那他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不会的,柳儿是多么善良的姑娘,她不会离他而去的。
瞬间,白凉秋的脑海里都是柳儿甜美的笑容。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独自一人坐在火堆边上,看着那涌动的火苗,就似自己现在热烈的心情。为了自己对柳儿的承诺,他改变了自己,不让自己随意杀人。可是,为父母报仇,怎能不杀人?如果柳儿知道他曾是名震江湖的杀手白衣公子,而且他还要继续杀人,她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他吗?他苦笑,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夜深了,他却毫无睡意,冷漠的脸上幻化出无限柔情。
“柳儿,你在哪里呢?还记得我吗?或许,把我忘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天气有点凉了。
但是华山的景致却依然很美,夕阳西下,一个绝色佳人总是站在玉女峰上往远处眺望,任谁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惆怅。
女人嘛,难免多愁善感。是思念?还是感伤?
她有着一双明澈的眼睛,镶嵌在白嫩如玉的脸上,恰似一块浑然天成的宝石。她妆而不艳,清秀脱俗,流**一种恬静的气质。
她凝望着远方,就这么看着。
突然,“二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呀!”一个红衣丫鬟向这边跑来,“老爷和夫人正找二小姐呢,家里来了好些个江湖人物,锦绣山庄的庄主和公子也来了,老爷叫小姐们过去拜见各位长辈呢!大小姐已经去了。”
绝色佳人一皱眉,转过身来。“小青,去告诉老爷,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正在歇息,晚些时候再去拜见各位叔叔伯伯。”
“可……”小青刚要说话,绝色佳人沉下脸来。
“怎么?我的话连你都不听了吗?”声音冷冷的,似乎压抑着怒气。
“是。”小青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绝色佳人看着小青的背影,不由长叹一声,“白大哥,你现在在哪里?”只可惜偌大的玉女峰无人回应,她便怅然离去。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凉秋日思夜想的司徒柳,司徒家的二小姐。此时,她也正思念着白凉秋。近来的江湖纷争,她身为司徒家的女儿又怎会不知,司徒柳亲见许多江湖客来向父亲诉说着白衣公子如何杀死那一个又一个江湖上的侠客,只是她的心中对白凉秋有着一种全然的信任,她不相信他是杀人狂魔。可是,她看到父亲他们要联合整个武林来讨杀白凉秋,却不免为心上人担心。
自从司徒柳从师父无尘师太处离开,一下山遇到的就是白凉秋,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爱上了他。紧接着,白凉秋又救了她一命,在两人相处的日子里,二人更是心意相通,相互爱恋。只可惜,分别了两年,两人竟恍如隔世。现在,一个是江湖人人唾弃的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另一个却是江湖人人敬仰的盟主千金。
想到这,司徒柳的眉头猝然皱了起来,她慢慢的向家里走去。
进了大门,她避开了大厅,顺着墙角绕道向后院走去。
“柳儿,你要到哪里去?”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这个人约摸有二十来岁,一袭华丽的服饰,腰系碧玉带。他的眼神锐利而俊朗,眉目之间有着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傲气。
“云大哥,是你啊。”不用回头,司徒柳就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是锦绣山庄的少主人,人称玉面飞龙的云飞扬。
“刚才我去找你,只看见杨儿在花园里,你上哪儿去了?你是才回来吗?为什么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呢?”云飞扬一脸的关心,“你不知道,刚才没见到你,我的心里不知有多担心呢!”
“谢谢云大哥关心,只是小妹身体有些不适,没法前去拜见各位长辈。”司徒柳儿嘴里客客气气地说话,脚步却丝毫没放慢。“晚些时候,小妹会去向列为叔叔伯伯请罪。”
“现在好点了吗?”明知道柳儿说的假话,云飞扬还在讨好她,这让柳儿不自觉的生出一种厌恶之感。她不再说话,径直往前走。这让云飞扬顿觉没趣,无奈离开。
司徒柳并不关心就此走掉的云飞扬,此时她的脑海里装满了白凉秋,她的心只为他而痛。
白大哥,你在哪里?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样相识的,但是从见面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深深地记住了彼此。
白凉秋无法忘记两年前的那个下午,柳儿在百花山谷里与蝶儿嬉戏的场景,就像那天上的仙女,来人间尽情游戏一回。
司徒柳也无法忘记那个下午,英俊而孤独的白凉秋一袭白衣,站在崖前凝目远望的身影,不沾染一丝尘世的浮华。
而他们之间,是因为一条毒蛇而相识的。柳儿贪玩,不慎被毒蛇咬伤,被白凉秋救起,只是白凉秋的漠然令柳儿觉得奇怪,她从没有看到过这么冷酷的人。他的整个救治过程中,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始终是冷冰冰的,也没有说一句话。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以便改日登门道谢!”柳儿看着白凉秋漠然的表情,试探性地问。
“不必!”白凉秋扔下了冷冰冰的两个字,转身离去。
“我叫司徒柳,家在华山,你……”柳儿在后面大叫,而白凉秋似乎没有听见,脚步并没有放缓,丝毫没有普通人的和善。
司徒柳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他就从路上消失了。她不由得怅然一叹,心中竟隐隐有些失落。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所遇到的这个人就是新近江湖上令人闻名丧胆的杀手白衣公子之一。
其实,白凉秋的心里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司徒柳的话他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从小到大,他受到一枝梅严格的近乎残忍的训练,除了对德叔、德婶,他从来没有笑容,在他的词汇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
答案很简单。
他是一个杀手,他的词汇里只有死和生,只有杀人和被杀。
可是那天,当他看见司徒柳的时候,心中竟然有异样的感觉。所以,他做出了令他自己也难以置信的事,他竟然出手救了她,而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救人。
但是,他还不能完全适应这种感觉,所以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和司徒柳进行下面的对话。
他急忙躲开了。
对于别人的热情,他应付不来。
可是,命运让他们再一次相遇。
仅一天,在清风镇喧闹的集市上,二人再次相遇。而此时的司徒柳正被一群镇上的恶霸纠缠,白凉秋依然面无表情,但目光中的杀气骤现,他一言不发,毫不理会围观的人群,拨出剑来一招便取了恶人的性命,转身就走。而司徒柳却毫不感激,似乎还有些生气,追上前来。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她气喘吁吁的拦住白凉秋,眼神里写满恼怒。“虽然他们是坏人,是该受到惩罚,可是他们罪不至死。你不该杀他们的!”
白凉秋的眉头微皱,他不明白自己救了她,可她却反而很生气呢?他讨厌聚集在他们俩身上的越来越多的目光。
“你杀了他们,如此残暴,与他们又有何分别?”司徒柳瞪视着白凉秋,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怕,虽然她分明已经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耐烦与一丝恼怒,但她决不让步。
“让开!”白凉秋的声音不大,却冷冰冰的。“你……”司徒柳有些生气,这个人太嚣张了,“虽然你救过我的命,可是你别忘了,你……”
白凉秋没等她把话说完,便转身离去。
司徒柳也不含糊,她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如此的冷酷?而白凉秋的这个举动,更是激起了她的怒火。
“站住!”她大喝,拨出剑来想拦住他。
白凉秋心念一动,向运处掠去,似乎要逃走了。
司徒柳也不弱,展开轻功,穷追不舍,向他逃走的方向奔去。
在镇外一处僻静的竹林外,白凉秋与司徒柳对峙着,司徒柳的剑指向白凉秋,就那么指着。
细碎的风从竹林里吹来,司徒柳的秀发随风拂动,有种秀逸的美。
白凉秋不由得痴了。
从来没有人如此打动他的心,他以为自己的心坚硬如磐石。可是这次……
“你……”司徒柳看着白凉秋英俊的脸,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怦怦地跳。她不敢迎向白凉秋那热烈的目光,她的脸变得绯红。女人特有的娇羞更令她增添了一丝美丽。
他们四目相对,就那么对视,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突然,竹林深处传来一阵怪笑,令人毛骨悚然,破坏了属于他们两人的这份宁静。
二人仔细一看,林中走出一个小老头,头发凌乱,面目狰狞,脸上的肉都挤在一团,身上的衣衫很是肮脏,但是两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武功高强的怪人。
“哈……”老头发出一种令人想呕吐的沙哑声音,“我好久没有吃过新鲜的人肉了,看来我老头的运气真好,闭关十七年,才一出来就有新鲜的人肉吃,真是不错。”
“你说什么?你是何人?”司徒柳的脸色变得很是苍白,虽然出身于武林世家,对江湖中人的粗劣见识过许多,可今天看到这个声称吃人肉的老头还是有些害怕。看到那老头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剑立时掉转了方向,指向了糟老头。
老头哈哈一笑,并没有停下脚步,戏谑的笑容写在他的脸上。
“嘿嘿,小丫头,你的声音好甜呢!”那老头丝毫不把二人放在眼里,“我是谁?你们不会知道的,你们的爷爷倒可能听说过我,封作天这个名字已经尘封太久了。”说到最后,这些话竟然有点自嘲的意味。
“什么?”司徒柳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封作天?你就是……活阎罗?”她曾记得她小的时候曾从爷爷嘴里听到过封作天,说他当年的武功极高,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能从他的手里下活命的人几乎没有,人们都叫他活阎罗,但幸好,不知什么原因,封作天突然失踪了,离开了这个变幻莫测的江湖。
可是现在,几十年都过去了,在这个看似偏僻的地方,他怎么又出来了呢?
“呦!小丫头,看来你听说过我呢!”封作天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一步步向司徒柳逼近。
下意识,司徒柳向后退,可是眼看就要退无可退了。
突然,白凉秋挡在了司徒柳的前面,眼神冷冷地瞪向封作天,丝毫没有任何惧意。
“小子,你找死!”封作天显然被激怒了,伸手抓向白凉秋,这个年轻人他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这看似普通的一招,其实凌厉之极,表面上是攻向人的肩膀,而实际上那只是虚招,它的真正目的是对方身上五处要穴,只要对方向后闪避,那他的招式会变掌跟进,毫不留情的落在对方的身上,以他深厚的功力,对方即便侥幸逃得性命,也会残废余生。
可是,白凉秋竟然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原因无他,勇气。
普天之下,没有谁会像他一样,第一招就使用两败俱伤的剑招。因为他知道,能让柳儿如此恐惧的人物决不会是泛泛之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咬牙不退反进,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拨出剑来,竟然从对方的招式里虚弱的下盘空隙攻了进去,剑尖直取对方咽喉。这一招,逼得封作天硬生生的撤回一只手来挡剑。
不愧是成名多年的江湖老前辈,白凉秋的剑一下就被封作天制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封作天的掌就打在他的胸口上,他只觉一股劲力袭来,接着胸口剧痛,手里的剑竟不知怎的脱手,竟被封作天夺去拿在手里。
封作天的脸色铁青,但心里还隐隐有些佩服白凉秋,可手里的招式仍然很毒辣,丝毫不留余地。
白凉秋心里明白,这一回是遇上了最强硬的对手了。对方那一招后,自己竟然还活着,靠的是运气,他根本就不是怪老头的对手。他不敢分心,全力出招。
可是谁又总有那么好的运气呢?
封作天的第二招就令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他被封作天用独门手法凌空点了穴道,动不了了。
司徒柳虽然害怕,可是武林世家出身的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她看到白凉秋被制住了,明知道自己不是封作天的敌手,仍跑上前去挡在白凉秋的前面。她怕封作天伤害他。
白凉秋的心里有着无比的感动,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能作出保护他的举动,即便是养大他的德叔德婶。
封作天一脸得意,逼近司徒柳,“小丫头,我先把你吃了可好?”
司徒柳哪里是封作天的对手,一招不到就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你……?”白凉秋的突然开口令司徒柳觉得很欣慰,这毕竟可以让她感觉到身边还有同伴。虽然他的口气依然很平静,但已不似先前那么冷漠,而且眼神中满是关切。
“我没事。”司徒柳连忙应到,可是看到封作天一步步逼向自己,她的心在发抖,眼神是那么的无助。
“别伤害她!”看到封作天走向柳儿,白凉秋的心坠入黑暗的深渊。“找我吧!”
“小子,”封作天呵呵一笑,“你不怕死吗?”眼神中吐漏杀机。
“死有什么可怕?你枉为前辈,对一个姑娘下手不觉得可耻吗?”白凉秋试图用话激怒封作天,“你有种就先吃了我?”
“你,找死!”气急败坏的封作天转身走向白凉秋。
“不要!”司徒柳惊恐的大叫。
“你……闭上眼睛。”白凉秋望着司徒柳,他的声音那么平静,似乎丝毫觉不出死亡正向他逼近。而司徒柳知道,他让她闭上眼睛,是不愿意让她看到那样血腥的一幕。
封作天的手已经扣住了白凉秋的咽喉,白凉秋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只要封作天稍微用力,白凉秋的脖子就会被他拧断,白凉秋闭上了眼睛,可是脑子里竟然是司徒柳的影子。
突然,“老七,你……你干什么?又要杀人么?”一个颤抖而苍老的声音从竹林里传出,一个罩着面纱、身着青衣长袍的老女人走了出来。
封作天浑身一颤,那个老女人的话有着很强的震慑力。
“不,我只是看不过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在欺负一个小丫头,我只是想教训他几下而已,慧慈,你千万别生气。”
“你胡说……”司徒柳冲着他大叫,完全不理会怪老头那威胁的眼神。
“你……”怪老头恼羞成怒,放开白凉秋,走向司徒柳,眼里满是杀机。
“住手!”老女人的急切的声音带着愤怒,“你想干什么?你要杀了她吗?如果你敢伤害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
“慧慈,你别生气,我听你的,不会伤害他们的!”听了老女人的话,怪老头不敢动了。
老女人的语气很是凄凉,看着怪老头的眼里满是失望,“我以为,几十年的隐居生活会将你彻底改变,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走吧,你去杀你的人,成就你的天下第一,我过我的平静日子。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
“不,慧慈。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让我走,我保证不再杀人了。”封作天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恳求着。
“唉!孽缘啊!”老女人看了一眼白凉秋和司徒柳,目光很是愧疚,她冲着封作天说道,“你赶快给他们解开穴道,随我去吧!”
白凉秋和司徒柳**依偎在一起,经历了前面的患难与共,还有什么能使他们不走到一起呢?
在二人相处的日子里,虽然只有短暂的十天,司徒柳却将白凉秋一点点改变了,他答应柳儿,不再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不再随便杀人,因为柳儿,他学着不再无情。
他知道柳儿善良,嫉恶如仇,所以他不敢告诉柳儿自己就是杀手白衣公子。他怕只要自己一说出自己的身份,柳儿就会弃他而去。
与柳儿在一起,他觉得幸福,这是他以往从未感受过的。他格外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可是,世事又怎能尽如人意?
白凉秋必须去完成师父交待的任务,司徒柳也要回家探望父母。临分别时,柳儿告诉他,她的家在华山,让白凉秋办完事后去找她。而这时,白凉秋才痛苦地发现,司徒柳竟然是武林盟主司徒亮的女儿,而他却爱上了她。
身份对立的两个人相爱,这又注定了是一场悲剧,白凉秋不敢想象。
他已陷得太深,但是,他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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