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辉带着对张丽的思念,对张艾儿的责任,踏上了赶往六安的车。他思绪如潮,又酸楚又甜蜜。他不知该怎么来平息他不安的心。
十六年前,二十来岁的严辉随姑妈从亳州市来到六安某个县城--姑妈的婆家。严辉的姑妈20岁就嫁到六安来,爱人是一个商场的经理,两人相爱如宾,可惜姑妈被医院查出是终身不育。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姑妈与姑夫之间的感情。那年,姑妈在经过哥哥、嫂子同意后,把严辉带到身边,本来让严辉到商场搞管理的,可严辉似乎对这个不感冒,每天到了商场就只是闲溜。
张丽那时刚满20岁,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山村--天堂寨。她从家乡出来打工,在这家商场做营业员。
天堂寨风景秀丽,绿意盎然.原始山水养育出的人们纯朴、善良、美丽。张丽好似刚出水的荷花,清新、可人。
严辉第一眼就认定张丽就是他等了二十几年的梦中人。
张丽工作认真、对顾客热情,是整个商场公认的好女孩子。
“我……我想请你吃饭”!这是严辉第一次约张丽时说的话。张丽大概是被严辉的话吓着了,半天未回过神。
然后,他们理所当然的恋爱了,在一起了。爱情就这么回事,生命中注定要出现的人,总会在你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就出现了,就拥有了,且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恋爱的时间总是短暂而美好的。姑妈要移民了。临走时把他们住过的房子过户给了严辉。严辉的父母多次要他回亳州市发展,并得知他与张丽的爱情时,是极其的反对。严辉对此很无奈,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让父母伤心,但他又不想让张丽失望。
爱,看起来亦是矛盾百出,更像是一个寻找的过程;它不存在任何立场坚定的东西,只是在黑暗的隧道里渐行渐远,缓慢靠近某种光亮,它是一本因此而注定有缺陷的小说,并与人们之间更加疏离……
也许那时的他们都还年轻,注定要失去点什么。
张丽似乎看出了严辉的无奈,她不想让眼前的男人为她而为难。
简单得再无法简单了,相识、相恋、分手,他们之间没有争吵,甚至连分手都是那么的有默契。
张丽的付出,表面看的得到了物质上的回报,严辉把姑妈的房子留给了张丽,张丽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但这本不是她想要的,她已经怀孕了,她别无选择。她并没有把这事告诉严辉,她不想拿孩子来威胁严辉为她付出什么,她不是这样的女人。在她决定要生下孩子的那刻起,她就知道了自己将来的生活会有多么的艰辛,她将要面对家人与社会的谴责。
生活中,我们常常有很多的无奈和烦恼,为了美好的前程而忙忙碌碌,到头来一事无成,疲惫不堪。
为了浪漫的爱情,苦思冥想,最后曲终人散,千疮百孔,留下美好而痛苦的回忆,一个在冰冷的墙角独自哭泣。
有时想,人生,本来就不必戚戚于艰难,也不要汲汲于绚烂;一切事物,该属于你的,早晚都会归你所有,不是你的,也不必苦苦强求。
因为爱,所以她放他走。
因为爱,所以她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因为爱,她注定要承担严辉离开后所留给她的一切。好与坏!
……
现在,严辉才知道:“人生如梦,岁月无情;蓦然回首,才发现人活着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他不知道离开张丽后,他们之间是怎么失去联系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家人的安排下与李娟结婚的?他不知道这十六年里,自己为什么却一次也没有想过要再去找张丽?也许是因为工作忙,也许是淡忘了……也许是因为母亲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如张丽是个好女孩子,那她就不会要你的房子了,既然她要了你的房子,就证明她也是贪钱财,和那些想高攀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这些只是借口、只是理由罢了,所有的不理解和不信任,只是因为他们都太年轻!
十六年后的今天,严辉似乎彻底地了解张丽了,但一切也许都已太迟了。
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误会与矛盾。严辉与张丽之间的爱情就像小时候玩的过家家游戏,一切似乎简单的不可信,但,这一切都是真的,真实的存在着,且发生过!严辉最不可信的是张丽会生下他们的孩子,从张艾儿出生的年月来看,严辉确信张艾儿就是他与张丽爱情的结晶。
……
往事,瞬间在严辉的脑海简单地涌出,有美好的、心酸的回忆,一切至此没有结局。
几个小时的车程,严辉再次来到了这个阔别十六年的地方--六安市。定好宾馆,他就赶往那个小区,那个住着他想见人的小区。小区内比十六年前改变了不少,多了些私家车,花园不再是单调的树木了,多了些不知名字的花草,秋菊开得正旺,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严辉心情复杂地走到A楼**号门前,他举起的右手没勇气敲响那扇熟悉而陌生的门。
正在严辉对着那扇门发呆时,门突然打开了。
张丽?!不!是张艾儿!
严辉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眼泪在看见张艾儿的那一刻涌出,他说不出话。
“叔叔,你找谁呀?”!艾儿吃惊地望着站在自家门前这个表情奇怪的男人问道。
“哦,对……对不……起,没吓到你吧?我……我是你……哦,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严辉本想告诉艾儿,自己就是艾儿的爸爸。但他不敢这样说,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样对眼前的艾儿说。
“哦?我妈的朋友?叔叔,你找错人了吧?除了我妈妈的同事外,我并不知道我妈还会有什么朋友的!”艾儿怀疑地说。
这人好面熟,似乎见过,但总是想不起在那见过的了。可艾儿确信,眼前这个很奇怪的男人,自己一定是见过的。
“呵呵!请问这是张丽的家吗?!”严辉话一出口,他才知道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可笑,眼前的艾儿就如当年的张丽,他怎么会找错呢?!
“是呀,张丽是我妈妈啊,但她去上班了,不在家”!
“哦。礼拜天还要上班啊?”
“对哦,礼拜天加班工资高嘛!”
“那我……我可以进去等她吗”?!
“好吧!请进来吧!”
艾儿平时对外人是很防备的,但此时,她不知为是狠命,感觉这个似曾谋面的男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甚至感觉他使自己有了种安全感。
严辉激动地走进了客厅,眼不由得四处张望。十六年前的家饰对现在的家庭来说是过时了,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淡淡的桂花香,是张丽喜欢的花香。
“叔叔,你请坐,别客气,我给你倒水”!
“哦。谢谢!”
艾儿端着刚泡的茶水放在严辉面前,严辉望着艾儿,想起了儿子严旭给自己端茶水的样子;又想起了十六年前张丽给自己端茶水的样子。
“艾儿,你也坐!”
“嗯?叔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哦,……哦,听你妈妈说的啊,你妈妈说你很听话,你的名字很好听,是你妈妈取的吗?”
“嗯,是妈妈取的。可是我好像没有听我妈说过你啊,叔叔贵姓?”
“我姓……”!
严辉不知道张丽是否已告诉过艾儿十六年前所发生过的事,面对艾儿的问题,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妈,你回来了,正好有个叔叔找你呢!”正在严辉苦于不知该怎么回答艾儿的问题时,门开了,张丽就站在门口,手中的水果散了一地。
严辉起身,四目相对。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
严辉、张丽、张艾儿,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言语。严辉与张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艾儿想哭,她咬紧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圈,她就是不让泪水流下来。
张丽再也控制不住了,失声大哭着捂着脸跑进了卧室。
“张丽……”!
张丽把门反锁,任由严辉在门外喊自己的名字,一句句地说着“对不起”!
房间传出的哭泣声令艾儿的心碎了。
泪水调皮似得想跳出她的眼眶,艾儿紧咬着的下唇流出了血。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艾儿,我……”!严辉想对艾儿解释点什么。
“对不起,叔叔,请你离开,我妈不认识你,我更不认识你”!艾儿打断了严辉的话,她把“叔叔”两个字咬的很清楚,生怕严辉会听不到似的。
“艾儿……”!
“请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和妈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请你别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请你离开……”!艾儿对严辉怒吼道。她不由严辉开口再说话,就把严辉用劲地推出门外。
这个男人艾儿的确见过的,照片?!是的,他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此时的艾儿脑子已乱到了极点,她需要发泄,不然她怕自己会疯掉。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是刚才给那个男人倒水的茶杯。她举起手狠狠地摔在地上。杯子里的热水顺着艾儿的手流到胳膊上,艾儿麻木地感觉不到丝毫的烫。
严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宾馆的,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像是梦,甚至他与张丽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也是梦。
他点燃一支烟,他已经戒烟好几年了,李娟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他就戒了。今天他不得不再点燃一支烟,他需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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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往事不堪回首』
“张艾儿,你来回答这道题!”“张艾儿?!……”天哪!老师在~艾儿,而她毫无反应。程威回头看着坐在~后的艾儿,只见她两眼~肿,目光游离,仿佛整个教室就她一个人存在。“张艾儿,你怎么了?一堂课你都六神无主的!”艾儿太头看着已站在自己眼前的老师,她惊慌地不知所措。程威见状,帮站起来说,“报告老师,艾儿她病了!”“哦,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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