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醒的时候,家人都已起床了,只他一个孤零零地躺在炕上,他匆匆忙忙的洗漱,见院里母亲领着小侄儿给小兔子喂草,那一只只油光光的小**,长着一对对小红眼睛,很逗人喜爱。那一长排兔笼子都是文浩手工编制的,吸水管、休息室、产房、活动室,也都构造得合理而又别致。在农家院,哥哥是一把好手,头脑灵活又能吃苦耐劳,但经济还是不够宽裕。
有时文嘉对农村的现实很失望,尤其看到一家人省吃俭用,一年到头还积攒不下多少钱,就常暗自叹气。
文嘉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就想奔地里,母亲拦住了他:“别往地里跑了,他们就快回来了,你哥哥去到集上买药,还得买点兔子吃的精饲料,你一会换身衣裳和你嫂子赶着车去卖瓜!”
文嘉欲言又止,就听见门口响起了小毛驴的脖铃声,哥哥赶着车,装了满满一车西瓜和香瓜已走到了院门口,车上都用青草苫盖好了,还有别外一捆嫩草,父亲把它放到了兔笼旁。小侄张扬着两只小手,扭扭斜斜地奔向了妈妈。嫂子把他轻轻举起,又不禁地在肉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才抱在怀里,文嘉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挣扎着母亲的怀抱里,想不到转瞬之间,父母都已年迈,到了桑榆晚景,人生倏忽而逝,真如白云苍狗,过眼云烟。
驴车拴在了院内的一棵榆树下,小驴舔食着青草,发出了有节奏的咀嚼声。一家有又抢饭似的围坐在桌子旁,嫂子解开衣襟,喂孩子吃奶,并不停地用一只手揉搓着另一只饱满的丰腴的乳,那过多的**已洇濡透了她的前襟,小侄儿却一边吃奶,一边玩耍,又使劲咬了一下妈妈的**,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才消停下来,文嘉边吃饭边有趣的暗笑着。
他已渐渐地熟悉了这种忙碌的生活。每天晚上,独自一人在灯下读些喜欢的书,倒也其乐陶陶。
文浩:“文嘉,你和你嫂子去卖瓜,我去集上买药。”
文嘉:“怕不行吧!我可是没卖过。”
文浩:“你嫂子吆喝,你帮着赶车就行,算账你嫂子也会,有啥不行的?”
嫂子:“要不你吆喝,算账,约称,我赶车。你是当老师的,吆喝起来一定好听!”
嫂子半真半假地调笑,文嘉就先红了脸,不好作声了,半晌才问了一句:“是到集上还是下屯子,走街串巷?”
文浩:“现在瓜正是成熟期,集上多的是,你们先到村子里卖,剩下的明天我到集上贱点一抖喽,这时候的瓜是撂不下的,搬搬磕磕的放两天就烂掉了。”
文嘉和嫂子匆匆打点就赶着车上路了。
文嘉赶车坐在前头,嫂子坐在车后沿上,小毛驴在乡村的土路上摇头晃脑拉得很起劲,文嘉好久没赶过毛驴车了,兴致也很高,要不是有嫂子坐在后面,他真想哼一曲小调。四野都是绿绿的庄稼,清新的空气,路边的草甸垄头上,有娇艳的野花在微风中怒放,也偶有一大丛一大丛的淡紫色的马莲花如静默的仙子,高贵地迎风摇摆。
嫂子:“你哥哥是向着你,让你来卖瓜,这活不累,天热了停在树阴凉,渴了还有瓜吃,他买完药回来,还得趁晌把药喷完,有时候,我想想都有点心疼他,但那有啥法子,谁让咱长颗土坷垃脑袋呢?”
文嘉:“我知道你们俩个够辛苦的啦,种了十多亩地,又养了不少兔子,爹妈年岁又老了,只能做个帮架!里里外外的真是不容易!”
嫂子:“要不人们削尖脑袋都想进城呢!吃香喝辣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天冷有暖气,天热有空调,馋了吃馆子。”
文嘉:“城里也不是天堂,你没见那打工的,吃的穿的住的都没个形状,又没人拿正眼看,还不如挣点土地钱省心。”
嫂子:“我们几个好姐妹前些日子还商量着要去打工,可孩子又都小,只有唐文山的二姑娘轻手利脚的,怕是老顽固唐文山不肯开口,那朵鲜花怕到城里就让人给毁了,老唐头才舍不得她离门呢!”
文嘉:“就是唐瑶的妹妹吗?”
嫂子:“就是,人长得可真是有模有样的,如书上说的,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有好体相,又长了一张迷惑人的媚脸,我们明里暗里都喊她唐狐子,你说也怪,老唐头憨头傻脸,貌不惊人,咋就生出这两个俏女儿?”
文嘉只顾想着唐琼,也没听嫂子叽哩叽咕的发问,只敷衍着说:“就是,就是。”
嫂子:“对了,听你哥说上些日子林雪来过了,咋没领咱家来,让嫂子瞧看瞧看。”
文嘉:“她到柳河镇办事,顺路看了看我,又没想来咱家,我咋好硬叫?”
嫂子:“人家从市里大老远的来,也让人家认个门,像你哥一样,死心眼,不会来事,女孩子谁没个架子,就得靠哄,多硬的心也架不住男人的甜言蜜语!”
文嘉日记:“我听得出嫂子的弦外之音,嫂子据说也是杨树屯的一枝花,好高的身价,可和哥哥成亲,竟没要人家一半的彩礼,到现在还鸣冤喊屈,妈妈也总是对她说,少翻过去的老账,还是给你儿子备彩礼吧!”
文嘉赶车,嫂子站在车上吆喝,有买瓜的人围拢来,啧啧称赞,沙穰皮薄的好瓜。
树荫下小毛驴吃草,文嘉看两个人下棋,嫂子站在车旁为人选瓜。
嫂子约秤,算账,大声吆喝,一点没有拘谨,嗓门儿高大洪亮。
一阵噼叭噼叭的鞭炮响,接着又是一阵迎亲的锁呐声,村里人头攒动,是谁家在娶亲,热热闹闹,惊动乡里。
文嘉有些迟疑,他不想往人多里去,这四乡八邻里有不少学生都在柳河坝读书,他怕见着熟人。
嫂子:“把车赶到迎亲那家的门前去,人多才好卖,有两家娶亲的,我们这车瓜就包园了”,嫂子丝毫没看出文嘉退缩的心思。
车刚一那家门口,就围上了一群人。
一位五十岁左右,脸上有点络腮胡子的男人选了十几个瓜,又用力打开了一个,见瓜黑子薄皮,过了称,就让人抱到屋里,连声说:“是柳树屯的瓜吧,沙土地的瓜,就是不一样,真甜!”
他的话做广告一样,又围上了一层人来买瓜,嫂子忙的头上脸上满是汗水,文嘉这时却看到了一个光头的家伙鬼鬼祟祟地抱了一个大瓜,拿到了树阴下,企图遮藏起来。
“喂!你那个还没称,没付钱!”文嘉高声喊。
光头:“嚷什么!钱我都给你媳妇了。”
文嘉:“谁媳妇,你说话注意点,那是我嫂子,别信口胡说!”
光头:“你嫂子,谁知道是你嫂子还是你媳妇,你们在一起睡没睡觉,我们又没有看见。”
嫂子:“你的嘴里干净点好不好?”
光头:“耶喝!小娘们,嘴干净你和我亲嘴呀!”
嫂子:“看你那狗样,我和你亲嘴,做梦吧!”
光头:“做梦我就不亲嘴了,做梦我就亲那对大咪咪了。”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光头嘬着嘴,挤眉弄眼,下流地调笑。
文嘉气得冲上前去,想要动手,被嫂子把拉住了,嘴里恨恨地骂道:“你滚吧,回家亲你老娘的咪咪去吧!”
光头:“我老娘的咪咪早没奶了,你奶水不还足的吗?孩子早饿了!”
光头毫无忌惮地边说边走了过来,就伸手去搂抱嫂子。
文嘉把嫂子一把拉到背后,挺身站到前面。
嫂子又把文嘉推向了一旁,息事宁人地说:“惹不起,咱们走!”
文嘉拿起鞭子刚转过身,就见光头已把嫂子从后面抱了过去。
嫂子:“流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耍流氓!”
文嘉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照着光头的脸就是一拳,光头倒不慌不忙,一只手在嫂子的胸上摸着,调笑到:“往这打,这软乎!”
嫂子一边用力挣脱,一边大声吼着:“盖老四,你个臭流氓,老娘饶不了你!”
光头把嫂子轻轻一转,正面又亲了一口才放开手,粘粘乎乎地垂了眼:“杨杏花,你想死我了,你就给我当老娘吧!只要你能陪我睡觉,就是当奶奶也行,我天天扛个板供着你!”
围观的人更是哄笑不断,谁也没敢上前拉架。
文嘉气得浑身颤抖,脚步虚浮,刚冲到光头的前面,就被光头一个顺手牵羊,摔出老远儿,眼镜也丢到了一旁。
光头并不罢休,冲周围的人大叫嚷道:“今天我媳妇来卖瓜了,我四虎请客,**别客气!”说罢又要上车拿瓜。
嫂子衣襟已脱落了两个扭扣,只露了个纹胸,裹着两只硕大的**,半遮半掩,**尽泄,她见盖四虎并不罢休,索性把那件花格衬衫一把从身上撕扯下来,甩向远处,一把握住了车上的西瓜刀,厉声喝道:“谁不敢来吃,谁不是他娘下的,来吧,老娘给你切……”说罢,照着一个大西瓜,咔嚓一刀,又唰唰地分成几瓣,一手托着,送到了盖四虎面前,盖四虎见状,吓得灰溜溜地跑了。
临走,还带着一嘴酒气地嚷道:“免费看电影了!免费看电影了!”
文嘉日记:“嫂子在这场打斗中,表现出的‘煞气’让我敬佩,她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女人在豁出去的时候,比男人——我这个软弱的男人还要刚烈,如果我也算个男人的话。
从那次事故之后,文嘉也听到了嫂子的一些绯闻,她是距柳树屯不到五公里的杨树屯人,姑娘的时候,被人们称为村里一枝花(也许因为她就叫杨杏花的缘故)据说曾跟盖四虎谈过恋爱(嫂子说不是恋爱,是盖四虎不断地纠缠她),后来盖四虎因抢劫,偷盗蹲了大狱,刚放出来不久,不但没有收敛,更加变本加厉了。”
简陋的一间平房里,五个混混正围着光头盖四虎吃羊肉,喝羊汤。人们醉眼朦朦,旁边散放着几个空荡荡的白酒瓶子,显然都有了八分醉意,正巴结奉承着四虎。
“四哥真是好功夫,一个甩腿就把那个白脸小子撂倒了,果然名不虚传。”
“啥叫甩腿,外行话,那叫顺手牵羊,要么四虎哥今儿怎么会请咱哥几个吃羊肉。”
“这算个啥,四虎哥对付这样小白脸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那是,那是,听说四虎哥还有一手飞刀绝技,能不能亮亮,让哥们开开眼。”
盖四虎:“今儿就不了,往后有机会的,一定满足各位的要求,今儿放了杨杏花这小娘们,真是有点可惜。”
“四虎哥,你今儿摸了那小娘们的**手感如何?”
盖四虎:“别他妈说了,手感好极了!我一使劲,还能捏出奶水来呢,真他妈的受不了,杨杏花呀,杨杏花,老子早晚要做了你!”
在场的都歪嘴歪眼,呵呵大笑起来。
又一人说:“老刘家今天耍的媳妇也不赖,看那瞅人的眼神,斜眯眯的,我一眼就看出是个风流货。”
盖四虎:“别说,我今天看那个伴娘,倒真有十分姿色,那是谁家姑娘。”
“我知道,那是柳树屯老唐家的二丫头还没嫁人。前一阵子大伙都轰哄与刚转业的老鲁家的独生子鲁二宝订了亲,老鲁家打不起彩礼,事就撂那了。”
“鲁二宝叔据说也是武警转业的,在部队里还是个头,也有一身好功夫。”
“部队里学那功夫都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没看电视里那表演吗!左一拳右一脚都没个套路,平时抓人,就仗着人多,一哄而上,好虎架不住群狼。”
“那是,他那两下子哪能跟咱四哥比,四虎是虎,他大不了就是一条狼,说不定还是一条色狼。”
屋子里乱哄哄的,又爆出了一阵哄笑。
在盖四虎家的后窗,一个黑影晃动了一下就又悄夫声息地隐没了。
盖四虎:“哥几个,往后听四哥的话,保你们有吃有喝有乐子。”
众人:“好,我们就跟定四哥了!来,干!”
盖四虎:“我们吃饱,喝足了,走咱们我乐子去吧!”
“上哪,这么晚了?”
“笨蛋!脑子进水了吧!太早了能有人让你闹洞房吗?”
众人才忙恍然大悟,三呼四喝地奔向了屯子中心的老刘家——刚刚娶亲的新房。
刘大刚和新娘正被一群小伙子们簇拥着,咬一条线上调着的苹果,旁边人互相拥着挤着,让两人的嘴挨到一起,乡村很少看到这样的“景观”,人们都乐得翻了天,有年老的也围在门旁伸长了脖子向里张望,带几分羡慕地咂嘴:“现在这孩子们,真是开放会玩!”
一老汉:“现在这年代还说了,没结婚早都粘到一起了,拆都拆不开!”
一老汉:“你还没见孩子给妈在身后拉婚纱的吧。”
几个围观在门门口的人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屋里的人们渐渐散去,只有洞房里欢声笑语,在这个寂静的夏夜,传播乡村少有的欢乐的息。
文嘉垂头丧气坐在炕稍,头上缠裹着一块纱布,一副伤病员的样子。
父亲坐在炕头吧哒着旱烟,不做声,也满腹心事,面前的茶水凉了也没动一口。
母亲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坐卧不宁。
父亲:“去把你哥哥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文嘉:“叫我嫂子吗?”
父亲:“孩子睡了,就叫她过来,没睡就别惊动她了。”
文嘉过了堂屋就来到了对门哥嫂的屋里,文嘉见哥哥哥不在,嫂子正半裸着白白的胸脯,给**划破处上药,就想退缩回去。嫂子倒大大方方地说话了:“进来吧!怕啥的,自己的嫂子,又不是外人!”
文嘉:“我哥呢?”
嫂子:“说有两个兔子打蔫,到兽医那买药去了,走有一会了,该回来了。”
文嘉:“爸说让你俩人过去,有事商量。”
嫂子:“等一会你哥回来的,我把药上完就过去。”
文嘉的心怦怦跳着,嫂子那对硕大的丰乳总是让他不由得脸红,但嫂子似乎对他又视而不见。
文嘉回到屋里,跟爸爸刚说了一半,父亲就慌张起来,他忙磕掉了烟灰趿垃着鞋就跑过了对门,文嘉倒懵了。
父亲:“杏花,文浩出去多一会了?”
嫂子:“好一会了,快回来了吧!”
父亲:“买啥药?该不会去找盖四虎去了吧?快去看看咱们西厦屋那把杀猪刀还在不在?”
不一会,文浩回来了,他很平静。只有文嘉知道他口袋里掏着那把鲁二宝送给他的弹簧刀。
柳树坝学校午休,人们吃过饭就都凑到一起三三两两的说话,有几个年轻的就照例攒成一堆下棋。
文嘉也挤在棋堆里,他总是沉静沉静默不做声,看那几个人一伙,和一个头发已花白的教务处马主任对垒争锋。
马主任棋下得很稳重,是自己的一套格局,不少人都懵然,文嘉在一旁微笑不语。
他读过不少棋谱,一眼就识出了那是一招后补象的变式,把两匹分到一九路,弃中卒,一车巡河,一车守着门户,几个年轻人纷纷落马,老将沾沾自喜,口中没了顾忌,竟说出了一堆臭棋。
旁边就有人挑拨,文嘉可没吱声,你哪能连人家也骂了。马主任微微一笑,他是初生牛犊,骑上更是没走。
文嘉生出了一般暗气:“那我们赌一局,怎么样?三盘两胜,输家坐庄请客。”
马主任不以为然:“好,一言为定,不得翻悔!”
就有人接茬:“我们去凤仙居那喝烧酒吧!那地方雅静,菜的滋味也做得好!”
有知情的就起哄:“对!就到凤仙居。”马主任的脸微微变了些颜色,也随声附和:“你们啥时候也知道凤仙居了。”
“地球人都知道!”不知谁插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双关语。
文嘉他们早已列开了阵势,二人在楚河汉界,攻城掠地,硝烟四起地厮杀起来。
旁边围观的人都屏声敛气,围了一层又一层,从人们的闲言碎语中,文嘉方才知道了,马主任原来一直是这个学校象棋冠军,还代表柳河坝组成三人团参加过市里比赛,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可人们口头上还在传颂着他的“丰功伟绩”。
文嘉是个心路很重的人,涉猎了种类繁多的棋谱,在高校大学生的联赛上得过冠军,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否则,他也决不敢无端地向老前辈发难,挑起事端。
这几日,文嘉坐在棋摊旁揣摩,早已对他的打法了然于胸,正可谓知己知彼,而马主任仍是老套旧路,以马炮控制二八路,挺中车沿河巡视,压抑对方的走势。
文嘉走了一个反宫马,兑掉了中车,各方优劣就也显然分出。
马主任自知刚才的言语过大了,几个回合下来,已知相去甚远,不得不对这个貌似温和实际上走法凌厉,招招致命的年轻人另眼相看了。连落两局,是马主任史无前例的惨败,但这一次,他败得惨烈竟没有一点反手之力。
马主任就是中马主任,晚上诸位到“凤仙居”,我宴请棋坛盟友,几个一直被动挨打的棋迷,差点三呼万岁,人们咬牙切齿,一定要狠狠地宰这个“老马”一顿,整个下午等待是甜蜜而美好的,文嘉在快放学时走进了校长室。
文嘉:“今晚在凤仙居,我想请校长和主任坐一坐,初来乍到,也算拜拜山门。”
校长:“免了吧,免了吧,你挣那几小钱,又没开支,往后再说吧!订人了吗?”
文嘉:“我和马主任说了,还有几个年轻的,以下棋为由,胡乱找个借口。”
校长:“年轻的都有谁?”
文嘉说出几个老师的名字,都是爱玩闹的,校长就笑了,文嘉被笑得有点不知南北。
校长:“这几个坐陪不太合适吧!我还有点事,就不参加了,你们好好喝吧!”
文嘉有些茫然,讪讪地走出了校长室,就去了马主任的办公室。
马主任正在看一份报纸,文嘉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脸上陪着笑。
文嘉:“今晚上我安排一下吧,早有心思请领导一顿,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马主任:“免了吧,我晚上还有点闲事,哪天不忙了,我再找你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丈夫出口一言,不能说九鼎,也得算数!”
文嘉才明白,原来马主任根本就没想在凤仙居安排这帮哥们儿,他们打赌的事也成了一场泡沫。
文嘉回到办公室,心里还气气的,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掏钱,请那几个“热情洋溢”的哥们一顿!
凤仙居酒楼的老板娘今年30刚出头,乌发像瀑布披在肩上,俊俏的脸蛋白里透红,一双凤眼风波流转,语言娇柔甜润,见人三分笑,眉眼暗传情。
她穿着一件紧身套装,细嫩的前胸和臂膀**在外面,虽不十分的显山露水,也撩得不少男人朝思暮想,思绪飞扬,她正坐在吧台后算账,见文嘉他们几位进来,忙笑脸相迎。
文嘉他们在一个包厢里刚坐了下来,几个打扮入时的服务员就热情地过来倒好了水,递过了菜单。
文嘉很大度地让他们点菜,几个人你推我让,只拣了几个便宜的,文嘉又加了两个特色菜,几个人就云山雾罩的喝了起来,几个哥们的体格别看都不健壮,喝起酒来,量都大得惊人,一会就摆了一桌子空酒瓶子。
文嘉抵抗不住酒力的作用,头脑晕晕乎乎的,不得不借故往卫生间跑,刚到门厅就听到老板娘触电似的惊叫了一声:“小婉!哟,今儿啥香风把你吹来了,我得看看日子。”
文嘉一愣神,一位穿着华丽,云鬓高挽,光彩照人的时髦女人,翩然而至,正是郑小婉,后面还跟着斜挂坤士小包,靓丽迷人的瑶瑶。
文嘉不由得止住了脚步,一脸的惊讶,竟想不到郑小婉与凤仙是同学。
凤仙对文嘉还不熟悉,只知他是一位老师,家住柳河坝,刚分配不久,她也没想到文嘉会与郑小婉认识。
凤仙叮嘱服务员,快备酒,就在楼上的雅间里与小婉攀谈起来,文嘉结了账,想来想去,还是到楼上与郑小婉道个别,就信步走了上来。
楼上有四个雅间,分别以梅、兰、竹、菊拟名,文嘉循声而至,路过“沁竹院”时,却依稀听到了校长和马主任的谈笑声,只做不知,匆匆做了贼一样,躲避过去,心里好大的不快。
郑小婉和瑶瑶正坐在“香梅馆”,文嘉很客气地打了招呼,却不知是站还是坐,是走还是留。
郑小婉:“快坐,文老师,我还四处打探你呢,竟不辞而别了。”
文嘉:“这不是又见面了,这么个小地盘,转来转去的,能走多远?”
郑小婉:“这是巧合,也是我们有缘,正好今天人也清静,你就留下来陪我们喝一杯吧!”
文嘉:“我刚喝完,都喝透了,怕是一口也咽不下了。”
郑小婉:“看你说,男子汉大丈夫有咽不下去的恨,还有咽不下去的酒?坐下别走,一会还有重要的事和你谈。”
文嘉迟迟疑疑地留了下来,却没想到柳河坝的父母官镇长和书记都相继而至,文嘉更是惴惴不安,如坐针毡。
吴镇长举杯致意:“欢迎我的老同学郑总光临柳河坝,希望郑总能对我镇的考查取得圆满的成果,能为我镇经济的发展带来更大的商机,同时也为能在今天这个酒桌上结识几个新朋友而干杯!”
吴镇长一口而下,满满的一杯白酒,倒进了嘴里,以示诚意。
文嘉百般推阻,只喝了大半杯,已感到酒往上涌,害怕丢丑,又借故到外面吐了一地,从容地回到了座位上,心兀自怦怦跳个不停,他偷眼看了看瑶瑶,已是脸泛桃红,有点支持不住了,只有郑小婉倒应对从容,没有一点怯场败阵的意思。
郑小婉喝了酒,又自己开车,就被吴镇长安排到了柳河宾馆。晚上,镇长书记又陪着跳了大半夜舞,才各自走散,文嘉因和瑶瑶同乡,也一直陪到深夜。
郑小婉:“文老师,到这有啥要我帮忙的吗?你尽管说,我们是生意人,但讲的是义气。”
文嘉:“我不知郑总来考查什么项目?”
郑小婉:“我是来玩玩的。你们的吴镇长过去在市里就与我熟,几次打电话,要我过来吃鱼,正赶上这段时间闲,就出来逛逛。凤仙楼的老板娘我们又是朋友,另外瑶瑶也好长时间没回家了。”
文嘉:“你们的服装生意近来怎么样?”
郑小婉:“怎么,你知道我是搞服装生意的?你知道的还不少!”
文嘉:“我知道的还多呢?堂堂的郑总,威风八面的人物,有几个人不晓得。”
郑小婉:“过奖了,经营个小企业,哪谈得上威风,不过混日子罢了。”
文嘉:“能把日子混到郑总这个层次,一生也就够了,介绍介绍经商之道吧!”
文嘉几句并过份的赞语,很让郑小婉畅快,也打开了郑总的匣子。
郑小婉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经商之道,我觉得简言之,就要有胆略,有眼光,抓机遇,如此而已,通俗地讲,就是胆子要大,看的要准,时机把握要好!”
文嘉:“比如,我们现在堆积了几千斤香瓜怎么样经营才好?”
郑小婉:“你的东西一定要有特色,然后可以树立商牌,改换包装,走向市场。”
文嘉:“太好了,郑总。我们的东西就是有特色,但品牌不响,销路不畅,你帮我们出出点子吧!”
郑小婉不愧是商场上的高手,果然是经商的精英,在她的帮助下,文嘉家四亩地的香瓜都装进包装袋里,上面标注了‘柳河香瓜’,推销到市里的各大批发商场,果然抢购一空。
他们又趁着柳河坝香瓜早熟的特点,抢购了四车80吨的香瓜,大赚了一笔钱,整个香瓜的收入算下来,净挣了四万多。”
文嘉家的小院站满了人,院外排了长长几溜送瓜的车,全村一半的妇女都来“打工”了,嫂子负责包装,装货,哥哥和爸爸,三叔一人守着一秤,人里人外,好象过了节日一样,卖瓜的都是三村五邻的老成庄稼汉子,都不那么斤斤计较,不少人也都眼红文家人的精明。文浩起早贪晚,干了五年,也没有文嘉这一个月的收入,对文嘉更是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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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嘉,别扭扭怩怩的,放开点,这可是全娱乐城~价最高的小~!”文嘉倒真的不好意思起来。』
文嘉注册的商标,用的是哥哥文浩名,文浩不几日就成了“柳河~瓜王”。为了~一年的再生产,全家都围坐在了桌旁,商量对策。文浩:“二弟,你就用脑子好好筹划吧,我们脑子不行,可能吃苦。”杏花:“还说呢!多亏文嘉遇着郑总这样的贵人,盖四虎那场闹,倒成全了人。”文浩:“少提他,让人来气!”文嘉:“哥哥,我前段和郑总吃饭,话里话外的听说咱柳河坝的鱼塘想往外包,咱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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