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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

第4章第四章:爱啊!好难说出口

作者:郁冰和春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再说乔林,他半喜半忧地步入了大学的殿堂,喜的是他如愿以偿地金榜题名,悲的是失去了王璇的失落与怅惘。无论他怎样克制自己,他都不能不想她,想她的聪颖的目光,想她的执著的倩影,想她的银铃般的笑声,想她的圆润而甜美的歌声------他想以潜身于学海里遨游,来采撷智慧的花朵,来缓冲感情上的失落带来的如风如雨如雾的感觉,但终不能够。曾经那么活沷天真的他,曾经那么勤奋执著的他,因了对王璇的那份痴情,那份痴恋,也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医学上说:身体的健康与否,与人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休戚相关:喜伤心,怒伤肝,思虑伤脾------由于心境欠佳,他以往健康的体魄,也备感不胜疲乏,他每到下午便发烧,且常常咳嗽不停。

时值八一年的冬天,肆虐而寒冷的风呼啸着,掠过校园内的树梢,洁白的雪花似鹅毛、似柳絮、似芦花般在天地间漫舞,乔林的心冷浸浸的禁不住颤栗。他忧郁地走进学院医办室,想查明午后发烧的原因,医生建议他拍胸照,因为怀疑是肺结核。乔林诧异哑然。这无疑是一个晴天辟雳!如果真是那样,他该怎么办?那意味着要休学!失恋的惆怅、病痛的折磨、失学的痛苦,情何以堪、身何以堪?乔林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像在人生的冬天里漂泊、跋涉,他觉得心好冷好冷,又好累好累。偌大的世界,谁能给他安慰、给他温暖、给他奋进的勇气和力量呢?此刻他好想王璇,然而,既然王璇并不喜欢他,他又怎能去乞求她的施舍与怜悯?

我们的乔林与王璇,做着同样的梦,害着同样的病,一个矜持,一个清高,任凭心中的爱如火,情似海,谁也不敢倾吐自己那一颗滚烫的心。自古以来,爱情是一个永远的话题,人们总爱把爱情描写得如胶似漆,可王璇和乔林却爱得这么苦,偏偏又那么执著!爱啊,好难说出口!乔林要休学了,同学们都很为他感到惋惜,把他送到车站。他听着同学们的安慰与叮咛,多想耳畔也响起王璇的柔声细语,但他觉得那简直是一个奢望。他不禁心痛心酸起来,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儿。“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告诫自己,踏上开往家乡的火车。

雪花飘飘在漫天飞舞,乔林的心里也在飘雪,他的心好冷、好落寞、好凄凉------

乔林回到家里,一脸的沮丧与失意,痛苦与绝望。他日日难展笑靥,萎靡不振。与王璇在一起求学时的生活片断,闪现在脑海里,历历在目。王璇,这个曾让他鼓舞又让他失意的女孩,慰藉着他的心,美丽着他心灵的世界,像春风,像阳光。同时,王璇又让乔林失落忧伤,像凄风,如冷雨。这真是:怕相思,已相思,临到相思无处辞,眉梢露一丝儿!

X县一中,年终考试结束了,寒假临近。

晚自习后,王璇卷着书本与同学们从教室进入寝室,王璇惊喜地发现:与乔林同年考入Q市工学院的柳茸、肖岚回来了,看来她们春风得意,心情颇为舒畅,情绪极为高涨。她们兴致勃勃地谈着她们的大学生活,俨然时代的骄子,生活的宠儿。王璇想起乔林,想探询乔林的消息,却又欲言又止。她害怕同学们会洞穿她心灵的秘密。倒是柳茸主动地谈起了乔林。柳茸说:“你们知道吗?乔林得肺结核了,他休学了。”这个消息闯入王璇的耳畔,她的惊讶无异于听到晴天辟雳,又仿佛听到噩耗似的痛苦凄楚。她心里道:“乔林啊乔林!我总以为春风得意的你活得很快活、很潇洒、很幸福、很骄傲,可是为什么你也会病魔缠身呢?”她如此想着,觉得心里很凄楚,仿佛一阵阵地疼痛、颤抖。她真的很挂念乔林。她多想给乔林以安慰与鼓励,但她被爱搞糊涂了,她说不清乔林对她是不是有喜欢、眷恋的情愫。如果她知道乔林一如她一样地眷恋着王璇,王璇一定会到乔林的身边,告诉他她喜欢他爱他,向他倾诉自己缠绵悱恻、千丝万缕的思念。王璇为乔林得病而痛苦、烦恼、凄楚。她多想给乔林以鼓励,但终不能够。因为此时王璇与乔林有着天壤之别,假如乔林不喜欢她呢?她岂不是自找无趣、自寻烦恼!就像汪国真的诗所说的:

真想给你以温暖

我却不是太阳

真想给你以雨水

我又不是云朵

多想了却的心愿不能了却

这不仅仅是遗憾

更是折磨

王璇就这样陷入了痛苦而自责的深渊而不能自拔。如果说王璇与乔林分别是陷入思念与痛苦的话,那么获悉乔林得病休学,她便陷入了消沉、绝望的沼泽。此后的王璇,一如遭风浸雨淋的花朵一般,再也没有了昔日自信与妩媚。她心意沉沉,徘徊期待,日子一天天变得漫长,变得索然无味。她变得多愁善感,变得喜怒无常;她变得面容憔悴,不修边幅。有句话叫做“女为悦已者容”,她的乔林在受着病痛的折磨,她还有什么心情去乔扮自己,还有什么**去徜徉学海呢?她的目光变得忧郁、呆滞,渐渐地竟如鲁迅的《祝福》里的“祥林嫂“一样,目光只间或一轮,方能表示她还是一个活物!

漫步在校园熟悉的小路,王璇的心很忧郁沉重:昔日聪颖勤奋的王璇哪里去了?昔日青春妩媚的笑靥哪里去了?都被乔林带走了吗?一如春天飞走了吗?她写了一首小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空瘦,为伊空流泪千行,空晶莹也空剔透。

失意啊、烦恼啊、悲哀啊,攫住了王璇的心。王璇与谁诉说呢?她到哪里去寻找心灵的太阳呢?到哪里去寻找希望的曙光呢?她常常躲在某一个角落,她喜欢孤独,她喜欢独自咀嚼那份甜蜜与痛苦。她常常噙着泪唱那一首《心中的玫瑰》:

在我心灵的深处

开着一朵玫瑰

我用生命的泉水

把她灌溉栽培



在我忧伤的时候

是你给我安慰

在我欢乐的时候

你使我生命充满光辉



啊!玫瑰啊玫瑰

我心中的玫瑰

但愿你天长地久

永远永远把我伴随

歌声如泣如诉,如艾如怨------“乔林,你是我心灵深处的那束玫瑰啊!你能听到我的心语吗?”王璇凄惨地问,没有人回答。王璇凄美的眸子里,便泛起晶莹的泪花点点,忧伤和孤寂充斥于她的心扉,使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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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转眼到了八二年,阳~三月,校园内是伟岸~拔的白杨树,葱绿的叶子翠绿~滴,泛着太阳的光泽,让人格外~神蓬~,心旷神怡。从寝室到教室的甬路两边,~是叶绿花鲜的色的花朵:美人蕉、紫丁~、玫瑰、蔷薇------等竞相争~,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馥郁的芳~。王璇与杨莹是同桌,此刻杨莹与王璇漫步在美丽的校园小路~,杨莹欢快地唱着歌曲:“花~飘~人~美,爱美就~心灵美,爱祖国,爱人民,祖国美来人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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