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曲,胃里翻江倒海地疼,颤抖着的双手,压在心脏的部位,撕心裂肺的疼痛如同病魔的狞笑,展示在云射面前,是那样的,残忍。
有恶心的味道,冲上喉间,惨白着一张脸,云射额上是豆大的汗珠,她弯下腰,却是难以扼制地呕吐了起来,污秽的液体,沾染了窗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好不舒服,疲倦地闭上眼,却不能停止呕吐,云射的面色苍白得简直不像一个活人,就连呼出的气息,在这有暖气的房间里竟也是白色的,可以想象这气息的灼热。
“云射!你怎么了?”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推门而入的紊欣看到这一派狼藉,不由一惊,随即一把扶起云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了?云射你还好吧?”紊欣担心的声音引来了她的父母,众人都是一脸担忧,一面扶住云射,一面联系医院。
头脑,昏昏沉沉的,下意识地排斥着呕吐物带来的腥臭味,却发现鼻端似乎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味,而唇边,似有湿腻的东西滑落。
脑海间,似乎划过什么东西,那是……身体一颤,如受重击,几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云射强撑起身子,看了看,自己吐出的东西。
污秽的液体中,有淡淡的殷红,显得分外的恶心。
血吗?云射的头脑里浮现着那恶心而残忍的红色,隐约间,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终什么也不知道了。
医院。
“云射小姐看来不怎么好,提前发病了。”医生从急诊室出来,对着紊欣的父母道。
“什么病?云射她怎么了?”紊欣问出了在场三人都想问的问题。
“啊?你们不知道吗?”医生似微感惊讶,眉头一皱,看了看紊欣,对紊欣的父母道,“两位到那边去谈。”看他这样子,云射的病情似是不容乐观,紊欣的父母心下一跳,相视一眼,都是眉头皱起,若云射真的在他们这儿出了什么事,可叫他们怎么给云射母亲交待?
想是这样想,紊欣的父母还是跟医生走到了别处,几人小声谈论着。
紊欣留下在病房照顾云射,正自担心,却见母亲回来,不由迎上去,急切地问:“妈妈,云射到底怎么了?”
“啊,云射没事,只是身子太虚弱了,休息一两天就好。”紊欣的母亲面色苍白,强笑道。
“云射究竟怎么了?”紊欣能看到母亲眼底的闪躲。
“没什么。”紊欣的母亲言不由衷,说完便落荒而逃似地走了。
“妈妈。”紊欣立在原地,看往云射更为担忧,她忽然眼前一亮:“爸爸!”她上去缠着门口那中年男子,“爸爸,云射究竟怎么了?”
中年男子面色沉重,看了看云射,忽地叹息一声:“苦命的孩子啊。”说完这话,他也离开了。
紊欣留在原地,目光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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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欣的家。
平日是饭后娱乐的清闲时候,现在却是气氛沉重,
“爸爸。云射她……”紊欣试探性地问。
紊欣的父亲面色一沉,却是厉声道:“小孩子别管这些事,给我回房去!”
“哦。”有几分不甘愿,紊欣却也是缓缓离开了,但正要进房间时,却回过头来,转身往客厅走去,在客厅旁边父母看不到的地方蹲了下来,静静听着房里的动静。
“哎,云射那孩子,得了这么个病,我们哪里拿得出钱啊,她母亲那里我怎么交待?”父亲忧心忡忡。
“医生说了,云射最多不过还有一个星期的寿命,我看不如把她送回中国,总之我们和她母亲又拿不出钱给她治病,而且手术的成功率……”是母亲的声音,“送回中国,算是她死前的一点安慰,这样我们在她母亲那里也好说话。”
“哎。”
紊欣站了起来,她没有再听下去,云射危在旦夕,而自己的父母却想着如何推脱责任,置身事外,她突然一笑,却笑得苍然。
她没有看见,原本回屋的云射也在客厅旁的走廊上,也听到了,那一席谈话,云射也笑了,笑得妖艳欲滴,淡淡地,却带些不屑。
机场。
“云射,一路走好啊,这次来日本也没让你多住一些日子。”紊欣的母亲说着将行李递给云射。
“嗯。”依旧是妖艳的笑容,在穿行的人流中也极其显眼。
紊欣的母亲眉头一皱,这样的云射,总给人不好的感觉,早知道当初也不该让她来的,带来这么多麻烦。
看了看表,时间到了,云射别了紊欣的父母,独自一人走向等机舱。
这样,走进了飞机,就很可能是,万劫不复了吧——在中国,这样的病症没有出过一例,也就是说,在中国,云射仅存的0.1%的生机,也将被抹煞。
踏上的,是必死之路啊,必死,那样,残忍的字眼,云射的笑容有几分恍惚,然而,依旧妖艳和不屑。
或许吧,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人来怜悯,不需要,那样虚假的关怀,不需要,别人一脸忍痛割爱地拿出钱来替她治病,那样得来的生的0.1%的机会,太恶心,就算真的活了下来,那样的生命,也太廉价。
云射就这样,走上了飞机,然而,明知她这样一走是生机已绝,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挽留——今天,紊欣没有来,而送她离开的紊欣的父母,却都打心眼里希望她离开。
是吗?走到这一步,所有的人,都希望她死?很凄凉吧,云射的笑容里却看不出一丝凄凉,有的,只是一贯的妖艳和不屑。凄凉?或许有过吧,或许在紊欣走后的一段时间里,在那段,还存有纯稚的时光里,有过。但是到现在,已经,彻底地死心了啊,对这个人世,丧失了信心,并不哀怨上天的不公,只是,不屑而已——对于所有。
死,就死吧,恍惚间似乎记起不二的一句话:“不能,是必死,不愿,是求死。”是吗?事情到这一步,是不能挽回,还是不愿挽回?云射的嘴角微微上扬,不二,你知道吗?如今的事情,是不能挽回,也是她——不愿挽回,人,活着,太累了,不是吗?她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光,既然是这样,那么,我甘死,也邀你,一起沉沦。
罂粟花最后的**,宁愿,以自己的死亡,换取,对手的沉沦,又是一把双刃剑啊,伤人三分,却伤己,七分,即使是死,也要拉一个人陪葬吗?为的,是复仇的快意,还是,不愿回望的曾经?宁愿毁灭一切?
飞机,在人们的注视中,渐渐离开地面,飞往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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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
还是,来晚了一步。看着飞机渐渐变小的影子,被紊欣带来的不二淡淡笑着,神色寂然。“云~,走了?”紊欣喃喃地说着,呆望着逐渐远去的飞机,不知何时,~目中竟是一片晶莹,指间,被捏成团的纸划落。“云~她……患~这样的病,却都不给人说,还这样,走了?这样心甘情愿地~?”紊欣的~音里似乎多出几许愤怒,她看着地~那张废纸,神色悲~,忽然蹲~~去,拣起那张纸——然后,将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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