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当地人的习俗,新郎要是不能亲自拜堂成亲,新娘就要抱着一只公鸡拜堂,宋恒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赵久财自那一天从她家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而恒淑却打定了主意不推迟婚期。婚礼上异常热闹,全村的人都听说了恒淑要抱着公鸡拜堂成亲,也都暗暗佩服这个性情刚烈的女子,挨家挨户都有人来参加这个特殊婚礼,只是,婚礼上却缺少了一方人,恒淑的娘家人,宋父家长的权利是没有人能够对抗的,就是知道恒淑今天成亲,慑于父亲的威风,也没有人敢来参加,这多少也让这个婚礼显得有些尴尬,哪有婚礼上娘家人不到这一说呢?但是更有一点悲情色彩的是,这个婚礼上没有新郎,只有新娘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喊声中独自叩首,没有人知道,在那块红盖头之下,恒淑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是啊,恒淑是个坚强的人,可他同时也是个女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可她的婚礼却……
和外面的热闹极不相称,恒淑一个人坐在新房里,她知道今夜不会有人来摘掉她头上的红盖头,眼泪已经不再流了,她知道再流也是没有用的。新房的外面,来参加婚礼的人大杯小盏,喝酒吃菜,结婚是个喜庆事,大吃大喝那是理所当然的,可这个喜庆的氛围里却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尽管人们也在大吃大喝,可谁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总觉得有什么在喉咙里面堵着,谁也不愿意谈论什么,尤其是关于赵久财的……
嫁到赵家来已经快三个年头了,这三年里恒淑没有回过一次娘家,她知道她的父亲是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就算是父亲接受了,她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去;三年里,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尽力操持着这个家,尽着儿媳妇的本分;三年里,她苦苦守侯着,守侯着那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的赵久财,有时候她也想就这样走掉算了,可是她没有,她知道自己不能,她的良心不允许她那样做。
这种煎熬很快就让这个漂亮的姑娘变的憔悴不堪,她发疯般地在广袤的大地上奔跑,吼叫,她要让全世界都听到她的叫声,不,只要让赵久财一个人听到就足够了,听到了,他好赶快回到她的身边来。现在已经是1948年的秋天了,田里的农活多了起来,可恒淑没有心情去做,现在,她对赵久财的思念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小**,她坐在一个山脚下的小河边,这里很安静,平时没有人来,也就成了恒淑自己的一个小天地,每当她心烦意乱,想着赵久财以致于情绪有一些失控的时候,她就会到这里来,向河水倾诉她的思念,让这河水载着她的思念流到赵久财的身边去,她甚至傻傻地想,就算这河水不能流到他的身边去,它们总会流到大海里去,然后变成云变成雨,总会有那么一两滴会落到久财的身上。可怜的受煎熬的人啊!
现在,她又坐在她惯常坐的位子上,向着河水倾诉她的思念之情,微风吹过,吹拂着草丛发出呜呜的声响,似乎也在陪着这个可怜的人哭泣,几滴泪从她眼角滴落,滴入到河水里,随着小河唱着欢快的歌曲向远方流去,不谙世事的河水啊!在我们的恒淑心里,那几滴泪水恐怕不仅仅是泪水,而是带着她的信念的载体,她多么希望这几滴泪水可以召回她心爱的人啊,她后悔为什么在他走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什么咒语,只要她一念咒语,他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身后传来了一阵沙沙声,沉思中的恒淑慌忙擦掉眼泪,但她显然并没有从沉思中醒来,“久财!”恒淑激动地回过头。
2.1948年夏,在粉碎了国民党的全面**、重点**之后,我军终于从战略防御转向了战略反攻,中央军委经过一系列的会议讨论之后,将决战的第一次战役放在了东北,首先解放了四平,然后呢?东野司令员林彪猫在他的指挥所里,眼睛盯着墙上的作战地图,嘴里嚼着他的黄豆,长春,先打长春是他林彪的意见,但毛泽东和在西柏坡的统帅们不同意,他们要打锦州,只要拿下了锦州,就切断了东北国民党军对陆路撤入关内的大门,可以关门打狗!可是林彪觉得,锦州,地处辽西走廊中段,扼北宁路,是出入山海关的咽喉要道,锦州城群山环绕,南临辽东湾,拿下它的确是可以关门打狗,但锦州现在已经形成了具有三道防线的防御体系:炮台山、双扇山子西山、军王殿山、南山、紫荆山、亮马山等高地,以钢筋混凝土工事为骨干,构成外围防线;南依托小凌河、女儿河,北以外壕加工事形成主阵地防线;以内壕加工事构成地区防线;城区防线与主阵地防线之间约隔1.5公里,其间广布地雷、铁丝网,子母堡成群,交通壕纵横,明碉暗堡交错,配水池、大疙瘩位于敌城防北外壕内侧,通向义县公路的两侧。配水池原是日伪时期在城北高地修建的一个市内供水的蓄水池,系钢筋混凝土结构,范汉杰一到锦州就下令将蓄水放掉,刻意休整后就成了一个异常坚固的堡垒,与东面相距1公里多的大疙瘩互为犄角,几乎可以控制整个北部城防。
3.彰武车站的站台上,东野的高级将领们正准备上车启程,林彪终于下定了决心,“刘亚楼你记一下,我现在做如下部署调整:以四纵十一纵加两个独立师强化塔山防线;二纵、三纵、七纵、八纵、九纵五个纵队加六纵十七师包围拿下锦州,十纵加六个师在黑山、大虎山一线阻击廖耀湘兵团;十二纵加十二个独立师围困长春;五纵六纵监视沈阳,一纵做总预备队。”“是!”一行人随即登上了列车,尽管有一点不情愿,但林彪还是选择了先打锦州,但他也知道,锦州是块难啃的骨头,硬的可以啊!当部署完毕的时候,东总的一行人已经登上了锦州城以北的帽儿山,林彪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敌人的城防,不时也观察一下自己部下的调整,然后他铁青着脸下了山,不是他的部下让他不满意,事实上,他的部下们已经做的很好了,而是锦州城的防御体系让这个总司令很无奈,这一仗是绝对不好打啊!
4.此时,赵久财随他的部队正驻扎在西安(今辽源)外围的小树林里,部队刚刚吃了一顿饱饭,他这个司务长脸上也带着少有的笑容,至少,有一段日子,他不用为部队的粮食问题发愁了。
傍晚时分,上级命令出发。去哪?不知道。干什么去?不知道。又是一次秘密行军。赵久财和其他人一样,对这次行动一无所知,只是架起了跳板,跟着大家一起进了闷罐车,一路往北开了,一路上士兵们都在研究这是要干吗去,“打仗!对,肯定是有仗要打!”一个小鬼认真地点了点头。赵久财“扑哧”一声乐了,这多新鲜啊,部队这么隐秘地行动,不是去打仗,难道还是拉着大家满中国闲逛不成?我们的队伍还没富有到那个程度上,更还没有闲到那份上,问题是,要打哪?向北,像是长春,对,就应该是长春了,那可是个大城市啊,据说,国民党在那里的驻军是在东北排的上号的。
白天车停了下来,部队宿营,晚上,部队再继续前进,赵久财一如既往地为大家准备伙食,一下车就傻了眼了,大片的草地沙漠,这在什么时候见过啊?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就更不知道了,看上去像是内蒙古,这可就不是打长春的架势了,不过打哪可不是他一个司务长所能决定的,部队隐蔽行军自然有他的道理,上边不让咱知道那也是怕泄密,万一让国民党知道了咱们的目的,那仗可就不好打了。赵久财摇了摇头,不去想了,没用!还是给兄弟们做饭重要。
10月,部队到了锦州外围,扎寨宿营,赵久财依旧忙着生他的火,做他的饭,不用问,他已经知道了,部队一定是要打锦州!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团是个怎么样的打法。
5.1948年10月9日以后,围攻锦州的各纵队先后发起了肃清外围的作战,二纵攻克了城西北的合成燃料厂,十二亩地,黑山团管区等据点;七纵、九纵攻占了炮台山、军王殿、双山子、松山、南山、大岭、老爷庙等外围阵地,前出至女儿河北岸;八纵攻占紫荆山、百官屯、北大营等地,迫近城东关。锦州城外围工事全部肃清。
10月12日,师作战命令下达,**配水池!但赵久财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担任主攻的是他们师的另外一个团,不过赵久财也没闲着,他得给战士们准备好吃食,隐隐约约地,他猜到,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总攻锦州城了。
10月辽西大地上,欣欣向荣的生机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枯黄的败草,随风飘零的树叶,远远看去,山头似乎还隐藏在一片青绿之中,可庄稼人都知道,那也是秋后的蚂蚱了。山野的秋风瑟瑟,呼啸着从山谷中吹过,田地里的庄稼果实早就已经收割完了,剩下的就只有果园里苹果白梨,苦干了一年的农民们也总算是找到了一点休息的时光,赵久财和他的战友们却不能休息,锦州城的外围敌军已经全部肃清,现在他们正准备总攻呢,通过总结以往的战斗经验,上级下令:挖交通壕!一直挖到城墙底下去!这样总攻起来就方便多了,大炮一响,咱就直接到城下了,吓也能把国民党军队给吓趴下。赵久财和他的战友们一样,整天泡在工地上,不过他更关心的是伙食的问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的慌。可赵久财就郁闷了,做好了饭拎到工地上,放开嗓子“开饭喽!”往常马上就被一抢而光,现在呢,没人搭理他了,小伙子们干上瘾了,挖壕连饭也不吃了。
这天,赵久财正像往常一样郁闷着呢,远远地走过来一群人,拎着大筐小筐说说笑笑地就过来了,这回士兵们都停下来了,抬头看着走过来的这群人,来的都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跟大家也都是很熟的了,有姑娘也有小伙,甚至还有老太太们,他们听说解放军要解放锦州城,现在忙着挖壕备战,就自发地把自家的水果摘下来送到这,要给战士们慰问慰问,这一慰问可把赵久财吓了个够戗,这不又和当年保卫临江时一样了吗?我的妈呀,这可不行,现在条件好了,可不能再像那时候了,虽说乡亲们是一片好心,可我们部队的纪律在那呢啊,赵久财赶紧劝大家把东西都拿回去。“哼!”一个老大娘不干了,“拿回去?你们为了我们拼了命地打天下,吃我们几个水果咋了?”那边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干脆抢过战士们手里的铁锹和大家一起挖起了战壕,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怯生生地问赵久财:“叔叔,我能参加解放军跟你们一起打仗吗?”,几个稍稍放的开的姑娘大胆地看了看我们的战士几眼,别说,还真好使,本来已经累的腰酸背疼眼冒金星,被人家这么看了一眼,立马就跟充了电一样,抡起大锹又开干了,偶尔还能听见战士们在开玩笑,“连长,你流鼻血了!”“啊?”连长连忙抹了一把脸,然后抡起铁锹开始追这个胆大的小鬼,逗的大家哈哈大笑。赵久财呢?还在和那个大娘争论不休,“大娘,我们部队有铁的纪律,不能拿老百姓东西!”“谁说你拿了?你看见你拿了吗?这是我们送的!”大娘的“蛮不讲理”让赵久财哭笑不得,“大娘,就算真的要了,我们也不能白要,得给你们钱!”“给钱?给钱干啥?你听说过送东西还带要钱的吗?我告诉你,你再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我就不给你吃!”说着,大娘伸手拿起一个苹果,趁着赵久财张嘴的当就给塞到他嘴里了,无奈的赵久财只好到村里去找领导,结果村长一家也都拎着大筐小筐给战士们送东西去了,这可愁坏了赵久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村长,村长的话和乡亲们一样,“我们是来慰问的,不是来做买卖的!”无奈的赵久财只好以权压人了一次,迫使村长代表全村收下了钱,可几天之后,钱又回到了团部,说是当地群众支援部队建设,赵久财无奈地摇摇头,可爱的乡亲们啊,人民解放军会永远记得你们的!
10月14日9时30分,三颗红色信号弹在锦州城周边上空炸响,80分钟的炮火准备之后,各团迅速从战壕中跃出,向炮火笼罩中的锦州城发起了总攻,赵久财所属的部队按计划向锦州城内推进,31个小时之后锦州城获得了解放。
6.战争离结束显然还很远很远,锦州城刚刚解放,硝烟还未散尽,战士们还在打扫战场,赵久财的饭还没有做好,卷着铺盖卷就走人了,在锦州城里享受一天也成啊!东总说不行!部队就出了锦州城,走义县,过大凌河,越医巫闾山,插向了北镇以北地区,迂回包围廖耀湘军团,10月26日,赵久财的部队到达胡家窝棚以西七八公里处,赵久财跟着前卫营一路往前冲,跟着敌人的屁股追,追着追着,赵久财觉得不对劲,刚刚追的都是扔了枪支就知道撒开脚丫子没命跑的国民党溃军,这会怎么又听见汽车声了?不是又遇见敌人的大部队了吧?他赶紧拦下了一个过路的老乡,“老乡,前面是哪个村啊?”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农一见到我们的部队就显出一副很倒霉的样子,“我给你们带路一宿没睡好觉,咋地,你们还没完了啊?还让我给你们带路啊?”显然,他把赵久财当成了国民党的军官,赵久财现在可顾不得眼前这个老农把他当成什么,也不能向他暴露自己的身份,“老乡,我们不是让你带路,就是打听一下前面是哪个村!”老乡一听说不用带路,赶紧说:“前面啊,前面是胡家窝棚,我刚打那回来,看到村头那边有好多大汽车小汽车的,还有马车,别盒子枪的人也挺多的,还有炮呐,我打村口过都闻到伙房的香味了,你们赶紧去吧,正赶上开饭,妈的,老子跑了一个晚上,连口饭也不给,。”赵久财敏感地察觉到前面的那个村子不简单,赶紧报告了营长,营长一听又赶紧报告了带队的副团长,副团长沉思了一下,“侦察排派人过去看一下,其他人向胡家窝棚东北角隐蔽迂回。”
当部队隐蔽好的时候,侦察排报告:有迹象表明,前面很可能是国民党军队的一个指挥部。怎么办?打,还是不打?副团长有点犹豫了,打吧,自己的兵力实在很有限,弄不好连自己都得赔进去,不打,错过了这个机会实在是可惜!“副团长,打吧,吃不掉他也能吓他一跳!”旁边的几个营干部说到。副团长沉思了一下,“打!”一声令下,隐蔽的部队迅速缩小包围圈,向村子中央靠拢。赵久财跟着部队,脑子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他看见一根根电话线从村子里顺出来,干吗不切断这些电话线呢?让整个村子孤立起来,和其他部队失去联系,这个指挥所一定会乱套,外线部队失去了指挥也一定会很快溃退!赵久财追上营长,“营长,咱干脆先把他电话线给他掐了算了!”营长先是一愣,然后敲了一下赵久财的头,“你这个家伙,脑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啊?走,跟我找副团长去,看看他怎么说?”两个人迅速追上了副团长,副团长一听,“好啊,这事就你们去办!不过要等攻击开始,不要让敌人先发现了!”赵久财和营长带着几个人趁着夜色摸到了电话线最密集的地方,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他们怎么才能弄断眼前这么多的电话线。部队的攻击已经开始了,急中生智,赵久财从包里摸出了随身携带的菜刀,“嘿嘿,平时就看见你用它给我们做菜切肉了,今天给部队切肉了啊!”营长一看就乐了,“管他是肉还是骨头,这把刀可不管那么多!”手起刀落,村里的指挥所顿时如预料的一样,乱成一团,接线员对着电话干吼,可是一点回应也没有,当部队攻进村子的时候,这些人不得不举起了双手。
收拢了一批俘虏,部队没有休息,迅速通过了村东的开阔地,抢占65高地后,插向村东的河岸,控制了东大桥,切断了敌军向东的退路,这次没用赵久财抡起他的大刀,通信被切断后,山上的守军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还没等我军开枪,敌军的白旗就先扯了出来。
7.大刘跟着他的部队穿过村北开阔地直接插向了村东的白沙河东岸,隐隐约约地他们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辆大客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颗手榴弹喂了过去,紧接着这一个排的士兵将这辆大客车围了个水泄不通,车上的国民党军官们根本就来不及反抗,乖乖地进了民房,当了俘虏,本来,如果他们打到这里就停止攻击等待后续部队的支援,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
大刘和他的战友们关好了俘虏又继续前进了,前面有敌军,这是他们唯一知道的,他们要做的就是消灭这股敌军,但是他们不知道,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深入到了敌军的腹地里,而且已经形成了孤军奋战的境地。前进中,他们发现四周有许多榴弹炮,马上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闯入了敌人的榴弹炮阵地,二话没说,战士们立即展开了行动,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成了刀下鬼,剩下的也都成了俘虏,榴弹炮阵地成了我军的阵地,然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天黑,敌人分不清敌我的情况下取得的,天明的时候,我们的这支勇猛的部队就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炮兵是一个可怕的兵种,敌军为了夺回丢失的炮兵阵地,以数倍的兵力发起了反击,我军战士们依托大炮为掩体,冷静地坚守着阵地,在他们的外面,已经倒下了一片片的国民党士兵,可涌上来的敌人还是多的像蝗虫一样,大刘他们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手里的枪支已经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只剩下腰间的几颗手榴弹,能够继续战斗的现在也只剩下十几个人,当敌人再一次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时候,大刘和战友们用手榴弹击退了敌人的这一次反扑,然后他艰难地站起来,又小心地不被敌人击中,现在他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中弹了,他吃力地指了指榴弹炮,几名战友明白过来,冒着枪林弹雨调整了炮身,这几个人谁也不是炮兵出身,但还是打出了一发炮弹,这一炮尽管因为角度的原因没有给敌人造成任何杀伤,但也足以威慑他们一下了,现在他们只要再坚持一下,大部队就能到了……
8.赵久财再见到大刘的时候,这个硬朗的汉子又哭了,他默默地在伙房里弄了几个家乡的小吃,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瓶白酒,然后依次把他们摆在了大刘战斗过的炮兵阵地上,是的,我们伟大的战士已经没有那个福气再享受这些东西了,他们苦苦地支撑着,可他们终于在主力部队到来之前就倒下了,一个排,三十多人,无一生还,赵久财相信,大刘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知道大刘等着吃他做的饭,做的菜呢,可是,他没有等到,他抱着一个敌人,把刺刀狠狠地**敌人的心脏,但与此同时,他的心脏也被另一个敌人刺穿了……
赵久财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大刘痛哭,战场上冲锋陷阵,难免死人,这他心里早就有过准备,可当自己的兄弟真的就这么走了时,他还是接受不了,前一天还和他说说笑笑的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这一刻却已经冰冷地躺在这里了,赵久财把酒往他兄弟的嘴里倒,把菜往他兄弟的嘴里喂,仿佛他还没有死,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娃娃,吃喝都要别人喂。
赵久财的手伸进衣兜里,那里是那50块钱,想起了恒淑,他的泪就变的很不值钱,他人他畅快地流,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也许某一天他就和大刘一样,无声又无息地从这战场上消失了,但同时,也从这世界上消失了,将战争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去,而他的恒淑,苦苦守侯到的,却会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赵久财摇摇头,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他想,我是为了咱全中国的老百姓来参的军,来当兵打仗的,思想上怎么能这么狭隘呢?死就死了吧,死也光荣,死是为了咱广大老百姓的解放事业而死的,用毛**的话,为人民而死,那是重于泰山的,泰山他知道,就在他的家乡,赵久财终于又收起了泪,跟着他的部队为全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奋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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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恒淑那一~“久财”~出~才发现,眼前站的竟是~婆婆,老人憔悴地站在那,眼睛里~着泪花,恒淑这~可傻了眼,“~,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老人不说话,眼泪一~子就淌了~来,恒淑更慌了神,“~,这到底是怎么了?是爸出事了?”老人摇摇头,恒淑的脑袋“嗡”的一~子,~的知觉告诉她,~~出了什么事了,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她宁愿相信是~爱人平安地从前线回来了,现在正坐在~乎乎的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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