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海的夏天,照样是骄阳似火,把整个申城都晒的都要沸腾似的。
高温烧得空气也扭曲起来,对面的女生寝室楼也带上了一层毛边,模模糊糊。
“唉!”
趴在窗台上的年糕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又叹了一口气。
“再叹下去,你就要成小老头了。”
我躺在铺在电扇下的凉席上,同情的望着我这室友。
这可怜孩子本来的娱乐就不多,现在连这唯一的爱好也。。。。。。
他沮丧的从脸盆里捞起毛巾擦了把汗,重重的坐回自己**。
“听说了么,昨天女生楼又死人了。”
这帮女人,没事就去跳什么楼。弄的女生寝室一楼都没人住了——嫌洗窗麻烦。我们这破学校的负责人也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下来,那几间靠外的宿舍窗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血垢。
“又是跳楼死的么,本季度的第5个了把?”我懒洋洋的答着话。
这鬼天气,热成这样,弄的人一点精神都没有。
“什么啊,第9个了呢,你信息也太闭塞了。她动作慢了,本季8强都算不上,只勉强挤进本月三甲。”年糕摊开四肢,趴在**,增加受风面积——恩,他物理没白学,不枉我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
“漂亮吗?”我一向只关心这问题。
“听说不错。。。。。。可惜了。”年糕哀怨悲痛的声调可不是装出来的。
我心有戚戚焉的点头——死了多浪费啊,我们这还有一大帮子的单身旷男呢,也不知道为我们想想。
“又是为情自杀?”
“不是,她室友在她桌上找到了遗书,她说现在的日子过的没意思,没劲。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很迷惘什么的。”“很深奥呢,恩,我欣赏!”
“那你跟她去把,不送。”
“不认得路。”
“你可以打的。”
“穷。”
“日!”
无声无息,又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给我们造成的影响,也只仅限于无聊时候添了一条话题而已,我想不用很久,曾经她周围的人们也会将她遗忘。也许,在若干年后偶尔会想起自己似乎有过这么一个认识的人,唏嘘一番,感慨一番,然后重新将她抛于脑后,继续着各自的生活。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们究竟活着干吗?”年糕翻了个身,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也许有哪一天,我就和她一样了。”
我出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大吊扇,它正在吱嘎吱嘎摇摇晃晃的转着,页面上的锈斑因为高速转动连成一个完美的圆圈。
从小我就怕鬼,怕死,怕见血。
所以刚搬进这间寝室的时候我一直不敢躺在大吊扇下面吹风,因为我总感觉这老爷货说不定什么时候摇着摇着就会掉了下来。然后砸在躺在下面的人的脑壳上。
后来时间长了,倒也习惯了。
“喂,你明年就要去日本了是吧?”我盯着那道圆圈,试着看自己的眼睛能不能跟上它转的速度。
“恩。”年糕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真好啊,出去镀层金回来就大不一样了。”
“好什么啊,现在出国留学的人比狗还多,现在世界上哪个角落没中国人啊”?
“。。。。。。也是。”
幼时记忆里夏天里的蝉鸣早已消失在水泥森林中,手心里藏着几毛钱去买上一根棒冰来慢慢含着的那种雀跃也早已被一堆五颜六色甜的发腻的冷饮代替,心目中崇高无比的象牙塔也被剥下了发光的丝衣,成为一栋栋毫无生气的灰色水泥建筑。
现在的人,在生存条件越来越优越的条件下,精神上却越来越空虚起来。
这年头,每一天无聊的自杀的人不比在医院里出生的新生命少多少。
晚饭后,照旧,我们寝室的无聊四人组坐在操场前的长椅上,开始讨论晚上干什么。
“在这里看进进出出的MM不是蛮好么”小董叼着牙签,自以为很吊的在耍酷。
“回去睡觉。”我开始明白胖子为什么会有这个吨位了。
“网吧去,一起玩几局游戏。”没什么事做,还不如玩一会算了。
。。。。。。。。。。
年糕保持沉默。
“MM!”
“睡觉!”
“网吧!”
。。。。。。。。
“我说。。。。。莫非我们又要一直在这里讨论到晚上寝室拉电么?”
。。。。。。。
。。。。。。。。。。。。。
。。。。。。。。。。。。。。。。。。。。。。。。。。
这个时候小董突然捅了捅我,向操场上努努嘴。
黄昏的夕阳洒在教学楼那连绵的玻璃窗上,那一片绚丽的灿烂晃的我一时看不清正缓缓在跑道上散步那两人的面容。
我手搭上额头。
是她啊。
我静静的看着
不知为什么
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堵在喉咙。
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我不是不喜欢她了么。。。。。。
小董拍拍我的肩膀,没说话。
年糕和胖子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争论着。
“走吧。”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去哪?”
“随便。”
我不想在这里
不想看到。
说笑着,和弟兄们离开了操场。
转过拐角的时候,我还是扭头望去
跑道上,那两道依偎在一起的人影拉的很长,很长
阳光
好刺眼
半夜,我突然醒了过来。
对铺的胖子仍然呼噜打的山响,一起一落,跟哮喘似的。
他上面的年糕翻过来翻过去,从四季如春的昆明来的他一定是还没习惯上海的酷暑把。。。。。真是,没事跑那么远来上海受这个罪干吗。
上铺的小董仍然贯彻了睡觉象死人的习惯,一点动静都没——而且我还知道,他睡觉雷打不动是一个姿势——背朝黄土面朝天,双手交叠放胸前。
我坐起来在上衣口袋里摸索着找到了半包烟,抽出一支点上火。
窗外远处仍在闪烁的霓虹灯和长长车流带起的光带骄傲的诉说着这大都会的繁华,而本该在天上眨眼的繁星却早已消失不见,除了那轮偶尔出现的灰蒙蒙的月亮,现在的我们,想在天上寻找记忆里童年的往昔,已涑梢桓鲆2豢杉暗拿巍?p> 灰色的二手烟从我口中缓缓吐出,然后散开,溶入夜色。
恋爱越来越倾向于一时的快感,逢场作戏成为一种礼节,真爱这个词成为一种搞笑。
是搞笑啊,我不禁轻声笑起来。
暗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也许是出于安慰,我们刚分手的时候——不,因为说是我被甩以后,小董他们不无恶意的猜测她和她的新男友能持续多久,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曾经一周换了3个男友的她,竟然和他一直维持到现在。
我靠在床头,静静感受尼古丁在胸口燃烧的快感。
既然如此,那么,当初为什么又。。。。。
咽下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弹出窗外。
窗外
月朗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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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乾坤(上)』
轰隆。。。。。轰隆。。。。。我躲在一垛草丛~,瑟瑟发~。地面~的小石头小树枝纷纷随着地面的震动不安的跳动。我~着双~,害怕得连小石子砸在脸~~出血来也没~到。“杀!”彪悍的辫子骑兵高举马刀~吼着犹如一片怒云席卷过明军的阵地,明军的阵营被一块块~裂开来。“杀!”~了眼的靼子将领挥砍着马前四散逃逸的明军士兵。“杀!”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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