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寂静似乎能憋死一个习惯寂寞孤独的人,她不知道这种沉闷会被什么打破,但她相信一定不远。
夜拂霜静静看着血溪,它是进入谷中深处的一个标志,楚易诗告诉她,她只要沿着血溪走就可以进入谷中。虽然夜拂霜是一点也不想跟血溪多接触,可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江风的步子似乎很轻,轻的几乎让夜拂霜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声音,也见不到任何惊起的沙尘。
“你能这样一直不跟我讲话?”他终于开口了,夜拂霜忽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不能。”夜拂霜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
“真的吗?可是你一路上都只看着那条血溪。”江风淡淡道。
“不可以吗?”
“不是。”
“那就不要提这样的意见。”夜拂霜不明白,自己的口气明明可以很温柔,可是为什么听起来好象很呛声。
“你看起来很不正常。”
“我们同样不正常,有什么理由不可以同行?”夜拂霜想起情魔。
江风无语,他不知该怎样反驳,话到了嗓子眼儿,又生生咽了回来。他能说自己正常吗?答案是不能。情魔的第一守则就是不要跟正常人一个心态,你要控制别人,首先他们的正常反倒是你的相反。换句话说,江风的心态就是不正常。
江风笑了起来,因为夜拂霜的话,也因为他不知怎样反驳。他的笑即使是颇为无奈,却也依然那么有魅力。
他的笑比他的声音更有杀伤力,因为她是夜拂霜,对于这样的笑她根本就不可能反抗。她只能努力地去遗忘某些事情,遗忘掉怎么也忘不了的微笑。
江风看到夜拂霜的反应,心里却只是莫名的有些排斥这种优势。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他不想自己对女人的影响仅仅在于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微笑。
“你看看那是什么。”夜拂霜看到了一个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的旧石碑。石碑上布满裂痕,有深的也有浅的。那些裂痕就像是流水流过的痕迹,曲曲折折、蜿蜿蜒蜒。有股莫名的诡异和凄凉。整个石碑看起来就好象老态龙钟的长者枯木一样的手上的血管,令人莫名的沉闷和压抑。
江风看了看,眸子里似乎隐现出一种心思。
夜拂霜看不懂,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男人,只是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江风的话打断,“我们到那边坐一会儿。”
莫名地,夜拂霜居然没有反对。她觉得江风似乎有事要告诉她。
果然,“要下雨了。”江风朝着天空看了看后,静静地道。
夜拂霜不会反对他的,她知道江风对于夺命谷的了解远比自己要多的多。只是她不明白,尽管是雨,用轻功的话,他们依然能够尽快赶进谷中,在那里避雨可以减少不少时间的,她不禁想问一些东西。
没等夜拂霜开口,雨点就急速地打了下来。夜拂霜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雨给吸引走了。
夜拂霜近乎欣喜地看着雨,想与江风一块儿讨论讨论,扭头看江风时,却发现他并没有如预料中的看雨。他的目光有点迅疾,又带着极度的兴奋,他的眼神冷冷的,似乎能杀伤人。
夜拂霜懂这种眼神,当一匹饿狼看到羔羊时或者是旗鼓相当的人碰见对手时,就是这种眼神。
夜拂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股冷冷的寒意从她的脊背缓缓升起,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胃里泛起阵阵的恶心。那种感觉比她第一次杀人更严重上三分。江风看的不过是那面石碑,那块又旧又破、年代又很久远的石碑。
被雨淋湿的石碑,静静地单独立在雨中。它的表面似乎在隐隐显现着红色的光泽,这些光泽很美,也很诡异,渐渐地石碑表面显现出几行鲜红的大字,雨滴在红字上就好象血珠一样,密密的、细细的、红红的。
夜拂霜只是害怕红色,她也讨厌红色。可惜那几行字却是红色的,那是一首诗,一首五言诗。
“孤独不归路,扼杀有情人。逃亡无止境,疯语咒晴空。”
夜拂霜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这石碑。她很想把目光给移开,可惜她移不开。她也不想移动自己的一只手或是一只脚。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她扭头回看江风,江风的眼神中显现出那种迷茫的神采,但是像是比刚才多了些他本来没有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夜拂霜安静了下来,她不在为这种诡异的情景作出任何不适的反应。
雨在这个时候停了,越是急促的来就越是急促的走。夜拂霜静静看着那快石碑,石碑上的水渍还在。只是那几行字不见了。仿佛刚刚只是梦境,石碑又恢复了之前破破旧旧的样子。
夜拂霜本以为这石碑的表演都已经算是结束了,但是没有多久,她发现自己错了。石碑表面原本曲曲折折、蜿蜿蜒蜒的裂缝不知何时,开始从顶部往下方流出红色的液体,浓浓的、稠稠的,沿着裂缝缓缓的、慢慢的自上而下流动着,划过整块石碑,最后陷入了底座的泥土里。夜拂霜的心在强烈地抽搐着,似乎再也无法安静地跳动。她的胃更加强烈地在反应,那股恶心的不是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窒息到极限。
与此同时,石碑背贴着的一面大大的墙壁上,居然**一些奇怪的坑洞,看起来似乎是某些符号。
夜拂霜努力让自己平静些:“那是什么?”
“夺命谷的真正入口。”江风的脸色已经恢复刚刚的样子,他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将自己的手指割破,在石碑上滴上自己的血。
当血一触及石碑,石碑原本流出的液体竟然在转瞬间消失掉,只余下江风的一滴血。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夜拂霜不禁问道。
“启动整个相关的闯关程序。只有与夺命谷本身相同的血液才能用来启动。桃衣山庄就是和夺命谷相同的血液。”江风淡淡道。
“血液?这些死物会有血液?”夜拂霜不懂,的确,这个问题还挺深奥。
“就是血溪,饮过夺命谷血溪溪水的人,就会拥有与夺命谷本身相同的血液。”江风解释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夜拂霜有些明白了,只要是与血溪相关的东西,都是不寻常的,也许更不寻常的就在血溪的源头。
石墙壁在静置过好一会儿后,开始移动,夜拂霜的视野完全被打开。她感到这里冷飕飕的,狭窄的空间,趔趄的道路。路旁还是静静的流着那条小溪,血溪。
“进去吧。”江风道。
夜拂霜楞了一下,而后应了一声,走了两步。
当走到江风身边时,她听到他的声音:“你在害怕?”
“才没有。”
“你不用骗我。”江风嘴角温柔地笑着,“你知道的,你在我面前无所遁形。”
夜拂霜沉默,的确如此。
“你在怕什么?”
夜拂霜又沉默,沉默是最好的掩饰物。
江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两人又陷入沉默,只是静静地一前一后地走进夺命谷。
眼前的这家伙的周围在无形之中散发的肃杀气息,足以令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孩儿起来反抗。夜拂霜不敢想象如果散发这股肃杀气息的人现在还活着,即使她是魔姬也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它是死的,它的样子很奇怪,它像人,却又不是人。干瘦的身躯,突出的眼球。
夜拂霜不禁想起死不瞑目的饿死鬼。也许就是这个样子。
江风道:“他是一具僵尸,只能靠感应人的呼吸和血腥味来发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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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的笑』
夜拂霜静静地看了看那僵尸,又转向江风,“一定~和他打?”江风点点头。“那你~。”夜拂霜道。“为什么我先?”“我讨厌~样子,有够恶心的。”这算不算理由?江风微微颔首,的确有够恶心的,“我也不想跟他打,那怎么办?”夜拂霜笑了笑,表情有点幸灾乐祸,“我看他非常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了~情。”江风苦笑道:“他有感情吗?”“那你知道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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