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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黑夜》

第1章1—4

作者:岭南春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一)

黄昏时分,我静静地端坐在落地玻璃窗边。今天有应酬,高度酒精的作用让我感到轻飘,每次应酬,我总能游刃有余地驾驭全局,这是我的骄傲,工作上的顺畅,就是我内心全部的快乐,因为我没法从别的人、事、物中索取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在工作中,我倾注我的全部。在我看来,白天是精彩的,而晚上却是孤独的,就象我此时的心情,如同窗外的天色,彩霞渐渐裉去,夜色慢慢渲染,直到全部落幕变暗。

春节假期刚过,街头巷尾仍弥漫着新春的气息,由于回南天气,这个城市湿气很重,楼梯口、栏杆、地板、电器到处滴着水珠。这个下午,我在网上认识了“柱子”。

“三八”妇女节那天,我们组织全体干部在R公园开展一系列娱乐活动,以此为我们单位的妇女们庆祝。在R公园,“柱子”打电话给我说,想见我一面,我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三月的R公园树木吐绿,鲜花盛放,与游人脸上畅快的笑容相互辉映,“柱子”说在公园门口相见。我开着着车绕过公园里的大路,来到了西边公园门口,把车停在门口,然后打电话给“柱子”,他说在门口外。

我戴着一副墨镜,打开车门,站在车门边。

“穿着蓝黑色西服,1米76个头……”我在电话里对“柱子”说。

这时,一位中年人出现在门外,向我挥手,他和我的想象不一样,尽管如此,我还是礼貌地迎了上去,他头戴一顶摩托车头盔,还戴着一副墨镜,样子显得阴冷,与公园里暖人的春色格格不入。我们只是握了握手,相互寒暄了几句,便道别了,我似乎没话可说。他不是我想找的人,我内心仍是孤独的。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象一只困兽似地趴在**,却难以入睡,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小区里那棵大树在春风中舞动着它有力修长的枝条,几个孩童在楼下尽情地玩耍欢叫,几只小鸟在阳台上嘻喳喜闹……窗外**明媚,而我的房子里却是一屋子的冷空气和散落一地的烟头。是啊,春天来了,万物更新,一片生机盎然,可属于我的春天又是在什么时候呢?

(二)

农历三月三是地方传统节日,城里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按照老家的习俗,这是老家扫墓的时候。我打算回老家一趟,尽一份子孙的孝道,扫扫墓、烧烧香,向逝去的爷爷奶奶及老祖先拜祭,讨一些祝福,乞求心灵上的寄托,顺便也走一走,散散心,把烦恼抛之荒野,去感受大自然无限的**。



回家那天,已近黄昏,夕阳的光芒照着公路边的舞动着的树木,投下了斑驳的影子。我一个人开着车穿越绿色的田野,疾驶在公路上,车上播放着周传雄的一首旧歌—《黄昏》。在这种情形下,重新听着这首旧歌别一番韵味——“过完整个冬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路无边无际,有种离开自己的感觉……”



经过70公里的路程后,我回到了老家,年迈的父母尽管对我是另有期盼的,但见到儿子回来,他们还是十分高兴。次日早上,我和几个叔伯走过田野进山扫墓去了。早上的阳光抹亮了每个山头,三月份的山里山花灿烂。和叔伯一边聊着,一边认真细致地做好扫墓的每一道工序——割杂草、培土、烧香、放炮……

山里红花绿叶,**满目,心里的烦恼如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

晚上,和叔伯、堂哥、堂弟七户兄弟家一起喝酒、吃饭、聊天,这时候收到了远在H城的林发来的短信,问我是否有空上网,想见我一面。林是两个星期前在网上认识的,在交流中,我发现我们在思想、文化方面有很多的共性,林是一个已婚的中年男子,研究生学历,一个厚道却不失幽默的人。此时,我也希望能坐在电脑边与林在线互通,但已是九点多,而且已有些醉意,八成回不去了,于是遗憾地给林回了信息——“回老家扫墓,与兄弟喝酒叙旧,上不了网,抱歉”。

在老家休息了一阵子,醒来时已是10点多,觉得精神不错,便驱车回城了。回城途中,给林发了一条信息:回城途中,一个多小时之后网上见。



回到家已经差不多12点了,一阵洗嗽之后打开电脑上了网,见林在线中,我们文字聊天之后,又视频聊天,第一次看到他,他给我的印象不错,浓黑色的头发,戴着一副眼镜,刚毅的脸,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衬衫,看上去显得成熟、稳重,憨厚而粗犷。林告诉我说,他工作比较忙,不能脱身来N城,问我可否有空去他那边——H城,大家见见面、聊聊天。我想,下个星期正好是我公休,一个多星期的公休时间,我可以趁此机会去一趟H城,游览一下旅游名城,好好地散散心。

我向林说了我的计划,他很高兴,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在视频中不失态地笑着。



次日早上,我让黄秘书前去办理各项公休假的手续,并工作转接好妥当之后,我预订了下午三点半前往H城的机票。下午2点45分我提前来到了本市的机场,排队、买票、检票……旅客们有序地进行登机前的手续办理工作。在候机室里的旅客不少,他们之中有一个人的、有一家子的、有几个朋友协同的,有看似知识分子的、有商人的,他们神态不一地等着登机。

一架民航客机从天上慢慢地着陆,沿着跑道向我们这边驶来,机翼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二十分钟后,登机的时间到了,旅客上了飞机。飞机在天空上较为稳定地飞行之后,空姐开始介绍乘机注意的事项。

飞机稳稳当当地飞行着,机窗外的机翼在微抖,蓝色的天空中,如棉絮般的白云在阳光下格外洁白。坐在前往H城的飞机上,我心情很平静,觉得是一次很平常的旅行。经过4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准时地降落在H城的X国际机场。此时夜幕已降临,机场上停着几部客机,机灯在迷朦地夜色中闪着微弱的亮光。机场大厅内灯光很亮,如同白天,旅客们顺着走道走出,前来迎接的亲朋好友、同事在踊动吵杂着。我领了行李之后,便向人群搜索着林的身影,但没有见到他,此时,手机响起,——“我看到了你,穿着蓝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是吧?我在右边”他在电话中说到,我的视线从人群中移向右边,一名中年男子,1米77个头,体型健壮,穿着和我同样颜色的西服,浅蓝色的衬衫,手持着手机,向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说实话,他比视频中好看得多,从身高、相貌、体型上,算得上标准男人,就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我有些感动了,这一画面在此后的日子里长久地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三)

天气预报说,近几天H城有一股冷空气,和林走出机场大厅,就感受到一股瑟瑟的寒意。林的车停靠在机场门口外的右侧,银白色的,他帮我放行李之后,为我开了车门。

这是广州产的雅阁轿车,设计新潮,外形美观,车内设计简捷流畅,显得很优雅,坐在车里感觉很舒适。林启动了车,往后退,拐个弯,往前走,车平稳地行驶在前往市区的机场公路上。自古以来这里水陆交通便利,这里的人可能受西方思想影响吧,公路两边的居民房有点西式建筑风格。



和林谈着H城的气侯、人文地理等不相关的话语,林的精神不错,话语很多,他说着,时而侧过脸微笑着看着我,然后又目视着前方。车子驶过JD大桥,夜灯下的江水不停的晃动着。林象是土生土长的H城人,他熟练地介绍着一些建筑、桥梁等情况,脸上始终堆满了灿烂的笑容,如六月的阳光。他的笑容是极有亲和力的,让人感觉舒爽,让人感到亲近。

车行驶在市区里,夜灯把这个城市装点得格外美丽,我开始莫名地喜欢这个城市,可能是因为它的人文地理、气候,或者是其它更重要的原因。



许久之后,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林从车里抽出了一张CD放在车子里播放,顿时,车里开始流淌着动人的旋律。我拿起外观包装精美的CD盒子看着,这是正版的CD,以蓝色为主色调的外观,上面标着“HaiFai年代”字样,后面则是CD的所有曲目名称——怀念战友、大海啊故乡、映山红、驼铃……CD是正版碟,车子的音响不错,歌手桑音圆润,音乐整体给人感觉很好,很动听。

“这歌不错,我喜也欢一些怀旧的歌曲,轻音乐的、流的都可以……”我一边看着CD盒子一边说着。

林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音乐来,他说音乐曾是他生活的重要组织部分,并提起与旧歌联系在一起的某一段的生活。对于这些,我有着相同的感受,对我而言,人生与音乐总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有时候一首老歌在某一个角落不经意地响起时,便自然地想起那个时段的心情及故事,那个时代的一些事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想起来仿佛隔世。每次那些旧歌让我伤感世事的桑苍之后,面对现实生活,又不得不将烦恼抛之脑后,振作精神继续自己的人生之路。



车子穿过钢筋水泥筑成的城市森林,停在一座十几层楼高的宾馆,林已经提前为我安排了宿住,是一家五星级宾馆,在七楼,一个双人房间,房间大小适中,房里的一些小饰物、一些地方别具风格的画,让人在异地他乡感到温馨。放好行李,洗了脸之后,便和林一起去吃晚饭。晚饭是在一家具有地方特色的餐馆用的,这家餐馆门庭若市,一楼大厅里挤满了用餐的人,林在二楼东侧的包箱里订了桌,包箱两面是落地玻璃窗,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繁华的街市,车子、人群在楼下的马路上川流不息。

菜陆续上桌,都是江南有名的传统菜肴——西湖醋鱼、龙井虾仁、东坡焖肉、宋嫂鱼羹……

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林说起了以前的生活经历,从中学到大学,毕业二十几个年头的苦闷生活,无处发泄、无处可说,一直深埋在心底,直到两年前才开始涉及一些人。先前认识了几个,觉得不合适就没有交往,后来又认识一个北方的学生,长得挺结实,为人也厚道,跟他相处了一段日子,后来那位学生毕业后就去了上海。说着,他提起酒瓶为我斟满酒,举起酒杯。一阵清脆的玻璃碰击声后,林便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我也一口气喝完这杯酒,林说这酒在当地很有名,可想想我们的经历,我却感觉到酒有一丝苦涩。我为林斟满了酒,一边喝一边说起我这方面的生活经历,他一边听一边看着我,脸上时而**温和的笑容。

时间在不知觉中消逝,回到宾馆时已经是11点多,我和林回到了宾馆706号房。洗了热水澡之后,我慢悠悠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林背靠在床边和衣躺着,手里拿着电视摇控器不停地换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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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2章:4—7”内容快照:

『4—7』

(四)林最后锁定了z省的一个关于人文景观的节目。他看~去有些醉意,有些倦意,却显得憨厚成~。就在这时,林的~机响了,非常不错的彩铃~,是一首~行英文歌曲的前奏音乐,旋律即有活~又让人产生联想。林拿起~机看了看~号码,没有接便关~了。当我再次~~室的时候,从阳台~传来了林和别人通话的~音,似乎是跟一个~说话。我再次从~室走出来时,林已如旧~在~~,看着电视心里却似乎在想着别的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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