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乳名叫大英,依次类推娘姐妹四个分别叫大英、二英、三英、老英。据俺娘介绍
当时是姥姥为图省事,也为了能叫山窝里飞出一只金凤凰,但又怕凤凰养不活,因此给这几个丫头都叫鹰。不过俺娘把鹰改成这个英,是在娘第一次领结婚证的时候,当时那个年轻小伙告诉俺娘,没有人的名字叫这个鹰的。至于其他姨姨什么时候改的,就不得而知了。
俺娘兄弟九人,娘排老三,女娃中最大。大舅到五舅的名字分别是大强、二旺、三全、四勇、五胜。姥姥是信观世音的,总祈祷家里能出个大官或者富翁什么的,不过,直到她去世,也没有如愿,她的子女至今都很贫穷。
俺娘是个悲剧性人物,我的笔改变不了,但是俺娘愣把它改变了,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位女性的奇迹。
最终,她的命运成了喜剧性结局。
我的笔开始颤抖.......
1954年的冬天,外面飘着雪。起初是纷纷扬扬的下,夹杂着煤矿渣子,弄得人满脸都是脏兮兮的黑水。之后,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得砸下来,压得整个村子都颤巍巍的。
“王婆子,你能不能快点,大强大娘都快撑不住了!”中年男子拉着王婆子就跑,踩得雪咯吱咯吱的响。
“我说他张大伯,他娘肚子里的娃比你还急,可是,你也不能累死俺老婆子啊,雪下这么大,别说走路,喘气儿都费劲了。”
狭窄的山路上迎面走来两个人,中年男子的头发早就白了,落腮胡子都灌满了雪,直立地挺着。老婆子看起来有60岁的年纪,围着个红头巾,在大雪里特别扎眼。
两个人步子有些缓慢,但是看得出都在费力得往外拔腿。
中年男子担心着媳妇,嘴里一直叨咕着,“什么时候生娃不好,偏要赶到年根,下这么大的雪,又没有钱去请医生,只能找王婆子来接生。也不知道这胎生得是男娃还是女娃,脾气怎么这么倔,这么久了,还呆在她娘肚子里。”
“不着急,她大婶命大,生二旺时还不是俺接的生,放心吧。”
“那拜托了,王婆子。”
雪越下越大,走起路连睁眼都很难艰难。
“大强,二旺,叫你们生火、烧水,怎么炕还是凉的!”中年男子顾不得掸掉身上的积雪,就跑进了屋。突然,他打了一个寒噤,屋里比外面还冷。大强他娘脸都像白纸一样,刷白刷白的,额上冒着汗,双手捂着肚子,脸都完全扭曲了。
“兔崽子,你们娘都成这样了,炕还是凉的,你们想害死她啊!看俺不揍死你们。”说着,中年男子扬起就是一个巴掌,打得大强一个趔趄。大强才五岁,二旺三岁,两个娃娃就那么呆呆得看着爹。
“爹,俺们找不到煤,后院也没有干柴了。”
“大强——他爹——”张大娘微微张了张嘴,示意丈夫不要再打了。
“大强他爹,赶快去烧水,娃儿他娘快撑不住了。”王婆子对手足无措的中年男子发令到。
“哎!”一转身,中年男子就窜到后院去了。没有煤了,前几天在矿上捡得那两块早就烧完了,这两天雪下得大,加上他娘又要临盆,就没有顾得上,再说,去捡现在也没有了,这阵子矿上看得紧。“那就烧干柴吧。”中年男子环顾了一下棚子,干柴也烧完了。顿时,汗从中年男子的鼻子上冒出来。
“大强他娘,——”中年男子来到里屋椅子前,拎起来就往外走。几下,椅子就成了炉中旺旺的火,中年男子咧开嘴笑了。
“呱——”屋里传来一阵啼哭。中年男子赶紧跑到里屋外,撮着手,隔着帘子往里看。当时村里有个规矩,媳妇生娃的时候,男人是不能去瞧的,否则就沾染了晦气,因为在那个时候,女子是最不干净的。
“生了,给你生了个丫头片子。这丫头真有意思,生下来时闭着眼哭,睁开眼反而一声不哭了。”
中年男子接过王婆子手中的婴儿,使劲用胡子扎她,又啃又咬,说句实话,他打心眼里喜欢女娃。“好丫头片子,有个性。”
“大强他爹,给娃取个名吧。”
“还是你取吧,女娃由你做主。”
“叫大鹰吧,看她那架势,和山里面的鹰差不多,再说鹰也好养活,将来也能飞出这个山窝窝。”
“恩,就听你的,叫大鹰”
“大鹰,大鹰”中年男子高兴得大叫起来,这突然降临的婴儿惹得小屋暖洋洋的。
炉中的火烧的正旺。
那年冬天,俺娘就从姥姥的肚子里钻了出来,新奇的望着这个世界。
1954年,是国家土改时期,而在这个偏远的山区,却一点迹象都没有。边上的煤矿霸占着村里大部分土地,农民的生活更加艰难。村里的男人都在煤矿里干活,把命别在裤腰带上。
俺娘带给家喜悦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多麻烦,又添了一张嘴啊。俺娘的悲剧就是从那场大病开始的。之后,姥姥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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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
~里的~天来得晚些,~~~彤彤的映~~逼人的眼。积攒一冬的雪这时在田野里肆意得~淌着,拱出的~芽散发着泥土的~气。沉寂了一冬的村民也都从自家的小屋里钻出来,呼~着大自然赐予的新鲜的空气。煤矿开始动工了,由于北方的寒冷加~设施简陋,一~冻,煤矿就~停产,矿~的~则带着一年从村~~~~赚来的血~钱回城里过年去了。一开~,则又吆喝着~开工。~又开始把命别在~~带~,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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