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金阿姨坐在大厅。四肢无力两眼无神。颇似马克思坐在安乐椅上的那个样子。要不是她看见我的时候,**的瞬间激动,我还真以为她知识一个雕像。
“金阿姨!”我轻声的叫到。
“小遥!小鱼……她……”
“阿姨,我知道的。金鱼她是一个好女孩。”
“都是我们的不对。我早该听你的劝解的。”
“阿姨。一切都过去了。你的身体要紧,她既然走了你就节哀顺变吧!我想金鱼她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这样子的。”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说这话就想唱戏的背台词一样。
“小盟,你就不要这样子下去了。你的身体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的。”金伯对她说道。“你看小遥回来了。我们总不能冷落了人家啊!”他接着说到。
我们都不愿在金阿姨面前提到金鱼。
“好了。我不说了。小遥,你先陪你金伯聊聊。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她大概也不想让我太为难。说完就站了起来转身进了厨房。
客厅里就只剩我和金伯两个。空气一下自就边的异常的凄凉。我知道我们都在寻找着话题。日他随手看了电视。
“小遥,你……你放假了吗?”沉默了一会儿,他打破了这种僵持的局面。
“没有。”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在半个月前,我和金鱼通话就发现她和我说的话我很难懂。当时也就没怎么在意。后来她发短信给我说她在我的邮箱里留了一封信。我看情形有点不对劲,就打她电话。谁知道他关机了……”
“那你是不是马上就去看了她写了写什么东西呢?”金伯打断了我的话。看的出来他很激动。
“没有!”我看了看他。他满脸疑问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当时刚好学校那边停电。计算机无法启动。后来我由于忙于考试也就把那见事搁下了。直到前天我在查看我的邮箱的时候才看到她写给我的信。我才知道,才知道她在给我写信的那天就离开了我们……
“她给我的信写的很乱。颠三倒四的说着重复的话。大概意思是说,她在那生活的很艰难。并不是经济上的困难而是心理上的困难。她说她什么都不懂。以致于她生活的没有目标。她很是彷徨,她说她没有朋友。她身边的人都无法相信,想她这样的人会不会洗衣服和处理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琐事。她把她自己的生活比做是一座黑暗的城堡。她就是堡主,但是没有任何的仆人。而她又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说她生活的很郁闷。那里没有人会详细她的话。找不到说话的朋友……”我缓缓地叙说着。
“咳!都是我和你金姨害了她!”金伯无比痛苦地说。
“她的死与我也有关!”他猛然抬起他埋在两膝之间的头。两眼冒火的看着我。我知道他误会我了。
“在那之前。她曾经和我说过,要去我那里玩。我当时怕耽误了她学习就没有答应。再说从她那里赶到重庆少说也有一千来里。虽说现在的交通很发达,但那不是一两里路。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来找我。我当时还没有想到她回做出这样的决定。后来才知道她要去我那里是想见我最后一面。要是我当时答应了她,或许我可以改变她的想法。”
“这不能怪你。谁都没有未仆先知的能力。这只能怪鱼儿那孩子命苦。”他无助的说。
“什么是她命苦啊?你说啊?要不是你苦苦相逼。要她考这考那她也不会走上这一条不归路!”金阿姨痛苦的说。显然她把金鱼死归结于金伯。
“阿姨,金伯也是为了金鱼好啊。你就不要责怪金伯了。”金伯感激的看了看我。我对他苦笑了一下。我知道金伯是那中恨铁不成钢的父亲。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天下又有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比自己好。过的幸福的呢?只不过同样是爱,唯一不同的是爱的方式不同而已。我明知道他们的那种爱的方式不对,也只有摇头的份了。再说金鱼已经走了。再去讨论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徒增烦恼罢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不好。我们吃饭吧!小遥来吃饭。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也饿了吧?”金伯真是个好男人。知道我饿了。也不跟金阿姨争吵。还幸亏他没有和金阿姨吵,要不我还真的要鞋底揩油——溜之大吉。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夫妻的世界大战。开起战来可是要比二战还恐怖的啊!
“小遥这是你喜欢吃的皮蛋,还有咸蛋,还有蒸的、煮的、炒的……”金阿姨一边说一边帮我夹菜。我很是感动难得她还记的我喜欢吃什么。对于我他们夫妻到是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十多年来,每次我到他家吃饭。金阿姨都会给我做一顿全蛋大餐。
“来小遥,我们干一杯!”我们碰了一杯。接下来的发展令我回想起来都害怕。我们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喝酒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喝到后来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喝了都多少。
喝酒的人都难免会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了就会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好听的不好听的都有。而且事后都不知道人自己发过神经。
“小……小遥。你知……知不知道,其…其实,我是很爱很爱你金姨的。只是有时她难免会很八婆!”金伯摇着他那葫芦脑袋说。
“我知道,我……我也理解!更年期妇女都…都是这样子的。”我和他碰了一杯胡说道。
“咳!要不是……要不是。当年我没想仔细,也……也不会随便……就挑了她做老婆的!”我想金阿姨要是听见了,不知道脸要青成什么样子。肯定是又青又紫。
“嘿嘿……”我阴笑着说,“你……你那时有选择吗?”
“怎……怎么没有选择?我告……诉你啊!相当年追你金伯的人随便抓一下就有一大把。”这老小子沉醉在回忆里。我也懒得理他不。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灌。
“只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就选上了你金姨!”
“往事不提!来我们在大战他三百回合!”我提起酒瓶就忘我自己的肚子里倒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这时候都于我们来说,对方有没有和你说话都不再重要了。只知道自己一味的猛灌。
小时候听说有人喝酒后吐出来的东西醉死了一条狗。不信。现在信了,不仅信了,我还自信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可以醉死十条狗了。
喝酒喝到八分醉的时候,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了。所以我不知道金伯后来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吹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怪不得女人都说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最起码我感觉自己现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我只记得中途我起来过三次。每次都不超过半个小时就有倒下了,不是在去厕所的路上就是倒在床边。
“还活着啊?”什么跟什么嘛?不活着难道还死了不成?等等,说话的好象是金阿姨。
“嘿嘿……幸好还活着,要不就没人吃您做的全蛋大餐了。”我抬头果然是满恋怒容的金阿姨。就死皮赖脸的说。
“哼!你只不知道你们谁了多久?”
“一天左右吧?”
“一天?”
“不是?那就是一晚上了?”
“你看看今天是几号!”
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床头的挂历,翻到了十号。十号,我记得到这里的那天是八号。难道我醉了两天三夜?
“象征知道你们醉了多长时间了吧!”
“阿姨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都这个样子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道歉了。
“知道我辛苦就好。那你快点起来吧!当然你要是不饿不想吃阿姨做的全蛋大餐的话你就继续躺在**好了。”
“遵命。阿姨大人。下的马上就到。”说起全蛋大餐,我比什么都积极。
等她走了后我才发现我自己的确饿了。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敢情我那天把那顿吃的全不吐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我起身穿衣服。可是我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发现旁边放了一套新衣服。想了想知道是金阿姨为我买的也就不客气的穿上了。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我不是住在客房里而是在金鱼的房间。一切不置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是把被单什么的换了新的。撤了梳妆台,放了一张大的书桌。旁边另外放了一台计算机。书桌上上金鱼的照片换成了我的单人照。我虽然有满肚子的问好也只有等吃了饭问金阿姨了。我敢肯定这一切都是她做的。金伯和我拼酒也醉的像摊泥,他没有精神来做这些。而金鱼家里在金鱼走后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我了。当然,我自己不可能做这些。唯一能做这些的也只有金阿姨了。我虽然知道这是她做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金阿姨你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我人还没到客厅就拍起马匹来了。
“呦,太阳从西边出来啦?”金阿姨端着菜笑着说。
“没有啊!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啊!”
“那你今天怎么夸起你阿姨我来了啊?”
“事实就是如此嘛!”
“好了不要说了,饿了的话就不要说闲话了。要说也要等吃完饭再说。”我感觉她今天的气色比前几天要好多了。
恩,是个好现象。继续保持。
吃饭的时候,金伯那老小子出奇的安静。想必是他喝醉了胡说的一些话被他家的母老虎知道了。那可是杀头砍老袋的事啊!
期间他不停地用眼睛漂我又看看金阿姨。我知道他丫儿哟啊我帮他在金阿姨面前美言几句。我会意的点点头。
“怎么,小遥?金姨今天的菜不合你的胃口?”金阿姨看我有话说抢先说到。真不愧是老江湖啊!
“哦,不……不是!我是想说您今天做的菜太好吃了。我今天一定要多吃几碗饭。”金伯,对不起了!你家母老虎太厉害了。至于是跪断搓衣板还是睡穿地板您自己想清楚,恕我不奉陪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醉了起来就吃不惯我做的菜了呢?”她高兴的把眉毛都笑弯了,眼睛都笑没了。
好话谁都爱听。
“小遥啊!”
“恩?”
“等下你下完饭自己先去街上走走。看看这半年里家里的变化!我和你金伯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中午的时候记得要回来吃午饭。”
“好的,我也想出去走走,毕竟这么久都没有回家了。还真想看看家乡的变化。”我幸灾乐祸地回答。我知道金阿姨所说的事无非是实行家法而已。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老子一肚子的话要问,却从一开始就被她掌握住主动权。高手过招,往往在一招之间定胜负。所以说谁先掌握住制敌先机,谁的胜算就大些。这一回合我是输了。也只有在吃饱之后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了。
成者王,败者寇。
妇女解放了,权利也大了。虽然我们有时候要受点约束,不过我觉得挺好的。男人有时候的确坏的不像个人,没有一个权利大点的妇女管管还真的不象话。
冬天的阳光很暖和。早上七八的阳光很是可爱,柔柔地一丝丝地爬在公路上、树上、人们的身上。她放肆的在整个地球上嬉戏、玩耍。肆无忌惮,自由自在。
这个城市里没有太多的凄惨,树叶还有很多都穿著绿色的衣裳。我很爱这样的一个场面:老人们在靠河边的人行道上锻炼着,做着各种疏筋活血的运动。
宝刀未老啊!
没有了生活中的欺诈也没有那种紧张的忙碌。那时一种祥和!一种安逸,一种满足。
朦胧的阳光把我的影子拉的修长修长的,雾已经散了。路上忙碌的人们多了起来,车辆开始在路上穿梭。不时有汽车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那种令人心里不舒服的尖叫。
由于还没有到放假的日子,这时候已经有不少的学生队伍在流动。没有太多的感触,这些早已经是我们的过去式,我还没有到该回忆过去的年龄。我们还很年轻,还有很多美好的梦等着我们去实现。
我看到的是我的未来,那是一条充满阳光的路。我要用我的智能和我的双手去谱写我美丽的未来。那条彩虹是属于我的,最美丽的那一条。
过去是历史,是过去式;明天是今天的明天,是将来式。今天是今天,是我们自己的生命,我们有太多的东西要去学习,要去理会。今天是现实,没有今天的努力,就没有明天的阳光,我不想永远活在自己做的那一个没有新鲜空气的鸟笼子里。
今天是我的,明天也是我的。虽然我知道那一个要和我一起走过的人不会在和我一路,但是我知道现在的我又多了一份责任。我将肩负着四个人的大学梦。我没有理由让我自己放纵。
因为我知道,放松是为了更好的学习,而放纵就代表死亡。
忽然想起了那个经常和鲸鱼去玩的公园。
“遥哥哥,将来我们就安息在这里。可以听这里悦耳的鸟叫声,不是那种关在笼子里的凄惨的哀鸣。遥哥哥,你说好不好?”
“你小小的孩子,怎么就老是说这些话呢?”
“人家才不小呢?我都已经读初三了!”
“可是你才十三岁啊!”
“十三岁有怎么啦?难不成只要那些七老八十的人才可以说吗?”
对于她,我真的很是无法理解。有是纯洁的和一张白纸一样,有是又成熟的让人害怕。
“遥哥哥,你说好不好嘛?”
“好!”我怕了她了,再说下去,就又会把什么爸爸妈妈也放到这里。我真不敢相信,都什么年代的人了还会有这样的人。我都想问问她是不是地球人。
我知道鲸鱼爱这里的原因,她是喜欢在这里和我无拘无束的那份自在。至于她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她的一种向往而已。
想到这,我忽然有了一种去那里看一看的念头。虽然我知道,难免我会睹物思人,但是我也是个人。我对鲸鱼的那份感情是深厚的、特殊的。我不能否认它在我心里存在着。只是被我压的很深很深,我不想给任何人负担。不想让任何人为我担心。
我是谁啊?我TMD纯粹一强人,爷们儿咋能婆婆妈妈的呢?丢脸也不能丢了男人的脸。
男人可以不要面子,但是不可以不要自尊。男人是活在自尊里的。没有自尊的男人就不是人,纯粹TMD一混蛋。你可以是坏蛋但绝对不可以做混蛋。
我上了公交。以前我们是很少坐公交的。都是走路,她说她喜欢去自然公园路上的那些风景,就像喜欢自然公园里的景色一样喜欢。可如今,物是人非。我不愿意在自己一个人去走那一条伤心路。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一切可以逃避的东西。我没有必要去和自己过意不去。
太阳很暖和,公园人很多。
人们总是在破坏之后才懂得要去珍惜,虽然亡羊补牢,但是为时已晚。我们要做的不是在失去之后去痛惜而是在拥有的时候好好的去珍惜,爱护。
我独自一个人站在我们常去的那个地方,看看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还有我们曾经认为最美丽的城市。
回忆着我们的回忆,悲伤着我自己一个人的悲伤。
这里很是安静,我想着我自己和鲸鱼的事情。我很想为鲸鱼做点什么,但是还没有等我来得及,来得及为她做点什么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永远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徐志摩说:
我轻轻地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不是最喜欢这样一句诗的么?怎么现在你不念给我听了?要一个人在这里念?念着这样几句悲伤的诗?
你说你要和诗里写的一样: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轻轻地离开的,你不要带走任何的东西。
可是你走的时候不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是一个满是忧郁分子游荡的雨天。你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带走,而是带走了你所有关心你的人的悲伤!
我没办法做到把你忘记,不是我不想把那些属于记忆的东西忘记。只是样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真的那样简单吗?
风一丝丝的从我的肉里面刁钻的钻进去,一丝丝的冰冻着我的血液。毫不留情的从我的心里抽走我的体温。我感觉不到寒冷心里面只有无尽的悲哀,我知道自己对鲸鱼的思念是从我心里最为脆弱的方开始的。所以我不能也没有办法去忘记这所有的一切。
公园里有很多的人,他们看上去那样的逍遥,我知道他们的大多数人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我可以从他们的眼中看到的无奈、悲哀、无助。
我感觉的到我对她的思念化做风在满世界的流浪,我不知道那样的风会飘到何处,哪里才是家。我的思念是一个流浪着,似乎每一个地方到是她的家,但是又好像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容的下这股思念。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感情到底是快乐还是悲哀。
我紧了紧身上黑色的羽绒服。我的世界是由黑白两色最基本的色调组成。简单。我喜欢简单,从我自己的血液到我的骨子里都充满了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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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家人』
第二天,我和金伯一家辞行。金伯倒是没说什么废话。可是金阿姨倒再三挽留,我的心不在这里,再多废话也是枉然!笑话,~是再多在这里呆几天的话,我还不出家~和尚去了?这玩笑可开的不是一般的大~!俺年哩巴轻地可~不起佛祖如此大的恩惠!~真是那样的话,我还真担心俺老爹老~还有瑶丫头会找她拼命的!路过话吧的时候,俺一头就栽了~!“喂!你是哪个?”听得出来瑶丫头的心情不是很好!可能是想我想的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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