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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卷乌拉尔(六万中国军人血洒俄罗斯)》

第2章第二章 俄国

作者:活得长还是宽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第一节

高尔察克的报纸上散布了那么多有关于中国国际主义者的谣言,是因为惧怕他们,恨他们。

——作家,红29集团军军报编辑帕维尔.巴若夫

东清铁路公司的水煤蒸汽车在海拉尔以西的乌固诺尔车站停车上水之后,即驶上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俄式宽轨。列车那散发着柞木味的车厢和划着大白叉的车门后面,一张张东方人的面孔向外张望着。沿途一些零星小站上,卜西玛皮货店、卡纽夫木材商行、巴达诺鹿肉铺的招牌一晃而过。搬道口偶尔有轻便马车压出的车辙路或是雪撬划痕与铁路相交。雅库特等部落民族地窨子似的村落在泰加林中隐现。俄罗斯村镇则多是木板铺道,贸易货栈甚至有石砌堡垒。任辅臣指给桑来看一座木构架井干式结构的教堂:八角形鼓座支撑的拱券顶端,矗起一个巨大饱满的东正教洋葱头穹顶。桑来借派饭的机会,向劳工们分发一份地下党的油印小报。一个短头发的“男孩子”接过报纸时噗哧一笑。桑来惊讶得叫起来:“表妹?你怎么在车上?”表妹胡雪挥着骨节突出的细胳膊道:“我要到俄国去,替俺爹和义和团报仇。表哥,咱们去宰一个俄国人吧。”“你行吗?”桑来戏谑地道。“男的不行就砍女的,比如安娜。”桑表哥脸红了:“你是故意这么说的!翻白眼的坏丫头!”坏丫头的眼神和皮肤都鲜活得很,心眼也挺鲜活的:五卢布的绿票子和十卢布的蓝票子分得清清楚楚,她就揣着这么几张蓝绿票子上了火车,悄悄跟来了俄国。

西伯利亚首府伊尔库茨刻的站台上播放着军乐和沙皇的动员令。小贩们的方巾上堆着腌猪油,树皮盖着的陶罐里装着鲜牛奶。麦秸编的托盘上放着小罗斯荞麦煎饼。任辅臣冲桑来道:“我带人去彼尔姆,你留下办一下交接。”两人默然站在没踝深的葵瓜子壳堆里。蔚蓝色的草原上几乎不见人间烟火。分手的伤感是难免了。乌斯钦要返回哈尔滨去处理被捕军官的事情,他答应将装扮成假小子的胡雪“押送回国”。胡雪将一个玳瑁边的黄铜鼻烟盒递给乌斯钦道:“这可是纯金的,送给您啦,您是要金子还是要‘条子’?”(条子指沙皇的密探。乌斯钦回到哈尔滨后请姑娘吃饭看戏不说,又笑着将她带回了俄国。)

桑来在伊尔库茨刻市政厅广场和旅俄联合会的刘泽荣7,包其三8等人照了张合影——背景是冒险家“西伯利亚之王”叶尔马克的雕像。伊尔库茨刻是座古老的城市:宅院浮满灰尘;檐瓦脱落;篱笆缠着刺草。一百年前,农奴们曾在城市倾圯的阴影里与沙皇的射击军博斗。慢慢地,壁龛和塔楼代替了颓残的气息,出现了教堂,凸窗,市政厅拱廊。突然,一辆马车从拱廊里冲了出来,马车夫一声吆喝,车身猛地一震,桑来被驾驶座一侧的灯架撞倒了。当他醒来时,发现安娜泪汪汪地正在替自己掖被子。“在火车站没接到你们……一见你就慌了神,竟让马车快跑。”安娜伸出手来——她的手指如同凝冻的水流,凉丝丝掠过他汗沁的额头;手腕像鹅卵石一般光洁。另一只手里捏着铜制茶炊上的粗绒罩布:“喝茶吧。加糖不?那就含一块糖吧。”桑来将嘴贴着凹碟边缘,吹开茶梗和卷叶。脸色被热气烘得更加红润了。安娜的脸也红了。她避开桑来灼热的视线耷下眼帘,这使她的眼睛看上去小了一些:“你知道吗?俄国茶业的开创者,伊万内奇,原名叫雷臣,是一个中国人……该换药啦。”她瞅了一眼拿着绷带进来的女仆,像解开一摞东方古书的封套般哆嗦着解开他的衣服,指尖在他的胸口上轻轻滑过。女人的羞涩如草润拂人,似浓还淡。窗外草地上还穿着士兵大衣的农夫,手里拿着一只锯短的三线枪。“沙皇倒台啦!”女仆道。安娜愣住了,突然欢呼一声一下抱住桑来吻了起来。

受沙皇倒台消息的鼓舞,任辅臣决定通过华商李先生买进一批枪枝弹药。这天,萨马拉车站。透过油脂般融化在列车玻璃上的雪片,任辅臣注视着站台上停着的一辆马车。从机车烟囱里喷出的白色烟柱,掠过马车驾驶座上桑来和安娜的脸。站台上,列车正在拆开编组。调度员一边吹哨,一边抖动着裹满蒸汽的信号旗,旗角忽卷忽舒,以无形的力量将笨重的机车牵来推去。军车鸣响了汽笛,笛声将锅炉膛里迸出的火星,震得忽明忽灭。从列车上抬下来几副“伤寒病人”的担架。桑来正在出售酒桶里的克瓦斯9,担架员涌上去将马车围了起来。旁边几个农妇叹惜自己用防寒棉套裹着的干酪乏人问津。让人吃惊的是:酒桶里的克瓦斯竟被污染了,一块奇怪的东西悬浮在酒中,黏糊糊的像是一条肉舌头。桶壁上还有成缕没有溶开的鲜血!不好!出事了!(事后得知,敌人在酒桶里找到了子弹,便将华商李先生摁进酒桶呛死了。李临时前咬断舌头示警)二十支快枪被从担架里藏进了四轮马车。两匹拉车的辕马喷着响鼻,鼻孔周围软塌塌的白肉翕动着,从人群让出的甬道中驶了出来,沿着路基飞快消失在刺槐林里了。

林子里树叶被车轮压实发出咯吱声。一堆原木下面还有隔年的片片残雪,仿佛是当年季节性伐木工斤斧落处的片片木屑。极目山野:几条针阔混交林带缠绕着山脉的皱褶。冷杉皮滑色暗,枝头上密披着绒毛,针叶板结成块。在林岚蜃雾中晃动着一些带枪的人影,腰里系着高加索皮带。是敌人!快!车顶上一块被风撕下的帆布在呼呼飘动,钩藤野刺像马鬃一样扎煞着飞速退去。子弹打在驾驶座上,车辕上啪啪作响,润滑车轴的黑油震得直往下掉。桑来将安娜摁倒在座位上。“吓死我啦!”安娜浑身火烧似地哆嗦道。“你可不像吓着的样子,连腰都不弯!喊你趴下嗓子都喊哑了!”“我......我是吓着了嘛,算啦,话说得太明白,未免不害臊。”安娜不愿将替对方担着的那份心说破。她咬住**举枪还击。一些挂枝断掉下来。砰砰声中叶如雨下,似无数利斧在挥舞砍伐。一个拉着了导火索的哥萨克一脚踏翻进沟里,从沟底炸腾起腥臭的泥块!弹片将桑来锁骨边的衣领撕成了条。安娜一把抱住他,**鼓胀了一下便泪如泉涌。马的鬃毛迎风层层展开。一些反穿衣服,让白衬里显露在外的人,好像是由雪花本身凭空勾勒出来的,从雪堆里惊跳起来,在马头那凶狠的额际白斑前奔逃。一股白沫从马嘴里淌了下来。枪弹在马头周围裂帛般哧溜着,像是打在棉花里。车轮子飞了出去,马车翻倒在斜坡上。穿着鹿皮袄的哥萨克们围了上来:“有这么抽马的吗?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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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节』

第二节1918年7月底,一批中国参战军乘车到达车里亚宾斯克和鄂木斯克~的特罗伊茨克。此时苏俄~正在这一带同白军高尔察克~杜托夫匪帮及捷克斯洛伐克军队展开~战。——《环球时报》(2002年9月2日):中国军团保卫十月~特罗伊茨克市一家小酒馆里,安娜站在凳~用~~住酒杯,向跪在~张开一~烂牙的醉鬼灌酒。“您真是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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