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走进财大的西校区,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中间那栋14层高的综合楼,它是西校最高的建筑,有时会有个跳楼的学生来增加它的名气。它同时也是唯一有电梯的教学楼,虽然大多数时候会有个长相凶恶的老女人阻止学生进入,却还是有人越垒成功。没办法,学生都懒得很,谁也不原意去爬楼。
譬如此刻,就有个浑水摸鱼的女学生混在老师队伍里,赶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冲了进去。
紧张兮兮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些三四十岁的老男人。谁说戴粉晶能增加桃花运的?方司洁暗自在心里咒骂说这不负责任的混蛋,同时又不免感叹自己没碰上帅哥。不说一定会有什么发展的啦,有一个陪伴上电梯养养眼也是不错的。
就在她小小声抱怨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母亲。”那肯定不是在叫她了。她现在才大三,正是人生黄金时期,离那两个字还很远呢。
“母亲。”又是一声呼唤。
方司洁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年头哪有人喊母亲的。喊“爹地”“妈咪”的她还相信,再远一点,叫“はは。(haha)”的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当作没听到,然后在心里小小鄙视一下。应该叫“妈”才对。她正想看看是谁脑子坏了在乱叫,又让她发现另一件不太对劲的事。电梯里除了她之外全是老男人。
没有人会叫老男人“母亲”,也没有老男人会叫她“母亲”。方司洁的头一个反应就是“不会是鬼吧?”话说曾经某年某月某日有个怀孕的女学生搭此电梯到顶楼去跳楼,大家这么传,事实怎样谁也不清楚。
经常看鬼片的人自然而然的胡思乱想。“会不会是鬼要找人申冤?”但找她又有什么用,她什么都不能做。就在她越想越觉得恐怖的时候,电梯门开了。方司洁再次确定这个声音不会是电梯里的人发出的,耳边也不再传来“母亲”的呼喊,他决定当作幻听。心底里却暗下决心从此以后不再搭电梯,宁愿劳碌她的可怜的**。
那天之后,方司洁也没再听到那个声音,渐渐地就把它给忘了。
回到寝室,同学章瑶“报告”好消息。“有麦当劳的优惠券,我们这个星期六去吃吧,好久没去了。”
“肯德基却不发。”另一个室友抱怨。
“下星期去吧,下星期是愚人节。”室友三也加入行列。
“我没意见。”方司洁说道。
“我们把优惠券分好,先申明,我要鸡肉的,不要牛肉的。”室友三说道。
“那我要巨无霸,这够分量。”方司洁也抢了起来。
“你们不是要减肥吗?还吃,肥死你。”
“就一次,有什么关系。我不相信你不想去吃。”方司洁反驳道。
“废话,当然想。”
“找打啊你。”大伙儿都笑了。
这项决议就此通过,大家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方司洁和室友约好下午一起去吃麦当劳,吃完之后,时间尚早,室友们有考研的补习班的课,先行回去了,她决定四处逛逛。方司洁本就不爱出门,既然出来了,她就下决心玩个痛快,顺便把自己缺的东西一次买齐,免得下次还要出来。
很快地,方司洁买好了缺的凉鞋,高兴地从店里走出来,这下没缺的了。正当她走到站牌下,准备去搭5路车回校时,耳边又出现了在电梯里听到的声音“母亲”。
直觉的,方司洁向四周望了一下。“哇,好漂亮的男孩。”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色t-恤和白色运动裤的男孩,男孩的皮肤比最白的女孩还白,文文静静地,十五六岁大年纪,嘴很小,下巴很漂亮。
看得太入迷了,方司洁不知道自己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了。男孩直接朝她走过来。“母亲”。
“你在叫我?”拜托,千万不要是。
“对不起。”男孩低低声道歉:“因为你像我母亲。”
“没,没关系。”这么漂亮的小孩,谁也不忍心责备,“你妈妈呢?”
“不知道,父亲说他会找到母亲。”
方司洁只顾欣赏小帅哥,却忽略了男孩的称呼很奇怪。“拜托你不要叫我母亲,我没那么老吧,你叫姐姐吧。”
“我要叫母亲。”他竟然不同意。方司洁啼笑皆非。
“那我平白无故长了你一辈,你不觉得吃亏吗?”
“不觉得。”
既然他都不觉得,那她也无话好说,不过有个这么漂亮的儿子还是蛮过瘾的,她自己也经常幻想自己将来有一个漂亮的儿子。如今练习练习。
“那你认作干妈吧。哈哈,赚到了。开玩笑的啦。”
“好。”出乎方司洁意料之外,男孩竟然答应了。
“你还真答应啊你?你就这么喜欢叫人母亲啊?”
“不是的。”男孩看起来越来越不安了。将眼别向别处。
公共汽车开来了,方司洁决定放他一马,不再寻他开心,“我要搭车了。先走了,bye.”说完便上了车,再朝男孩挥挥手。
蚌埠曾享有“匪城”之誉,如今的治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抢劫是不会那么容易发生,不过小偷倒是随处可见。
男孩轻蔑的看着一个小偷将手轻轻的伸向旁边一女士的口袋,此时他的眼神不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该有的眼神,不是害怕,不是正义凌然,也不是装作没看到的闪避。那是仿佛
已经历千万年而看透一切的表情。
男孩往回走,没有停顿,只是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你多事了。”回到家中,男孩就听到这么一句批评。
“知道了,父亲。”
男孩的父亲在房间里躺着,薄薄的被子盖住了他的身体,雪白的头发只**一部分在外面,剩下的被被子包走了。他的父亲只睁一下眼又闭上了。
“父亲休息吧,母亲有我呢。”
“你的表现太差了,你竟然叫他母亲?”一提这就有气,气的他想坐起来开骂,被男孩制止住了。
“父亲你又在偷看母亲,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
“我知道分寸。”他又合上了眼。
他怎么能够忍得住不去看他呢?5000年了,他好不容易将支离破碎的灵魂重完成,并赋予一个新的**,却在他即将采摘到胜利果实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该死,他不承认这是意外,分明是他们不打算放过他。他确定他们不可能知道他的去处,所以他们是打算毁掉一切存在生命的星球,而地球是他的起源地,他们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去攻击地球。
那时的她已经17岁了。如果攻击成功,他虽不会有事,但她的生命却要宣告终结,那么他只能再次重组她,下一次,会那么顺利吗?就算是,他也不原意,他的心经不起在一次漫长的等待,在他快要再次拥有她的时候。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会全力阻止,确实,他成功了,却造成他现在这种动弹不得的情形。该死,他讨厌这种状况。
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他的儿子,甘思竭生,出生了。
“父亲,让我把母亲请回来?”
则水临川,心里很清楚如今并不是恰当的时候。他的敌人虽也元气大伤,但那个痴缠他的女人,名弛雪影,绝对不会参加上次的行动。他阻止成功,也暴露了行踪,名弛雪影很快就会来到这儿去伤害他的浮轻儿。可是,他真的很思恋他的浮轻儿。
“你决定吧。”理智最终还是败给了无止尽的思念。他妥协了。
回到寝室,方司洁满脑子都是那个漂亮的男孩,她是不明白男孩的母亲为什么离开她,不过,要是她自己,她是绝不会抛弃这么可爱的孩子啦。
又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方司洁不免想到自己的母亲。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离异了,她跟了父亲,可是母亲就再也没来看过她,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或许别人会说她的母亲是有原因的啦,不过基本上她拒绝接受任何道理有。
她的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离婚不到一年,就娶了新妻子,不久又生了一个弟弟,从此就对她不闻不问,甚至根本就不想她有一个好的将来。
她的行为更偏激,父亲不让她去上大学,逼她去打工,她死不原意,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逼迫她的父亲一次将她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给足,从此和他们划清界限。
也不是她狠心,家里并不穷,甚至有钱的很。可是父亲却不原意让她上学,甚至将所有的家务活推倒她的头上,她根本没有时间学习,要不然以她的聪明才智,她绝对能考个更好的大学。更可恶的是,她的父亲对她考上大学更是鄙视。“女孩子上什么大学,早晚不都要嫁人。我才不花这冤枉钱,白给人家养媳妇。”她的父亲如是说。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汇10万到我的帐户,从此以后我不再回来。第二,你就准备从此以后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吧。因为,不管过多少年,我都会报复,我会毁掉你的一切,我跟你们同归于尽,我干活干了这些年,你连让我上学都不肯,你那儿子就什么都不用做,却吃好穿好用好,我不会甘心的。”
“五万,十万太多了。”她的父亲讨价还价。
“你嫌多,你的儿子才上初中,一个月就花掉一千。你很喜欢儿子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他缺胳膊少腿还怎么比我强。”黑社会片子看了还真有点用,即使她不会真这么干,吓吓人还是蛮象样地。
“好。从现在起,你给我滚。”
走就走,她还不想呆在这儿呢。
方司洁是个乐观点人,家庭的不幸并没有给她早晨多大的阴影,她依然开开心心的和同学打成一片。伤害还是有一点儿,假期的时候她就无处可去了。学校还封楼,她只能去打工。
如今大三了,很多人准备考研,她也想考,却没有这个条件,她得留点储备金。平时的时候也去打打工补贴补贴。
方司洁习惯性地四处瞅瞅广告栏,看看能占到什么便宜。她的目光马上就被一则招聘广告给硬生生地拉过去。
家教招聘,30元每时。要求:女生。各门功课良好。联系电话:×××××××××
先不管其他的,打个电话问问清楚,不会吃亏。要是这是个正规的广告,那不就赚到了。方司洁愉快地想。
另一边,则水临川也同样心情愉悦,不过有点紧张。
“父亲,我已叫人把招聘贴出去了,母亲应该很快就打电话来,我来接还是?”
“不,我来接。”动也不能动的人一口拒绝。
“可是,父亲的行动不方便?”正确的说法是,你根本不能动。
“你不会把手机放到我的耳边?快!说不定她已经打过来了。”
则水临川肯定是急糊涂了,才会说这么白痴的话。手机就在房间里,真要是打过来了,它不会响吗?
不过甘思竭生也没有去理睬无厘头的父亲。只将手轻轻一伸,手机便自动飞到他手上。他搬张凳子,在父亲床边坐下来。
手机响了。甘思竭生看了一眼手机,按下接听键,径自拿到自己耳边。
“拿给我!”冷冷的,则水临川命令到。
甘思竭生听话的将手机放到他耳边。
“喂?”
“你好,我是来应聘家教的。”手机里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则水临川努力压抑自己的紧张。
“我叫马婷婷。”
不是她。则水临川有些失望,也不想再聊下去了。
“你不符合我们的条件,再见。”很果断地叫甘思竭生挂断电话。
又一通电话打过来。
再一次,甘思竭生直接去接听。
“给我!”
甘思竭生神情有点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在此把手机放到他耳边。
“喂?应聘家教的吗?”这回的声音稳定了许多。
“是的。”一个清脆的声音。
“请问是大几的?”
“大二。”
又不是她。则水临川有些沮丧“抱歉,我们不要大二的。”
没听对方讲些什么,甘思竭生挂断电话。
则水临川终于发现儿子的申请不太对劲,“你是故意的?”明白自己被耍了。
“是父亲不相信我。”儿子除了无辜还是无辜。
“你不会跟我讲不是她吗?”老子气急败坏。马上接收到儿子“意味深长”的一眼,于是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很不幸的,话已出口,概不收回。他懊悔死了,只是已经迟了。
因为,“我不过没想到父亲脑子也受伤了。”儿子已经将讽刺的话说出口了。
自然,儿子不能光明正大骂老子。所以,这是含蓄的说法,直译就是:“你什么时候变笨了?”或者“你白痴啊?”
“混帐东西,出去!”
“真的要我出,去?”
“……该死!”这是自己生的吗?则水临川忿忿地想。
抗议地,手机又想了。
则水临川按捺住想要接听的欲望,看到儿子再一次直接去接,该死,又不是她。
下午3点钟的时候,正主儿终于打电话来了。
则水临川等的不耐烦,脾气越来越暴躁,骂儿子骂个不停,甘思竭生只在一旁坐着,也不知他是否也急躁。
同样的,甘思竭生瞄一眼手机,不同样的,他是直接把手机拿到则水临川耳边。
则水临川马上就明白了。
“喂?”声音开始激动,惹来甘思竭生一个白眼。
“先生你好,我是方司洁,
“嗯。”要冷静,要冷静,则水临川不断提醒自己。
“先生家住的远吗?”
“不远,不需要搭车。”终于冷静下来了。
“那一星期上几次课?”太好了,路很近,方便。“几点开始上课?”
“周六、周日下午两点,周一至周五,你要能来的话就晚上7点吧。”
“那教那些课程?”
“随你的意。我太忙了,基本上不在家,我儿子上高一,我主要是招人看着他,课程是次要的。”
“哦。那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其实心里在想,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看。
“今天要有空,就今天吧!以后这手机归我儿子接。你要来直接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可以问工资什么时候给?”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当天就结清。”
这么好的事情岂能错过,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去。
要真是的,保证要命不要钱。
“那我今晚就过来可以吗?先生家住哪?”
“和顺家园里面靠右最后一家,3楼。我姓甘。”
“那好,甘先生,我今晚就去。”
“好,我会通知保安。”
“那甘先生,再见。”
“再见。”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
方司洁兴奋莫名的回寝室去准备晚上要讲的课,则水临川这边也是兵荒马乱。
“父亲,不用担心,摄像头已经安装好了。”
“不会被发现?”
“绝对不会!”
“很好,别把你母亲吓坏了?”
“绝对不会!”
“不准有不合理的举动!”
“……绝对不会!”
“不准告诉她我在家里!”
“绝对不会!”
“不准戏弄她!”
“……不会。”
“怎么换词了?”
“……”
甘思竭生替他拉好被子,让他躺好。
“父亲,该换我讲了。有了摄像头,你不会再用灵力去透视母亲了吧?”
“不会!”
“也不会再心情烦躁,不能好好休息了吧?”
“不会!”
“也不会趁着母亲在的时候从房间里出来?”
“不会!”
“不会发出声音?”
“不会!”
“不会咳嗽?”
“不会!”
“不会唱歌?”
“……”
“怎么不出声了?”
“……你在胡闹,我要休息了。”
“早点说,我不就不问了。”
父子俩一个德行,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阳害羞的将脸藏起来了。趁着天还微亮,方司洁王家教学生家走去。敲了一下门,一个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开门声。
“母亲,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哦。”
“怎么会是你?”方司洁着实愣了一下,“慢着,你还没开门,又怎么知道来的就是我?”他有特异功能不成,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
“母亲,西安近来再说。”甘思竭生兴奋莫名的将她拉进来,一脚踢上门,马上又将她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会儿功夫,茶水、水果、点心一应俱全地摆上桌子,顺便替她倒好茶。
速度还真快,方思竭感叹,但并不代表她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忘掉刚才的问题,她的记性一向都非常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还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叫你喂吧。”
“我叫甘竭生”甘思竭生也给自己倒了一倍茶,喝了一口。
甘竭生,奇怪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敲门的人就是我?”她很执著地想知道答案。
“我让父亲只请方司洁来当我的家教不就没问题了吗?”
没有问题?问题可大着呢。“你不怕有同名同姓?再说,你又如何得知我的名字?”方司洁马上发现他的话漏洞百出,想耍她?他还嫩着呢。
“我请侦探社侦探的。”甘思竭生得意起来。
“蚌埠有侦探社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她只确定香港和台湾有。“是哪家?公司地址?公司名称?联系电话?告诉我,我自己查。”她还是坚决要弄清楚。
“母亲!”甘思竭生提高了音量。
“What’swrong?哦,什么事?”
“你将来要是开侦探社,肯定赚大钱。”
“别岔开话题,我,要,知,道,答,案!”方司洁也加重语气。
“那好吧。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查的,他这方面很厉害哦。不过父亲说这种事是违法的。我不能说出他是谁。他现在在香港开侦信社。”
“就勉强接受你的这个理由。”方司洁自己也不清楚在内地开侦探社是否违法,改天一定要查清楚,她可不想被一个小鬼给唬住了。
“母亲,今天要给我上课吗?”
“拜托,别再叫我母亲了,这要是在大街上给别人听到,我会丢脸死的。”
“好吗,那我就只在这儿叫。”
方司洁真想再说点什么,但看着男孩一脸期盼的表情,话也就缩回去了。哎!就当自己善心大发吧。
“算了,你哪一门功课比较差一点,我就先教那一门好了。”
“没有。”
“没有?都一样吗?”她的意思是都一样不好,但总不能点破吧。
“对,我每一阳功课都是班上顶尖的。”
“那还要我教你什么?”
甘思竭生察觉方司洁感到无事可做,她又不像那种会白拿人家钱的人,决定不说实话好了。
“那就教物理吧!”
“哦,好,那是从第一章的力开始呢?还是从这学期的万有引力开始?”
“母亲教我老师没上过的吧,老师上过的我已经会了。”
“也好,这样你以后上课也容易懂些。你们上到哪里了?”
“从动量定理开始吧。”
“嗯,好。动量是……”接下来的时间,方思竭都很认真的在讲课,甘思竭生总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她,这让她觉得自己的课上的十分生动有趣。
2个小时转眼就过去了,方司洁也准备离开了。
“你自己要多做练习题,才不会马上忘记,知道吗?”
“母亲,父亲让我给你的。”
“那我走了。Bye!”
上了几次课,方司洁就和甘思竭生混得很熟,她也发现,甘思竭生真的是十分地聪明,只要教一次,他举能融会贯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数学、物理、化学都教完了。要不是甘思竭生天天打电话催她过来,她都不想再去了。她觉得自己根本是白拿人家的钱,要是再去的话。
这期间,她一次也没遇见过他的父亲,心底更加确定对方是一个大忙人,这又让她觉得应该再去,甘思竭生是真的很孤独,她认为。
“今天教英语好吗?”一个星期日,方司洁来到甘思竭生家。
“Mum!Goodafternoon!Idon’tthinkIneedtolearnEnglishtoyou,forIhavestayedinAmericanforalongtime.”
真惭愧,对方的发音比她不知好多少倍。“我看不需要我教你了,该你来教我了。”方司洁喃喃道。
“母亲,那教我其他语言好了。”
“我只会一点儿日语。”
“像ありがどうございます、そうですか。之类的吗?”
“你也会日语?”方司洁更吃惊了。
“当然不会。这两句是父亲让我一定要说给你听的。他说要先给你一个下马威。”
“是吗?”方司洁有些尴尬,不,是很尴尬。
这时,则水临川在房间里咳嗽两声,马上又止住。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我好像听到咳嗽声。”
“没有!那是猫。父亲养了一只好大的猫,关在房间里,因为父亲不喜欢别人碰它。你肯定听错了,把猫叫当作咳嗽声。”
“是吗?”真的是她听错了吗?
方司洁走后,甘思竭生来到房间里。
“你竟敢说我是猫?”
“谁让你发出声响,那你让我怎么说,说是狗?”
“明明是你在戏弄你的母亲。我这是在提醒你。”
“那不叫戏弄,我是和母亲交流感情。”儿子一口反驳。
“……混账!”
“父亲在骂人,你是不能生气的!”儿子冷静的提醒他。
“滚!”
又一次上课,方司洁很清楚地听到一声咒骂。
“你家有客人啦?”
“今天父亲在家。他在睡觉,肯定是在说梦话。他很能睡的,现在打雷他都不醒的。”
“觉皇。(教皇)”方司洁小声的说。
“母亲,你在说什么啊?”
“没,没什么。”
方司洁走后,甘思竭生来到房间里。
“觉皇父亲。”
“滚!”
快到期末的时候,方司洁决定结束这份工作,因此,这一天是她最后一次来上课。她没打算收钱,也没打算再教了,今天来,她只是纯粹的想和甘思竭生聊一聊。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之后我母亲就不要我了。你的母亲呢?”方司洁对他的母亲一直很好奇,今天不问就没有机会了。
“她……她……”
见他吞吞吐吐地,“不方便说吗?那就不要说了,当我没问就是了。”
“不是。”
“那是不想跟我说?别想了,让我来说我自己吧。”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还会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吗?我怎么会不相信。”
“我的父亲将我母亲的魂打飞了。现在我和父亲都在找母亲。”
甘思竭生话一出口,则水临川就躺不住了。那个该死的小子竟然讲出来。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这种话谁会相信。
“我说过你不会相信的。”
“……算了,既然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想了。”
“母亲!……呜!”甘思竭生突然扑到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方司洁呆住了。这又是哪国的礼节,来这一套。
“你别哭啊!男孩子哭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看到这里,则水临川看不下去了,他迅速集中起所有的灵力,拼尽力气,从房间里冲出去。
一把拉开甘思竭生,将他扔在一边,将方司洁拉到自己的怀里,“你这个笨蛋,你要搞清楚,他绝对不会是你要找的对象,你们绝对不可能。请注意你的行为。”
“你要干吗?放开我。你误会了。”方司洁用力从他怀里逃脱出来。
见她那么急切的逃走,则水临川紧张又愤怒,开始口不择言了。
“我请你来当家教,不是叫你来勾引他的,你简直不要脸。”
无缘无故被骂,方司洁也一肚子的火,再仔细看看对方倒底是什么人,一看之下,不禁更怒火冲天。
他以为他是杀生丸吗?竟然作这种装扮:一头雪白的头发长及小腿,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的,领口、袖口有青色的点缀物。穿的不是现代的衣物,倒像电视上古代人穿的长袍,再看看那脸,天啦,嘴竟比眼睛小,脸型轮廓很深,像极了漫画里的人的轮廓。最像的是眼睛,竟然有三种颜色。
看完之后,方司洁不得不承认,他整个人非常像杀生丸,除了没有杀殿肩上的毛茸茸的东西。别人扮演的还真没他扮的好。
“你才不要脸,也不看看你自己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扮演杀生丸,你以为打肿了脸举可以充当胖子了吗?”
方司洁的骂功并不差,一向是有骂必回,别人若先骂她,她绝对会骂到对方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方司洁迅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去,再呆一分钟,她恐怕会想要杀人了。
“浮清儿,你等等。你听我说。”
浮清儿,谁?她不认识,也听不懂,不理会,继续往门边跑。
则水临川情急之下再次抓住她的手。
方司洁开始有点害怕了,要是碰上变态狂不就完了。
“你放手,变态!”
她猛的抽出手,由于用力太大,而则水临川灵力已经不够了,一下将他摔到地上。趁此机会,方司洁打开门,拔腿就跑。
终于逃出去了。好险!她发誓,以后绝对要彻底远离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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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3章:一切行动只为你”内容快照:
『一切行动只为你』
第二章方司洁走后,现场~沉默,然后……“父亲,你在吃腻儿子的醋。”“不用你多事!”“父亲这样~动的跑出来,把~亲吓走了。”“不用你多事!”“父亲也惹~亲生气了。”“不用你多……”则~临川很窝囊的晕了过去。甘思竭生认真仔细地端详~父亲郝议会儿。现在只有一个方法了。2个小时后……“竭生,你怎么变成3岁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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