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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脸》

第3章三 一个听来的故事

作者:苏木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我在很小的时候爱上赫儿的爸爸,可是,他是一个有家事的男人。我想我当时真的是太年轻了,什么也不怕,就这样不计较名分的跟着他。那也是一个坦率和可爱的男人,他从不对我承诺,他不会对我说会为了我跟妻子离婚,也不会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他甚至不说爱我。可是我爱他,我以为这样就足够了。因为我跟他的关系,我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都还不肯结婚,在那个时候,很多女孩子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出嫁了,可是因为我一直固执的要跟他一起,所以我一次一次的推掉了家里为我安排的婚事。终于,诸多理由都再在管用,父母已经开始对我有疑心。他们开始对我的行踪进行限制,他们不准我出门,可是,我还是跟他保持着书信来往。有一次,送信的丫鬟去了太久也没有回来。我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自己从窗户翻墙偷跑出去找他。也是那一次,父母发现了我,其实他们一早就知道了一切,他们以为这样关着我,迟早会让我收心,让我不再和他联系。可是他们一次次的失望,丫鬟的信,并没有送到他手上,一封一封被压了下了,都被扣在了母亲的首饰盒里,终于母亲也再也无法隐瞒我和他的事情。父亲知道后十分生气,他是个颇有声威的生意人,丢不下这个脸。他私下里去找了他,他请他离开我,几乎带着恳求的。可是,我还是死不心,这样的翻墙而去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也要去找他。父亲终于被惹怒,他抓回了我。不再理会我的意愿,把我许给了一户一直和他有生意往来的人家。母亲也哀求我,苦苦的哀求。我不在说话,我见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我被锁在房间里,婚期将近,可是我却觉得度日如年。母亲和父亲轮流的来看我,他们在我的门口叹息,一次又一次,可是我已经听不见也理不了了。我不能这样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不能。

所以,迎娶那天,我偷跑了。换下送饭来的丫鬟的服饰,就那样什么只带了些许首饰和嫁妆,什么也不顾的一直跑。因为我知道他们知道我不见了,一定会找我,所以我一定要逃的越远越好。

后来,我知道父母一直找我。那样的名门望族,却出了这么一个女儿,我不知道父亲要怎么去面对外界的流言。后来我才知道,那户人家并没有大肆的宣扬,一直服侍我的丫鬟替我披了嫁妆,挽救了两家人的颜面。可是,没过多久却传出说左家的女儿嫁过去没有两个月就死了,很多人为次惋惜这么好的一段姻缘。可是,只有我,只有我这个左家的小姐才明白,那不过是父亲导演的一场戏。他已经对她的心爱的女儿死心了,所以她在他心中已经死了。

如此一来,家已经不能回了。我找了个小镇安顿了下,开始四处打听他的消息。自从那次父亲找到他,他变消失了。不管父亲用了何种非常手段,他就这样没有给她一点言语的就消失了。带着他家人,并不是我。可是我不肯死心,终于在一个小城里找到他。再见面。男人依旧还是我深爱的男人。他说让我就呆在小镇上,因为我的父母还会在暗地里找我。他说他会来看我。他没有骗我,每个月他都会来几次,他在镇上给我买了个小宅子。我在那里住下来,每个月最难过的日子是盼着他来。我多希望能和他一直相守,可是我不能那样自私,他有他的家庭,他有他的妻子和孩子。我已经为他伤害了父母。我不能再伤害他妻子。

这样又过了好几年。我已经习惯了在等待中度过,可是,有好几个月他都没有来。那时候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我本来告诉他,我会生下他。可是,我等了好久,他一直没有来。我知道,他也许永远不会在来。可是没有关系,我还决定生下孩子,我已经为他付出了我的青春,为他失去了父母,我不能为他一无所有。也许这个孩子将来会明白我的苦心。因为,我爱他。一直都爱!因为爱他,所以不会怪他离开我,也不会要求他对我付任何责任,从开始到最后都不需要。

后来生下赫儿,我才知道生活那样艰辛,从小养尊处优的我那里会懂得这些。还好,母亲找到我。她一直瞒着父亲帮助我,一直到母亲去世赫儿长大。母亲留给我一笔钱,她说父亲一直有我的消息,只得面子放不下,所以一直没有来看我,希望我不要怪他。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错了。我天真的以为我不会去要求什么,可是赫儿那么小,我除了能告诉她父亲已经死了我还能告诉她什么?赫儿从小跟着我一个人过,没有父爱,性格孤僻。可是她毕竟还是长大了,而我已经老了。我真觉得老了,拿了半辈子的青春耗在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并不能给我一辈子。

赫儿十岁那年还是知道了一切,从此她更加孤僻也不爱和我说话。她爱和邻居的一个小男孩玩,她告诉他对我的所有不满和怨恨。可是她不和我说话,我的女儿,这个我和我爱的人的女儿,连她也不能原谅我!后来,十六岁那年,发生了一场大火,赫儿在那场大火里脸部被严重烧伤。从此她更加孤僻,那个和她一直玩的很好的小男孩,她也开始对他又打又骂。

后来,她喜欢在山上去采一种幽兰,那种花很难找也很难养。她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忘记了回来,一个人在深山里,即使在害怕,也不会说“妈妈,我怕”。我也不敢去找她,我怕我越是去,她越是躲着我,越是容易出事·可是,每一次,那个男孩子都会在深夜去找到她,把她带回来!他知道她喜欢呆在那里,他是那个小镇上唯一对赫儿好的人。他也对我好,从来不嫌弃我们。即使后来赫儿不在了,他也会经常来看我。虽然我知道他是来找赫儿的,可是,我知道他对赫儿好,他是唯一对赫儿好的人,唯一的。

后来赫儿失踪,我生活已经失去了全部的重心。我知道赫儿一直在意自己的脸,所以她不能接受,她离开了我们。她给我写信,她写给我的唯一一封信,她告诉我她恨我,恨我不能给她应该有的幸福,她说她要自己去找她的幸福。可是,天地那么大,她能去那里,而且她的脸、、我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温暖的地方收留她,给她幸福。后来那个男孩子也会不定时来看我,或者给我寄钱。也许他只是放不下赫儿。

我以为我在小镇上等,一定回等到她回来。天地那么大,她能去那里呢?也许她只是贪玩,就像小时候独自进深山一样,她不过在发小脾气,等她累了她就会回来。可是,那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回来。也许她并我有原谅我,她还是不肯原谅我,也许她只是忘记了回来的路。所以,我在这里开了这间花店,我想,她看到这兰花,一定回记得回家。有一天,她会进这间店,她会站在我面前,她会对我说“妈妈,我回来了”!

她会说“妈妈,我害怕。”像小时候一样,可是没有。

“赫儿,她一直没有再回来·

我的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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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幽兰』

听完这个故事,秀禾已经呆坐在那里失去了言语。这~屋子的蓝,让她~晕厥,这~屋子的蓝,蓝的就像丈夫书房里的那些照片和画。丈夫!丈夫最爱的,也是这样的兰花,他说,这样的兰花,最最好看,最最难找和难养。她决定给丈夫一个惊喜,并且把这个感人的故事告诉他,她还~带她来看这位老婆婆。因为,如果不是这位老人家,她也不会找得到这么难养和难找的兰花。“老人家,可否卖一株兰花给我?”秀禾决定买一株,随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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