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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脸》

第9章九 落叶镇的回忆

作者:苏木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我爱赫儿,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开始.

那天是黄昏,我放学回家,看到一群小孩子在打架!大概有五六个小孩子围在一起,我好奇的走过去,看到他们都在欺负一个小女孩子.那个小女孩,就是赫儿,她被一群大她很多的小孩子围着,他们打她,扯她的头发,甚至骂她是个没有父亲没人要的小孩!她和他们打成一团,头发乱了,衣服也脏了,可是她不哭,也不说话!我走去过制止,大概是因为我个头比他们高,他们害怕了,就跑了.我去扶起她,可是她并不领情,挥开我的手,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就自己走掉了.她甚至不对我说"谢谢"!我就这样看着她走进落日的余辉中,凌乱的头发和脏脏的衣服,但是一脸的倔强.

我就这样笑着看着她走,心想她真是个奇怪的小孩子.

而那个时候我十岁,她才七岁!

后来我才知道,她一直跟着母亲过,并没有父亲.我们村子里的人说她是私生子,那个时候我还不太明白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她常常是别家小孩欺负的对象,她的新衣服,她的棒棒糖,甚至她的小书包.每次放学,我总是喜欢跟着她走,如果在有小孩子欺负她,我就走上去骂他们,她并不理我,好象并不关她的事情.她每次只是奇怪的看我一眼,然后继续走她的路,而我,对付完那些小孩子以后就继续跟着她走,一直跟着她走回家.

那时候小孩子们有句口头阐:小君濯喜欢那个左赫,他还是她的小尾巴!

我什么也不管.还是依然跟着她走.真的像个小尾巴似的!

一次,她突然回过头来,低着头看着地面.她说:你为什么总是要跟着我?

这是她第一次和我说话,我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

"因为我不让他们欺负你啊!"

"无聊"

然后她转过身去继续走.

后来有一次,我去参加城里的绘画比赛,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去找她,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操场上,头发乱乱的.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又和他们打架了.

"你信不信我会变魔术?"我走过去和她说话!

"不信!"她并不太乐意理睬我!

"那你可要看好了...........哒哒哒.........恩,给你!"我转了一个身,然后拿了个棒棒糖在她面前晃!

"真的哦?"

"真的......"

"那是不是我要多少就变多少?"

"呃........是啊,你要多少我就会跟你变多少!"

"那好,你再变........."

"我变...变.......变.........."

"怎么没有哦?你骗人.........."

"不是拉,一天只能变一颗的.........."

"是吗?"

"恩,我明天又给你变好不好?"

"好,但是你要勾手指哦!"

"勾就勾,我保证每天给你一颗棒棒糖!"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后来,赫儿只和我玩.我每天都会缠着妈妈给我零花钱,不过,全部都买成了棒棒糖.每天黄昏的时候,我们就坐在操场上,我给她变棒棒糖,她跟我说着一些她家里的事情.

"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呢?"

"也许,你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吧!"

"妈妈也这样说,可是我不信!"

"为什么呢?"

"不知道,她连爸爸的照片都没有.人家结婚不是都要有结婚照的吗?他们怎么会没有呢?"

"呵呵,你听谁说的哦?"

"我要是有爸爸,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

"你有我啊,有我在他们一样不敢欺负你!"

"那怎么一样..........."

"一样的拉!"

呵呵呵呵

........................

"噢,你的名字好难写!笔画又那么多!"

"那你写前面那个好了,真是的!~"

"这样啊...."

"可是.这个我还不太会写也!"

"那..........."

"老师今天教我们写:天空是蓝色的..........我喜欢写这个字."

"蓝.........这个吗?那你以后就叫我"蓝"好了!"

"蓝.......还蛮好听的.........."

"呵呵,是啊!而且笔画又不多,你这个小懒鬼......"

"什么?"

"没有没有拉.我是说这个真的很好听!"

"那好,以后我就这样叫你."

蓝................

后来我们一直一起读书,她一年级,我3年级,她3年级,我6年级.........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的,然后我读大学,她上高中,我等她一起考到我读的学校,然后,我们会一直到永远!

可是,后来,村子里发生了一场大火.

火势很大,从我的附近一直蔓延到我的房子.父母出差了,我和外婆在家里,那是深夜,我们都没有听见.直到火蔓延到我的房间,我被烟味呛的从睡梦里醒来,看着满屋子的火,我觉得害怕极了,我甚至不知道该要怎么样逃出去,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燃烧.觉得无力又绝望.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赫儿批了一件湿衣服冲了进来,她把衣服给了我,她叫我赶快出去.我不肯,她说她学过逃生课,不要担心她.然后把我从屋子里推了出来.

等到我从屋子里跑出来,我才知道活有多大,房子几乎都要被全部烧毁了,我想到赫儿还在里面.发疯了似的还要往里面冲.可是一早被救出的外婆拉着我.她说他们会想办法的.我拼命的和他们拉扯.终于还是只能摊坐在地下.

"赫儿............."

等到赫儿被救出的时候,已经浑身是伤了.自那之后,她的脸部被严重烧坏,她才十六岁,我难过极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就不会成这样.我去找她,她不肯见我.我知道,她怕我见了害怕,所以她开始躲着我,我也去见她的母亲,我请求她让我去见见赫儿,可是,她说"赫儿已经很可怜了,请你不要再来伤害她了!"

因为脸被烧伤,她也不去上课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见到她.于是我就在晚上的时候躲在她的家附近.我听见她和她的母亲争吵,她说她痛恨她,因为她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房间里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影破门而出.我知道那是赫儿,可是我不敢叫她,我就这样跟着她.她一直走一直走,很快.然后去了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深山.我就这样看这她走进去.那么晚,山上又那么黑.我怕她出事,就这样继续跟着她走.她似乎知道了我在跟着她,可是她还是不理我.她一个人,跌跌绊绊的,我跟的不远,总怕她跌到,就伸手去扶她.可是她总是甩开我,就跟我第一个遇见她一样.我很难过,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这样看着她,然后听着她在夜里哭.在深夜的深山里哭.我没有办法了,走过去抱着她,跟着她一起哭.

"赫,你还有我,我会和以前一样的保护!"

"蓝,可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知道吗?我的脸.........."

她拂开她的头发,我才看到,她的脸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可是,我爱赫儿,所以我不怕.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会让你幸福!"

"蓝..........."

后来,很多个夜晚,我就陪着赫儿去那片深山.因为,白天,赫儿都是不会出门的.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很多兰花.蓝蓝的花朵.赫儿很喜欢,她每次去深山就会去看他们.去的次数多了,她总能记住它们长在那里.她也带一些花苗回去种.每次我把赫儿送回去的时候,我都会看到她的母亲就站在门口望着,赫儿见了她.并不说话.就那样走回去,甚至不和我说再见.而她的母亲,总是会说"谢谢你!"

我也不和她说话.因为她让赫儿不幸福!所以,我也不喜欢她.

可是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找我.她说:你有没有见到赫儿.她不见了.

我听了,呆在了原地.

我们发疯似的找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她.我甚至在深夜的时候去那片深山,她那么喜欢那些花,她一定会回来看它们的,可是,没有,再也没有.

自那时候起,我有一种感觉.我将永远的失去赫儿.可是,她能去那里呢?她的脸...........这都是因为我.

我一直在镇上念完中学.然后去别的城市读高中,我也一直找赫儿,用我能用的一切办法.可是没有,我再也没有了她的任何消息!我的赫儿.她能去那里呢?

后来,我决定放弃绘画,去国外读医学.父母为了这事情,差点和我翻脸.可是因为我的一再坚持,他们还是送我去了国外.他们并不知道,是赫儿救了我.没有她,因为那个晚上.我就已经死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到赫儿,而且我要医好她的脸.我要娶她,我要给她幸福!

赫,请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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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相 遇』

再回国,已经是5年后。期间他还是一直打听关于赫儿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国后,他发起了一个免费的整容~术通告,专门为那些烧伤或者是~~~有疤痕的人会珍,他以为我会见到赫儿,可是还是没有。后来,他突然想到也许赫儿会去找~亲生父亲,于是他回镇~找到了赫儿的~亲。当年见到~时候,她还很年轻,可是赫儿走了的这些年,她苍老了很多。她一直在小镇~等着赫儿回来,可是一直都没有。她也一直照料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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